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 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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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序很快安慰好自己，摩拳擦掌准备再开一把。
这一次，他的动作更快，更流畅。
推演结束。
60%。
时序不解。
时序不信。
这肯定不是他的原因。
时序在控制界面密密麻麻的操作按键中，找到密密麻麻的评估细则。
他那套分散又偷家的战术，在评分系统看来是笨拙的。
赢得胜利，也只能拿个基础分。
时序对此感到荒谬。
不优雅，不艺术，缺乏美感。
这三个要求，
能是出现在模拟推演战斗的评估体系里的吗？
制定评估体系的人怕不是脑子被驴踢过。
被系统定义的完美体系玩弄，这简直比输掉还让时序憋屈。
但时序却脸上没有被耍了的烦闷，反而跃跃欲试，仿佛发现了游戏的隐藏关卡。
屏幕的光幽幽打在时序脸上，他背脊挺得笔直，藏着一股不易弯折的韧劲。
一行行枯燥冗长的文字在他眼前快速滚动，锁定在评分细则的权重计算公式上，若有所思。
良久，时序一个大步子坐上悬浮座椅。
眼睛笑成两道弯弯的弧线，带着点小狡黠。
推演开始！
后勤运输舰路径依旧和之前的操作一样，原本简单的命令，被时序拆分成微小高频的操作。
时序的应对，表面上看标准了许多。
完成了教科书式的规避和防御，然而，在这些动作掩护下，是帝国军舰不小心撞上星盗的后勤舰，又不小心合理捡到战场物资。
至于用敌人的舰队挡敌人攻击这样的操作，在时序娴熟的操作下，可以规避大部分。
看似按照规则，但效果……还是那套。
“战术评估：80%。”
快速重开，在模拟舱内尝试一遍又一遍。
又是一把结束，指尖因过度操作，短暂僵直。
时序轻揉指关节，耐心地等着系统评估的分数。
“VICTORY”
“战术评估：100%。”
推演对体能消耗巨大，时序拿到满意的分数，点了退出键。
【请选择本次成绩。】
系统依次把时序及格后的成绩排列，让他选择本次考核成绩。
时序强忍哈欠的泪雾，随便点了一个。
都及格了，哪个分数都行，没什么区别。
几乎同时，在奢华的专属训练室内，抱着信息屏的阿斯感受到震动。
这块屏幕是监考今天B区的学生们，接入白晨主席的信息，权限极高。
发送来的信息也很重要。
阿斯在把水递给主席后，连忙查看。
看清楚那一刻，不由低喃：“怎么会是……”满分。
时序是阿斯今年在小切尔顿看到的第一个满分，也是昨天在和赫子野战斗中略胜一筹的特招生。
正在喝水的白晨低眼看到阿斯手中的信息屏。
这块信息屏能看到所有推演记录，也能清楚监测到模拟舱里的情况。
白晨看到气喘吁吁的时序。
鼻尖微微圆钝，过度的体力消耗，连带着两侧的脸颊都透着层温吞的粉白，眼底透着清澈的水意。
看着温软而无害。
阿斯注意到主席目光停留得有些久，开口问：“主席，要接近这个特招生吗？”
“像他这样的特招生，给点小恩小惠就感动得不行，很好收买……”
“一条会咬人的野狗，多余。”白晨移开视线，含笑打断阿斯。
“是。”阿斯低头，看着主席离开的脚步。
也是，时序这样劣迹斑斑的人，怎么配呢？
小切尔顿之战上一个满分，是去年的白晨主席。阿斯在那一瞬间，竟然把时序和主席相比较。
但时序比起主席，方方面面都差远了。
学院的战略推演课，对真正的指挥家来说，也只是个开胃菜罢了。
时序有自知之明，知道满分估计是误打误撞，才选择60分作为课程成绩。
阿斯猜测着，调出课程学生信息，登记时序课程成绩。
名单上有每个人的基础信息，时序名字旁边就是精神力等级检测。
阿斯登记的手一滞。
是C-吗？
他不确定，又调出格斗训练馆B区08室的信息。
赫然是个C。
时序的精神力等级，是在新生开学时测试的。
也就是说，时序在一个月内，精神力整整提升了一个小阶。
觉醒异能的人，在使用异能时的强弱，很大程度依赖精神力的强弱。
而未觉醒异能而精神力强大的人，可以选择成为战场信息官，搜集信息，成为指挥官们的耳目。
