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因锁》LumenScars

18、日内瓦

　　## 异常入境

　　日内瓦机场的玻璃幕墙外，阿尔卑斯山的雪峰泛着冷冽的蓝光。

　　明赫的护照在海关扫描仪上亮起红灯时，陆允川立刻绷紧了全身肌肉。工作人员对着电脑屏幕皱眉，反复比对照片和真人："这位先生，您的生物识别信息显示..."

　　"系统故障。"周婷突然插话，递上自己的护照，"我们是一起的，参加国际基因研讨会。"

　　她手指轻敲柜台三下，海关官员的表情突然变得恍惚，快速盖了章。直到离开检查区，明赫才发现周婷掌心有个微型发射器——正是周父笔记里提到的"B胎应急装置"。

　　"你什么时候发现的？"陆允川盯着她，"那种催眠能力。"

　　"泳池管道样本检测后。"周婷转动着腕上的手表，"我发现自己能短暂干扰电子设备...就像基因锁的备用钥匙。"

　　机场大厅的显示屏突然闪烁，跳出一条紧急新闻：【著名企业家陆远成从拘留所逃脱】。画面里，陆父的瞳孔在镜头前诡异地收缩了一下，与陆允川能力觉醒时的特征完全一致。

　　"他也被改造过..."明赫的疤痕突然刺痛，"但用的是不同物种的基因。"

　　出租车驶向山区时，三人的手机同时收到加密邮件：【欢迎回家，孩子们。记住，5月16日不要启动备用电源。——W】

　　发件时间显示是1999年5月15日23:59。

　　## 冰窖入口

　　研究所旧址隐藏在冰川徒步路线的尽头。

　　暴风雪中，明赫腕上的红黑手链发出微弱的脉冲光，指引他们找到一块刻着冰晶图案的岩石。陆允川的指甲再次不受控制地伸长，插入岩石缝隙时分泌出蓝色黏液，溶解了二十年的冰封机关。

　　"基因密钥。"周婷录下整个过程，"你的□□能打开特定锁具..."

　　岩石滑开露出向下的阶梯，寒气瞬间凝白了他们的睫毛。明赫的芯片在接近入口时开始发烫，投射出全息指引：【B胎记忆恢复通道→】

　　"分开走。"陆允川看着自己手机上出现的【A胎样本回收通道→】标记，"按地图在核心区汇合。"

　　周婷的视线在两人之间游移："那我..."

　　她的话被岩壁突然亮起的紫色箭头打断：【废弃物管理通道→】。三个箭头像二十年前一样，指向不同的命运岔路。

　　明赫突然抓住陆允川的手，两人的疤痕相触发出荧光。在光芒中，他们同时看到了一段被封印的记忆——

　　婴儿时期的啼哭。培养舱玻璃外，年轻的陆母和明赫母亲正在激烈争执。明赫母亲抓起手术刀抵住自己的喉咙："把孩子还给我！"而陆母冷笑着按下某个按钮："晚了，他们已经属于进化链..."

　　记忆碎片戛然而止。明赫的芯片因过载冒出青烟，陆允川的蓝色血液从鼻腔渗出。他们松开手，沉默地走向各自的通道。

　　## 冷冻真相

　　明赫的记忆恢复舱像个水晶棺材。

　　舱壁上刻满基因序列代码，而内部凝结着厚厚的冰霜。当他的手按上识别面板时，整面墙突然变得透明，露出后面并排放置的另外两具舱体——一个里面残留着蓝色液体（显然是陆允川的），另一个舱门大开，标着"C胎：废弃"。

　　"不是双胞胎..."明赫的呼吸在低温中凝成白雾，"是三胞胎。"

　　全息投影自动播放起实验记录：【LX项目：基因嵌合体培育。A胎（陆）融合山地蜥蜴再生基因；B胎（明）植入生物记忆芯片；C胎（周）尝试人类意识上传...警告！C胎出现排异反应，建议废弃处理】

　　画面切换到1999年5月16日，爆炸前的最后影像：明赫母亲抱着C胎婴儿（额头上有个紫色胎记）冲向出口，而陆母拽着A胎的培养舱往反方向跑。瑞士医生站在控制台前大喊："不能启动备用电源！C胎的神经毒素会——"

　　爆炸的强光吞没了后续内容。明赫跌坐在冰面上，芯片过热导致鼻腔流血。就在这时，他透过冰墙看到下层实验室里，陆允川正站在同样的全息影像前——但播放的内容截然不同。

　　【A胎实验日志：成功融合的蜥蜴基因将赋予载体超强再生能力，代价是恒温系统崩溃。需定期返回冰窖进行基因稳定...】

　　影像中的陆父年轻得惊人，正往婴儿陆允川的眉骨注射某种蓝色液体："疤痕是故意留的，方便后续注入稳定剂..."

