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温柔全给她》清木香

53、第五十三章

　　三天后。

　　姜砚成推开门时，玄关的感应灯应声亮起，将他的影子长长地投在木地板上。

　　他松了松领带，目光落在餐厅暖黄的灯光里——宋晚卿正伏在餐桌上，脸颊贴着冰凉的玻璃桌面，手边歪倒着半瓶喝剩的红酒。

　　“怎么喝这么多酒？”他皱眉，皮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的声响惊动了守在一旁的阿姨。

　　“姜先生回来了。”阿姨局促地擦了擦手，“宋小姐她说今天高兴，我们也拦不住......”

　　姜砚成走近餐桌，看见她睫毛上还沾着湿意，鼻尖泛红，唇上残留的酒液在灯光下泛着水光。

　　她身上套着他的旧毛衣，宽大的领口滑到一边，露出半边雪白的肩膀。

　　“算了，你们下去吧。”他摆摆手，目光却没离开她微微蹙起的眉心。

　　等脚步声远去，他弯腰想抱她起来，却在碰到她手腕的瞬间被反握住。

　　宋晚卿迷迷糊糊睁开眼，瞳孔里映着摇晃的灯光和他的脸。

　　“姜砚成！你终于回来了。”

　　宋晚卿突然仰起脸，醉意朦胧的眼睛亮得出奇，像是盛满了细碎的星光。

　　她伸手想抓他的领带，却扑了个空，整个人向前栽去——

　　姜砚成眼疾手快地接住她。

　　带着酒气的呼吸热乎乎地拂过他的下巴，混合着她常用的那款玫瑰香水味，甜得让人心头发软。

　　她脸颊贴在他胸口蹭了蹭，像只撒娇的猫，嘴里还含糊地嘟囔着什么。

　　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揪住他的衬衫前襟，攥出几道褶皱。

　　姜砚成无奈地叹了口气，掌心贴住她发烫的后颈：“谁让你偷喝我的酒？”

　　宋晚卿没有回答。

　　她靠在他怀里，呼吸渐渐平稳，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像是终于安心睡去。

　　姜砚成弯腰将她打横抱起，她立刻本能地往他怀里缩了缩，额头抵着他的肩膀，温热的鼻息透过薄薄的衣料，熨帖在皮肤上。

　　他垂眸看她，唇角不自觉牵起一抹无奈的弧度。

　　月光从落地窗斜斜地照进来，落在宋晚卿微醺的脸庞上。

　　她纤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浅浅的阴影，随着呼吸轻轻颤动。

　　唇上还残留着红酒的痕迹，在月光下泛着湿润的光泽。

　　姜砚成修长的手指轻轻拂开她额前散落的发丝，指尖触到她发烫的肌肤。

　　睡梦中的宋晚卿似乎感受到这温柔的触碰，无意识地往他怀里又蹭了蹭，鼻尖擦过他的颈侧，带着玫瑰香气的呼吸洒在他的锁骨处。

　　他的目光在她脸上流连，从微蹙的眉心到泛红的脸颊，最后落在她微微张开的唇上。

　　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抱着她的手臂微微收紧。

　　“明明酒量这么差...”他低声呢喃，声音里带着宠溺的叹息。

　　浴室里氤氲着温热的水雾，姜砚成单手扶着宋晚卿摇摇晃晃的身子，另一只手正帮她解开背后的衣扣。

　　醉醺醺的小女人突然一个激灵，软绵绵地拍打他的手臂。

　　“你这个流氓...”她声音黏糊糊的，染着醉意的尾音像蜜糖般拉长，“干嘛脱人家衣服...”水珠顺着她绯红的脸颊滑落，沾湿了睫毛。

　　姜砚成低笑出声，指腹蹭过她锁骨上的水痕：“你每一个地方我都看过了。”

　　水声哗啦，他顺势将她往怀里带了带。

　　“什么？”宋晚卿突然瞪圆了眼睛，湿漉漉的眸子在雾气中格外明亮。

　　她挣扎着要转身，却脚下一滑，被姜砚成稳稳扣住腰肢：“那我要告诉姜砚成...”手指戳着他胸口，“让他把你抓起来...”

