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独你》却悦

16、斗殴

　　祝逸琛一行人在家里吃完晚饭，方灵兰就叫上贺家父母一起去书房，贺临熠这次选择当面和他们谈。祝逸琛也想进去，贺临熠制止，揉着他的耳朵说：“在外面等我好不好？不会有什么事的。”祝逸琛想了想点头答应，坐在二楼书房外的小客厅等。
　　关上书房门的那一秒，贺有群首先开口：“贺临熠，你明天就跟我们回去，以后不准再和祝逸琛来往，至于你那公司，也可以不管，家里有那么大的公司随你折腾。”说完转身对老两口说，语气不太好，“您两位当初和我们说的是什么？他俩感情不深厚，图个新鲜，没确定关系只要分开个几年不联系就不会有什么结果。”
　　“那现在呢？他俩在干嘛？”贺有群忍不住提高点音量，徐恣拉了下他，让他对两位老人态度好点。
　　老两口对此有点心虚，祝国盛张口就胡说：“世事无常嘛，我们毕竟年纪这么大了，看岔眼了也正常，我们都不太记得之前说的话了。”
　　方灵兰附和道：“不好意思啊，以前说的吧，真的不太清楚了，但是小孩子嘛，谈谈恋爱没事的了。”
　　贺临熠转过头单手捂嘴，用力掐着大腿压下笑意。
　　贺家夫妇对于老两口这样装糊涂也无可奈何，贺有群又把矛头对准贺临熠，“刚才说的话，听明白没！明天必须走！”贺临熠调整好情绪，冷漠地看着自己的父母，“我喜欢小琛，我爱他，以后会一直和他在一起。五年前顺从你们的意愿离开，是保护他，不想你们打扰他。”
　　“现在，我说什么都不会再离开小琛。”
　　就在贺有群的耳光要甩到贺临熠脸上时，被徐恣及时拦下，她尽力让自己的情绪不失控，“小熠，我们接受你和男孩子交往，这次回来我还准备给你介绍呢，你试着和别人接触一下，好不好?”不等贺临熠回答，她问了个疑问，“而且，你在国外看着不像是还喜欢他的样子啊？”
　　“我只是不想和你们提他，你们对他只有贬义，我为什么要听。”
　　徐恣怔住了，没想到是这个答案，红着眼坐在方灵兰旁边，看着茶几出神。方灵兰握住徐恣的手，“五年前是临熠退一步，现在也该是你们退一步了。当然你们也可以再次分开他们，只要你们自己不后悔就行。”
　　贺有群反驳道：“有什么好后悔的！”方灵兰跟他没话讲，继续和徐恣说：“我想，作为一个母亲，应该不想看到孩子和自己生分吧。”
　　徐恣的眼泪夺眶而出，在国外的五年，贺临熠对她们简直可以用陌生的熟悉人来形容。
　　祝逸琛坐在小客厅没几分钟，贺临新就来了，祝逸琛不想理他，把注意力放在手机上。贺临新坐在祝逸琛对面，轻踢几下他的脚他的鞋子，示意他听自己说话，“哎，你是不是在故意吊着我哥？就喜欢我哥在你面前伏低做小的样子？”
　　祝逸琛收起手机，抬头用看智障的眼神看着他不说话，双手抱胸，等他再发神经。贺临新果然不负祝逸琛所望，继续他的迷惑发言，“你和我哥还没确定关系吗？五年前就没确定，现在还没确定？总不能一直吊着他吧。”
　　“在我看来，就你这脾气，我哥也只是现在还喜欢你一点，毕竟分开五年没联系嘛，还有新鲜感的。”
　　“你这么清楚你哥？”祝逸琛当然不信他的鬼话，但双手不自觉地握成拳。
　　贺临新见祝逸琛总算给点反应，说得愈发来劲，“那是，我和我哥是亲兄弟。”
　　“就你这样的，我哥能一直喜欢你才怪，喜欢五年，又不是五十年，你也别太自信。而且我妈要给我哥介绍其他男孩子，不知道比你好多少倍！”说着说着，就有点口不择言了，“你看你，脾气大，对我哥态度差，耳朵还...”说到这，他停顿了下，丝毫没注意到祝逸琛已经阴沉着脸。
