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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第三十章 黑风谈判:明主折冲定盟约,暗线浮现引新危 ...

  •   第三十章黑风谈判:明主折冲定盟约,暗线浮现引新危

      晨光刚刺破黑风岭的晨雾,清溪谷的骑兵已列好阵型。陈寒勒着马,甲胄上的霜气还没散,目光扫过岭下的乱石滩——昨日她特意让斥候探过,滩上有三处暗坑,最适合藏伏兵。

      “主公,十骑已分两队,一队守滩口,一队绕去岭后,”她翻身下马,走到胡多金面前,手里攥着张简易地形图,“岭上的路窄,骑兵进不去,我带五人跟您上山,剩下的在滩外列阵——若有动静,我放信号火,他们立刻冲进来。”

      胡多金接过地形图,指尖划过“岭后狭路”的标注——陈寒特意在旁画了个小圈,注着“易守难攻,需留两人盯防”。“不用带五人,”她抬头,目光落在陈寒紧绷的肩线,“带张武就行,人多反而让黑风岭觉得我们心虚。”

      陈寒愣了愣,随即点头:“是!我听主公的。”她不再像从前那样执着于“人多更安全”,反而懂了“适度威慑”的分寸——这是昨夜狭道战后,她跟着胡多金复盘时悟到的。

      苏晴这时提着个木盒跑过来,盒里装着改良麦种和两卷粗布。“主公,黑风岭去年遭了旱,粮种差,”她把木盒递过来,账册摊开在另一只手上,“我查了之前的账,他们跟桃花寨换粮时,愿意用兽皮抵——我们带的麦种够他们种五十亩,若谈妥,还能换些兽皮做冬衣。”

      胡多金接过木盒,指尖捻起粒麦种——饱满得能映出晨光。“你想得周全,”她道,“把麦种给黑风岭的首领看看,再提一句,若他们愿交出叛徒,我们还能派田伯来教他们种耐旱麦。”苏晴应着,眼里亮了亮——这是她第一次主动用“利益筹码”,而非只盯着账上的数字。

      诸葛玥抱着卷麻纸走来,纸上是她连夜整理的“黑风岭叛徒名录”。“主公,叛徒领头的叫吴六,原是黑风岭的粮官,”她指尖点在“吴六”旁的批注,“斥候查到,他的据点在岭西的破庙,藏了约莫二十人,还囤了些投石机零件——像是在等什么人。”

      胡多金扫过名录,目光停在“寒山堂”三个字上——诸葛玥在页脚注了“吴六曾与寒山堂的人接触”。“寒山堂是什么来头?”她问。诸葛玥摇头:“只知是北边的势力,专做军械买卖,行事狠辣,其他的还没查到。”

      “先不管寒山堂,”胡多金把名录卷好,塞进怀里,“今日先谈叛徒和盟约——吴六的事,让黑风岭首领给个说法。”

      一行人往黑风岭上走时,岭外的滩口传来轻响——林霜正蹲在地上,给一个骑兵包扎被尖石划破的脚踝。昨日狭道战后,这骑兵的旧伤复发,她今早特意跟着来,药箱里备了熬好的膏药。

      “别用力,”林霜的手指轻按在绷带处,动作稳得很,“到了岭上别乱跑,我在滩口的医帐等着,有事就派人来叫。”骑兵点头,眼里没了往日的慌张——林霜如今处理外伤,早已没了初时的手抖,连最疼的换药,都能做得又快又轻。

      黑风岭的聚义厅里,首领赵山正坐立难安。他看着堂外的晨光,手里攥着杯冷茶——昨夜吴六派人来报,说周虎败了,让他别跟清溪谷硬拼,可他又怕清溪谷追究叛徒的事,更怕寒山堂那边的人追责。

      “首领,清溪谷的人到了!”小弟慌慌张张跑进来,“胡多金带了两个人,还有个女将在岭外列了阵,看着不好惹!”

      赵山赶紧起身,整理了下皱巴巴的布衫,刚走到堂口,就见胡多金站在台阶下,手里抱着木盒,目光平静得像潭水。

      “赵首领,”胡多金先开口,没往堂里走,“今日来,是为两件事——一是盟约,二是吴六。”

      赵山干笑两声,侧身让道:“胡主公里面坐,有话慢慢说。”他想把人请进堂里,再找机会拿捏,可刚转身,就瞥见陈寒站在胡多金身后,手按在腰间的刀上,眼神冷得像冰。

      进了堂,胡多金没坐,直接把木盒放在案上:“这里是清溪谷的改良麦种,能在旱地里长,亩产比普通麦多两成。”她指尖划过木盒,“若赵首领愿交出吴六,这麦种是谢礼,日后还能派田伯来教你们种地;若不愿……”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堂外——岭下传来骑兵的马蹄声,是陈寒的人在列阵示威。“周虎的下场,赵首领该听说了。”

