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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底牌 ...

  •   沈简气的连说几个好
      “你竟如此执迷不悟,那我今天就如了你的愿”
      ——
      走到殿外洛萧欲终于还是将自己的问题问出口
      “公主可知道?若是公主谋权失败,赤羽碧就是您的保命符?公主怎能轻易就拿出来?”
      “有将军这个最大的底牌,我还怕失败吗?将军不必多虑,我自有分寸”
      看洛萧欲走远后,季雪虽然知道沈意诗 做什么事自然都有自己的道理,但还是实在不解,为什么要把自己最大的底牌交出去
      “公主,您今日为何要将赤羽碧交上去?
      “多说无益,你日后就自然能懂了”

      “是公主今天这样,几乎挑明,你就不怕皇上那边怎么想吗?”
      沈意诗眼神不带丝毫感情,语气冰冷,又带些微不可查的轻蔑“要的不是让他怎么想,我要的是让其他人怎么想,让宫里面的人把今天这件事传出去”
      “有脑子的的当然知道我要干什么,愿意站在我这边的,自然会来找我”
      “至于没脑子的,我要那愚钝之人又有何用?”
      翌日一大早陈筱静就来找沈意诗出门采买
      一进来她就念叨着
      “你殿中也不见得暖和,你们竟如此舍不得炭火吗?”
      沈意诗听她这么说,略微思索,也明白了什么,但还是故意说
      “妹妹不说,我平日倒也没有注意,是比平时冷些”
      “姐姐心性纯良,平日从不与人计较,姐姐还是查一查吧,说不定是屋里的下人偷摸藏了去”
      沈意诗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季雪,近日炭火是怎么回事?你去查一查”
      “公主奴婢早已查过,皇宫那边这月给我们批了400斤炭火,按照公主的习惯,给下人们,又分了100斤炭火,所以,按照本月批下来,现在用的就是每天的量”

      陈筱静声音中隐藏愤怒“400斤?公主府炭火就只有400斤吗?我们陈府都足足有800斤,而且为什么要诗诗分给你们100斤呢?府内没有给你们批银两去采买吗?”
      季雪转而惶恐的跪向另一边
      “陈小姐息怒,内务的采买炭火银两有限,公主心善,怕我们受冻,才吩咐每月划出100斤给奴才们用”
      沈意诗看季雪表情惶恐就让她退下去了
      “妹妹莫要生气,也不是多大的事”
      陈筱静略微思索,嘴里念念有词
      “姐姐昨日去了皇宫,宫里的事妹妹虽没亲见,却也从底下人嘴里听了些零碎。”
      陈筱静皱着眉,指尖无意识地绞着袖口的流苏,语气里添了几分疑窦:“按说宫里的用度向来是按规矩来的,炭火发放更是半点错不得。偏巧在姐姐昨日进了宫之后,今日炭火就有所减少,这里头……莫非有什么说法?”

      她抬眼看向沈意诗,“妹妹斗胆猜一句,皇上这举动,会不会是故意的?昨日姐姐在御前说了那番话,他心里或许不痛快,便借着这炭火的事,给姐姐一个下马威,让姐姐知道,这宫里的分寸,终究是握在他手里的?”

      “妹妹切勿轻易揣测”
      ——
      买完东西后,见陈筱静离开
      季雪上前一步,凑到沈意诗耳旁
      “公主,皇帝克扣您炭火这件事,需要我吩咐下面的人传出去吗?”
      沈意诗盯着陈筱静背影,声音冷的像冰,脸上虽带着笑意,却笑意不达眼底
      “这件事不需要你亲自去做,自然会有人替你去做”
      果不其然陈筱静回家之后就将这件事一五一十的告诉自己的父亲
      “皇帝这样的小肚鸡肠,人人知道国库空虚,皇帝却无所作为,我看这皇帝,诗诗姐姐也当得”
      陈立远听女儿这样说,吓得连忙捂住了女儿的嘴,怒斥道
      “怎么能轻易议论当今圣上,你这要被听去了,可是要被砍头的”
      陈立远虽这么说,却认真的想了想这件事
      “来人,备马车,去李府一趟”
      到李府门口后,李宁出来迎接
      “老陈啊,何事如此慌慌张张?”
      “老李,找个安静没人打扰的地方,我有要事相商”

      李宁看陈立远神情严肃,不像作假
      到书房后,陈立远将自己女儿告诉自己的事,又重复
      了一遍
      李宁思考来思考去,最终还是说道
      “虽说端阳公主确实为人仁慈,心地善良,但是再怎么说她也是个公主难当理国大……任啊,而且现在站在公主这边是不是太过早?”
      “前两天宫里传出的消息,公主能以自己的赤羽换出洛将军,足以让我相信公主绝不是背信弃义之人”
      “可……”李宁还准备再说些什么却被陈丽远打断 “你不要太过于犹豫”见李宁还是不怎么赞同“清河,你去把我整理的书册籍拿过来”
      漏壶滴答声在寂静的书房里格外清晰。李宁将手中的账册重重拍在案上,纸页间夹着的各地灾情呈报与户部拨款清单散落一地,墨迹在烛光下泛着冷意。