　　明赫的通讯器突然响起电流杂音，传来周婷断断续续的惊呼："我找到了...废弃处理区...天啊，这些罐子里是..."

　　通讯中断前的最后一帧画面，是无数培养罐中漂浮的、与三人相貌相似的婴儿标本。

　　## 废弃区的标本

　　周婷的防寒手套被培养罐的低温黏住，撕下一层皮。

　　她强忍疼痛，用手电筒照亮面前这个标着"C-7"的圆柱形容器。罐中漂浮的婴儿闭着眼睛，额头紫色胎记与自己锁骨下方的痣形状完全一致。

　　"克隆体..."她的声音在空旷的废弃物处理区回荡，"我们都是...第7代实验品？"

　　手电光扫过排列整齐的数十个培养罐，每个标签都标注着不同代数和改良方向。最早的一批已经空了，标签显示【C-1至C-3：因排异反应销毁】；而最新的一批C-8系列，罐中婴儿的面容已经与现在的他们有了微妙差异。

　　通讯器突然传来刺耳的电流声。周婷刚按下接听键，就听见明赫的嘶吼："别碰任何开关！陆允川的父亲闯入了主控——"

　　整座研究所突然剧烈震动，备用电源的启动声如同远古巨兽的咆哮。紫色应急灯亮起，照亮墙上那些被忽视的警告标语：【5月16日禁启备用电源——C胎神经毒素将气化】

　　最近的培养罐突然裂开一道缝，淡紫色雾气喷涌而出。周婷的视网膜上立刻浮现出奇怪的数字：【毒性浓度37%...42%...】仿佛她的大脑里植入了某种分析程序。

　　"能力觉醒？"她下意识捂住口鼻，却发现毒雾在接触自己皮肤时自动绕行。

　　广播系统滋滋作响，传出瑞士医生变调的声音："全体人员注意...C胎原型体正在接近核心区...重复，不要直视她的眼睛..."

　　周婷这才发现，自己走过的地面凝结着紫色冰晶。监控摄像头随着她的移动而转动，像一群受惊的鸟。

　　## 主控室对峙

　　备用电源的轰鸣声中，陆允川撞开了主控室的门。

　　他的父亲——或者说，拥有陆父外表的某个存在——正站在控制台前，手指在键盘上敲出一串基因密码。令人毛骨悚然的是，他的指甲和陆允川一样泛着蓝光，但瞳孔却是爬行动物的竖瞳。

　　"来得正好。"陆父头也不回，"输入你的基因密钥，我们需要重启培养系统。"

　　全息屏幕显示着研究所的立体结构图，三个红点分别标记着明赫、周婷和陆允川的实时位置。更可怕的是，地图深处还有个闪烁的金点，标注着【LX原始样本】。

　　"我妈还活着？"陆允川的蓝色血液在血管里奔涌。

　　陆父突然撕开衬衫，露出胸口蔓延的紫色纹路："她和你亲妈都在最下层。但如果我们不赶快激活稳定剂..."他咳出一团蓝色黏液，"C胎的毒素会杀死所有基因改造体。"

　　明赫的声音突然从通讯器爆出："别信他！备用电源启动后，毒素只会杀死自然人类！这是清除计划——"

　　一声巨响打断通话。陆允川转头看去，监控屏幕上显示记忆恢复区正在坍塌。明赫的身影被落石淹没前，芯片发出的最后信号是一段记忆投影：

　　1999年5月16日，陆母将注射器刺入明赫母亲的后颈："别怪我，要怪就怪你非要带走C胎..."

　　## 毒素扩散

　　周婷在通风管道里爬行，紫色毒雾越来越浓。

　　通过管道的缝隙，她看到下层实验室里站着两个被冰封的女人——陆母和明赫母亲。她们保持着搏斗的姿势，明赫母亲手中紧握着那个标着"C胎"的婴儿襁褓。

　　更令人震惊的是，冰层下方整齐摆放着六代实验体的遗体，每个额头都有紫色胎记。第七代的空位旁，刻着一行字：【最终完美体：周婷，意识上传兼容度100%】

　　"原来我才是..."周婷的太阳穴突突跳动，"他们想要的作品？"

　　通风管突然剧烈摇晃。备用电源过载产生的电磁脉冲让整个研究所陷入黑暗，唯有周婷的眼睛在暗处发出诡异的紫光。她脑海中浮现出完整的结构图，每条通道都亮如白昼。

　　"找到他们。"一个陌生的女声在她脑中响起，"把妈妈们从冰里救出来..."

　　周婷意识到，这是初代C胎的意识残片，通过毒素雾与她建立了神经链接。随着每一次呼吸，更多记忆涌入脑海——包括如何关闭备用电源，如何中和毒素，以及最关键的...
　　如何区分真正的陆父和基因复制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