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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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序来到格斗训练馆B区3号场。
格斗训练馆外观是一个巨大的白色半球，多个独立入口通向不同区域。
训练区分AB两区，A区是实战区，侧重身体的锻炼。B区是理论区，是通过模拟舱进行战场模拟。
B区的中央，巨大的全息战术沙盘悬浮在空中，后方无数面小屏显示着各场战局情况。
战略推演课申请了今天B区场馆的全天使用权，因此，馆内全是补课的人。
时序扫了一眼。
人还不少。
他抓了一个面善白蓝制服的路人问：“同学，我是来补课的，老师在哪？”
“你问白晨学长？他怎么可能浪费时间把知识再讲一遍，你知道他是谁吗！”
白晨是圣约学院的F2。
时序点头：“知道。这和他不来有什么关系吗？”
对方不可置信的睁大眼睛。
“白晨，那可是白晨。”
“学生会主席，白家的继承人。这样的人，想想就知道平常有多忙了。”
“那老师不在，我们该怎么补课？”
问出这话，对方后退了几步：“你不会就是昨天唯一缺课，被白晨学长扣四十分的时序吧？”
昨天是战略推演课第一次上课，照例摸底小测。
白晨看着新一届学生的成绩表，笑眯眯地给所有不及格的人扣了二十分。
没来的时序，被扣了双倍。
时序快速眨了两下眼睛，没有回答这个问题：“知道自己挂科时，我满脑子都是懵的，什么也不知道了。”
“我也是！看到分数那一刻眼前都黑了。复习了一个晚上，做梦都在模拟舱里。”他语气激动。
“补课和昨天一样，指挥小切尔顿之战，分数及格就行。”
“要是今天还没及格，怎么办？”时序问。
“再不及格，就要不及格了。”
“别担心，白晨学长人很好的。”
他安慰时序，又像是在安慰自己：“好好准备，及格应该也许大概没那么难。”
“加油，你可以的。”时序看他紧张的样子，用力地挥了挥拳头。
“也祝你好运。我叫莫蒂，出来后可以加个终端好友。”莫蒂说着又举起终端狂看资料，一点点往他的训练室挪去。
时序根据莫蒂给的信息，在终端上搜索小切尔顿。
这场战役，是帝国历史上一场著名的战役。对于它的模拟尝试，层出不穷。
他把能找到的成功案例迅速浏览，记住操作要点后，收起终端。
找到编号08的训练室门，推开。
舱门无声滑开，露出内部闪烁着柔和蓝光的空间。
模拟舱内部简洁到近乎空旷，只有一张银白的悬浮座椅。
时序新奇坐上。
冰冷的贴合感传来，手腕、太阳穴和脊椎关节点传来轻微的刺痛感。
【神经链接建立中…10%…60…100%】提示音在意识最深处直接响起。
【推演环境载入完成：小切尔顿。任务目标：战术评估超过60%。】
【倒计时3…2…1…开始！】
无数光点和数据流瞬间涌入时序的视野，组成控制界面。
控制界面后方，是近乎真实的小切尔顿场景。
与此同时，B区中央的悬浮小屏幕，属于时序的那块亮起。
“08？是那个特招生时序。”大厅中央，有人无意瞥见屏幕信息说道。
周围几个人听到后，很快围了过来。
“是不是昨天论坛那个，我来看看。”
“昨天那些技术分析贴，可把他吹得要上天了，我倒要好好看看。”
时序手指划过控制界面的感应区，试图理解上面的内容。控制界面上代表己方的绿色光点群，代表敌方星盗的红色光点群。
绿色数量只有红色的一半。
基础操作和他上辈子玩得一些游戏类似，他很快上手，并完成战前布局。
推演开始。
模拟舱甚至模拟了气味。
要不是面前还有个控制面板提醒，时序恍惚觉得自己又穿越了。
红色光点群瞬间散开。时序复刻战术分析的内容，调动主力击中拦截威胁最大的敌舰。
充能，开火。
精准击中了目标。
推演取得了开门红，但同时警报声瞬间响起。
“警告！补给线遭袭！”
“警告！能源输入不足！”
星盗舰队的反扑远比他想象的更快。
控制界面上，战损的红色数字疯狂跳动。
时序调动预备队填补缺口，却于事无补。
整个战场在他面前迅速崩盘失控，如同被推倒的多米诺骨牌。
“防线崩溃率：65%…80%…100%”
“小切尔顿失守。坚持时间：17分23秒。”
“战术评估：5%。”
模拟舱自动退出，刺眼的白光让时序眯起眼。
大厅中央，属于08室的屏幕，出现结算信息。
几个穿着笔挺制服的学生低声嗤笑。
“看，特招生那个成绩，17分钟？怕不是刷新了小切尔顿的最低纪录。”
“他又开了新的一把。想再刷新一下最短失败记录？”
“昨天还真是侥幸。”
第二次、第三次……第十次。
时序坚持的时间越来越久，但每一次的失败都以不同方式上演，结局殊途同归。
战场推演，瞬息万变。
它如同空白的棋盘，在算法下的敌方舰队做出下一步前，一切都是未知。
模拟舱最大程度上模拟了真实的高压环境，出现变数时小小的操作失误，就有可能导致全线崩溃。
时序又重开了一把，这次他放弃了所有复杂的、他人的战术构想。
没有迂回，没有奇袭，只有最原始的硬碰硬。
