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不听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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陵渲伏压抑心中的波动，面不改色地回到房间，直到房门被她亲手关紧，上锁的清脆声响让她卸下最后的防备。
她深深呼吸着，重新调出智能屏。
屏幕上赫然显示着与助理小董的对话页面，对方发来了一份文件，是有关秦穆染在QIN企公开和未公开的合作记录以及部分官网执行记录，紧跟之下有段文字。
小董：“陵总，失忆的事情我重新查过一遍，和之前的调查一样，的确是意外，就诊记录也没有问题。不过，这一个月来秦总在外的风评争议很大，我在QIN的朋友都说她像变了一个人……”
陵渲伏：“知道了。”
回复过后，陵渲伏点开了文件，片刻加载后，大量的文字排列有序地陈设出来，各企业名单她简单扫了几眼，和以前没什么特别大的区别，DUAN企占了大部分，ZHANG企最少，只占了两三个项目。
往下划去，在LING企名称之后大大小小的QIN区公司紧随其后，陵渲伏愣住了，这段时间，她忙着和ZHANG企的合作，将与LING企的合作交给了下属，没想到QIN区开始重新广泛启用智能管家系统。
智能管家系统，类似于MAX这一类的AI，又称作全球脑。
不同的公司拥有不同的智能管家，可以协作管理，不管是在工作上还是在生活上，都能给予员工不同的帮助。
QIN区一片的智能管家统称为ZEN，就像LING区统称为MAX。
不过QIN区以QIN企为首，在一年前秦穆染失忆后便停用了智能管家ZEN的使用，从企业到家中，秦穆染将其拉入了黑名。
陵渲伏记得当时她上门找过秦穆染问原因，吃了闭门羹不说，最后还是小清传话，说是秦穆染突然就厌恶了ZEN的存在，并且已经开始自主研究新的智能管家……
术业有专攻，没有LING企的加持，QIN企虽然得到了专利开放，可做出来的东西却远远不及LING企，不少公司虽有不满却也担心得罪秦穆染只能无奈跟随。
当然也有几家不堪其扰，依然选择LING企的智能管家系统，秦穆染倒是没有阻拦。
而如今的重新普及，在陵渲伏看来，更加坐实了秦穆染被车创成了神经病的理念。
眼前的文字密密麻麻，看得陵渲伏越来越心烦，她索性关上了智能屏，让视线从荧光屏幕中解放，她坐上了靠窗的沙发。
侧躺在沙发扶手处，半边身子依靠在沙发背上，她就这样搭坐着，望着窗外霓虹的灯火。
逐渐入神，眼前的景象都有些虚焦，眸中刻画出秦穆染的模样，模糊不清，陵渲伏闭上了眸，她想的究竟是谁，是从前的秦穆染，还是此刻的秦穆染？
她也不明白了。
……
秦穆染的心思没有陵渲伏的细腻，对她而言，在QIN企的日子过得像是新官上任三把火。
她实在是摆不出原宿主那般的严苛和残酷，也不会对每个项目都细细过目，通常交给下属处理，权利下派而去，整个公司的员工看到她也不那么恐惧了。
她有尝试过联系陵沐伏一起吃饭或是出去逛逛，得到的回复要么就是在忙，要么就是有约，唯一不变的，是那一句“不好意思”。
秦穆染心里没多大波动，相反对于陵渲伏，她有些郁闷。
两人都忙，半个月来见面的次数都屈指可数，更别提好好坐在一张桌子边吃饭。
每早打开房门，隔着绿植浅浅相望的一眼，也是难得的互动。
“你今晚有空吗？”
秦穆染半躺在万向椅上，从捧着的纸质文件中露出半张脑袋，苏清晔站在她的对面，正动手整理着乱糟糟的桌面。
“怎么？秦总约不到人，打算约我了？”苏清晔头也不抬，腕表分针缓慢挪动着，离下班时间还剩五分钟。
“陪我喝一杯呢？”秦穆染放下文件，恰好落在苏清晔整理好的文件上，掀起了不少波澜，自然而然获得一记眼刀，她扮了个鬼脸，“陪陪我嘛，小清。”
“我倒是想敲你一笔，”苏清晔无奈地双手撑在桌面上，黑色马尾顺着低头的动作垂在颈侧，“可是，我今晚真的有事情。”
“约你几次都有事情，”秦穆染顺手抄起手边废弃纸张，团吧团吧扔向了苏清晔，“我不跟你好了！下班去！”
