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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人鱼传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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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在海崖镇度假的第一天,已至深夜时刻。回到宿屋时,她们发现三、四个住客正在一楼大厅处,围坐在方桌旁,吃着夜宵,并与老板娘攀谈闲聊。
“欢迎欢迎!哦,你们俩也回来了呀。怎么样,今天玩得还开心吗!”
“嗯!谢谢您把单车借给我们。”
没急着回房间休息,且也对大家正在讨论的话题有些在意的二人,也落座在了附近的长椅沙发上。
“我们大家刚刚一直在聊自己经历过的恐怖故事呢!哎,正好,也让两位漂亮的小姐来讲讲吧!”
“哎,恐怖的经历啊……”
这还真是让二人略微感到有些不知所措,毕竟要说的话,她们所遇到的最恐怖的事情,就是与祸蚀怪物交战了,可这种事情,自然也是不能对外宣扬的。
“没事,没事,别感到为难!这样吧,再让我说一个!”
老板娘自告奋勇,喝了口茶水润润嗓子,开始讲出了她极为熟知的恐怖故事。
“这件事呢,虽然不是我的亲身经历,但确实是发生在海崖镇从前很久的事情。那个时候呀,海崖镇就是个普通的临海小渔村,家家户户都过着非常朴实地自给自足生活。我的祖辈家人呢,也是镇上的渔夫之一,总是会出海捕鱼,或是自己食用,或是把猎物运到大城市里卖掉换钱,过着那样很平常的日子啊……”
老板娘的话语声不再像是迎客时那般热情,逐渐变得舒缓起来。
“而有那么一天啊,祖辈和镇上其余很多渔夫,在一次出海捕鱼归来后,都说他们亲眼看到了人鱼。”
“人鱼?是像童话里的那种美人鱼吗?”
“差不多就是那种没有双腿,但有着鱼尾巴的漂亮女性吧。总之呢,大家自从那一天之后啊,就变得对生活中的一切事情没了兴趣,干什么都打不起精神,整天呢,就想着能再见到一次人鱼。”
老板娘的声调虽然依旧平缓,但眼神中的光泽,仿佛开始变得浑浊起来了。
“为此,他们越发频繁地出海,就算不是为了捕鱼,也要没日没夜地乘船划到很远很远的地方,只为了再见到一次美丽的人鱼……但是,谁也没有再见到那传说中的生物了。”
无论有多么在意之后的情况,却也没有人主动催促老板娘赶快讲完她的故事,大家全部都聚精会神地静静等待着她接下来的叙述。
“而他们对于人鱼的那份狂热欣喜,却并未因此而消退,反而愈演愈烈,加重了心中迫切想要达成愿想的欲望,进而做出了常人所无法理解的举动——”
说到这里的时候,老板娘自己都倒抽了一口凉气,才将最后可怕的结果,吐露了出来。
“他们每个人,竟然将自己的妻子,将女人们正常健全的双腿砍去,而后将大鱼的半段身子缝合上去!只为了能再亲眼目睹一次他们所迷恋上的人鱼……”
“呀——!”
只有安铂能看得出,磔木害怕到尖叫着突然躲进她怀中的动作,全部都是演技。毕竟前不久她才亲眼见识过,磔木真正感到畏惧时,到底会露出一副什么样子。
不过既然如此,她也就顺势将手朝着磔木的身体主动揽抱过去,并不断轻抚着她的背。
“真抱歉啊,她其实不太擅长应对这种情况……”
“哎呀,没关系,没关系的!也请不要把我刚才说的那些话太当真了!这种百年前流传下来的故事呀,基本上都有夸大的成分,或者干脆就是以讹传讹,胡编出来的谣言罢了!哈哈……”
于是,安铂就借此和众人道了晚安,带磔木回到了客房。
“呼——老板娘还真是耿直啊,把这种事情讲出来,就不怕真的把人吓跑,影响自己做生意么。”
没立刻躺倒在床上的磔木,优先从上锁的行李箱隐蔽夹层中掏出了便携式终端,连接到网络上,开始查找和海崖镇有关的传说故事。
“海崖镇的人鱼传说……海崖镇的女性……嗯……嗯?你在干嘛?”