“这个特招生是疯了吗？帝国军舰的数量只有星盗的一半，他没有任何布局，直接莽上去送死？”
“一直没成功，心态崩了吧。”
被外面贵族学生推测心态崩了的时序，在模拟舱内一脸冷静。
多次的推演对他的体力消耗巨大，汗水浸湿了额发，低眸盯着控制界面。
星盗舰队带着碾压一切的威势扑来。
时序最先调动了最不起眼的后勤运输舰。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
是古代军事战斗中的战略。
但却是在小切尔顿之战所有成功案例中，没有出现的操作。
一方面帝国作战更注重战舰本身的火力和机动性，另一方面依靠小型的无人机传输，完成补给和维护很方便，没有必要在后勤舰上花太多精力。
外面的学生更觉得时序疯了。
“他在干什么？”
“自暴自弃了吧，被刺激傻了。”
“特招生的脑子果然和我们想的不一样。”
讥嘲声在B区大厅弥漫开。
“主席，要去制止他吗？”阿斯抱着信息屏，问道。
这样一次又一次的无意义重开，简直就是在浪费学院的资源。
任何一本战略推演教材，任何一次经典的胜利推演复盘，都不会把后勤力量如此分散在毫无意义的角落。
“一个特招生的小尝试。”学生会主席白晨说话间抬眼，看了眼时序所在的电子屏，声音温雅，沉静，“学院不至于承担不起。”
“是。”阿斯低头。
屏幕显示着战场全息影像。
时序后勤运输舰的路径，错综复杂地铺开，形成一张巨大的运输网络。
这意味能源弹药和维修力量不再集中，而是分散储备在多个隐蔽的临时节点。
星盗舰队发动了第一次攻击。
时序的帝国舰队往后撤退，收缩，看似阵型松散。
实际后勤舰队活络起来，迅速将维修能源投送到受损最重的局部，弹药也得到及时补充。
星盗舰队强力的攻击被分散吸收。
一攻一修，战局竟然僵持不下。
大厅的嗤笑声渐渐停息。
帝国舰队有这么多维修能源吗？
“阿斯，再看仔细些，别总盯着敌人的炮弹。”白晨声音带着令人心安的低沉质感。
阿斯的心一激灵。
他这才发现，他不小心把心里的疑惑问出口了。
被主席提醒后，他聚精会神盯看。
“沃……的天，这是？”阿斯这才注意到帝国舰队在做的其他事情，差点不优雅的爆出粗口。
星盗攻击时，边角有几艘帝国突击舰，偷摸着攻击星盗的后勤运输舰。
俗称，偷家。
且不浪费一点。
偷来的物资维修舰队，还用敌人的后勤舰挡敌人的攻击。
没有一点指挥家的优雅！
阿斯愤愤戳了戳手中的信息屏。
全息投影战局长久僵持后，原本略显劣势的帝国军舰，储存的火力和存活的舰艇，竟然比星盗还多上一些。
而帝国舰队一直隐忍在后方的主力战列舰群，充能完毕。
齐射！
多次重开的经历，让时序的操作精准无比，红色的光点群成片成片地无声熄灭。
同时，编号08的屏幕中央，文字对撞出现，光线沿着文字的笔画游走。
“VICTORY”
“战术评估：60%。”
“啧，这也行。要不是天晚了，我也重来一次试试了。”大厅，一个贵族学生不爽道。
“还没及格吗？”
“没关系，我又不是看重成绩的特招生。”那人不在意地挥挥手，俩人越走越远。
现在时间是晚上六点，距离格斗训练馆闭馆还有三小时。
B区馆内，只剩下几个学生了。
“主席，野哥问我们什么时候到？”阿斯低声问白晨。
阿斯和白晨主席今天来给隔壁A区的赫子野送资料，从外面进A区的通道维修，绕路经过这里。
送的还是纸质文件袋，是多落后的地方才会用。
“走吧。”这个分数和白晨预测的相近，后面也不用看了。
白晨的制服下摆划出弧度，步伐从容，迈出的每一步，标准得像礼仪教科书。
“是。”阿斯紧跟在身后。
模拟舱内的时序眼神纯粹而专注。
但呼吸很浅，每一次吸气蝴蝶骨都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白。
高度的专注和对全息战略推演产生的上头感，造就他紧绷的脊背。
时序看到控制界面的胜利两字，并不意外。
不如说，付出全力的他还没个像样的成绩，这才不合理吧？
异能，全息模拟……
而这些，可能只是圣约学院的冰山一角。
时序像是发现了巨大宝藏，新奇探索新世界。此刻蜜糖色的眸子，亮得几乎有些稚气。
嗯……前提是他先还完校医星币。
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时序扭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脖颈。
突然想起第一次玩游戏，也是这样新奇上头。
凭借敏锐的反应力和操作，他可以快速上手任何游戏。
可同时，规则被摸透，胜利毫无悬念，巨大的空虚感就会淹没他，他会毫不犹豫卸载游戏。
界面上，胜利的动画结束，结算分数。
时序小脸倏地一垮，方才作战的凝重认真一下无影无踪，只剩下一层薄薄的孩子气。
怎么才60！
游戏全战全胜王感受到了生涯最严重的挑战！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 5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