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chapter.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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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市蜃楼，原指由于光线的折射和反射，在海边或沙漠等地区上空或地面出现虚幻的楼台城郭的景象。*
它用来比喻虚无缥缈、不切实际或虚幻的事物。＊
譬如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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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一班和一年二班按分组依次进入巨大的正方形中，人影穿过，仿若被黑洞吸入，刹那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率先进入的是S级和F级，名声在外的天之骄子面露笑容，对胜利势在必得。而以美貌对外，已经有了花瓶称呼的黑发少女并不害怕，也不紧张。
她的神态太过自然，仿若是去买喜欢的美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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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丈高楼平地起，中心大夏已然建成，广阔天空星星寥寥，唯有月在审视世界。
射击馆内，橙红发少女正与室友PK射击，一共十一个标靶，包含两个固定靶、八个移动靶，获得积分居多者获胜。
宋时贝仍旧穿着壁上龙的校服，她手拿射击木仓，一瞬思考间，子弹如离弦之箭快速击中目标，所有目标皆是满分成绩，如果是在实战中，可谓是一击必杀。
那么，她还剩下最后一个目标。但宋时贝并不着急，她还想和自己的室友好好相处一会儿。
虚拟世界中，一切都进行得很快，上一秒布有弹孔的标靶焕然一新，弹夹内新添子弹，秦祇接过宋时贝递来的木仓，黑沉双眼看向标靶，并未注意到身旁人扬起了笑容。
宋时贝取下了降噪耳机，在室友生命的最后一刻，她想听到秦祇的所有声音，包括她创造的开木仓声，也包含她频率缓慢的呼吸声。
她在认真瞄准射击呢。
“砰！”
虽然只有六分，但对于F级这种废物异能者而言已经是个不错的成绩。
秦祇欲转头和宋时贝分享喜悦，然后，子弹命中，她被一木仓爆头。
第十一个标靶，获得成绩：满分。
【学生宋时贝获得积分：330】
预想中的智能系统银蟾的声音没有响起，宋时贝感到不对劲，似乎有什么被她忽略掉了。
满分十分，十一个标靶，总计积分110分。
海市蜃楼，你所处的世界是虚无缈缥的，你所经历的是不切实际的，你所期待的是虚幻的。
“我可不会对六分感到满意，既然要做，那还是满分来得快乐。”
少女的声音洋洋盈耳，宋时贝猛然转身循着声音方向看去，秦祇与她同样身着壁上龙最普通的夏季校服，白色短袖衬衫、休闲黑色长裤，只是秦祇的衣角多了些灰，衣领多了点血。
面前的秦祇显然比刚才的“秦祇”更鲜活，惊讶爬上面容，定格成宋时贝最后的神态。
白色丝线从下到上捆绑缠绕宋时贝的身体各处，脚腕、大小腿，腰腹、肩膀、手臂和脖颈。
她无法动弹，来不及反抗便被一颗子弹正中眉心。
【学生秦祇获得积分：340】
这里的一切都虚无缥缈、扑朔迷离，外面的世界烈阳当空，里面的世界黑夜蒙面。当真正的你出现时，真迹显露，喜悦？兴奋？亦或恐惧汹涌而来。这是属于你我的海市蜃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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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祇和宋时贝是最早结束的一组。
陆陆续续有学生们结束战斗出来了，S级和F级之争，虽然结果早有预料，但美人始终是引人瞩目的，不少人好奇秦祇被S级蹂躏后的样子。
那双漂亮的眼睛是是否会因大量的眼泪而红肿？饱满姣好的唇是否会被主人的牙齿深深咬出血迹？白皙娇嫩的脸蛋是否会出现伤口？
“她看起来和进去前没什么两样。”
“啧啧，颜值太高了，秀色可餐、赏心悦目、沉月落雁……”
“你啥时候词汇量这么丰富了？”
黑发少女背靠白墙，一条腿微曲，指甲圆润的手指正滑动着淡蓝色屏幕，查看学校周边新餐厅的菜单。