　　蒸腾的热气中，姜砚成忽然俯身逼近。

　　鼻尖几乎贴上她的，带着薄茧的拇指抚过她滚烫的脸颊：“宝贝...”他压低声音，“你仔细看看我是谁？”

　　水珠从发梢滴落，宋晚卿迷茫地眨了眨眼。

　　氤氲雾气里，她迷蒙的视线终于聚焦。

　　男人深邃的眉眼在暖黄灯光下渐渐清晰——那道她亲吻过无数次的剑眉，那双总噙着笑意的凤眼，还有唇角那抹熟悉的弧度。

　　“老...公？”她指尖发颤，带着浴室潮湿的水汽抚上他的脸庞。

　　姜砚成呼吸一顿。

　　宋晚卿的手开始四处乱摸。

　　“再叫一声？”姜砚成任由她小猫似的在自己脸上乱摸，喉间溢出低笑。

　　宋晚卿突然揪住他湿透的衬衫前襟，把脸埋进去蹭了蹭：“你身上...有我的香水味...”带着鼻音的控诉闷闷地传来，“我好想你...”

　　花洒的水流声突然变得遥远。

　　姜砚成收紧环在她腰际的手臂，低头吻住她沾着酒气的唇。

　　玫瑰与雪松的气息在潮湿的空气中纠缠，他尝到她唇间残留的红酒甜香，还有一丝咸涩的泪痕。

　　宋晚卿的呼吸急促而温热，带着微醺的酒气，像一团小小的火焰，在他唇齿间燃烧。

　　她的唇柔软而湿润，因为醉意而格外放松，任由他轻轻吮吻。

　　姜砚成的手指穿过她湿漉漉的发丝，掌心贴着她的后颈，将她更近地压向自己。

　　水珠顺着她的发梢滑落，滴在他的手背上，凉意转瞬即逝，被彼此的体温蒸腾成雾气。

　　宋晚卿迷迷糊糊地回应着，舌尖无意识地轻舔过他的下唇，像只贪甜的小猫。

　　姜砚成低笑一声，加深了这个吻。

　　温热的水流从花洒中倾泻而下，水雾弥漫，模糊了镜面，也模糊了两人交缠的身影。

　　“姜砚成......”她在他唇间含糊地唤着他的名字，声音软糯，带着醉意的撒娇。

　　“嗯。”他应着，指腹摩挲着她泛红的脸颊，“我在。”

　　水声淅沥，玫瑰与雪松的香气愈发浓烈，将整个浴室都染上了旖旎的气息。

　　姜砚成将宋晚卿轻轻放到床上，她像只倦极的猫儿，一沾到柔软的床褥便无意识地蜷了蜷身子。

　　他刚在她身旁躺下，宋晚卿的鼻尖便微微动了动——雪松的气息在黑暗中无声漫开，那是独属于姜砚成的味道。

　　她闭着眼，却精准地翻了个身，整个人往热源处蹭去。

　　发梢还带着浴室潮湿的水汽，轻轻扫过他的锁骨。

　　姜砚成刚抬起手臂，她就已经自发地枕了上来，额头抵着他的肩膀，呼吸均匀地洒在他的颈窝。

　　“姜…砚…成…，我爱你。”睡梦中的宋晚卿突然含糊地嘟囔。

　　宋晚卿说完这句话，眼皮便沉沉地阖上，整个人软软地陷进他的怀里。

　　她的呼吸渐渐变得均匀，唇边还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仿佛在梦里也见到了他。

　　姜砚成怔住，心跳在那一瞬间漏了半拍。

　　他低头看她，指尖轻轻拨开她颊边散落的发丝，指腹蹭过她微烫的脸颊，像是在确认方才那句话的真实性。

　　“……宋晚卿？”他低声唤她，声音里带着一丝不确定的轻颤。

　　可她已沉沉睡去，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唇角微微翘着，像个做了美梦的孩子。

　　姜砚成收紧手臂，将她往怀里带了带，低头在她发间落下一个轻吻。

　　“……我也爱你。”

　　夜风拂过窗帘，月光温柔地笼罩着两人。

　　——她的告白轻得像梦呓，可他的心，却为此震耳欲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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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晨光透过纱帘洒落，宋晚卿被一阵熟悉的温暖触感唤醒。

