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大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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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分钟休息完毕，比赛重新开始。开场双方攻势很猛，互不相让，有来有往，两边浅蓝色的身影一刻不停。
趁大部分人在禁区那里混战的时候，卢哲一脚把球送到对方半场。
“边后卫呢？！”汪阳顿感形势不妙，只见对方右边锋已经杀入禁区。
门前的蒋楚宁脚下不停变换节奏，这是他第一次面对单刀，生怕被一刀捅死。
对方起脚，他眨了一下眼，球速极快，从他的指间划过。他能感受到指尖的强烈触感，无能为力地向球门看去。
“哐当”一声脆响，球砸在立柱上，伴随着强烈的旋转出了底线。
那位自称门神的人已经瘫倒在地上，显然吓得不轻。
“这球要是不扑就进了。”雨点下，对手的声音也愈发朦胧。
接下来的时间里，左苏程，右汪阳，在晴天下他们连过数人的身影渐渐模糊。
再抬头看，早已不是晴天。视野阴沉下来，上方堆积了阴云，数滴雨点从云间滑落。
“想看的留下，不想看的可以回家了！”来自隔壁班班主任的大嗓门，在扩音器的助推下响彻全场。
“我们班呢，陈老师？”
“你们回教室拿伞。”
“不是，老师你看对面八班——”
老陈顺着某同学的手指看去——“那几个跑的给我回来！”
对面班级班主任的嗓门不小。
球在雨中被雨水浸透，草皮上结起一层薄薄的水膜。
“这球要出界了，不用碰了。”
“你放！你管这叫出了？”苏程指着恰到好处停在边线的球，抢下球权，一脚射门过去了。打在对面防守球员身上，发生了折射。
守门员慌乱间接住了球，手一滑，球又从手中飞出。
在接受了一波又一波的狂轰滥炸后，对方守门员破防了，一把跪在地上：“你们这些防守的能不能上点心，我不仅要防他们的，还要防你们的！一打二十一，再这样我不守了！”
“看看别人后卫……卧槽！”手指落下的地方，汪阳在本方禁区前倒钩解围。
身着白色马甲的后卫：“哥，那是对面前锋。”
全场炸起一声惊呼，有些想走的人看到这一幕停下脚步，淋雨在场边助威。
比赛接近70分钟，双方还是一球未进。
场边响起呼喊，“手球！”卢哲的手臂被球击中，但是看主裁判的表示，进攻有利，比赛继续。不过苏程被对方前腰一推，重心不稳，球被对方抢到。
“这不吹！手球那人单刀了！后卫呢！”
说时迟那时快，高皓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响叮当仁不让的速度飞踹过去。
解气地，那人应声倒地。5秒，没起来。10秒了，躺地上了。
有人双手抱头，有人倒在地上抱腿呻吟。
裁判推开前来辩解的包梓贤，向上伸出食指。
“这次肯定要吃牌，要看是黄牌还是红牌……噢！是红牌呵呵。球员们正在激烈得抗议不过裁判丝毫没有动摇，要我说在球场上，能动手就别吵。”解说一脸幸灾乐祸。
高皓做了几声无谓的辩解，上前对倒在地上装死的卢哲鼓掌夸赞演技，在裁判的驱逐下携着大雨落寞离场。
“场边担架上来一下。”裁判拿出别在腰间的对讲机，“还有啊，你们等会动作给我小一点，再这样可要作打架斗殴处理了！”
比赛来到80分钟，边路的苏程接球，看到前面一大片开阔地，直接拉开步幅向前冲。
“我去，这么快！”
到达底线，脚下一滑，磕磕绊绊送出横传球。
顺着球路，电光火石之间，后点汪阳高高跃起！
“球进了！一比零！比赛的81分钟，十六班的4号汪阳头球攻门。”
“踢这种球需要莫大的勇气，要知道你顶到的可能不是皮球，而是鞋钉。”
这对吗？谁家鞋钉长这么高。
卤蛋把手指向中圈，汪阳在雨中兴奋地脱衣庆祝。汗水与雨水交杂，顺着他的肌肉线条缓缓流下。
“妈耶，好帅！”
他整个人腾空而起，空中旋转180°，标志性的庆祝动作。
苏程想要制止但是为时已晚：脱衣庆祝要给牌，他之前不是有一张黄牌了吗……
纯粹为了耍帅，他也没办法。
转头，呦，这人翻起跟斗了？！
裁判直接去掏口袋，第二张黄牌，他被罚下了。
这叫啥，乐极生悲。
还有更惨的，趁他们分神之际，伤愈回归的卢哲一脚远射闪电扳平。
笑容守恒定律：笑容不会凭空产生，也不会凭空消失，只会从一群人脸上转移到另一群人脸上。
