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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6、第 116 章 ...
“老夫可没同意你走!!”
墨珏不理会老虎警告,奋力爬向前。
见其不知好歹,梼杌摇身变回人状,抄起溯年鞭狠狠抽了下去。
“不要!!”
羽缎斗篷如鸟儿折断的翅膀,在阿九面前撕烂。
鲜血染红了羽翼,带走了生命的鲜活。
弱水被骨鞭正中要害,一提一扯间,雪白的肉身在骨刺下裂成两半。
“主……主人?”
少女奄奄一息地压在墨珏的背上,皑如霜雪的眼睫投射出一抹死灰,额间斫痕随着身体的透明而逐渐枯萎。
“弱水……让主人受伤……有……有负剑灵之责……请主人……降罚。”
“滚!!”
墨珏不顾一切扒开了她的手。
望着主人绝情的背影,弱水最终化作一缕残魂浮向镇魔塔顶,在舍利释放的圣光中,蒸发无存。
失去剑灵的太禹剑,神光陨灭,凌厉不再。
远处。
敖玥莫名停止了哭泣,像是被什么勾了魂,一步步朝东面迈去。
那头的九霄,似是心有灵犀一般,也在同一时刻停下脚步。
他自云霞中回头,注视着向自己蹒跚走近的人。
女子珠钗华服,国色倾城……而他呢,茕茕无依,蓬头赤足如路边一只被人遗弃的丧家之犬。
二人视线交汇。
敖玥心痛得简直难以呼吸,海蓝色的美眸痴痴地定在他身上。
“不伤心,跟玥儿回家,好吗?”她小心翼翼伸出手,却被对方无视。
九霄眼底,了无波澜。
“……一介妄执,何德何能受贵人高看。”
舍去离阙的肉身,他化作一缕光点,飞入云层深处。
“呜呜!!”
敖玥拧着眉头,泣不成声,如同失去了这天下最重要的东西。
婢女赶忙上前扶住她,安慰道:“五公主莫要难过,殿下他马上就出来了!”
见妻子伤心欲绝,离挚心急如焚,目光一沉,跨上火尾赤狐,冲上丝笼顶端,与几位上神联手破笼。
墨珏在地上挣扎爬行,却被一双脚挡住了去路。
“呀!你师尊不要你了,这可如何是好?”
上方传来女子幸灾乐祸的戏谑。
墨珏忍痛抬起脸,恨不能用眼神将她刺出几个窟窿。
发现阿九闪进笼中,巨灵神挥斧斩来,被老虎一个猛扑压倒在地。
阿九扬手将泯魔刃掷向后方,飞驰的玉刃立时与多名仙将展开了激战。
而她却头也不回。
“啧啧,天理循环,报应不爽。”
撩开肘边飘逸的雪帛,阿九霸气下蹲,一脸真诚地问,“知道九霄当初为何要选择你吗?”
老道两颊鼓起,死死咬着牙齿。
师傅背弃了他,忠心不二的剑灵也死了。
曾经多么不可一世的仙家上君,而今却沦为了天下人的笑柄。
墨珏破罐破摔地笑了。
“抱歉,说错了……”阿九连忙纠正自己的口误,压低嗓音道,“应该是她在下凡前,就已经选中了你。”
红唇弯起一抹丧心病狂的弧度。
“因为啊~你是个身负夙祸的凡胎,旷古难遇,按道理,这千年万年的大祸是轮不到一个凡人头上的,谁让武神发现了你,他看似护你、救你,实际是在乱你命数,从你身上寻得破解夙祸的法门……你猜,他这么做是为了谁?”