阿斯去年就是因为半年内提升了一个小阶，被主席破例提拔到身边当助手。
只是个特招生而已。
阿斯手背紧绷。
快速抬了眼看正在和赫子野交谈的白晨，默默用主席权限，修改了时序的精神力信息，随后抹除痕迹。
做完一切，他像之前一样站立在边角，听着主席的声音。
他和白晨主席送完资料，赫子野就拉白晨主席过招切磋，也就刚刚好不容易喝口水。
赫子野深色皮肤上覆着一层细密汗珠，一条白色毛巾随意搭在颈后。
他扯过毛巾一端，在脸上抹了一把，听到白晨的声音，挑起半侧眉毛：“满分？白晨，你别是陪我练太久眼花看错了？”
同样拉练两小时的白晨，训练服整洁干净。
微不可察地朝后仰了仰，避开与对方汗渍产生接触的可能：“我还没到看东西会眼花的年纪。”
“算了，休息好了没？我才刚活动开筋骨。”赫子野说着转了转手臂。
白晨一直挂在脸上完美无缺的笑容凝滞：“我认为，可以了。过度使用精神力可不是好习惯，而且你最近临近突破，异能本就不稳定。”
“另外你说很紧急的资料。”白晨目光落到入口处放着的密封袋，刻意顿了顿，“是在它送达后，连被确认内容的必要都省去的那种紧急吗？”
白晨没有把“赫子野你骗人过来当陪练，我看穿了，差不多得了”这样的话明说，而是用一个恰到好处的玩笑话，代替质疑。
赫子野耸了耸肩。
他才不管过程嘞，能达到目的就行。
“学院的模拟舱难用透了，还是找真人对练有意思。”
圣约学院的顶级模拟舱，对他们这个阶级而言，从小用多了，并不觉得有多珍贵和特别。
但白晨又不是特招生，他总不能耍了人不给个交代。
“你不是一直想要改造蔷薇区那块地方吗，老顽固校长没同意。”赫子野陷在沙发里，修长的手臂向两侧舒展，“下周末，我让母亲请人到庄园喝茶，他们是老朋友了。”
白晨唇角牵起微微的弧度：“好吧。”
他看向赫子野，罕见起了几分好奇：“那个特招生你打算怎么办？我可听说你那些忠诚的追随者，摩拳擦掌，要给他点颜色瞧瞧。”
赫子野没有立刻回答，仰起头，专注地看着训练室天花板。
他终于开口，声音平稳：“我说过了，不会有人动他。”
“轻拿轻放，这可不像你的风格。”
“圣约学院的生活太无趣了，好不容易冒出这个家伙。”赫子野极轻地笑了一下，却让人无端感到一股寒意，“他是我的猎物，轮不到别人插手。”
谁都知道，赫子野这位以“以牙还牙，以血还血”家训闻名的古老贵族继承人，从没出过那么大的丑。
被一个特招生打成落水狗。
他怎么可能不报复？
白晨淡淡道：“别像去年，把人玩半残就行。”
像是想到了什么，白晨修长的手指捏了捏眉间，流露一丝真实的厌烦：“虽然能压下去，但终归难看，处理起来也很麻烦。”
赫子野漫不经心：“嗯。”
去年同样不长眼、试图让赫子野难堪的特招生，右手几乎废掉，学院生活尚未开始便已彻底断送。
赫子野并甚至没有亲自出面，只是几句轻飘飘的话流传，无数想要讨好的人前赴后继。
只是这件事被爆料在星网，闹得长辈们都来叮嘱。
白晨主席作为事件处理者，忙活了好一阵。
给特招生的两百万星币，不过是他们专属训练室里那台最新型模拟舱的维护费，却买断了一个特招生的未来和所有声音。
“我会注意分寸。”
“至少，会给他留哭的力气。”
赫子野语气平淡无波，却让阿斯不禁打个哆嗦。
*
夜晚，白天的兴奋感导致时序一直在脑海里复刻推演场景。
模拟演练一遍又一遍。
但人脑比不得系统模拟的快和准确，到一半觉得不对暂停回头。
时序退出模拟舱时，看到了区域解锁进度榜，积分榜。
游戏人收集全图鉴的想法悄然发芽。
摇了摇头，茸茸的脑袋丧气砸在枕头上，脸颊的软肉被挤压得微微变形。
还要打工还校医星币。
时序也需要星币，贵族学院的物价实在感人。
咚咚——
一阵敲门声打乱时序的思路。
这个点谁还会来？时序疑惑开门。
门口的人有几分眼熟，是赫子野的小弟。
他脸上一脸便秘，似乎来得心不甘情不愿。
“野哥让我给你。”
他说着递给时序一张邀请函，丝毫没考虑时序不接的可能性，马上转身离开。
精致的邀请函轻飘飘地落在地上，是无人问津的美丽废弃物。
时序捡起门口的垃圾，精准投入垃圾桶。
盖被睡觉。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 6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