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忘记》吃米饭

23、第 23 章

　　荒芜的土地上有一阵风吹动带起尘土飞扬，周围能够看见的地方只有发黄发硬的泥土还有几座毛草做的房子，地面已经开裂高温照射着这块土地让人难以踏脚。
　　这里的村落大概只有十几户人家，破败的房屋零零散散地矗立在这块土地上。
　　一个女孩赤脚走在土地上，她只有一块可以称得上是布的东西挂在身上勉强遮住身体，女孩的脸低垂着，她弯腰驼背地走着，她的背佝起来像是骆驼的驼峰一样。
　　她看起来只有八九岁的样子，低垂的脸颊已经发黄，脸上的肉已经贴着骨头了，眼睛凹陷下去，嘴唇发白上面的皮也干裂了，脸因为缺水失去了光泽。
　　女孩的身体更不用说，她肚子已经凹进去了，皮肤贴着肋骨形状凸现出来。
　　她的脚一步一步地踏在这片土地上，脚上全是死皮和污垢。
　　从她的位置到村门口只有十几米，但是这十几米每一步都像要用尽自己的力气一样，她像是被什么东西压着腰直不起来一步一步地走着，给人的感觉就是下一秒就会被压倒一样。
　　花了十多分钟女孩终于来到村子的门口，这里的树木早就枯死了，几支木条被吹过来连同风沙一起被吹在了村子门口，那里坐着一个全身包裹着纱布的老人，那个老人和女孩一样低垂着头，整个人抱成一团。
　　她的皮肤上全是干枯的皮肉，软趴趴的肉吊在胳膊上像一片纸，女孩走近那个老人才看见这个人在动。
　　老人的皮肤早黝黑，头发变成了一片灰白像是石灰的颜色，她可以看见老人低垂的脸在努力扭动着，女孩蹲下去想看清楚。
　　慢慢地她看见老人的嘴里不停地咬着什么，因为牙口不好所以一直咬不动，女孩看了很久才看见红色的液体从老人的嘴里流出来。
　　一种欲望涌上来，女孩的瞳孔瞬间瞪大，她伸出手忍不住想要把东西抢过来。
　　正当她还在思考要不要付诸行动时那个老人家却一把抓住她的手，女孩还没反应过来，极度的饥饿让她的脑子反应时间都慢了好多，就在她还没有意识到会发生什么下一秒老人的嘴就咬上了她的手臂。
　　一瞬间剧烈的疼痛从手臂上传过来，女孩感到一阵眩晕，她的意识本来就因为饥饿变得脆弱，不清醒了。
　　很快女孩失去重心站不住脚被老人扑倒在地，牙齿撕咬着她的肉疼痛传来的时候本来她是应该大叫的，然而她并没有感觉到应该有的疼痛，身体的疲劳已经超过了疼痛，她竟然并没有什么反应。
　　这时候留心去看才发现老人刚刚啃食的是一个胚胎，不知道是哪里来的，但是看那大小应该才五六个月的样子。
　　老人的白布上已经全是血迹，里面有那个胚胎的有女孩也有老人的，几个人的血混合在一起把这块布染成了红色。
　　女孩的意识越来越模糊，她觉得眼前的一切都开始被染上了白色的光圈，周围的一切慢慢开始混合在一起，瞳孔也随之一起失去焦距，火辣辣的太阳打在脸上刺疼她的皮肤。
　　下一秒天空突然暗起来，一片阴影打在自己脸上，一个被包裹着的人出现在女孩的视野，阳光打在女孩身上让人看不清楚她的脸，女孩眯了眯眼睛尝试将焦点定在那张脸上。
　　……
　　不知不觉间意识回到林木身上，她再也看不见那张脸了，林木无奈地睁开眼睛，她已经做了一周这个梦了。
　　她起床伸了伸腰，每次都是这样梦到这种时候却结束了，所以到现在她还是不知道那张脸。
　　“那个人看起来有十几岁了吧，跟那个小女孩是不是一个人”这种问题一直缠绕在她心里，这也让她没办法从那些事情中脱离出来，她现在还是时不时想起来心灵儿那些人。
　　她来到书桌面前，上面放着自己从大学开始用的电脑，这台电脑因是因为自己考上大学才来到自己家的。