“我半个字,都不会信。”
墨珏迎上她的目光,牙关紧咬的嘴里不断渗出血沫。
阿九轻松避过老道挥来的秋华剑,携梼杌一起飞离了丝笼。
天南地北的重击声,仿佛仙音缭绕。
仙家们各展神通,试图突破佩羽笼环的禁锢。
九重天一旦坠陨,首当其冲便是那些无辜黎民,届时,邪魔群起,赤地千里,六界再无太平之日。
“阿九!!收手吧!”炎麟呼求。
欣赏着此刻笼内的纷乱,阿九露出了幸福的表情。
她仰头展开双臂,向天上那群孤注一掷,搏命破笼的神明们,献出自己的一腔热忱,“依天命策中所示,天界祥宁可固十万年有余。”
脚尖轻点虎背,阿九升向长空之巅。
乾坤苍茫,高阔无际,只她一人青丝缭乱,碧青色的瞳孔中倒映着无以复加的靥足,嗓音响遏天霄。
“倘若天数已定,那么无论我做什么,皆是徒劳……”
她一边说着,一边双手合十。
接着,中指弯折,食指与无名指相贴。
佩羽笼环的清光在泪膜间波动。
阿九对着弥罗宫方向放声挑衅,“是以,我好奇得要死!帝俊,你会拿什么来阻止这场浩劫?”
丝笼灵力刹那攀至顶峰,内里风浪滔天。
“拿我!!!”
一缕淡青色的身影,映入眼眶。
清脆的断裂声如一滴冰冷的清水渗进头皮,惊醒过来的阿九,发现自己正站在一片纯白的域境中。
玑云笑眼如画,与她相视而立。
阿九茫然地望向手腕,只见腕处第一道咒印正在匀速消褪。
在她惊愕地注视下,诛神印破碎的粉末,幻化出一幕幕画面,是属于这道诅咒的记忆。
山涧玉泉。
“你就是黎族后人?”
林外斜阳如洒。
长满青苔的石洞前,盲眼的神明笑眯眯地问向砍柴归来的少女。
那时,凤南烛还未铸剑,元神依旧完整。
“有何贵干?”
少女抵触的神情令神明有些无地自容,擦拭着额角的汗珠,道:“太好啦,终于是找到了!小妹妹,你的同族,全都对我避而不见呢!”
凤南烛挑眉反问,“难道不应该?”
黎族与神族一直都是相生相灭,除非万不得已,谁又希望遇上对方?
沐浴着温软的微风,男人步至她身前,衣摆上的梧桐花,传来一阵朦胧的芬芳。
“听闻黎族不可违背神求死的意愿。”
“所以呢?”
凤南烛凝视着眼前人。
那是一张猜不透年龄,雌雄难辨的脸。
男人五指微动,一张翠石琴凭空而现,“小妹妹,我用这把琴跟你交换,可以……请你杀了我吗?”
如练的华发在阿九眼中定格。
她心中彻悟,原来玑云从无劫数,皆因,早已身在劫中。
一场始于天道的博弈。
黎族背负着弑神使命,同样,神明也渴望借助黎族之手完成涅槃,凡此种种皆为因果。
千番生死,百经绝望,到头来竟只是为了渡他人之劫。
她凄然一笑,沧桑萧索尽收其间。
“所以我才说……这只是个游戏啊。”
天地破碎,白炽的波光倒灌入男子眉宇之中。
玑云的肉身刹那间在青衫中爆裂,像是血肉被碾碎,泼洒在阿九污浊的脸上。
佩羽笼环爆开的气流,在空中扭曲绽放,像一场绚烂的烟花。
丝笼的残线横贯九天,天光遍及大江南北,驱赶了万千阴霾。
璀璨的焰火映衬着百姓们欢喜的笑颜,连终年暗无天日的不夜城,此刻亦恍若白昼。
秦无震惊地伫立在城楼上,凝视那雪白明亮的苍穹。
而他背后的男人正紧闭双眸,用颤抖的手指,一声不吭地修补着印章。
寒宫外苑,两极池正极速枯竭。
在那美丽遥远的南禺山,神息弥漫,与婴孩的啼哭声交织回响。
瑞兽重明鸟现身神树枝头,凤凰和朱雀翱翔共舞,发出高亢的凤鸣,响彻六界九州,激荡着每一寸土地。
劫后余生的众仙降落莲台,一致朝向南方,虔诚跪拜。
——
“女娃儿,你坚持住!”