安铂也没急着睡下,而是将二人床铺间的床头柜挪到屋子角落,又把自己的床朝着磔木那一边搬了过去。
“嘿咻——!呼,这样就可以了。”
“喂,干嘛突然拼床啊……”
“你刚刚不是都害怕到喊出来了吗?现在,肯定也不敢一个人睡吧?”
磔木见状,似乎是下意识地想要做出某种退避的动作,便用手肘撑起身子,却在一瞬间被安铂伸手按住另一侧胸口的位置,推回了床上。
“这么晚了,你还要去哪?”
“没、没有……而且我刚才也没真害怕啊,你肯定能看出来的吧。”
“那还挺奇怪的呢。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你还要用这种方式来退场,就不能直接跟人家打个招呼?”
磔木或许是有些犯“职业病”了。无论有没有必要,她总是会在不相干的外人面前装出另一副样子,一副用于欺骗常人的虚假伪形,用这层不真实的外皮,瞒过任何人的双眼。
“无所谓吧,这种事情……”
“我很在意。”
安铂的话语突然变得有些简短,且有些跳跃,仿佛在那一刻,她更多的是把注意力放在了凝望着躲避她视线的磔木身上。
“没什么好在意的啦。本来也不能让普通人轻易发现我们的身份,以前我还会接到混入异教组织内部或是集会现场的任务,经常要乔装打扮的……”
“可现在并不是工作时间,对么?”
磔木明白,现在可不是她用“即便是平常也要时刻保持警惕”的说辞,就能轻易将安铂眼下这副执着模样扳倒的。
“你到底怎么了……”
“我只是不想看你活得那么累。”
“不至于的……”
安铂似乎也未能很好地完全表达出自己此刻心中的感受。她当然能理解磔木对外行为上的缘由,她当然也明白,眸中这个把脸颊侧向一边,不愿意与她这般近距离相视,躲闪着她尖锐目光之人,有着属于她们特殊身份下的苦衷……
那么,她到底在执拗什么?或许那一瞬间安铂自己也不知道了。就好像先前,她也不明白,为什么她好希望磔木躲在她怀里时的情景,可以永远保持下去一样……
而现在,她却似乎在烦闷着自己所未能寻求到的答案,而甚至可以说是为此而开始产生了恼怒的感受,只是完全没有发火的冲动而已。
“呼……”
安铂最终是放开了一直按住磔木的举动,翻身躺倒在了自己的床铺上,背向她睡去了。而磔木也已然感到有些困意上身,暂且放下了搜索海崖镇信息的打算,也朝向另外一边转过身体,合上了双眼。
次日一早,二人决定朝着海崖镇附近山丘上的神社塔楼进发。伴着海风的林荫小路下,唯有二人在静谧前行。
“嗯——”
磔木高举双臂,伸了个懒腰,顺势望向安铂,并没有看出她有什么特别的表情。
她似乎还在思考着,昨夜没能想明白的事情。
“旅行之人,你们好。”
正在打扫着前院的当地居民,简单向二人说明了一下眼前这座神社的情况,而后便很随和地忙自己手边的工作去了。
“啪!啪!”
摇响铃铛,将硬币放入赛钱箱内后,磔木连续拍了两次手,再双手合十,静默地伫立了一会儿,最后深深鞠了一躬。
“我也可以这么做吗?”
“当然咯。”
于是,安铂也学着磔木的样子,塞钱拍手,但她之后却并没有单独将双手合十,而是拽起了磔木,将她的手掌搭在自己的手背上,又用另一只手压住,就这样保持着抱拳的姿势待了好一会儿。
想要成为磔木身边足以依靠的护盾,这件事当然就是安铂最大的愿望。可昨夜那般让她产生了些许浮躁感的缘由,到底是什么,她目前还是没有想明白。
“唔……安铂?”