　　她打开电脑登入网站，看了一会儿她就瘫倒在椅子上，像没骨头一样靠着椅子，一周过去了依旧很安静。
　　她的求职简历就像是雨滴沉入大海一样没有一点水花。
　　她有些泄气，困乏的感觉又涌上来了她开始怀疑自己最近嗜睡的越来越多了，现在一天里面有三四个小时是清醒的都不错了。
　　她正想着，内心的疑惑也越来越重开始眼皮实在是太重了，感觉抬起眼皮就跟她跑一千米一样费劲。
　　林木就快要睡死过去的时候电脑却传来一道声音，林木立马睁开眼睛看着电脑屏幕上多出来的一条信息。
　　她兴致勃勃地点开希望是自己想的那种东西然而点开后她只看到了一条视频。
　　林木有些失望，她的兴趣一下子下去了一半那阵困意又上来，她半眯着眼睛点开视频。
　　视频里面一直是黑屏，林木甚至以为自己不小心关机了搞得她退出重进好几次才确认不是自己的问题。
　　她被这奇怪的一幕吸引了一些注意力，刚开始聚精会神地盯着看电脑，随着时间越来越久电脑依旧还是黑屏林木的耐心慢慢失去了。
　　就在她快要睡着时画面终于变了，她的视线一下子粘在电脑上面。
　　那是一个人，一个穿着自己的衣服裤子和自己的妈妈拥抱着的和自己有着一模一样的脸的人。
　　林木凑近想要确认清楚，或者否认这个人的存在，然而并没有。
　　这条视频足足有三个小时，这三个小时里她坐在电脑面前看着屏幕里面那个人和自己妈妈拥抱，一起聊天吃饭，后面她的爸爸也加入进来，三个人那么其乐融融就像真正的一家子一样。
　　她通过屏幕看见了自己的父母面前流露出的感情“心疼”她的表情简直就是在说你受苦了，接下来好好休息。
　　她突然觉得一切都好陌生，她肯定是认为父母是爱着自己，但是她没有见过，一次也没有见过她的父母流露出心疼这种情绪，无论是对自己还是对别人。
　　她看完视频后还是不敢相信，她往会调时间，一直反复这样倒退好像这样能改变什么一样。
　　林木像是终于放弃一样，她的手离开鼠标身体软下来靠在椅子上，她望着天花板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做什么，该怎么做。
　　她起身来到厕所，她们家里只有那里面才有一面大镜子可以很轻松看清楚自己的脸。
　　她站在镜子面前看着那里面倒映着自己的脸，一模一样这是最后的想法，电脑里面的那张脸在自己脑海中挥之不去，她现在才终于完全清晰地记住了自己的脸。
　　这种感觉太复杂了，她望着镜子里的自己，好像下一秒就会出来一个和自己一模一样但是完全不同的另一个人。
　　她站在镜子面前怀疑，她到底是谁，她的爸爸妈妈真的是自己的父母吗？
　　她实在是没有胆子去问父母这种事，她想起来自己看的一部漫画，里面的一户人家为了躲避当时的生育政策让自己的双胞胎女儿一起用一个户口，平时一个藏起来另一个就正常上学这样轮流着来。
　　林木安慰地想着说不定就是这样，然而这种说法并不能消除自己内心的疑惑与害怕，她知道自己的顾虑她只是不敢承认而已，她开始觉得自己太懦弱了。
　　林木离开厕所回到书桌面前，她打开电脑想要多了解一些东西，结果刚刚打开就看见了十二条消息，还是那些全部黑屏的视频。
　　林木知道自己躲不掉了，她一个一个点开视频……
　　每个视频都三四个小时，多的甚至有五六个小时，这些视频一天是看不完的，接下来的几天林木清醒的时候就会看看这些视频。
　　里面的内容大同小异，都是一些那个跟自己一模一样的人和父母互动的场景。
　　父母这几天为什么突然开始很晚才回家，说是因为什么赶人亲或者打牌，反正每天都理由不一样。
