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貌美但可怜老实人［快穿］》何不在水一方

4、第四章

　　自从上次跟沐安歌说过那些令人羞耻的话后，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水矜总会觉得沐安歌好像时不时地在看着他。

　　但是等他目光落过去后，沐安歌看起来又像毫无所觉，依旧用那双狭长的眼望着他，然后轻声询问：“怎么了？”

　　水矜摇了摇头，他实在不好问沐安歌说你是不是刚才在看我，便回答说：“没事。”

　　沐安歌冲他笑了笑，然后猛地走到了水矜跟前，他问：“今天晚上我的朋友可能要和我一起出去玩，你要不要一起去？”

　　……他去做什么？
　　水矜并不是很理解沐安歌的想法，先前沐安歌有朋友来的时候总会刻意地把他支走，怎么现在会主动询问？坦白来说，水矜并不想去跟着沐安歌一起去看他的那些朋友，他习惯了在家里维持着人设，但是除去的话总担心会被别人看出来。

　　系统说过，在外被看出来人设不符也会导致积分减少。

　　但是按照水矜的人设，遇到这样的事他的想法肯定先是开心，沐安歌愿意将自己身边的朋友介绍给他，这是对他感到信任的表现。

　　水矜没有任何可以拒绝的道理，于是他便弯了弯眼，显得越发姝丽，“当然了，少爷能邀请我，是我的荣幸。”

　　不知道为什么，沐安歌听见这话后猝然觉得脸有些烧。
　　他又想到了昨天水矜身上那浅淡的皂香味，丝丝缕缕地，缠得人心尖像是都颤了起来。

　　水矜当时说，只要能被看见，什么事都愿意做。

　　沐安歌一想到这个，心中就一篇燥热，虽然他也不清楚自己究竟想让水矜做些什么事，但是心中总会想象着一个场景。

　　比如说，他可以肆无忌惮的用手揽住水矜的腰。

　　水矜的腰很细，这点沐安歌是知道的，他想起了当初平板上看见的那一幕，腰间往下有个小巧的腰窝，看起来格外显眼，或者这样说更合适些，水矜的身上没有哪一处是不显眼的，每一处都像是白得在发光。

　　这样的水矜，怎么能不让人感到生出内心深处那最隐蔽的，无法宣之于口的念头呢？

　　起码沐安歌做不到这点，他喉咙滚动吞咽，想到昨天看到的场景，近乎直白的盯着水矜，眼神也不由得沾染上了莫名的情绪。
　　当看到水矜疑惑的神情后，这才勉强的克制住了自己想舔对方的心思。

　　他轻轻笑了笑，看着漂亮的犹如狐狸般的水矜，动了动喉结，说：“不是什么正式场合，就几个朋友聚一聚，你也不用太过紧张，随便穿穿就行。”

　　水矜一怔，总觉得现在的沐安歌好像有些奇怪，对方的眼神，总让他有股浑身都被缠绕住的错觉，但是他也没有多想，而是点了点头：“行。”

　　本以为对话进行到这里就结束了，沐安歌看着水矜，突然开口说：“算了，我帮你挑吧，你之前没去过，我来给你挑合适些。”

　　水矜闻言微不可察地蹙了下眉，他不喜欢沐安歌用这样的语气跟他说话，他下意识拒绝：“不用了，” 他顿了顿，迅速找回人设应有的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恭顺与感激，“怎么好麻烦少爷亲自为我费心，我自己准备就好，绝不会失了您的体面。”

　　沐安歌却像是没听出他话里的婉拒，反而上前一步，逼近了水矜。

　　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缩短，水矜甚至能感受到对方身上传来的温热气息，以及那双狭长眼眸中毫不掩饰的、带着审视与某种灼热意味的目光。

　　“不麻烦。”沐安歌的声音压低了些，带着不容置疑的味道，“我说了，只是朋友间的小聚，穿得太正式反而奇怪。”他的视线如同实质般，慢条斯理地扫过水矜的肩线、腰身，最终落在他微微抿起的唇上，“而且我知道什么样的衣服更适合你。”

　　水矜感到一阵轻微的不适，仿佛被什么危险的野兽盯上，皮肤都泛起细小的疙瘩。这话说的，好像他亲手丈量过水矜的尺寸一样，这让水矜下意识地想后退，却硬生生止住了。
　　人设不允许他表现出对沐安歌的抗拒和恐惧，他只能微微垂下眼睫，避开那过于直白的注视，指尖无意识地蜷缩了一下。

　　【001，他这是什么意思？】水矜在心里快速问道。

　　【沐安歌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可能这次的聚会对他很重要吧，后面还有个剧情，是关于他让你接近楚虑的，可能和这场聚会有关系。】系统冷静地分析。