　　思索几秒，贺临新恍然大悟道：“你耳朵是我哥回家那年坏的吧，你不会是把这事怪在我哥身上吧？我靠，你仗着你耳朵在我哥面前专横跋扈，偶尔再装下委屈什么的，好让我哥愧疚？”
　　“祝逸琛，你说我哥喜欢你，该不会是因为愧疚吧？”贺临新觉得自己说得很正确，对祝逸琛嗤笑，“不然，像你这样差劲，又聋的人，有什么值得我哥喜欢的。”
　　贺临新看着祝逸琛难看的脸色，舒服得很，起身哼着小曲要走。祝逸琛拿起一个抱枕朝贺临新头上用力一摔，趁着他没反应过来，一拳打到他脸上，两人身高差不多，祝逸琛也没收着力，贺临新被打得猝不及防直接摔倒在地。
　　祝逸琛单膝压着贺临新腹部，又是一拳，“刚说这么多显着你有嘴了是吧。”接着一巴掌用力扇上去，“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来管我们之间的事？”
　　贺临新反应过来后，开始反击。
　　家里隔音不错，正常的交谈声基本听不到，但两人的打击声太大，加上此时的书房里很安静，贺临熠先听到外面传来声响，感觉不对劲，立即起身开门查看。
　　一开门就看到祝逸琛和贺临新扭打在一起，静姨和几个女佣站在一旁手足无措。贺临熠上前推开贺临新，抱紧祝逸琛哄着，“小琛，小琛，冷静一下。”转头对贺临新吼道：“你再动一下试试！”贺临新被他哥唬住，立马不敢动了。
　　祝逸琛喘着粗气，怒视贺临新，“贺临熠，你帮我揍他！”
　　贺临新不服气，反驳道：“哥！是他先动的手！”
　　贺有群夫妇和老两口依次出来，被两人脸上的伤痕吓一跳，尤其是贺临新的脸，被打得青紫肿起，嘴角还有血迹。徐恣捧着贺临新的脸，心疼询问：“新新，好好的怎么还和他打起来了？”贺临新心虚，话只说一半，“反正是他先动手。”
　　徐恣转头见自己的大儿子还抱着祝逸琛在安慰，“小熠！你弟弟被打了你还护着他？”然后用鄙夷的目光上下打量祝逸琛，“这样的人，你也还这么喜欢？不分青红皂白就打人。”
　　贺临熠冷着脸反驳，“哪样的人？您不清楚原委，不也在不分青红皂白地乱说吗。”
　　贺有群的怒火再次被他点燃，“贺临熠！你怎么和你妈妈说话的！”
　　祝逸琛用力推开贺临熠，看着贺家三人，“就你们说得最有理？”指着贺临新对贺家父母说：“他被打，完全是咎由自取。”然后转头直视他问：“你敢说你不清楚被打的原因？”
　　老两口在祝逸琛推开贺临熠时，给静姨她们使了个眼色就返回书房反锁了。
　　贺临熠等祝逸琛说完，重新把人抱进怀里，轻拍他的背安抚，注意到父母对祝逸琛不友好的视线，抱着人背对他们，丢下一句：“爸妈，你们先管好贺临新吧。”就弯腰抱起祝逸琛回卧室。
　　刚进卧室，药和冰袋、毛巾就送过来了。祝逸琛一直沉默着，任由贺临熠拉着他走到沙发边。衣服没脱之前，贺临熠只看到他左脸颊有处伤痕，衣服一脱，前胸后背和左小腿都有，皮肤没有破损。贺临熠低头亲下他嘴角，“冰敷一下，然后我先给你洗澡，等会儿再擦药擦药。”祝逸琛点点头，现在冷静下来，脑子里全是贺临新说的话。
　　祝逸琛听到那些话时，是下意识否认自己从未把耳朵这事，怪在贺临熠身上过的。可现在一想，他其实是有怪过的，他以前想，要是当时贺临熠能早点回来，自己就不会出事，不止怪他，还怪了其他人。那些人的确该怪，但唯独不能怪贺临熠，可是，又凭什么，是他答应了自己会回来又没有及时回来的。