　　她清醒的时间太少了，所以这些视频足足花了两周她才看完。
　　她终于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这个人只有在自己睡着的时候才会出现，不管父母在家不在家都只有当自己睡着的时候她才会出现。
　　她忍不住怀疑难道这个人是自己分裂出来的第二人格，自己精神分裂了还是说她父母打算用自己作为祭品召唤什么邪神出来？
　　她这样想着，也明白自己开始变得嗜睡觉肯定有父母的原因，她不能这样坐以待毙下去。
　　今天父母还是都不在家，她二话不说就打开大门出去，外面的烈日依旧悬在头顶，那太阳有一种活活把热死的姿态。
　　林木冲出去，在烈日下奔跑这样才能确保自己不会跑着跑着就睡着了，烈日打在自己头上头发都开始发烫，林木穿着白色T恤和蓝色短裤脚上穿着不合适的拖鞋，手上带着冰袖。
　　热风打在身上林木的眼睛控制不住地眯起来，汗水流下来，林木的心里有点烦躁她只好加快脚步继续往前面冲。
　　本来她家到镇上慢慢走要差不多一个小时的，结果她半个小时后就到了。
　　她这终于停下来汗水一滴一滴地顺着脸颊往下掉，她弯腰用双手撑着自己的膝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在烈日下剧烈奔跑让她的头开始眩晕，她感觉周围的一切开始旋转脚也有些不稳，没办法她慢慢地蹲下来头埋在双腿中间。
　　还好今天不赶场所以街道上并没有多少人，所以现在并没有人注意到她。
　　原地休息了一会儿后她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接着拿出手机，她给网约车定的地点就是这里。
　　等待的时间她必须找点事情做方便集中注意力，这么激烈的运动保不准什么时候困意就和疲惫一起涌上来了。
　　她拿出手机，她早就把电脑的视频传到手机里面了。
　　在一次次的播放中，她的眼中一直闪过父母的模样，她们和那个人之间的相处方式其实跟自己的差不多但是眼中那份关怀还有心疼，愧疚却是从没见过的，她甚至觉得父母这样的眼神很陌生。
　　这样想着的时候终于一辆汽车停在自己面前。
　　与此同时时手机也传来震动，她上前来到司机面前拿出确认。
　　“你好，我是尾号2249。”林木的声音虚弱脸上还有不少汗水粘着头发。
　　“嗯，上来吧。”司机说道。
　　林木不习惯坐前面，她走到后面打算握住门把手正打算拉开时却被突然冒出来的一只手握住。
　　那只手死死握着她的手，林木觉得那只手下一秒就要把自己的手拧断。
　　疼痛让她的意识瞬间清醒，她的表情狰狞起来，她看向握住自己的人，那是一张再普通不过的脸，黝黑的皮肤小眼睛和标准的寸头，林木甚至想不起来在什么地方见过她。
　　林木的另一只手用力地锤向那个人，结果却被他轻松躲开，她一时间气上头用力一踢那个人的□□，男人的脸色马上变得苍白。
　　这一脚她真的是用了自己最大的力气，她不再多看地上打滚那个人，转身想要上车。
　　转身一看司机竟然下来了，他来到男人身边有些着急。
　　“我靠，这要不要送医院啊？”他问着林木，毕竟人是她打的。
　　林木却对这些问题不耐烦，气催促地说：“别管这些东西了，赶紧走！”说着就上手推着司机往驾驶位走。
　　司机也被她推着，但是嘴里依旧不放心地问：“真的没事吗？”
　　“真的…”林木的话还没有全部说完就被人用一个不知道什么材料的口袋蒙住了头，那力气大有把她活活憋死的气势，林木一直拽着那个口袋想要呼吸。