松开了把磔木握得有些发热的手掌,安铂没有回应磔木的意思,就先一步朝着神社塔楼的内部步去,险些与一位急匆匆打算离开此地的人相撞。
“失礼了,抱歉。”
对方是个戴着眼镜的中年男性,手中和背后全部都携带着行囊,脖子前还挂着相机,显得很是辛苦忙碌的模样,且完全没有停下脚步的意思,主动向安铂道歉后,就立即朝着村落方向离开了。
“怎么了,突然这样毛毛躁躁的。”
今日的阳光并不充裕,赶到安铂身边的磔木,一把摘下了她的遮阳帽,而后又在其身边转来转去,抚弄整理着那短俏的金发。
“从昨天晚上开始,到底在急什么啊。”
磔木希望安铂只是因为过度放松,玩得有些收不住心了才会显露出这般难以抑制情绪的模样。但很明显,藏于她看似平淡表情下的,是一种使她感到迷惑的疑虑。
“……我也不知道。”
“那……就像之前我们说过的那样,一起去找找答案好了,别这样一个人跑开嘛。”
明明都还没有问清楚安铂心中困惑的问题,磔木就那样有些擅自地做出了决定。
而这样地回答,却并没有让安铂觉得,磔木她只是在随意说着安慰自己的话而已。
为什么呢……
“哇哦,从这里能看到整个海崖镇呢。”
缓缓步上了高层的二人,从雕刻着鳞片状图案花边的窗口处,迎着徐徐吹来的微风,眺望海景。
“嗯?这是什么……”
一旁的木架上,摆放着几本陈旧的古籍书册,而很明显被人提前抽取出来阅读过的痕迹,以及遗落在书卷积压处的一张被撕下来的纸,让磔木十分在意。
“嗯……看来,对这地方的传说很是在意的人,不局限于那些纯粹听故事的观众呢。”
那张并未泛黄的纸,明显是从崭新的笔记本上撕下来的,而上面所写着的内容,应该就是对这些古籍中记载着关于海崖镇传说故事的摘抄。
“会是刚刚那个人丢失的东西吗?”
二人询问了一下方才打过招呼的居民,很轻易就了解到了那名男性的情况。
“他啊,我记得是叫做申吾的民俗学者,还给过我名片来的。好像是几天前才搬到这边来住的,现在整天都在镇子附近跑来跑去,东看看西看看……”
“那样的话,我们就登门拜访一下,把东西还给他吧。”
打听到了对方的住址后,二人试着敲开了门。
“啊,你是之前那位……”
“这个,是您的东西吧?”
看到安铂递过来的笔记纸,申吾并没有太过于吃惊,似乎丢三落四的事情,对他来讲已经是家常便饭了。
“非常感谢您二位,还特意送到我这里。不嫌弃的话,请进来坐坐,喝杯水吧。”
磔木本人对于海崖镇传说的事情,也有些在意。现如今,网络的发展虽然使得信息交流变得便捷而顺利起来,但许多未能得到记录的情报,仍旧封尘于世间的每个角落,不被众人所知。她先前尝试搜索到的结果,都没有太详细的记载,眼下,就此和专业的行家聊一聊,应该能了解到更多更详实的内容。
“哎,其实,这并不是什么该为此感到有趣的东西。”
“您就说说看吧。”
申吾大致讲了讲他居住在海崖镇这几日的所见所闻,以及从古书上阅读到的记载,其中,他自然也是提到了那骇人听闻的人鱼故事。
“也就是说,这件事确实是真正发生过的。”
“不仅如此,当年,这种极为恶劣的行为,甚至还流传了下去,持续了好几年,才被其它地区的人发现,给了这群……不能称得上是人类的家伙相应的制裁处理。”
说到这里,申吾推了推眼镜,并压低了声音。
“而我目前所怀疑的是,这种行径,至今仍然还存在于海崖镇之中……”