　　贺临熠用毛巾包裹冰袋，轻轻放在祝逸琛伤处，“会不会太冰？”祝逸琛摇摇头，贺临熠看出他现在他不想说话，就没有多问。冰敷后，贺临熠抱着人走进浴室，小心翼翼地避开祝逸琛受伤的位置，用温水给他清洗身体，最后用干毛巾轻轻擦拭他身上的水珠。大概过了二十分钟，祝逸琛赤裸着上半身先从浴室出来，站在浴室门口等他。贺临熠把打湿的袜子脱下，洗好手出来，见人站在门口，揉下他耳朵，“怎么在这等？”祝逸琛看了他一眼，“把衣服换了。”说完就去沙发那坐着等他。
　　贺临熠低头看眼自己被打湿一大半的衣服，笑了笑，快速换好后，小跑到祝逸琛身边，动作轻柔地给他上药，祝逸琛坐得笔直，眉头没皱一下。上好药后，贺临熠仔细查看，怕漏了哪里没擦药，见他这会儿脸色好些了，就问了句：“小琛，你这么和贺临新打起来了？”后半句的“怎么不拿个趁手的东西打他，自己动手，手多疼啊”还没说出口，一巴掌就落到他脸上，左脸瞬间显现出和贺临新一样鲜红的手指印。贺临熠被这突然其来的一巴掌给打懵了，看着祝逸琛满脸疑惑。
　　这话放在平常，祝逸琛听得出是关心的话，但现在他只觉得贺临熠是在质问自己为什么要打他弟。祝逸琛冷脸看着他，“你应该问，你弟弟到底说了什么，我才会打他。”
　　贺临熠回过神，顺着祝逸琛的话问：“那他说了什么？”他的语气过于平静，导致祝逸琛听来像是在说“他说了什么你要这样打他”一样。祝逸琛“噌”地站起身，握紧拳，尽量控制住情绪，冷笑道：“心疼你弟弟了？他说我是聋子，我不能生气？哦，也对，没有助听器，我不就是个聋子吗。”
　　“还说我脾气差，你现在喜欢我，只是因为还有新鲜感，你能一直喜欢我才怪，你喜欢我也是因为对我耳朵的愧疚。”
　　贺临熠根本没想过贺临新会这么说祝逸琛，会这么猜疑他对祝逸琛的感情，一时愣住，没有反应。
　　“怎么，不相信你弟弟会这么说吗？”祝逸琛红着眼，声音哽咽，“贺临熠，你是不是真的愧疚我的耳朵喜欢我啊？因为它，你一直让着我？你对我，喜欢多点还是愧疚多点？”话刚说完，祝逸琛就后悔了，他怎么可以有这样质疑贺临熠的念头，怎么可以这么说他。
　　祝逸琛看着贺临熠脸色苍白，双眼泛红，难受的模样，感觉他好像快被自己给逼疯了，抚摸着他被自己打红的脸，“对不起。”
　　贺临熠擦着眼睛摇头，刚要开口说话，发现自己不能正常发声，朝旁边用力干咳了几声才好转，起身捧着祝逸琛的脸，让他直视自己，声音哽咽道：“祝逸琛，我喜欢你，我爱你，从来不是因为愧疚，只因为是你这个人，所以喜欢你，所以爱你，不管你什么样，我都爱你，我很爱很爱你。”
　　“对不起，以后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我会处理好。”贺临熠心疼地看着祝逸琛，他现在只想把贺临新狠狠揍一顿。
　　祝逸琛吸了吸鼻子，“嗯”了一声，强忍着不让泪水掉下来。
　　贺临熠给祝逸琛穿上上衣，抱着他去四楼的影音室，打开一部他一直在看的综艺，然后轻车熟路地找出祝逸琛藏在这房间的零食放在他旁边 ，又给他备好要喝的水和湿纸巾，揉搓着他耳朵，轻声道：“我等会儿来接你，好不好？”得到应允后就去了二楼。
　　贺临新洗完澡趴在床上，徐恣在给他上药，贺有群坐在一旁板着脸打量他身上的伤，“贺临新你这是纯挨揍了啊。”徐恣瞪眼自己的丈夫，“不会说话就闭嘴。”