　　被蒙住后视觉听觉都大幅度下降，她只能隐隐约约地听到司机在那里大叫些什么，她知道大概有很多人把她们围住了，为什么会被这么多人包围她暂时没时间去想这些了。
　　林木用力地抓着那双勒住自己的手，皮肤被划破后一些红色的液体流露上来粘在了林木手上，有些粘。
　　终于那双手被她扯下来一大块肉，那男人也哇的一声松开了手，其实林木她自己都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所以当她真的把那人的肉撕下来的一瞬间自己也是有点懵的。
　　不过她还是马上把那个碍事的口袋拿开，这下终于视野重新清晰起来，不过还没来得及看清楚一切的她，下一秒脸就垮下来了。
　　周围的街道全被人堵住了，她现在目光所能看见的只有人，几十个人前后挤着把林木围起来，她现在就在这个圈里面。
　　林木有些麻木，现在她不再愤怒而是感到恐惧和绝望，这么多人她知道自己是逃不掉了，她身上什么也没有怎么可能在这堆人群中闯出一条路来。
　　那个司机已经晕过去了被人架起来就在林木面前。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这里的人是不可能让自己走的，看她们的脸就知道，那种怨毒的眼神她只在李婷身上见过，那种恨不得自己赶紧去死，感觉被人砍掉四肢的眼神她一辈子都没办法忘记。
　　周围的人全部都在用这样的眼神看着自己也不说话，林木的心马上凉了半截，这么热的天天甚至觉得冷忍不住颤抖起来。
　　这些人里面有过年时串门的亲戚也有完全不认识没印象的路人，这些人现在全部都在用这种让人害怕的眼神盯着自己。
　　她低下头不想再去看这些人的眼睛。
　　“小森啊！”一道熟悉的声音传入她的耳朵被瞬间捕捉到，她猛地抬起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她的爸爸林海峰从人群中走出来，那张脸没有林木熟悉的亲切感反而是一种陌生的恐惧感，林海峰看着面前脸色发白的林木淡淡地说：“为什么要来离开？”
　　林木不说话只是一直这么看着对方，她不明白对方这是装都不打算装一下了吗？为什么？明明还没有闹到最严重的地步啊？
　　她想不通为什么会用这么强硬的手段，更想不到全镇上的人都是帮手，最后她只能弱弱地一句：“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
　　林海峰听到后只是闭上眼睛什么表情都没有，在林木疑惑的目光中他说：“把她关起来吧。”
　　一瞬间她跌落谷底，林木的脑袋发懵，她的喉咙也有些发酸，眼睛呆呆地看着林海峰转身离开的背影一时间脑子很空不知道自己该想些什么，更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她表情就是被定住了一样只是怔怔地看着林海峰离开的方向。
　　眼睛开始发红，鼻子里面开始变得粘腻有些不方便呼吸。
　　她被人架起来没有任何动作反抗，就这样再次被人蒙上了口袋，视线再次暗下来，她这次是真的被疲惫还有困意打趴下了，没多久她蒙着袋子睡过去了。
　　……
　　她看着那群人围着火堆狂欢就像是一群野人在那里进行某种奇怪的神秘仪式一样。
　　所有人都在狂欢，只有自己一个人坐在那里好像被孤立一样，她在这里显得格格不入。
　　这里很吵她是这么觉得的。
　　四周很黑，树木草地还有泥土也都没有，她能看见的只有黑暗，她甚至不能确定自己坐着的这片土地是不是这片黑暗形成的。