这一次,磔木没再装出害怕的模样,与安铂简单地眼神示意了一下后,由她继续来询问详情。
“如果您真的有这方面的具体依据,那么应该选择报警。”
“是啊,我也说了,只是怀疑而已。因为……因为我那天恰好看到了,看到了人鱼。只可惜当时太过于震惊,没来得及拍下照片,作为有力的证据。”
申吾有些不安地将自己第一天抵达海崖镇时的所见所闻回忆了起来。按照他的描述,他是在镇子附近山头的某个悬崖处,望见了拥有着鱼尾巴的女性。在与她相视之后,见对方慌忙跃入了水中,就消失不见了。
“搞不好只是穿潜水服的游客而已。”
“那样的话,倒也还好……只是,毕竟我自己本来就是民俗学者,来这边的目的,正好也是想要调查相关的内容,就决定先干脆搬到这边来住,会方便一点。”
假如传说是真的,那么现在的申吾,是否也是因为被人鱼所蛊惑才导致了眼下这般执着的行为?倘若真是这样,即便对方是民俗学者,磔木也就并不打算这么轻易相信自己都未能亲身探明过的说辞了。
最后,磔木再度明确了申吾所看到人鱼的具体方位,便和安铂告别了对方,于午后动身前往了那片区域。
“这里,距离海崖镇和周围那些建筑群,有点远了呢。”
二人此时所抵达的位置,正是申吾口中见到了人鱼的山崖边。看上去极为适合落座的磐石,表面较为光滑,而周遭丛生的杂草,并未显现出过度被践踏的痕迹。
“嗖的一下跳上来,再跳回去吗……”
姑且先按照对方真的是童话故事中人鱼那样的行动方式推算,磔木蹲下身子,朝着山崖下望了过去,的确只能看到冲刷着浅滩的海浪,在不断拍打过来。
“人鱼的话,大概是栖居在水中的吧。”
“但如果真的按照传说的说法而言,被砍去双腿的女性,仍然是人类。倘若她们依旧能活下来,那还是要依靠肺去呼吸空气的……”
想到这里,磔木试着从山崖其它的位置,尽可能观察着整体山岩的构造,最终将目标锁定到了一处土石异样之地。
“有人工填埋的痕迹,而且已经有些年头了。”
“但或许,他们只是把入口给封住了而已。”
“我也是这么猜测的。准确的说,只是把这个显而易见的洞口给封住了而已。”
比起鲁莽地去破坏山体,二人选择了徒步绕到山崖之下,踩过大片的稀碎浮沫,探寻其它可能存在的山洞洞口。
“到处都没有。”
“或许,答案就只有一个了。正好,昨天也没认真潜泳一下呢。”
这一次,二人换上的是更为专业的潜水服,商量了一下后,决定让磔木先行探索水下。
“磔木。”
磔木当然也猜得到,安铂此刻想对自己说什么。
“放心,我说过的,我们要一起寻找答案。”
拉下泳镜前,她学着安铂曾经拽住她手并将之抱在拳中的模样,也在此刻做了相同的动作。
而那不过只是先前安铂在并未有任何想法时,下意识做出的无意义举动罢了。难道,磔木并没有发现这一点吗……
不,正相反,她当然看得出了。而也正因如此,磔木她才愿意去这样做,愿意步入和安铂一起感到迷茫的境地,唯有这样,她才有可能弄明白安铂真正感到困惑的原因,而她们二人这也才真正拥有了共同寻找答案的可能性。
借着潜水手电的光线,磔木于昏暗的水下区域开始了深入探索,她小心翼翼地拨开水草海藻的遮挡,着重关注着游鱼的动向和可能存在的人工修造区域。
“嗯……”
没过多久,她便发现了一处像是被挖掘成类似管道形状的隧道缺口,初见虽然看不清内部结构的全部样貌,但从延伸趋势上能猜得出,这就是通向山崖内部岩体空间的去路。
“哈啊——!”