      赵山的脸白了白,端着茶杯的手晃了晃:“胡主公,吴六是我堂兄,我……”

      “吴六私通周虎,袭扰清溪谷的伐木队,”诸葛玥适时开口,把名录递过去,“我们的斥候查得清楚,他还在岭西破庙藏了投石机零件——赵首领,这可不是‘堂兄’能护的。”

      赵山接过名录,指尖抖得厉害。他知道吴六藏零件,却没想到清溪谷连这点都查到了。“我……我不是护着他,”他放下茶杯,声音低了些,“吴六背后有寒山堂的人,我若交了他,寒山堂不会放过我。”

      胡多金挑眉:“寒山堂?”她看向诸葛玥,见诸葛玥微微点头——果然和昨夜的批注对上了。“赵首领,”她往前半步,声音沉了些,“寒山堂远在北边,清溪谷却在你眼皮子底下。你觉得,是交了吴六,跟我们继续结盟安全,还是护着吴六,等着寒山堂和清溪谷都来找你麻烦安全?”

      赵山张了张嘴,说不出话。堂外忽然传来争吵声,是吴六的手下冲了进来,手里举着刀:“首领!不能交吴哥!清溪谷的人没安好心!”

      陈寒立刻拔刀,刀光闪过,架在了那手下的脖子上。“再往前一步,”她声音冷得像霜,“我让岭外的骑兵进来,踏平你这黑风岭。”

      那手下吓得腿软,刀“当啷”掉在地上。赵山赶紧喝止:“放肆!退下去!”他转头看向胡多金,脸上满是讨好,“胡主公,别跟他一般见识,我这就让人去抓吴六。”

      胡多金没让陈收刀,目光落在赵山身上:“赵首领,我要的不是‘抓’,是‘交’——今日正午前,我要在岭下见到吴六,还有他藏的所有零件。”她顿了顿,补充道,“另外,盟约得改——往后黑风岭要帮我们盯寒山堂的动静,若有他们的人来,立刻传信给清溪谷。”

      赵山赶紧点头:“改!都按胡主公说的改!”他心里清楚,此刻再反抗,只会落得和周虎一样的下场——清溪谷的实力,已不是他能抗衡的。

      胡多金见他应了,才让陈寒收刀。“我在岭下的医帐等,”她转身往外走,“正午前见不到吴六,我们的盟约,就算了。”

      出了聚义厅,诸葛玥跟在胡多金身后,低声道:“主公,赵山的眼神不对,像是还有事瞒着我们。”

      “嗯,”胡多金点头,目光扫过岭西的方向,“他怕的不是我们,是寒山堂。吴六背后,肯定还有更大的牵扯。”

      两人走到岭下时,陈寒正站在滩口,指挥骑兵调整阵型。“主公,”她迎上来,“刚才岭上有动静,我让张武带两人去岭西探了——破庙附近有马蹄声,像是有人在转移东西。”

      胡多金抬手,让陈寒别轻举妄动:“等赵山的人抓吴六,我们别插手——看看寒山堂的人会不会出来。”

      正午的太阳刚升到头顶,赵山的人就押着吴六来了,还推着两车投石机零件。吴六被绑着,嘴里骂骂咧咧:“赵山你个叛徒!寒山堂不会放过你的!”

      胡多金没理他,对赵山道:“零件留下,吴六我们带走——日后寒山堂若来找你,就说他是周虎的人,跟黑风岭没关系。”

      赵山连声道谢,看着清溪谷的人押着吴六往滩口走,眼里闪过一丝复杂的光——他没说,寒山堂的人昨日就来了,还在岭西藏了五十骑,说是要等吴六的消息。

      刚到滩口,张武就跑过来,脸色发白:“主公!岭西的破庙旁,有五十骑,穿着寒山堂的黑衣,正往这边来!”

      陈寒立刻拔刀:“我带骑兵去拦!”

