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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游玩与夜晚的暴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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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量!余量!去值班了!”我被惊醒,周正坐在那里喊叫,我们中间的漆黑中,余量横卧其中。
我睁开一只眼,看时间,发现已经十点多了,宿舍一片漆黑,余量嗯了两声,却没有起来,对,今天早班是余量,从九点一直守着办公室到下午四点,而他此时还躺在床上。
半个多小时后,余量终于去值班了,而我预约s市博物馆的参观许可,看到票面充足后,我问周正:“你去嘛?周正,咱俩一起?”
“行,行,好啊!”周正背上小包,和前几次出门一样,他在车上,指点的经过的各家建筑公司。
博物馆白墙灰沿,小巧秀气,是一座依靠建筑本身与藏品相得益彰而闻名的博物馆。整座博物馆具有园林特有的气质,庭院不大,古典的意旨满存,又明显是新时代的模样,通过增加屋顶坡度并使用玻璃天窗,将自然光源引进室内,形成不同的几何图案,颇有一窗四季景的意味。
藏品主要是佛教文物,以新石器,五代和宋时期的当地文化为主。以工艺,如刺绣,玉雕,角雕,竹刻为辅。明清瓷器藏品则不具有非常强的代表性。
我给周正一路讲解各种文物形制,颜色分类,工艺等,他一路聆听,频频点头,拍照,倒也认真。
大约一个小时,我们从博物馆出来,准备去看看园林,“石林的石头多而浦惠园构造齐全。”我说。
“石头有什么好看的。我只知道浦惠园,昨天你说的那个蓝天园我也不知道。”周正说:“还是浦惠园吧,毕竟是代表性的。”。
临近购票点,周正盯着成人票价八十一张面露难色:“我们,我们可不可以走?”
“好吧。”我说,看了看门楣,没有看周正。
周正说:“八十都能吃顿好的了。”,我笑笑没说话,看来如果我想去浦惠园,只能一个人去,或是等我舅舅来s市后同去游玩了。
“要不还是石林吧。”当我们路过的时候,我说:“进去转转,票价只要四十一张。”
“可以,行行。”周正摸摸鼻子。
石林以石头著称,园子不大,如同迷宫一般,涵洞,露台,曲径连接成片,时而势上,时而势下。我在其中怡然自得,心情愉悦,周正跟在后面十分乏力:“服了!服了!”他一刻不停的吐槽:“妈的服了。”还时不时发出苦笑。
看他步伐减缓,我邀他憩于荷花池边的凉亭,我在池边给自己包上的蒸汽朋克挂件拍照,那只玩偶用它塑料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我们彼此看着,分享着填充肉身的棉花。
在修刚拍的照片准备发朋友圈时,周正凑过来:“把你拍的发我一份,我的也发给你,你帮我修一下。”
全部发给他后,我们就准备离去了,其实被他搞得,我的游玩兴致也怏怏,只觉得与三年前游石林时相比,此刻的我显得黯淡无光,夏天的树似乎比三年前的冬天还要凋零,心情像那艘池边的石船一样,永远出不了港,身旁不断经过携伴的青年男女,双手不断的指向各处,笑容肆意在脸上,不知道交谈着什么,还有家长扶着孩子小心的让他们在石林中爬上爬下,笑闹声不断。
我们在咖啡店坐下,我请他喝咖啡,周正坐在我对面,不停摆弄着手机,我看见他把我拍的照片发了朋友圈,同时设置了四十多人不可见,我们一起入职的一众同事也赫然在列,看他发出去后,我刷了两次朋友圈,确认无法看见,也就不管了,装作我不知道。
“杜工又发信息啦!他要我把表格做了。”周正突然两眼放光,一扫逛博物馆和园林时的疲惫,我见状提议打车回工地休息,他附议。
短暂的旅途结束,心情漂浮在半空中,不上不下。
“大劳务,架子班组,水电班组,塔吊班组,都给工人再交代一边,再私拉乱接,引强电入户,在房间内烧煮,不仅罚款,还要追究损坏空调线盒,破坏房子结构的事情。”
“东北角降水井管边有水渗出。”
“因塔吊暂时正在办理使用登记按程序是无法使用的请施工塔吊提前联系塔司谢谢。”
“麻烦跟工人交代下,格构柱掏土,尽量避免用锤子敲打。”
群里的世界,仿佛与方才见到的有说有笑的游客们处于两个时空。
周正一到宿舍就打开了电脑做表格,对这份工作有着使不完的劲,他享受工作的乐趣,我非常羡慕。
我们回到宿舍时,余量躺在床上睡午觉,他磨蹭到将近三点才去工地值班,四点不到就回来了,拿着好几盒零食:“吃吗?我刚买的。”,余量笑着。
我去技术科复印文件的路上遇见石工,他笑着问我:“游玩回来啦?”,那笑容中充满着友善和关心,让我感觉异常暖心,我笑着说:“是的!”,便匆匆赶去各忙各的了。
前女友到现在没有消息,估计还没睡醒,或者压根就忘记了。时间已经不早,大概她今天是不会来了,至于她时不时犯的精神病,电话不接并且爱玩失踪,这一切都在浪费我的时间,影响我的安排,我猜测,她大概率会在晚上突然打电话过来,解释为什么人又没了,我大概率会对她爱答不理,并且让她不要来了,然后这场闹剧又在争吵中落下帷幕。
“我去和女朋友打电话上网了!”在我思考的时候,余量说。
他会不会是不堪我和周正的“声音”骚扰呢。我因为慢性咽炎会经常发出咳嗽声,而周正在宿舍经常发出“咔咔”的清喉咙声,接着是一阵“咔,哗,嗤,退”的巨大的将痰从喉咙里送出来后吐掉的吐痰声,前三声音量逐步加大,直到“嗤”达到了顶部,再在收束的“推”中低下了头,向垃圾桶倾泻属于垃圾桶的玩意,说实话我有点恶心。
“你晚上有什么安排?”周正问我
“没有。”
“你晚上没有安排?”他又问了一遍,
“没有哎。”
“我们晚上没安排?”他还孜孜不倦的又问第三遍,
“没有!”
