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生（水仙）》梅清肆

5、雕刻

　　当这周的周末到达时，陆柒竹怀着激动的心情上完了上午的课，当时钟指向11.50分，随着老师的一声令下，陆柒竹冲出了教室，她还记得陆野竹在上上周和她说过要带她去玩点刺激的。
　　刚冲出校门她第一眼就看见了等在门口的陆野竹，在等待的家长人群中，一米七左右的她显得鹤立鸡群，身上那种独有的气质在第一时间就吸引了她的目光。
　　“陆野竹。”
　　陆柒竹刚喊出声就对上了陆野竹的视线，陆野竹挑了挑眉示意她跟上，然后转头就走。
　　陆柒竹赶忙快步走到陆野竹的身旁，到了一辆汽车，陆野竹坐进了驾驶座，她也跟着进了副驾驶座。
　　一路上陆柒竹时不时看向陆野竹，眼里满是对她们去向的打探，结果陆野竹一句话也不说，把她憋屈得忍不住问出了口，
　　“陆野竹，我们去哪？”
　　“到了你就懂了，你先吃饭，睡一觉就到了。”
　　陆野竹什么也没透露只是让陆柒竹把放在座位前面的盒饭吃了。
　　陆柒竹有些不满陆野竹的隐瞒，但也只是撇了撇嘴，端起盒饭吃。
　　红烧肉盖浇饭，
　　陆柒竹最喜欢吃的，
　　……
　　见陆柒竹吃饭的速度变慢了，明显是吃饱了还在勉强自己吃下去，陆野竹皱了皱眉，
　　“吃够了就不用吃了。”
　　陆柒竹顺势收拾好剩下的饭菜，放回原位。
　　陆野竹很满意她的听话，皱起的眉头变得平整。
　　去往目的地的路程比起上一次明显更远，在陆野竹平缓的的车技下，陆柒竹的意识逐渐陷入混沌。
　　等再次醒来，她已经到达隔壁市的一个风景区。
　　燕湾。
　　看到景区门口的标志牌陆柒竹好像猜到了今天的行程。
　　蹦极。
　　当陆柒竹和陆野竹走上景区建立的蹦极站点时，肾上腺素升高的感觉让她感到刺激又有些恐惧。
　　紧张的情绪控制着陆柒竹的身体，她的肚子出现生理性腹痛，抓着楼梯边缘的手因过于用力而泛白，尽管这样她的步伐依然没有减慢。
　　“你紧张吗？”
　　注意到陆柒竹的反应，陆野竹把手搭在陆柒竹的肩膀上，：顺势又捏了捏陆柒竹带着婴儿肥的脸蛋。
　　挺软的。
　　陆柒竹瞪了一眼陆野竹，把头扭向另一边，经陆野竹这么一闹，陆柒竹紧张的情绪得到了缓解。
　　平静的湖面上延伸出一处高台，当陆柒竹真正现在蹦极的台面上时，她紧张的情绪反而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强烈的向下跳的欲望，身体因向下跳的本能和控制欲望的思想两者相互间剧烈碰撞而微微颤抖。
　　感受到陆柒竹身体细微的变化，陆野竹握住了陆柒竹的手，交握的手逐渐收紧，即是安慰又是约束。
　　“别怕，我在。”
　　陆野竹约的是双人蹦极，工作人员将她们面对面地束缚在一起，看着对面因害羞而低头的陆柒竹，青涩而冷峻的面庞已经可以看出往后的冰凉，
　　当陆柒竹抬起头来，她们仿佛镜像般的的面庞让工作人员忍不住询问，
　　“你们是姐妹吗？”
　　“嗯。”
　　陆野竹应了一声，而陆柒竹只是绷着脸没有反应。
　　准备工作就绪，陆野竹带着陆柒竹向湖面坠下。
　　剧烈的风冲刷着陆野竹和陆柒竹的脸，她们紧紧地拥抱着对方，心脏因剧烈的刺激而快速跳动着。
　　吵闹而巨大的鼓噪声透过胸膛传到陆柒竹和陆野竹的大脑中，周围呼啸的风声被这阵噪声盖住，仿佛这天地之中只有陆柒竹和陆野竹两个人。
　　陆柒竹的脑袋埋在陆野竹的肩颈处，急促的呼吸声吐在陆野竹的耳后。
　　“我还约了单人的。你来吗？”
　　陆柒竹她们被慢慢地放下来的过程中，陆野竹轻声在陆柒竹的耳边说，调笑的语气刺激着陆柒竹的神经，
　　温柔带着点调笑的的语气仿佛就是在问陆柒竹，
　　“你敢来吗？”
　　而陆柒竹也不负陆野竹的期望，在双脚落地的片刻就看着陆野竹的眼睛，
　　“我要一个人去。”
　　陆野竹本来打算陪着陆柒竹去的脚步停了下来，有些无奈的眼神看向陆柒竹，嘴角却微微上扬。
　　陆柒竹再次佩戴好装备时，陆野竹也来到了平台上。
　　看出陆柒竹平静之下颤栗，陆野竹眼里带着一丝对雕刻自己作品的满意，
　　陆柒竹与陆野竹的眼神对视上，陆柒竹不满陆野竹眼里的挑衅，心一横，在工作人员退下后就向外跳去。
　　更满意了。
　　陆野竹坐电梯下去，带着浑身不服气的陆柒竹走向景区的商店。
　　“我都说了，我一个人去。”
　　陆柒竹路上还在对陆野竹偷偷跟上去的护送行为表示不满，尽管这样她的脚步紧紧地跟着陆野竹。
　　陆野竹才不管陆柒竹怎么想的，她完成自己的想法后，心情很好地买了个冰激凌塞到陆柒竹的嘴里让她闭嘴。
　　刚才还絮絮叨叨的陆柒竹瞬间安静了下来，吃着嘴里奶油味的冰激凌。
　　被冰激凌贿赂成功的陆柒竹边吃边装不经意地看向走在旁边的陆野竹。
　　“喂，你不吃吗？”
　　陆野竹一把拽住陆柒竹的衣角拉向自己，躲过了前面奔跑过来的小孩子，然后眼里都是对陆柒竹满身心投入到冰激凌消灭工作的嘲弄。
　　“贪吃鬼。”
　　陆柒竹愤怒了，她决定了，她不要理陆野竹了。
　　这一有骨气的行为一直持续到她们回到校门口，陆柒竹有些不舍的拖延着分别的时间。但天生的不会聊天的两人只能沉默地坐在石凳上，一直持续到6点钟。
　　“陆野竹，下周还来吗？”
　　“来。”
　　随着最后一句话的落下，分别也终于到来。陆柒竹再次回到了枯燥乏味的高考准备工作。
　　分别之后，陆柒竹抱着期待投入下一周的学习之中，而陆野竹回到自己租的房子之中，一股巨大空虚感再次席卷到她的身上，仿佛离开了自己的能源供给区。陆野竹躺在沙发上，睁着眼睛盯着雪白的天花板，一直到天黑，屋里的视线变得模糊。
　　陆野竹仍然不愿意起身，好像这片虚无才是真正属于她。
　　她存下的钱不多，只有十几万，买了辆二手车，租了一年的房子，加上这些天的消耗，她还剩十万。
　　她得给自己找点事做，陆柒竹还要上大学。
　　想是这么想的，可陆野竹仿佛被今天的活动消耗了生命力一般，不想做另外的动作，身体像被压制一般无力又像有一条蛇在自己的血管里快速游动一样哪里都难受。
　　陆野竹刻意地忽略身体的不适感，放空自己的思维，一夜就这样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