　　她迷迷糊糊睁开眼，入目是姜砚成近在咫尺的睡颜——他侧卧着，一只手还松松环在她腰间，呼吸绵长安稳。

　　她怔住，睫毛轻颤了两下，下意识屏住呼吸。

　　“姜砚成？”她小声唤道，指尖悬在他脸颊上方又不敢触碰，“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声音还带着晨起的微哑。

　　男人睫毛动了动，突然精准捉住她悬在半空的手，按在自己心口。

　　掌下传来稳健的心跳，他闭着眼低笑：“姜太太记忆力什么时候这么差了？”喉结随着未醒的慵懒嗓音滚动，“你自己想起来还是我帮你?”

　　宋晚卿耳尖瞬间烧了起来，想抽手却被他十指相扣压回枕上。

　　姜砚成终于睁开眼，眸子里映着晨光和她的倒影：“想起来自己昨晚说什么了？”

　　她别过脸去，却藏不住发红的耳垂：“…不记得。”

　　“真可惜。”他忽然凑近，呼吸带着晨起的温热，轻轻拂过她的脸颊。

　　宋晚卿下意识想往后退，却发现腰身早已被他另一只手牢牢扣住，动弹不得。

　　姜砚成的目光落在她微微颤动的睫毛上，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他慢条斯理地低头，薄唇几乎贴上她的耳垂，嗓音低哑：“那我帮你回忆回忆？”

　　宋晚卿刚启唇要反驳，话音还未成形，姜砚成便已低头封住了她的唇。

　　他的吻来得突然却不急躁，带着晨间特有的温热与清新。

　　宋晚卿下意识地睁大了眼睛，近在咫尺的是他微垂的睫毛，在晨光中投下细密的阴影。

　　她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雪松气息，混着昨夜她醉酒时沾染的玫瑰香水味，在呼吸间萦绕。

　　姜砚成的手掌托住她的后脑，指尖穿入她散落的发丝，温柔却不容抗拒地将她压向自己。

　　宋晚卿的抗议声化作一声轻哼，消融在两人相贴的唇间。

　　他的唇柔软而坚定，轻轻摩挲着她的，像是在无声地宣告：这一次，他不会让她轻易逃开。

　　阳光透过纱帘洒落在两人交缠的身影上，将这一刻镀上温暖的金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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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晚卿小口啜着瓷碗里的醒酒汤，汤匙碰在碗沿发出细碎的清响。

　　她抬眸望向餐桌对面的姜砚成——他正低头翻阅文件，金丝眼镜架在高挺的鼻梁上，镜片反射着平板电脑的冷光，将那双总是含笑的眼眸遮得晦暗不明。

　　“你怎么不吃？”她伸手按住他不断敲击键盘的指尖，晨光给她的指甲镀上一层珍珠色的柔光。

　　姜砚成头也不抬地反手握住她，拇指在她虎口处摩挲：“你先吃，公司还有点事需要处理。”

　　说话时仍在快速浏览报表，眉心蹙起一道浅痕。

　　宋晚卿突然抽走他掌心的钢笔。

　　金属笔身在桌面滚了半圈，停在插着洋桔梗的花瓶旁。

　　她托腮望他，晨袍领口滑落，露出锁骨处未消的红痕：“我想跟你一起吃。”

　　空气凝固了一瞬。

　　姜砚成终于从屏幕前抬头，镜片后的眸光在她脸上流连。

　　他忽然合上笔记本，推开的椅子在大理石地面划出轻响。

　　“好。”简简单单一个字，却让宋晚卿眼底漫起笑意。

　　她看着他把培根煎蛋挪到自己面前。

　　宋晚卿的指尖轻轻点在杯沿，牛奶的热气袅袅上升，模糊了她的眉眼，却遮不住唇边那抹藏不住的弧度。

　　姜砚成看着她，忽然伸手，指尖蹭掉她唇角一点面包屑，动作自然得像是做过千百次。

　　宋晚卿怔了怔，随即低头抿唇笑了，耳尖微微泛红。

　　阳光在这一刻变得格外温柔，连空气里漂浮的尘埃都像是被镀上了金粉，缓慢地、轻盈地，在他们之间流转。

　　姜砚成拿起叉子，切下一小块她盘里的太阳蛋，蛋黄缓缓流淌，像融化的琥珀。

　　他抬眸看她，声音低而缓：“现在，陪你吃。”