　　水矜想说的不是这个，但是他也不清楚自己想说的究竟是什么，但毫无疑问，系统的话还是让她有了极大的安慰。

　　水矜这才松了口气，想想也是，这可是这个世界的主角，怎么会对他产生那些不该有的心思呢？

　　万一真的有这种心思，水矜也不愿承认和相信。
　　既然如此，那便当作没有吧。

　　再抬起眼时，水矜脸上那点细微的抗拒已经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属于原身的一种欣喜。他微微颔首，声音轻柔：“好的，少爷。”

　　沐安歌满意地笑了。他很享受水矜这种全然接受他安排的模样，这让他有种将珍贵之物牢牢握在手心的踏实感。

　　“嗯，晚点我让钟音把衣服送到你房间。”沐安歌说完，似乎还想再说什么，目光在水矜脸上流转片刻，指尖摩挲了下，却并没有触碰水矜。
　　今天到这里就可以了，他不想进展那么快。

　　水矜罕见的有些冷漠地点了点头，直到走出沐安歌的视线范围，回到廊下无人的角落，水矜才微微松了口气，后背竟渗出些许冷汗。

　　【我总觉得好像哪里有些不对，他看我的眼神，好奇怪，我不是只是个炮灰吗？】水矜在心里对系统说，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

　　【没事的，水宝，这只是个任务，而且沐安歌是绝对主角，他的天选之人是楚虑，不用担心。】
　　【而且水宝，你的人设进行的真的很好！】系统看了看版面，【刚刚显示任务进度又增加了些，已经到50%了，再走几个大剧情这个世界就结束了。】

　　水矜这回彻底地放下了心，被系统夸奖的他感觉有些不好意思。
　　【没什么啦，对我来说，顺应人设好像是比较简单。】

　　【真棒！】

　　*

　　傍晚时分，钟音果然准时敲响了水矜的房门。

　　他手里捧着一个精致的衣盒，面色一如既往的沉默恭敬：“水管家，这是少爷吩咐送来的。”

　　“有劳了。”水矜接过盒子，心情复杂。

　　关上房门，他打开衣盒。里面并非他想象中那种过于夸张或暴露的服饰，而是一件烟灰色的丝质衬衫，质感极佳，触手冰凉滑腻，以及一条剪裁合体的黑色西裤。
　　看起来低调而优雅。

　　水矜拿起衬衫，比划了一下，尺寸格外合身，就像是专门为他量身定做的一样。

　　沐安歌怎么会对他的尺寸如此了解？
　　这个念头让水矜感到一阵不适。

　　不过这股不适又很快变成了高兴。——沐安歌能对他这么熟悉，这让一直暗恋对方的水矜会觉得有种奇异的满足感。

　　他换上这套衣服。衬衫的料子贴着皮肤，异常服帖，恰到好处地勾勒出他清瘦却不单薄的身形，尤其是腰线处，收得极好，更显得那截腰身柔韧纤细。领口的设计也有些别致，最上面的两颗纽扣似乎无法完全扣紧，若隐若现地露出一点锁骨。

　　水矜看着镜中的自己，这身打扮确实比他自己准备的那些规整的管家服要显得随性许多。

　　【水宝好漂亮！】系统夸奖道【简直把这个衣服带带了不属于它的一个高度。】

　　水矜有些不适的动了动，抿了抿唇，却没有回答。

　　这时，敲门声再次响起，门外传来沐安歌的声音：“水矜，准备好了吗？该出发了。”

　　水矜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底翻涌的情绪，脸上重新挂上温顺柔和的表情，打开了房门。

　　门外的沐安歌已经换好了外出的常服，正随意地靠在门框上。当他的目光落在换好衣服的水矜身上时，眼神骤然深了几分。

　　他的视线如同缓慢燃烧的火焰，从头到脚，仔细地、一寸寸地掠过水矜，在那被衬衫布料包裹的腰线处停留了片刻，又滑向那截白皙的、若隐若现的锁骨。

　　空气仿佛凝滞了几秒。

　　沐安歌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才缓缓开口，声音比平时低沉沙哑了些：“很好看。”

　　他伸出手，似乎想替水矜整理一下其实并不凌乱的衣领，但指尖在空中停顿了一瞬，最终只是轻轻拍了拍水矜的肩膀。

　　“走吧。”他收回手，转身先行一步，仿佛只是为了确认这件衣服穿在水矜身上的效果。

　　沐安歌没有动他，这让水矜产生了类似于松了口气的情绪，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沐安歌刚刚想做的不是这件事。

　　水矜很快将这些莫须有的念头甩出脑海。

　　分明应该是沐安歌对真实的他感到害怕，他怎么会害怕沐安歌？
　　不可能的。

　　水矜调整好思绪，紧接着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