梼杌驮着阿九消殒的身子,奔驰在归往不夜城的路上。
他讲着不好笑的笑话,力图使她恢复清醒。
阿九蜷卧在老虎背后,静静聆听他的故事,不时发出笑声。
诛神印的咒力正在蚕食着她的躯体,双腿和背脊皆已腐空,得益于深厚的修为,才能撑持至此。
阿九望着手里的粉色泥偶,并不觉痛苦,反倒有一丝解脱。
“大虎,谢谢你愿意陪着我任性……”
支离的嗓音,似周身流逝的浮云。
雪色披帛隆起衰微的光盾,守候主人最后一程。
山影渐离眼帘,炙热的阳光在眸中升起。
阿九被照得有些眨不动眼,斑斓的光晕织就了一条未知的通途。
“女娃儿!”
呼唤声像是隔了万水千山。
阿九强打精神,但仍是昏昏沉沉,听不真切。
“溯年……就交给你了!虽然很想劝你莫再为恶……但我,又有什么资格……所以啊,努力让自己的人生无悔无憾吧!”
“别说那不吉利的,老夫带你去见凤疆夜,女娃儿,你一定要挺住!”大虎加快了御行速度。
随着山膏魂魄消逝,战铠化为星光。
阿九涣散的眼神褪去了浑浊,变得清澈潋滟,就像终年被毒瘴吞害的山林,在黎明破晓之际,得到了完整的洗涤。
“我与这世间……众生之缘已尽,他们……亦不再需要我。”
透光的双手迎向微风,缓缓交叠于额间。
在意识抽离之前,阿九印下契结,咒诀脱口:“献魂祭剑,托骨焚灵,断弃八识,复以往之!!”
一缕幽光在九道斫痕处燃起。
六尺青锋凌空而峙,剑气滚灼,锷刃处烛花艳曳,宛如重铸,悍然之势直贯天际。
焚逝的神识,飘起如皑皑飞雪的余烬,唯她一人能见。
“是……雪啊……”
觅灵符裹着长恨剑,飞向荒丘深处的古城。
披帛无声飘落。
疾驰中的梼杌身躯猛然一震,脚步放缓了片刻,旋即,又以更快的速度飞奔起来。
他没有回头,只是眼里泛起丝丝红意,望向长空,发出了爽朗豪放的笑声。
梼杌望向天空。
“女娃儿,老夫再给你讲个笑话吧!从前啊……有个饿极的人去店里买饼,吃完一个又一次,连着六个饼都不饱,直到吃完第七个,他才满足,可这时,他突然懊悔起来……”
他自顾自地讲着,身后却已无人捧场,只剩一个孤零零的笑脸小猪。
不久之后,帝俊返回天庭主持大局。
由于镇魔塔之故,许多人遭受牵连。
炎麟因犯妄语、两舌、邪见等五宗罪行,被贬至昆仑山看守剑冢。
而墨珏,则被褫夺了上君之位,剔除仙骨,罚入凡间,无仙根,无仙缘,永世不得修仙问道,历生死轮转,以避夙祸之厄。
至于阿九,她被天帝从仙名册中完全抹去,成为六界众者闭口不提的存在。
到此,一切尘埃落定。
——魔界——
不夜城。
通天的魔萤点亮了整个寒空,如一条条璀璨无垠的血色星河,连绵不断地流向魂之彼岸。
守护了夜族万年之久的玄光印,在今日如愿破除。
昔日喧嚣不止的街头,而今一片静谧无声,魔萤的离开,让不夜城陷入了更深重的黑暗之中。
穹暝殿内,剑影闪烁。
屋檐被破开一个窟窿,烛光照着满地的碎瓦。
长恨剑笔直地插在大殿中央。
剑柄处还裹着符纸,而本来熟睡的女子,眼下已不见踪影,床榻边是一块腐烂发黑的木头。
“她与长恨……融合了。”秦无说道。
阁楼之畔,凤疆夜手握骨簪,斜倚在檐柱上。
满头银黑掺杂的长发垂落在肩旁,男人神色孤寂,有如一片深秋凋零的枯叶。
目送着夜族亡魂,直至眼神昏沉,凤疆夜才终于放下视线。
斟了两杯酒,他随手一碰,再次抬起头,嗓音悲凉道:“即日起,本君卸去不夜城城主之位。”
“主上?”