原本别在衣领的兔子发夹现在出现于发间，兔子发夹将刘海夹住，露出一部分饱满洁白的额头。整体姿势和颜值看起来挺酷，但大大的无度数黑框眼镜实在太有欺骗性，让秦祇多了点萌。
秦祇看了，那宋时贝呢？疑似无人在意。
作为一班班主任的陈谂正在和二班班主任解昭云玩斗地主。
解昭云当地主，陈谂当农民。
解昭云：“你一直用番茄砸我是脑子有病吗？”
陈谂：“还我王炸牌，我要当地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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壁上龙废弃教学楼。
即使从入校到现在只有短短四天，但言玉笙已经凭借各方面实力拿下了一年级学生会会长的位置。
壁上龙附属初中优秀毕业生之一，连任三任学生会长，S级异能，母亲是在榜富豪，父亲是著名影帝，最重要的几个方面已经是多数人难以企及的存在，颜值方面如何已经变得微不足道。
上天总是偏爱某部分人的，微卷长发垂落肩头，眼下一颗如墨晕染开的小痣。纽扣扣到最上面一颗，衣摆扎进腰带。禁欲气质，高岭之花。
废弃教学楼最近要推倒重建，言玉笙作为学生会长，需带人将楼内的废弃物品统统搬离。
以言玉笙为首的一行人准备前往楼上继续搬运废弃品。
拐至楼梯口，爬满蜘蛛网的天花板忽然炸裂，尘土与碎片漫天纷飞，沉重的碎片宛如冬日雪花般纷纷扬扬，却无雪花的轻柔。
数不清的飞鸟凭空出现，黑身白翅的鸟儿翅膀挥舞带来劲风，将危险之物扇向空地，仿佛在玩轻松益智小游戏，只要三个重复的图案连在一起便会消除。
危险发生得快，解决得也快。
询问众人的情况，安抚好她们的情绪。言玉笙转身看向坐在地上的人。
她开口，声线冷漠，嘴里似含了冰碴子：“不解释一下吗？”
宋时贝看向她，忍住想翻白眼的冲动：“解释什么？”
言玉笙气笑了，这个目中无人的家伙跟着天花板一起掉下来，如果不是要保护其他人，她一定会让宋时贝摔死在地上。
不，S级异能者的生命相较普通人会更顽强点，言玉笙觉得自己应该用天花砸死宋时贝。
现在的时间为下午三点四十五分，关爱每个学生是学生会长的责任，虽很不情愿，但言玉笙还是知道在这个时间点，宋时贝应该在上射击训练课，而不是出现在废弃教学楼。
打开智能手环，随便点开通讯录的人询问几句，便得到了想要的信息。
“学妹，我们先上去了？”
“好的麻烦学姐了，这是我朋友，她现在的情况有点不太好，需要我暂时照看一下。我等会儿就上去。下午课程结束后，我请大家去学校附近的新餐厅吃饭。”言玉笙关闭屏幕，转头对学姐友好笑道。
待其他人走后，言玉笙毫不犹豫地出言嘲讽：“看你这落魄模样，是和F级PK输了吧？真是令人惊讶，不知道伯母伯父那边会怎么想。”
耳边的声音实在吵闹，打扰自己回忆在第一区经历的一切。
所以没必要对言玉笙太友好：“他们可不在意这个。你还是多担心担心自己吧，虽然入学的文化考试分数你比我高，但我听说你可不是第一啊。”
宋时贝看似随意实则戳心道。
言玉笙闻言脸色一变，她原本以为以自己的成绩，能在壁上龙的新生入学考中摘得第一的桂冠，然而根据班主任透露的消息，她并不是这届的第一，第一另有其人，问再多的，班主任只愿告诉她文化考的第一在一年二班。
一年二班，那个废物到小火出圈的F级所在班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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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像室。
作为目前运行量最大的人工智能，银蟾已经将四十二份学生比赛影像拷贝好。
解昭云点开以“秦祇＆宋时贝”命名的文件，录像时间一共十五分钟。
环境模拟在15：15开始，她们在15：30结束，是最快的一组。
巨大荧幕中，海市蜃楼的景象如快进的绘画过程般出现。
繁华吵闹的街道中心，黑发少女躺在地面上，过路行人皆对她熟视无睹，专注于自己的事。
唯有一个橙红发的少女来到黑发少女面前，她附身与少女对视，然后被子弹正中眉心。
秦祇拿下第一杀，获得十点积分，用时五秒。
解昭云拿可乐的手停顿了下，F级异能者仅用五秒便干掉了S级异能者的模拟幻象，说出去别人只会当解昭云是个疯子。
但事实的确如此，且真真切切地摆在面前，不得不信。
“果然很有意思啊。”
宋时贝的异能分类为软性控制，软性控制指从人体内部进行操控、重组、增益或削弱，以达到控制目的。
该异能使用最直观明确的一个方法便是与他人对视，对视是最容易让人感受到自己存在的一种方式。
只要你感受到此人存在，那么你便会被宋时贝控制。
听从于她，服务于她，臣服于她，直到自身所有利益被榨取得干干净净。