      “你自己看!”他指着其中一页,声音因压抑着怒火而微微发颤,“西北旱情已经拖了三个月,赈灾银迟迟拨不下去;南边漕运堵塞,粮草囤积在码头发霉,底下官员却只敢递折子哭穷——国库空虚到了这个地步,皇上竟还日日守着后宫,对朝臣的奏折视而不见,这般无所作为……”

      他顿了顿,喉间涌上一股苦涩,后半句几乎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再这样下去,这个国家离灭亡怕是不远了。”

      坐在对面的陈立远一直捻着胡须的手指猛地一顿,浑浊的眼睛里骤然燃起火光。他抬头看向李宁,恰好对上对方眼中同样的焦灼与不甘。四目相对的刹那,先前各自压抑的犹豫仿佛被这沉重的现实碾碎,两人眼底同时迸出一种破釜沉舟的坚定。

      “不能再等了。”陈立远的声音低沉却掷地有声,枯瘦的手在案上重重一按。

      李宁深吸一口气,目光扫过墙上悬挂的山河舆图,最终落回陈立远脸上,缓缓开口:“端阳公主素有贤名,前两年曾多次上书言事,虽被皇上压下,却可见其胸中丘壑。如今朝中能指望的人不多,或许……她是个变数。”

      陈立远点头附和:“听闻公主近日闭门谢客,却暗中让人留意朝堂动向,恐怕也对时局忧心。”

      李宁站起身,烛火在他脸上投下明明暗暗的光影,语气已然定决:“那我们先备礼。不必贵重,只挑些她平日爱读的孤本画册,再加一坛陈年的梨花白——过两天亲自去拜访端阳公主,探探她的底细,看看……她是否愿意同我们一起,做些该做的事。”

      陈立远起身应道:“好。事不宜迟,我这就去安排。”

      窗外的风卷着落叶掠过窗棂,发出沙沙的声响,仿佛在应和着这深夜里悄然定下的、关乎王朝命运的决定。

      ——
      而另一边,陈筱静早已回到自己的院落,叫了相熟的几个姐妹在屋里说话。她坐在暖炉边,手里捏着茶杯,语气半真半假地把方才的事添油加醋说了一遍——哪些话是沈意诗说的,哪些是自己“瞧着不对”猜的,哪些又是故意模糊了边界、引人遐想的,都编排得恰到好处。

      那几个姐妹本就爱听些琐事,此刻听陈筱静说得有鼻子有眼,当即来了兴致。“沈姐姐,平时人那么好,倒是为难她了”“就是啊,谁说不是呢?”你一言我一语,很快就顺着陈筱静的话头发散开来,添了些自己的揣测进去。

      不过半日功夫,事情便如沈意诗先前所料的那般,以惊人的速度在城里传开了。先是那几个姐妹回了自己住处,当作新鲜事讲给贴身丫鬟听;丫鬟们出门办事,又忍不住跟相熟的婆子嘀咕几句;婆子们走家串户,闲话里便多了些添枝加叶的版本。
      甚至还有人编出了更离奇的细节,说得仿佛亲眼所见一般。

      风言风语像潮水似的漫开来,一传十,十传百,到最后早已偏离了最初的模样,只剩下越来越多的揣测与偏见。
      事情正在向沈意诗之前想的方向发展,很快就传到了太后的耳里
      ——

      廊下的风卷着几片枯叶打旋,贴身侍女季雪几乎是小跑着穿过回廊,裙摆扫过青砖地,带起一阵急促的声响。她冲进暖阁时,额角还带着薄汗,顾不得喘匀气息,便对着临窗看书的公主屈膝福身,声音里难掩急切与几分得色:

      “公主!公主!您前些日子吩咐底下人盯着太后宫里的动静,今儿个果然有了消息——方才咱们在养心殿外当值的小太监回来报,巳时刚过,太后宫里的李总管就去请了皇上,说是太后身子不适,请皇上过去说话呢!”

      她抬眼看向公主,见对方握着书卷的手指微微一顿,连忙又补充道:“听那小太监说,李总管去的时候,脸上虽带着笑,脚步却急得很,不像是寻常问安的样子。而且皇上接了话,没多耽搁就跟着去了寿康宫,连手边的奏折都暂且搁下了。”

      暖阁里炭火烧得正旺,映得青禾脸上的红晕更显真切,她知道公主一直留意着太后的动向,此刻见事情应验,语气里便多了几分雀跃:“您瞧,还真让您料着了,这节骨眼上召见,保不齐就是为了外面那些语论!”
      “说不定太后这会儿正训斥皇上着呢”
      沈意诗指尖轻轻摩挲着书卷边缘,闻言漫不经心地抬了抬眼,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弧度,似自嘲又带着几分了然:“太后?她可舍不得真动气。”

      暖阁里的炭火烧得正旺,映得她眼底一片平静。“依我看,今儿个召见,保不齐就是拉着皇上说两句体己话,旁敲侧击提几句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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