在得到否定的答复后,他从自己的座位上晃到我这里,不管我愿不愿意就看我在手机上摆弄着什么,他怎么会有这样的生活习惯?
其实我计划一个人去搞顿日料吃,或许我应该装作接电话,然后直接溜出这里,一个人吃日料的夜晚总是舒适的,甚至都不需要找人配合我演戏,只需要把电话放在耳边,就顺理成章的出去享受一下独处。希望周正别再“勤劳”的让我带他一起去了!
“我晚上来,今天有事,真的有事了。”杳无音讯的前女友终于有了消息。
我回了句:“这都几点了,算了吧。”,
“我真有事,好了先不说了。”她又回了句。
我也不知道她天天在家打游戏,有什么事可忙,“晚上来”,是几点也不说,“有事”,一天了也不知道是什么事,于在我无语的讪笑中一切结束,我确实是个十足的傻X,哈哈!
我终于还是没有打电话演戏给周正看,“我晚上去吃日料。”我对他说。
“有没有妹子?”他问。
“没有!你都在想什么?”
“就我们仨?”周正显得有些失落。
“对啊。”我疑惑的看着他,
“你大概吃什么均价的?我看看吃哪家?”我有习惯会在一起吃饭前问一下各自接受的均价,
没想到周正直接回我一句:“你吃得起,我也吃得起。”
这搞得我不知道接什么好。
就在此时,余量回来了:“各位!今晚去吃什么?”
我说:“去吃日料,就这家。怎么样?”
“今晚吃这么奢侈的?我女朋友给我的生活费要用光了。不过可以,我也想吃。”余量满意的点点头。
我们吃的很开心,三人都点了酒,每次举起酒杯,我们都会说:“干杯!祝明天也顺利!”。
“祝我早点离职!”余量说。
吃完后,我们决定散步消食,我们一路走到了CBD,
周正借着酒意红着脸,眼睛眯成一条缝:“我们是不是准备再去小酌两杯,是不是明天再回工地了。”
余量看着他:“你身份证了嘛?”
周正拍拍背包:“出门能不带身份证?”。
等我们快到飞雪湖时,周正的小肚子一颠一颠,他开始喘了:“你们,到底要去干嘛,服了!,哎!”,
我调侃他说:“要有生活的激情!需要hot和passion!”。
目测着飞雪湖的距离不远,我们便向那里踱去,看着近的距离,实际上却不近,等我们摸着光源找到码头时。几个人已经汗透了,远远的瞅见一处形似酒吧的地方。
我们拖着身子挪动到门口,发现确实是个酒吧,但还没开始热闹,为了看看环境,我和余量假装问店员卫生间怎么走,进去后发现吧台坐了两个外国女生,像是气氛组的,三个人摸上二楼的卫生间,
“怎么办,还没开始玩?”余量问我,
我说:“不知道啊,那你,你就问问她们'what time 这里 start?'”,
周正好像一扫疲惫,和余量抿着嘴笑,周正扶着肚子,余量扶着他的肩说:“然后我就问她们'DRINK TOGETHER?'”,
最终,我们依次下楼,整齐的排着队,三个人默契的,静悄悄的,从两个外国女生身后走过,一句话也没说,走出了店门。
一踏出门,周正又笑嘻嘻的溜达向下一家看似酒吧的地方,好像刚才的疲惫已经不存在了,似乎他远远的看着,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在余量和周正出入了四家酒吧后,我在门口已经开始足部酸疼,
“你俩累不?”看着他俩出来,我问道:“这家咋样?”