“怎么样?”
游出水面,磔木向安铂伸了个大拇指,并示意着她一同潜泳深入。
隧道的宽度不算窄,但仍旧只能允许一人通过。本打算依旧游在前面的磔木,见安铂做了个手势,明显是想表达“这次让我先来”的意思,便对她予以了肯定的手势回应。
“哈啊……还真是别有洞天啊。”
从连接着山体岩洞处的水面探出身子,二人通过手电的照明,发现了有人为放置的火盆和油灯,只是看上去已经多年未曾使用过了。而随着深入其中,她们还看到了令人感到不安的遗留物。
“怎么会有这么多棺材……?”
“从这个做工和样式上来看,应该也是过去很久就存在于此的东西了。”
而这其中,竟有一口棺材是处于被打开的状态,且内部明显有尚存的潮湿气息,并混杂着难闻的恶臭气味。
“哗啦……啪嗒……”
当听到身后传来了越发强烈的异样响动时,二人立即朝着来时的方向举起手电。只见那传闻中的人鱼,就出现在她们面前。
“呜呜……”
而那绝非是什么美丽的童话生物,只是一个令人感到毛骨悚然的怪异存在。披散着肮脏长发,残缺不全的女性上半身,从已经完全失去了正常面容的口腔里,钻出了长有环状利齿的触须,跛行于岩窟地面上的鱼尾,遍体鳞伤,却看不到有正常的血液从中流淌而出。
“砰!砰!”
二人潜泳过来时当然佩戴了武器,两把手枪同时射出的子弹,接连打在了那根触须上,使之很快便失去了生命气息,随着爆开的污秽黑血而亡。
“会是……这样么。”
“磔木,你想到什么了吗?”
虽然将怪物解决的过程并没有让二人感到棘手,但当磔木静心分析着人鱼出现在当今时代的可能性时,她反而感到了不寒而栗。
“根据传说,就算当年被砍下双腿的女性,真的还存活了一段时间,但就眼下的状况而言,她们肯定已经死亡了,否则也不会被放入棺材中。”
“但这个状况,确实也是祸蚀所致,而现在还没有祸蚀控制无生命体征物的先例。”
“没错。所以我猜这条触须,并不是单纯受祸蚀影响而长出的异体,而是一条变异的线虫。”
磔木所说的,正是寄生于鱼类体内的线虫。此生物的特点便是以寄宿在其它生物的体内,汲取养分的方式而存活。
“你的意思是,祸蚀控制的不是这个女人,而是她体内的线虫?”
“准确说,大概是遗存在鱼类躯体中的线虫,早已被祸蚀控制,而后随着被接在下身的过程中,也依旧保留了下来,成为了这具躯壳中真正活着的东西……”
“但是,传说是百年前的故事了……难道说,在那个时候,就有祸蚀出现?”
二人也无法轻易就此下判断,姑且优先联络了后勤部支援,负责之后的处理工作,尤其是对海崖镇附近其余的区域,展开更为细致的暗中调查。
“嘀嗒……嘀嗒……”
磔木的猜测是完全正确的,只是她并未能推算出更具体的可怕真相。祸蚀不仅在千百年前,甚至更久远的过去就已经存在于世界深处,而且更有甚者,竟然主动伸手去触及这些可怕的存在,不仅甘愿自己堕入疯狂的漩涡之中,还要因此牵连无数无辜之人为此牺牲,也要探寻那禁忌的远古知识,将强大的力量,纳入自己渺小的思维容器之内,满足内心最大的欲望。
“领路者,你为何不接受我等的圣邀……为何不接受我们敬畏的王,慷慨接纳你步入彼岸的机会……?”
舞台上,那位年迈的老者已是越发感到焦虑,他已经等了太久,仿佛眼中时时刻刻都能看到时间这一概念在物理意义上的走动,逼迫他心中极度渴求着的愿望,一定要赶快实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