“往后你也不必再跟着我。”
凤疆夜扭过脸,盯着那束褪去的剑光下,孕育而生的人。
女童莫约十岁的年纪,面容娟秀,黛眉间的九道斫痕光华夺目,眼神里透着懵懂。
她轻手蹑脚地走到二人面前,恭顺行礼。
“剑灵见过……嗯?”
感应不到羁绊的存在,女童抬眸瞥了秦无两眼,而后,将注意力转向那身披玄衫的男人,从上到下仔仔细细端详着。
凤疆夜淡然地接受了这份审视。
孩子游走的目光,在男人左手停住。
见他佩戴着与自己相似的戒指,女童不禁有些疑惑,好奇询问,“老人家,是你唤醒的我么?”
“呵,老人家?”
凤疆夜拢衣起身,走向对面的小不点。
“真是个让人寒心的称呼啊。”他抬手伸向那毛茸茸的脑袋。
女童立即瑟缩地耸起肩膀。
冰凉的手指与余温尚存的掌心,轻柔地抚摸着她的头顶,伴随而来的,是一缕淡淡的幽香。
顷刻间,那些让她不安的情绪,竟全都奇迹般地消失了。
“你认得我?那你可知我姓名?还有……我为何会出现在这儿?”她扯住男人衣角追问。
银丝般的月辉倾泻在他们身上。
凤疆夜弯腰蹲下。
他平视着那双碧青色的瞳孔,许久许久。
“……厌离。”
男人翕动唇瓣,“是你的名字。”
“从今往后,你也是这儿的主人,剑灵,亦是……长恨剑主。”
未央十里,城门大敞。
饱经数千载的荒败,不夜城终于迎来了新一批魔民。
多年后,小厌离才从秦无口中得知了这座城的往事。
凤疆夜兑现了当初与旧人的承诺。
不求闻达,但求,命由己定。
——冥界——
魂之彼岸。
成千上万的魂灵,在一望无涯的蒿里徜徉,渴望觅得归途。
九霄一身褴褛战袍,怀抱霜翾,如同行尸走肉一般站在忘川河畔。
女子眼神飘忽,颈间自戕留下的剑痕触目惊心,时间仿佛静止,她也不记得自己在此待了多久。
船桨拨弄着河水,发出吱呀声响。
一艘轻舟向着她徐徐驶近。
“孩子!渡河吗?”
身披蓑衣的老头摘下草帽,朝她伸出了手。
那布满伤疤的手掌,像一只撬动思绪的锁钥。
九霄淡然一笑,没有丝毫犹豫,果断褪去了身上沉重的铠甲,登上船板。
木船摇晃着穿梭在迷蒙的水域,平稳驶向忘川深处,周遭亡灵悄然避让。
二人同乘一舟,渐行渐远,最终隐入蜿蜒曲折的忘川河道中。
——
西山神境,东凰福地。
一片似玉似幻的雪簌天地,滟滟池水轻托着一朵巨型的百色昙花。
少女沉睡在花蕊中央,一身云织仙纱不染纤尘,翠石琴飘悬在洞顶,散发着霸道的神息。
花栀被一阵寒意冻醒。
她吃力地睁开眼,发现自己身处一个陌生的环境,脑中不禁一片空白。
“你总算睡醒了!”
花栀扭过头。
一只蓝色蝴蝶飞过眼前,在池水旁幻成了人形。
荼锦甩着齐脚的长辫,一袭南禺装束出现在山洞中。
花栀半晌才反应过来,挣扎着想要行礼,奈何刚坐起,力气就像被掏空,一下子跌回了花里。
“你躺得太久,还不能下地!”荼锦按住她乱动的身子。
“多谢公主!”
花栀皱紧了眉头。
她依稀记得自己赶到了玉昆殿,正与仙将说明来意,突然迎来一阵奇怪的气流,接着她便失去了全部的意识。
“玑云上仙呢?我要见玑云上仙!”花栀焦急地道。
荼锦神色黯然,默默倒了杯仙露递给她,“玑云……不在了。”
“不在是什么意思?”花栀呆住。
荼锦垂下举着的杯子,轻声说道:“玑云应劫,已逝。”
“什么?!”