　　贺临熠敲下门就直接打开门进来了，贺有群听到声响转头看过去，见是贺临熠，阴阳怪气道：“哟，终于想起来看你弟弟了。”
　　贺临熠无视他的话，反手关上门，径直走到床边，面无表情地看着贺临新，“你对小琛都说了什么？”贺临熠感觉除了祝逸琛和他说的那些，还有他不知道的。
　　贺临新摸了下鼻子，准备起身回答，徐恣拍了下他的肩膀，“动什么动？药都没擦好，这被打得多严重啊。”贺临新悄咪咪戳了下徐恣的膝盖，冲她挤眉弄眼，示意她别说了。徐恣视而不见，故意用棉签戳了下贺临新的伤处，看眼贺临熠问：“他呢？打了人不来道歉吗？就算新新说了什么，他也不应该这样打新新吧。”
　　“小琛不需要道歉。”
　　“贺临新，你明天去给小琛认真道歉！今天晚上你好好反省自己，明天我要听你的反思。”贺临熠不想和父母多说，对贺临新丢下这句话转身就走。
　　贺临新自知理亏，应了一声，然后就被徐恣瞪了一眼，“你道什么歉？不允许！”她叫住贺临熠，非常不满他的做法，“小熠，你这是什么意思？他先打人他不需要道歉？你就不能维护下你弟弟？你就那么喜欢祝逸琛，非他不可？”
　　“他们两个人之前也没什么恩怨吧，小打小闹也就不说什么了，你看看你弟弟身上这伤，他下这么重的手！”
　　贺临熠背对着他们，握紧门把手，咬紧后槽牙深呼吸，偏过头冷眼看向他们，“爸妈，你们怎么不听听贺临新是怎么说的。两个没什么恩怨的人，呵，他贺临新，对那个没什么恩怨的人说他是个，聋子。”贺临熠说最后两个字时是深呼吸一口气才说出来，声音很轻，但他们都听清了。
　　贺有群和徐恣都从对方眼里看到诧异，他们是知道祝逸琛耳朵情况的，他们再不喜欢他和贺临熠在一起，也从没拿这个事来说过。贺有群用力踹了贺临新一脚，“混账东西！你脑子有病啊，我以后就叫你弱智好不好！”
　　徐恣白了贺有群一眼，放下药和棉签，对贺临新严肃道：“新新，你明天得去和祝逸琛道歉。”
　　“但是，小熠啊，你就非得和祝逸琛在一起吗？”哪怕知道答案，徐恣就是不死心，非要明知故问一次。
　　贺临熠看着徐恣，转过身走到她前面，双膝跪下，徐恣三人惊愕地看着他。贺临熠挺直腰板，抬头直视徐恣的眼睛，郑重其事道：“妈妈，我很爱很爱祝逸琛，我这辈子只认定他，不管我和他分开多久，我都爱他，想他，我和他是注定要在一起的。”
　　“我还是很希望你们能接受我们在一起，如果不能的话，也没关系，以后我会在空闲时间回去看你们。”刚要起身想起一件事，觉得有必要和他们说，停止动作，继续道：“还有一件事，我爱祝逸琛，我也心疼他，我讨厌从别人嘴里听到任何诋毁、贬低他的话，包括我的父母。所以，请你们忍一忍，尽量别让我知道，更不要传到他那里。”
　　说完这些，贺临熠站起身准备走，又想起一件事，对贺临新说：“贺临新，我和你澄清一下，我爱祝逸琛从不是因为愧疚在作祟，我早在他耳朵出事前就喜欢上他了，他不知道这件事。另外，我对他的耳朵是有愧疚，愧疚自己没早点回来照顾好他，这件事就算他不说，我也是有责任的。”
　　贺临熠说完就出去了。
　　三个人在贺临熠离开后，将近一分钟才回过神来，贺有群冲着徐恣发泄对贺临熠的怒火，“他什么意思？他要为了一个外人和自己的亲人减少往来？还要我们忍忍？”
　　“明天就让人把他绑回去，我就不信了，这辈子他还忘不了一个男人。”
　　徐恣抓起放在旁边的药膏摔到他身上，对他的言论颇为无语，“你想干嘛？非得把孩子逼到不再和我们有来往了吗？让他永远恨我们吗？”徐恣叹声气，五年没想明白的事，刚刚听着贺临熠说的话一下就突然想明白了，“就随他去吧，要和祝逸琛在一起就在一起吧，那孩子，除了我不怎么喜欢以外，也没什么问题。”