　　那堆火被所有人围起来像是圣物一样，只有自己被排挤在外面周围没有一个人，她只能静静地看着那些人围着圣物跳舞，但是她却觉得他们对待圣物的方式又太过随便，这种吵闹的氛围是圣物所喜欢的吗？
　　她思考着的时候总是聚精会神，不去留意周围所发生的一切，连旁边什么时候多个人都不知道。
　　“那堆火肯定不喜欢他们。”女孩用肯定的语气说。
　　“为什么这么说？你又不是那堆火。”她反问道，她觉得好神奇这个人和自己的想法一样，所以转过头看着她。
　　“你看啊，虽然这堆火很亮，但是完全没有照亮那些人的脸吗？他们的脸上不还是被黑暗盖住了吗？”女孩有些得意，她说这些话的时候真像一个孩子。
　　林木这才再次转头把注意力放到那些人脸上果然就像女孩说的那样，这些人的脸都被黑暗盖住了，脖子上的部位完全看不见。
　　她看着也有些兴奋“真的诶！”这样说着她突然有些奇怪，她盯着女孩缓缓地问：“那…为什么你的脸也看不见啊？”
　　女孩的五官像被人故意藏起来一样，怎么看她都看不清楚只能看见一张像是在网上被疯狂下载传了几千次的模糊不清的照片一样，基本轮廓都快看不见了。
　　女孩笑了笑，她发现女孩现在的心情很好。
　　“因为那堆火也不喜欢我呗！”女孩说的那么轻松，仿佛这件事跟自己没有关系一样。
　　她感到奇怪，这堆火怎么谁都不喜欢啊？她继续看着那堆火，火焰倒映在她的眼中。
　　“那…它到底喜欢谁呢？”她喃喃地说道，只是随口一说压根没指望有人能回答。
　　没有五官的女孩却笑起来，她听到声音又转头看着女孩疑惑地问“你笑什么？”
　　“你。”说着女孩的手指指向了她。
　　“我？”她疑惑的地也指了指自己。
　　“对，就是你。”女孩肯定地说道，她的语气中可以听得出来愉悦，她觉得现在这个没有五官的女孩就是马上哈哈大笑起来自己都不会奇怪。
　　她疑惑的继续问：“我怎么了？”她的脸上写满不解，她实在是搞不明白女孩说的是什么。
　　在她疑惑的目光中，女孩终于笑着说：“那堆火喜欢的是你。”
　　她脸的疑惑马上消失，转而变成震惊，她又指了指自己声音放大的说：“她喜欢的是…我？”语气里充满不确定和质疑
　　女孩肯定地点点头，肯定地说：“对，就是你。”
　　“等等！为什么啊？为什么那堆火会喜欢我？”她连忙问，她的脸上写满了震惊和慌乱。
　　那张脸终于转过来了，从刚刚开始女孩就没有和自己对视过，甚至用手指着她的时候都没有转过头来。
　　这火光的照射中她看见女孩的脸开始变得清晰，五官开始显现，接着那个女孩指着对方看着她的眼睛笑着说：“因为，这里只有你是清晰的。”
　　那张脸如此熟悉，像是她们早就生活在一起几百年了一样，她看着那双眼睛泪水不知不觉地掉出来。
　　她完全察觉不到自己在哭，只是呆呆地看着面前这个逐渐清晰起来的女孩，甚至注意力没有办法集中注意力在那句来自女孩的回答上。
　　接着泪水打湿她的眼睛，周围的一切包括女孩的脸都开始模糊，她赶紧去擦了擦了自己眼睛上的泪水。
　　她再一睁开眼睛看见的便是现实的景色。
　　入眼的是一片黑暗，她被关起来了，还是那种密不透风的屋子，连个窗户都没有，周围是没有上漆的水泥墙其它什么也没有，自己被绑死了，手背在背后捆着很难受。
　　林木的眼睛已经哭得红肿，地面上全是自己的泪水，把自己的头发地打湿了一片。
　　她的意识还是不是很清醒，梦醒以后她对那个梦里所发生的一切记忆都开始模糊，唯一能够记得的只有那个女孩，可是现在那个女孩的脸她也只是模模糊糊的，像是被打了马赛克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