花栀攥紧了手里的梅叶,不想时间太久,叶子早已干枯,轻轻一捏,便碎成了粉渣。
“我,我睡了多久?”她强自镇定,嗓音却不自觉地颤抖起来。
“三年了!”
荼锦如实作答。
花栀失神地将她看着,眼眶湿红,哽咽着追问,“那我家仙子呢?”
“嘘————!”
荼锦一把捂住她的嘴,小声警告,“谁知道!大概与玑云同归于尽了吧!反正不管是生是死,往后她的名字,你都不准再提。”
“可是我……”
“荼锦,你还要散播吾的死讯到什么时候?”
一道稚嫩的嗓音打断了两人的交谈。
对面琼花锦簇的寒台上,猛然冒出个粉雕玉琢的男娃娃,一双红蓝色的异瞳,恰似那月宫外苑中的两极池,水色粼粼,如火如霜,藏尽世间万般烟火。
男童轻敛笑眼,有着与生俱来的悲悯感。
“花栀,别来无恙啊!”
那玩世不羁的口吻简直与玑云如出一辙。
花栀瞪大双眼,有些不敢相认,“……上仙?”
“咳!人家现在可是东凰神君,神气着呢!”荼锦抱起手臂,阴阳怪气道。
传说中盖世无双的东凰武神?!
花栀愣了瞬,着急忙慌跪倒在蕊心上,“子兮宫宫主花栀,拜见神君!”
“听说你有东西带给吾!”东凰面带笑意。
“是!可被我不小心,给捏碎了。”花栀哽咽难言,摊开的手心里全是粉末。
男童伸出右手,一束清辉将叶脉托起,粉末开始凝聚,很快便恢复了原本的翠绿,两行字在叶面间若隐若显。
东凰看得入神。
长长的睫毛下闪过一抹哀思。
他贴身收好梅叶,淡淡道:“你可以回去了。”
“啊?是……小仙告退。”
忌惮于神明散发的压迫,花栀低头不敢多言。
步下那层层错落的百色昙,她蹚水而出,步履维艰地离开。
当走到洞口时,她还是忍不住握紧了拳头:不行!她要问清楚,不能就这样不明不白地走掉!
花栀紧咬唇瓣,强忍惧意返回洞中。
至寒台前,她毅然跪下。
“请恕花栀不敬,请问神君,我家仙子在信中说了什么?”
望着她胆怯又固执的表情,东凰微叹一声,隔空写下了梅叶中阿九的寄语,“祸患已诛,六界安澜。”
花栀捏紧了满覆厚茧的手。
泪珠如雨打落在身,她不自觉悲从中来,呜咽着阖上了双眼,任凭泪水淋湿面庞,她多么希望能替阿九讨回一个公道,然而……
她内心暗暗祈求:仙子吉人天相,定能化险无虞……天若待您不公,择别处安身便是,不必再忍受尘世辛酸,人情凉暖。
“花栀。”东凰轻唤。
半空中悬着的翠石琴,嗖地钻入少女怀间。
花栀顿觉手臂灼烫,她吓得慌忙解释,“小仙不敢觊觎神……”
“命契相缔,足以证明伏羲琴与你有缘,还望仙子善用此琴,造福天下众生。”男童眯起明艳的双瞳,“吾,相信那家伙的眼光。”
看出神君对自己寄予厚望,花栀陷入沉默。
她俯身郑重地跪拜了一番,踉跄站起,抱着琴缓步走出了福地。
待少女走后,荼锦来到寒台前,撩起葱倩色的百褶裙坐下,半倚半趴在寒台边缘,神色蒙上一丝无奈与感慨。
“为了赎回神明的一双眼,耗费了如此之多,当真值得?”
“是啊!不过……”
东凰扬起白乎乎的小手,放在她精巧玲珑的花髻上,眸光淡然地投向洞外,“渡神者,亦为渡己。”
<全文终>
完结咯!感觉有些对不起书中角色,本想再多写一段后记,但思来想去,还是选择了留白,以这样的形式作为结尾,对阿九来说未必是最好的,不过却是最合适的。
小说一开始构思,原定的男主是离阙,所以他的出场会比凤疆夜早很多,至于为什么更改,可能是我出于对他的爱护吧,不愿他和女主一起沉入深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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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第 11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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