这样的语句没什么威慑力，更何况秦穆染还是笑着的，苏清晔接着纸团，就朝门外退去，嘴上还笑嘻嘻地安慰着：“下次下次，一定陪你哈。”
“得了得了。”秦穆染摆摆手，目送着苏清晔的身影从办公室门口消失。
“哎。”秦穆染重新瘫回椅子中，智能屏通讯录在眼前快速滑动，各种姓氏，各种总，她却找不出一个能够陪她喝酒的人来。
原宿主的朋友也太少了，秦穆染不由叹息，可转念一想，自己在那个世界也是“孤苦伶仃”，还真是五十步笑百步了。
“ZEN，”空荡的办公室中，秦穆染的声音格外清晰，片刻等待后，迎来回复。
“我在，秦总。”
“帮我查一下LING区的清吧，离陵家别太远。”
“明白。”
……
晚上八点
Kitty酒馆
秦穆染选了靠角落的位置，在一众艳丽性感的服饰中，她一身西装实在是太过扎眼。
她点了一杯低度数调酒和一小碟炸薯条，趁着还没送到，她将黑西装脱了下来，放在腿边的沙发上。
智能屏闪烁着紫光，秦穆染瞄了一眼，是日历提醒。
[尊敬的秦小姐，您的易感期即将到来，请及时做好准备。]
“秦小姐，您的Mojito。”
高杯载着透明酒液和几株绿薄荷叶稳稳放在秦穆染的眼前，她点头感谢过侍从，微微倾身含着吸管，清爽的酒液混着薄荷香缓缓入口。
十月中旬了，易感期的确也该到了。
秦穆染想到上个月也是在中旬左右，好像是十五日。
今天是十月十四日，还差一天。
易感期前最好禁止乙醇的摄入，不过秦穆染多数时候不会忌口，S级Alpha的身份让她过得很自在，不会被信息素所控制。
薯条炸得很酥脆，混着酒液入口，中和了口味，酒吧的驻唱选了缓慢的情歌，灯光温和，秦穆染的心情很不错。
清脆的风铃声悠悠，隐匿于乐声中，秦穆染没有及时注意到，还是在昏暗的环境中看到迎上前去的工作人员。
顺着领位的视线，秦穆染看见了朝思暮想的身影。
陵渲伏一改往常的笔挺西装，一身红裙，艳丽的色彩很快吸引了酒吧中所有人的注意，其中自然包括秦穆染。
领位似乎在询问陵渲伏喜好的座位，她站在酒馆中央，目光扫视四周，不偏不倚，落在了角落的秦穆染身上。
四目相对，秦穆染捏着高杯的手指微微缩紧，冰冷的水珠顺着杯壁滑落，刺骨的冷让她一怔。
视线交汇又快速分离，不出意料，陵渲伏选在了离秦穆染最远的位置，当中隔着数排座位，秦穆染只能依稀看到对方的裙身轮廓。
该去打个招呼吧。
秦穆染想着，却没有离座的动作。
她又吸了一大口酒液，薄荷的气味很冲，随着下咽的动作，有部分酒液刺激到喉管，她掩着唇咳了几声，用纸巾擦了擦唇。
微妙的燥热从身体内部外延，秦穆染以为是喝酒的缘故，直到她嗅到酒馆中鱼龙混杂的气息，烦躁，不安，让她的心跳都在加速。
“滴滴，滴滴。”偏偏这时，智能屏响起了急促的提示音，秦穆染低眉一看，是易感期来临的警报。
怎么会提前了这么久……秦穆染的呼吸一滞，动手去翻随身包，夹层，内袋，她没有带抑制剂。
糟了。秦穆染将视线上抬，易感期来得猛烈，信息素外泄得厉害，已经有不少人注意到角落，窃窃私语声仿佛盖过了乐声，侵袭着她。
“跟我走。”面前黑压压的身影覆上，刚刚还在对面的红裙此刻近在咫尺，腕间被紧紧叩住，秦穆染被动地跟着对方的力气走着，依稀能辨别那是卫生间的方向。
Aplha女卫生间。酒吧的指示牌泛着荧光，在混沌的灯光下，卫生间的门自动锁住。
“小渲……”波动的情绪让秦穆染的思绪纷飞，鼻腔中满是对方好闻的小苍兰香，她想靠上去紧紧将她揽入怀中，可她知道自己不能够这样做。
于是她紧紧贴在墙角，陵渲伏正将手提包放在洗手台上，从中取出口服抑制剂，是单独包装的胶囊。
“咽下去。”身边没有直饮水，陵渲伏只能拉过秦穆染的手，将胶囊放在手心中，细微的触碰过程，对方滚烫的肌肤让陵渲伏下意识蹙了蹙眉，“直接咽下去，秦小姐。”
秦穆染的大脑缓慢地处理着陵渲伏急促的话语，她有些讷讷地将胶囊生硬地塞入口中，下咽，紧涩感压迫着喉管，她又微微低首，费了不少力才吞下去。
“易感期临近是不可以喝酒的，”陵渲伏又拿着纸巾沾上了冷水，微微拧干，一手扒着秦穆染的肩膀，示意她倾身，一手捏着湿纸巾贴上了她微微肿胀的腺体，“你怎么这样不听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