　　宋晚卿托着腮，晨光落在她的睫毛上，像是撒了一层细碎的金粉。

　　她微微歪着头，发丝从肩头滑落，在白色餐巾上铺开一片鸦羽色的涟漪。

　　姜砚成的叉子停在半空。

　　他看见阳光穿透她手中的橙汁，将杯沿的柠檬片映成半透明的琥珀色。

　　那些跳跃的光斑落在她指尖，随着她无意识敲击杯壁的动作明明灭灭，像一群栖息在玻璃上的萤火虫。

　　“看什么？”她突然抬眼，睫毛上细碎的金粉簌簌落下。

　　姜砚成伸手，指尖掠过她耳畔的发丝，将一缕调皮的鬓发别到耳后。

　　他的指节蹭过她耳垂时，发现那里还带着晨浴后的温热：“看你。”

　　瓷盘里的太阳蛋已经不再冒热气，培根边缘的油花凝结成晶莹的珠状。

　　但谁都没有在意。

　　晨风掀起纱帘一角，带进来庭院里新开的玫瑰香气，和远处喷泉的潺潺水声。

　　宋晚卿突然倾身，越过餐桌碰了碰他的咖啡杯。

　　瓷器相撞的清脆声响里，她眼底的笑意比杯中的蜂蜜更甜：“凉了。”

　　姜砚成低笑，握住她还没来得及撤回的手腕。

　　他腕表的金属表带贴着她跳动的脉搏，冰凉的触感让她微微一颤，却又被他掌心灼热的温度包裹。

　　秒针走动的声响在这一刻变得格外清晰，像是某种隐秘的倒计时。

　　宋晚卿的指尖无意识地蜷缩，指甲轻轻刮过他表盘下的肌肤。

　　阳光穿过百叶窗，在他们交叠的手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像是给这亲密的触碰打上烙印。

　　她能看到他腕间淡青色的血管，随着脉搏在她指腹下轻轻跳动。

　　“这么紧张？”姜砚成拇指摩挲着她手腕内侧的嫩肉。

　　姜砚成突然收紧手指，将她往自己这边带了带。

　　宋晚卿猝不及防地倾身向前，手肘撞上餐桌边缘，碰倒了插着洋桔梗的水晶花瓶。

　　“哗啦——”

　　清水倾泻而出，在桌布上洇开一片深色的水域。

　　玻璃花瓶滚了几圈，最终停在姜砚成的手边，折射出的七彩光斑在他袖扣上跳动。

　　几片花瓣沾在他翻开的文件上，将“年度财报”四个字染上粉色的水痕。

　　宋晚卿惊呼一声，下意识要起身，却被姜砚成扣住手腕按回椅中。

　　他另一只手从容地扶起花瓶，指尖沾了水珠，顺势抹在她唇上：“慌什么？”水珠顺着她唇纹渗入，带着洋桔梗的淡香，“比这更贵的，你不是都砸过？”

　　她想起上个月打碎的那只乾隆年间的瓷碗，耳尖顿时烧了起来。

　　正要反驳，突然发现他昂贵的西装裤也被水浸湿了一片。

　　深色布料贴在腿上，隐约透出肌肉的轮廓。

　　“看够了？”姜砚成突然逼近，带着水汽的呼吸喷在她耳畔，“还是说...”沾着花瓣的指尖划过她锁骨，“想赔点别的？”

　　阳光在水渍上跳跃，将这场意外映照成流动的油画。

　　宋晚卿突然仰头吻住他，将未尽的话语都堵在唇间。

　　洋桔梗的清香在鼻尖萦绕，她尝到他唇上残留的黑咖啡苦味，尝到渗入唇缝的甘甜水珠。

　　姜砚成怔了一瞬，随即扣住她后脑加深这个吻，打翻的咖啡杯在桌面上滚出半圆轨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