五秒钟时间，可以让解昭云喝一口可乐，吃一根薯条，让陈谂向解昭云砸一个番茄，让宋时贝异能控制失败，秦祇却在这极端时间内使用技能用丝线将子弹包裹，完成牵引控制，让这颗危险物直直穿过宋时贝的头颅，血色小鸟从结构复杂的空间内穿过，飞向天空，又被丝线牵引着回到秦祇手心。
整个过程可谓秒杀、必杀。
完全不像是F级异能者该有的操作。
异能者间等级的差异如一座五指山压住每一个人，1v1式比拼，低等级不可能打败高等级。沟壑难填，努力无法填补。
秦祇不可能是F级。
那么她的真实等级会是哪个字母？
解昭云继续看下去，镜头转到宋时贝这边。
她的第一落点是落座于城市中心的射击馆。比较普通常见的开场，她与秦祇的模拟幻象进行射击比赛。
宋时贝从一开始便被迷惑，与“秦祇”进行了两轮射击比赛，换言之，两次轮回都没让她发现面前的同学是假的。
这也不怪宋时贝，毕竟解昭云和陈谂为学生们设置的难度是地狱级。即使是S级如果不谨慎行事，也会成为愚蠢的败者。
秦祇会是S级吗？
在发现宋时贝成为海市蜃楼又一个俘虏后，解昭云便把秦祇的画面设置成最大，将宋时贝放于右上角，设置成小窗模式。
这家伙已经杀疯了，吃饭时遇见和自己打招呼的室友，将最后一口面条吃完，便用丝线促使摇摇欲坠的吊扇砸下来，切掉“宋时贝”。
走在路上发现“宋时贝”，丝线便抓住脚腕，把人往急行的轿车前拽。
钓鱼时发现对面的钓鱼者是“宋时贝”，便将攻击性极强的魔鬼鱼送至鱼饵下，被钓上来的魔鬼鱼便会猛攻打扰自己的家伙。
层出不穷的明杀或暗杀方式，尸体叠了一具又一具，垒成一座小山。
解昭云数了数，前前后后一共三十三具尸体。宋时贝在室内岁月静好，悠闲自得地获得积分。秦祇这边……
解昭云也实在不能说是你死我活的穷途末路局面，因为秦祇表现得太过轻松顺手，简直就是得心应手，驾轻就熟。看着像是经常干这种事。
视频时间来到最后五分钟，秦祇找到宋时贝所在的射击馆，她悄无声息地来到这里，刚好看见自己被一枪爆头的画面。
大多数人在面对死亡时是泪流满面地求饶、尖声惊叫地逃跑。
如果你问人们想不想死，得到的答案往往是“NO”多于“YES”。
生命就像最迷人的艺术品，它永远被保护，因为脆弱、珍贵。
所以亲眼目睹自己的死亡是件很难让人冷静下来的事，即使只是自己的模拟幻象“假人”。
但是，没有愤怒，没有恐惧，没有悲伤。
秦祇的神情和发间的兔子发夹如出一辙，虽比不上兔子的wink表情那么活泼，但微微上扬的嘴角表示她的心情还不错。
然后，一击毙命。
子弹正是开局她干掉“宋时贝”一号的那颗，有始有终。
积分330比340，胜者不言而喻。
双方同时发动异能，而被反制的家伙在暴走前被模拟空间挤出，送往安全地带。
软性控制异能的缺点就是会反噬异能者本身，严重的会造成异能能量在体内乱窜最终自曝，这种异能者失控现象被称为“暴走”。
如果第一区模拟空间检测到不稳定现象，会立即强制该进入者退出，并随机送至校内的安全地带。
可能是某个空无一人的教室，也可能是正在炒菜做饭的食堂后厨，或者是不符合性别的厕所。
还未结束，时间剩余最后十秒。
15：29：50。
秦祇拿起掉落在地面的射击木仓，狂傲肆意跃上姣好面容，漆黑瞳孔成为最好的合作伙伴。
“砰。”
第一声。
【学生秦祇获得积分：350】
紧接着，第二声响起。
“砰。”
360、370、380……
五十、六十、七十……
【学生秦祇获得积分：440】
策无遗算，百发百中。
“游戏结束。”
意料之中，银蟾的声音充斥整个模拟空间。
-001模拟空间
模拟环境：海市蜃楼
训练项目：射击
开启时间：15：15
结束时间：15：30
组号：1
参与人数：2
参与人员：秦祇、宋时贝
最终积分：440：340
胜出者：秦祇
可乐、薯条、汉堡、鸡米花。吃完最后一颗鸡米花，解昭云刚刚好饱了。自然而然地，她想起宋时贝要请秦祇吃饭。
这家伙知道秦祇在模拟空间里杀了她34次的事吗？
可能是傻人有傻福吧，想法转瞬即逝，解昭云并不在意，她只在意秦祇这个对外等级F级，真实等级却为问号的学生。
丝线异能让她脑海里出现一个模糊不清的人影，距离上次见面已有两年之久，甚是想念啊。
幸好有联系方式。
点开社交软件，向那个黑猫头像发去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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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您收到一条信息，是否查看？点击即可……】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chapter.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