      “别,”胡多金按住她的手,目光看向岭西的方向——黑衣人的身影已隐约可见,“让骑兵列阵,别主动动手——看看他们想干什么。”

      黑衣人的首领是个满脸刀疤的汉子,勒住马停在滩口外,目光扫过被绑的吴六,又看向胡多金:“清溪谷的胡多金?把吴六交出来,再把投石机零件留下,我可以让你们走。”

      胡多金没动,指尖攥紧了腰间的木印:“寒山堂的人,管得倒是宽。”

      刀疤汉子笑了笑,拔出刀:“这黑风岭的地界,还轮不到清溪谷说话。”他抬手,身后的骑兵立刻举起长矛,对准滩口的方向。

      陈寒的骑兵也举起刀,气氛瞬间紧绷。诸葛玥走到胡多金身边,低声道:“主公,寒山堂的骑兵都穿了皮甲,我们的连弩在岭外的马车上,得让人去取。”

      胡多金点头,对张武道:“去马车上取十架连弩,快!”

      张武刚跑,刀疤汉子就挥刀:“动手!”

      陈寒立刻喊:“列盾!”骑兵们举起木盾,挡住了第一波长矛的攻击。胡多金站在盾后,目光扫过黑衣人的阵型——他们的骑兵虽多,却挤在滩口的窄路上,施展不开。

      “陈寒,带五骑绕去他们侧面,”她声音平稳,“别硬拼,用火把烧他们的马鬃——马怕火,一乱他们就慌了。”

      陈寒领命,带着五骑悄悄绕到侧面,掏出火折子点燃火把,往黑衣人的马群里扔去。橙红的火光照亮了滩口,马匹果然慌了,嘶鸣着乱跳,把黑衣人的阵型冲得七零八落。

      “就是现在!”胡多金喊着,张武已推着连弩跑回来。王胜男派来的工匠立刻架好连弩,弩箭射向混乱的马群,黑衣人中不断有人栽倒。

      刀疤汉子见势不妙,勒住马就要跑。陈寒眼疾手快,掷出腰间的短刀,正好扎在他的马腿上。马腿一折,刀疤汉子摔在地上,被赶来的骑兵按住。

      “说!寒山堂为什么帮吴六?”陈寒的刀抵在他的脖子上,声音冷得像冰。

      刀疤汉子咬牙,没说话。胡多金走过来,蹲在他面前:“你不说也没关系——吴六在我们手里,迟早能问出寒山堂的目的。”她顿了顿,补充道,“若你愿说,我可以放你走;若不愿,就跟周虎一起,关在清溪谷的俘虏营里。”

      刀疤汉子的脸白了白,终于开口:“寒山堂要跟清溪谷抢地盘——北边的柳河湾,你们不是想开垦吗?堂主要我们先占了,再联合周虎和吴六,搅乱你们的根基。”

      胡多金的眉峰皱了皱——柳河湾是她上月让斥候探查的荒地,打算明年开垦,没想到寒山堂也盯上了。

      “主公,”诸葛玥走过来,手里拿着从刀疤汉子身上搜出的密信,“信上写着,寒山堂的人已在柳河湾架了投石机,等着吴六这边得手,就动手袭扰柳溪村。”

      胡多金接过密信,指尖划过“柳河湾”三个字,目光变得凝重。她抬头看向北边的方向——柳河湾的晨雾还没散,像藏着无数的危险。

      “陈寒,”她起身,声音沉了些,“押着吴六和刀疤汉子回清溪谷,关去俘虏营,派两个人严加看守。”又对诸葛玥道,“整理寒山堂和柳河湾的情报,明日议事时,我们商量对策。”

      众人应着,开始收拾滩口的战场。林霜这时走过来,手里拿着块沾血的布条——是刚才混战中,一个骑兵被划伤了胳膊,她刚给他换了药。“主公,”她道,“医署的草药够处理外伤,就是缺些治疗烫伤的药——柳河湾若有投石机,怕是会用到。”

      胡多金点头:“让苏晴跟桃花寨换些艾草和黄连,明日送医署来。”苏晴立刻应下,掏出账册记上——她已习惯了在做事时,提前想到后续的需求。

      夕阳西下时,清溪谷的队伍往回走。胡多金走在最前面,手里攥着密信,风把她的布裙吹得猎猎响。她知道,寒山堂的出现,不是偶然——清溪谷的势力越来越大,早已引起了周边势力的忌惮。

      柳河湾的投石机,周虎的余党,还有藏在暗处的寒山堂……接下来的路,只会更难走。

      走到谷口时,胡多金抬头看向哨塔——上面的“清溪谷”旗帜在夕阳里飘着,像一团燃烧的火。她握紧了腰间的木印,脚步没有停——不管前方有多少危险,她都要带着清溪谷的人,守住这片土地,开垦新的疆土。

      只是,寒山堂在柳河湾的部署到底有多少?他们还会不会联合其他势力来犯?这些问题,像根刺,扎在胡多金的心里——她要带着众人,去柳河湾,揭开寒山堂的真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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