　　贺有群还是不同意，“总有法子让他心甘情愿地和我们回去。”
　　徐恣现在异常冷静，“你是很喜欢在国外五年，小熠对我们的态度吗？我有时候感觉，小熠都后悔回家了...让他们分开，说着为了他们好，他们就真的好了吗？小熠在国外都不想理我们。”
　　“我们啊，说实话大部分还是为了所谓的脸面，怕他们这事传出去丢人，影响公司股票...还有从古至今的思想，认为人都应该结婚生子才是正常。”
　　“贺有群，我话说前头，我不想和我的孩子像陌生人一样相处，也不要他恨我，你要是真做了让孩子难受的事，我们也别过了！”
　　贺临新刚从他哥那段话反应过来不久，又听到他妈说这话，他就已经在想父母要是真离婚了，他跟谁好？他爸没事就揍他，太疼了，还是他妈好，说话温温柔柔的，零花钱给的也不抠搜。
　　贺临新一听到徐恣叫他，当即表态，“妈，我跟您！哥肯定也选择跟您！”贺有群气得往贺临新背上的伤处用力一拍，“你盼着我们离婚呢！”
　　徐恣被贺临新逗笑，轻打了下他的肩膀，认真道：“新新，你明天要好好和祝逸琛道歉，知道吗？”
　　“你说那些话，是觉得你哥哥在他面前受气了，想给你哥出气，是吧。”
　　“出发点是好的，但是话说的不对，太难听，太伤人了。”
　　“而且，你低估你哥哥和他的感情。”
　　贺临新忍痛回答：“知道了妈。”
　　贺临熠回到影音室接人时，见祝逸琛躺在沙发上昏昏欲睡，亲了下他的耳朵，抱起人回房间。祝逸琛搂着贺临熠的脖子，声音有点沙哑，“贺临熠，今天我们分开，睡吧。”
　　贺临熠松了口气，“分开睡啊，好，听你的，我明天有事和你说。”他没多想，以为祝逸琛因为刚才的事生气，想自己待着。贺临熠把人抱回房间，放到床上，把空调温度调到适中，盖上被子，“眼睛有没有不舒服？给你冰敷好不好？”说完就想起刚才用的冰袋，用完后被他丢垃圾桶里了。
　　“不要，想睡觉了。”
　　贺临熠揉了下他的头，起身去浴室把毛巾用冷水打湿，没拧太干，叠几下后放在祝逸琛眼皮上，“贺临熠...”
　　“嗯，我知道，但这样明天不会太难受。”
　　祝逸琛没再拒绝，“你哄我睡着了，再过去睡，好吗？”
　　“好。”贺临熠靠近他，亲吻他的耳朵、脸颊、嘴唇。
　　贺临熠来回给祝逸琛换了三次毛巾后，取出他的助听器，放在床头柜的充电仓里，关掉大灯留下亮度不高的台灯，坐在旁边轻拍着他的背，等人熟睡后，看了他将近半个小时，才拿着睡衣关掉灯去祝逸琛卧室洗澡。
　　洗完澡没什么事，又去看祝逸琛，借着窗外的月光轻手轻脚地侧躺在他身边，满脸宠溺地看着他酣睡的模样，用手指轻戳他的脸庞，小声碎碎念：“坏蛋，没我在也睡得这么....呸呸呸，就得要睡得香才好。”
　　“我的祝逸琛呐，睡着的时候最乖，不对，什么时候都很乖，乖小琛。”
　　“祝逸琛，祝小琛，祝琛琛，祝琛琛...”
　　贺临熠待到自己睡意袭来，低头在祝逸琛嘴唇落下一吻，就回他房间睡觉了。
　　第二天早上七点五十，贺临熠一醒，就去找祝逸琛，在卧室却没看到人，没多想，只是疑惑他今天怎么起这么早。贺临熠此时也只是有点疑惑，以为祝逸琛先下楼了，就先换衣洗漱再下楼找人，可把前院后院都找了遍还是没看到人，手机也处在关机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