“还可以,都差不多。”周正搓着手,
“喝不喝啊?”我问,
“再看看。”周正说,
于是我们又往远处的“灯红酒绿”处行军。但周正开始渐渐不支,走两步就会说一句“服了!”,走四步就会感叹一句“这也太远了!”,那片“灯红酒绿”近在咫尺,而且此刻身处湖中栈道,我们进退两难,于是还是尽力向那里走去。
路上余量说:“我要回老家。那里工资比这里高多了。”
周正思索片刻,:“那你在那里,一年不赚个一百万根本活不下去。赚了钱光买房子都不够,还要买车。”
余量表示诧异,觉得他可能有些飘了,对他进行了纠正。
走出很长一段距离后,情况开始变得不对,栈道的两边只剩下了水,远远的似乎延伸到更远的地方。那片灯红酒绿离我们越来越远,三个人开始体力不支,并逐渐放慢了脚步,
“我们还是先回去洗澡吧。”我已经开始用口罩擦拭额头上不断流下来的汗了,并回头看看距离来时路走多远了。
终于,在又步行十分钟后,我们找到一个缺口,赶紧钻出去打车。
随着一片繁华渐渐模糊,我们抵达了工地,几个人如同从飞雪湖游泳上来一般,摇晃着回到宿舍,路上看到杜工还在办公室之间穿梭,似乎有忙不完的事。
隔壁的张天霸和杨芳听到我们回来了,蹑手蹑脚从“呼噜爷”已经睡着领地,溜了过来,
“你们干嘛去啦?!”杨芳瞪着圆圆的小眼睛,
“好久不见啊!”我对张天霸说,
“外国 girls,golden hair!”余量撅着嘴说。
“Ask us to 一起 drink!”我补了一句,
“真哒?”杨芳看着周正,嘴没有合上。
“卧槽,你们可以啊!她们是来工作的?”张天霸直接坐在周正凳子上等着我们说一下去。
“Go to school to 学习。”周正看着他,并开始脱衣服准备去洗澡。
“那你们怎么回来啦?”杨芳表现的难以置信。
“we need 洗一下,then go to play 和them。”余量往床上一摊。
“They wait us 在那儿。”我拿好换洗衣服,也准备去洗澡。
“牛哇!那你们一会儿就去了?”张天霸见我们要去洗澡,站起了身。
“Yes ,you are right!”周正点了点手指。
周正,我和杨芳隔着门板在一起洗澡,
杨芳敲敲我们的门板说“今晚拍点照片回来!”,
“Video!”周正吐着水,咕噜咕噜的说着,
等余量洗好澡,三个人终于干干净净的躺在床上,“哎”,“呼”,“舒服了!”
“今晚干嘛呀,这么无聊,洗洗睡吧!”周正倒在枕头上自言自语,
余量和女朋友打着电话。
过了会儿周正突然开口:“我看到两家评分高的酒吧。”
“可能我们很久很久都不会给他们评上分。”我看着佩索阿诗集对他说。
于是几个人又躺在各自的床上回到各自的世界:佩索阿,女朋友,酒吧。
宿舍里回荡着“服了!”,“到底想干嘛。”, “哎!”的声音。
余量突然起身,接着女朋友的电话跑了出去,周正又躺在床上不时笑两声,可能短暂的意淫稍稍满足了他的乐趣,而一切归于平静后,什么也没留下。
我那个狗蛋的前女友也终于没有任何消息,我早就知道会这样。
大约十一点钟,余量回来了:“我打完电话了,要不要吃夜宵?或者出去转转,看看有什么吃的?”
“要不要去夜市看看?”我提议,
“确实,确实如此,太无聊了。”周正期待的看着我们俩,
“可以!”
于是我和周正爬了起来,穿好衣服,而余量的女朋友此时突然打来电话,微微的声音里带这些哭泣的声音,我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余量向我们打了个手势,跑去会议室。
我们跟在后面,刚走出宿舍区,周正“撕”的一声,扶着左脚脚踝,“我脚踝有点疼,我之前这个跟腱断过。”他面露难色,眉头皱在一起,牙根咬紧,看得出来非常疼,
“是不是今天走太多了。”我赶紧扶着他,将他扶回宿舍。
“怎么办?”周正躺在床上,侧身从柜子里拿出云南白药。
“下周再去呗,或者哪天我们不值班,看看情况吧。”毕竟我也确实脚还是酸痛的了。
余量在微信突然拉了个群,叫“巡回督查组”,
“让我们看看s市哪里的夜宵多。哪里晚上人多。”他的信息来了,
“不知道金塔路那里怎么样,还有寞湖。”周正回复着,
我抽着烟,想着如果可以在这时喝一杯威士忌,静悄悄的,应该不错。
等余量回到宿舍,我们还没睡:“来打会儿游戏吧?”。
“可以。”
“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