队长袖标被苏程接过。
双方常规时间平局收场，加时赛双方各进两球，苏程打进了两脚技惊四座的世界波，蒋门神脱手乌龙送大礼。
第四次三声长哨，加时赛结束了。
“加时赛结束了，3比3平，两个小时过去了还是没有结果，我们将进入残酷的点球大战。”
他们站在中场，肩并肩，排成一条直线。陈建武不敢看场上局势。
第一轮主罚，苏程当仁不让站上点球点。
对面门将指向右侧：“来来来，你往右边踢。”一脸欠揍的模样。
对面那个人嘴角微微变换着弧度，继续他的动作，助跑。
“砰！”一声巨响，苏程真就一脚踢向右上死角。
躲在球门后面拍视频的陈严铮急忙扭过头去：“总感觉被球打了一下脸。”
自作聪明扑向左侧的某门将：“不按套路出牌。”
接着，卢哲上来没有过多犹豫，一脚踢飞。
场边的仇家笑出了声：“叫你装，叫你狂，活该！”
气氛又紧张回到冰点。
双方继续进球，连着五次都有进球，比分来到4-3。
“如果这球罚丢，十六班将取胜。可以看到八班队长已经跪地祈祷了。”
“你别给我乌鸦嘴！”雨中，卢哲的怒吼响彻整个操场。
球进了。
十六班同学一脸失望。
最后，陈建武走上主罚。
解说总是能起重要作用：“进了就是英雄，不进就是狗熊了啊！”
所有人在同一时间笑出了声。
他脚上踏着小碎步，触球瞬间，球向着左上角飞去。
门将也向左侧扑去。
要被扑住了吗？
时间被冰冷的气氛冻结。
“唰！”球入网的声音响起。
台上的主持人急忙翻出被雨水浸透的稿子：“赢定了！他们可以开始庆祝了！他们是本届赛事的冠军！”
台下，两股人流汇合，陈建武直接被压在最下面，叠罗汉一般，大批人压了上去。
“起来……要……压死……了……”
这场大雨，浇灭了卢哲今天的激情。而他们是钠制的，在雨水的加成下愈战愈勇。
颁奖典礼正式开始，首先是八班每人得到一枚银牌。
其实实际上是一块铁牌，或许是常年在雨水中净透，生出了点点锈迹。
他们的脸上不可能看到笑容……诶这谁啊，怎么笑这么欢！
“卢哲拜拜！”这是混在八班人群中的陈建武。
在逐渐变小的雨点中，一群人灰溜溜逃走。
另一边，十六班丝毫没有八班那种低落的感觉，相反地，一群人绕着场边鼓掌，对着为数不多的观众挥手示意。做出重要贡献的几人互相拥抱，簇拥着站到了刚才他们的对手站在的地方。
“现在主角们来到了球场中央，是这些优秀的球员组成了这支冠军球队，这是属于他们的时刻。”
伴着快门声，奖杯的闪耀，还有裁判的反光……裁判炫酷的发型，留在了相册里。
雨，继续下，没有湿滑，反倒渲染了微妙的气氛。
“本场比赛比分3-3，点球5-3，十六班取胜。”
“16班苏程，成为本场比赛最佳球员，送出一个助攻；16班苏程，获得本学期进球榜第一名，进球数9；16班苏程，获得本学期助攻榜第一名。”
“诶不是，我今天进的球都比他多，这评分的人是人啊？！”
“得了，谁让你罚下了！”
“咋了咋了，发生甚么事了？”
伴随着一阵纸张的翻动声，苏程挥着三张奖状走来。
汪阳：……
他这人眉头紧皱，转头悄悄翻了个白眼。
“好了啊，别吵，皱着个眉头干啥呢！”
“你算什……行行行，老师说得对。”
对上老陈的视线，他整个脸瘫了下来。
更夸张地，眉毛上扬，皮肤被压缩，鼓起……
“哈哈，抬头纹！”
你猜他为什么叫大海。
“嘁，反正下雨，奖状都湿了，到时候回家用一下吹风机吧！”
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有点像小学生。
又是一吼大嗓门：“汪阳你怎么不过去？那边在发最佳指挥奖。”
“……”
最终就是人手一个奖，苏程捧着一堆东西往教室走：“一点净含量没有！”
“听说陈严铮拍照发班级群里了，真假的？”
“我给你们看看。”包梓贤大步跑向教室，随即飞奔到座位底下。
对于一个人突然消失，带来的就是全员的加速狂奔。
他们刚进教室，就见某人从鞋盒里麻利地掏出手机。
空气瞬间安静。
一秒……
两秒……
第三秒：“哥们你真勇。”
第四秒……
第五秒：“别拿出来了，有味儿……”
另一边，陈严铮还在传照片，某些家长已经在群里发上了几个大拇指。
“网怎么这么卡，这张传了很久了。”动动手指，下拉，长按“WLAN”框。
“诶，有热点。”
赫然几个大字：「小包同学的热点」。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大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