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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无间# ...
几分钟后,失压的影响逐渐从客舱渗透进驾驶舱这片最后的堡垒。
加布里能清晰地感觉到周遭的温度正在暴跌,仿佛有一只无形冰冷的巨手握住了整个空间。屏幕上,代表驾驶舱温度的读数像断了线的风筝,直线下坠,最终顽强而又绝望地凝固在零下五度的刻度上。
这个数字在平时可能只是天气预报里一个需要添衣的提醒,但在此刻,在这万米高空的金属囚笼里,它代表着一种足以侵蚀骨髓的酷刑。短时间内或许不会致命,但绝对是对生理和心理极限的残忍考验。
刺骨的冷意如同拥有生命的活物,悄无声息地渗透进每一寸空气,舔舐着每一寸暴露的皮肤。
加布里戴着薄层飞行手套的手指最先发出了抗议,僵硬感从指尖开始,如同缓慢冻结的冰凌,逐渐向手腕蔓延,能感到一种令人心慌的迟滞,仿佛血液正在血管里慢慢凝固。他透过面罩的透明视窗,死死盯着前方密密麻麻的仪表,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懈怠,仿佛那跳动的数字是连接这个冰冷世界与前方生路的唯一纽带。
副机长卢卡的牙齿开始不受控制地相互撞击,发出“格格格格”的清脆声响,在这密闭狭小的面罩空间里被放大得格外清晰,与他通过面罩呼吸时发出的、被扭曲放大的“嘶——嘶——”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一首怪诞的交响曲。他开口和加布里确认着某个数据,发出的声音沉闷而扭曲。
固定面罩的弹性头带深深勒过他的太阳穴,带来的不是稳固的安全感,而是一阵阵酸麻且带着冰冷底色的痛感。他感觉自己的整张脸都已经失去了知觉,仿佛戴着一个用寒冰雕琢的面具,只有鼻梁和颧骨被紧紧压迫的地方,传来清晰而尖锐得如同针扎般的寒意。他敲击按键的手指笨拙得不像属于自己,仿佛在隔着厚重且不断增生的冰层进行操作。
年轻的观察员早已蜷缩在座位上,身体抖得像狂风中的筛糠。氧气面罩内部充斥着那股独特的橡胶和金属混合的冰冷气味,几乎让他作呕。面罩带来的束缚感和陌生感加剧了他的呼吸困难,每一次吸气都像是吸入冰冷的刀片。
但境况最为糟糕的,显然是瘫坐在门边的克洛伊。每一次因为惊恐而短促的呼吸,都让冰冷且带着湿气的橡胶直接贴在她的鼻尖和嘴唇上,那感觉就像皮肤随时都要和这冰冷的造物冻结在一起。
她试图将脸埋向臂弯,寻求一点可怜的慰藉,但面罩坚硬的轮廓无情地阻碍了这微弱的企图。与客舱里那种血腥狂暴,充满动态的恐怖不同,驾驶舱内的寒冷是寂静的、渗透的、绝对的。
氧气面罩像一个冰冷而屈辱的烙印,宣告着她已被彻底剥离出正常的世界,困在这个连呼吸都会刺痛肺腑的移动冰窖里,绝望地感受着体温和心中残存的希望,一同被这无边的寒冷一点点抽走冻结。
驾驶舱内,一时间只剩下四人通过面罩过滤后沉重压抑的呼吸声,在各自狭小的空间里回荡,彼此应和。他们用一次比一次更冰冷的呼吸,维系着暂且却无比珍贵的生存。
在极寒与心理重压的双重折磨下,每一秒都显得漫长无比。但加布里心中一直萦绕着对这场无法解释的瘟疫的担忧,他强忍着脖颈的僵硬,回过头,想向唯一目睹了事件开端的克洛伊询问更多细节。
“克洛伊……”他先是轻轻叫了一声。
蜷缩在门边的身影一动不动,没有任何回应。
加布里心头一紧,提高音量再次喊道:“克洛伊!”
卢卡闻声也回过头,担忧的目光落在克洛伊身上。
观察员也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心中猛地一沉——只见克洛伊双眼紧闭,之前还在微微颤抖的身体此刻完全静止,头颅无力地垂向一边,像是被抽走了所有提线的木偶。
“加布里,保持冷静!”卢卡的声音带着牙齿打颤的杂音,但他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立刻开始动手脱自己的制服外套。这个动作在零下五度的环境中显得极其艰难和痛苦。他冻得发僵的手指笨拙地解着纽扣,手臂因为寒冷而动作滞涩,每一下都牵扯着几乎冻僵的肌肉。脱下那件尚且残留着一丝微薄体温的外套后,他迅速将其递给观察员,示意他给克洛伊盖上。
观察员自己的身体也冻得僵硬,所以他只能有些踉跄地走过去,蹲下身。他先是用冰冷的手指探向克洛伊的颈侧,触感一片冰凉,几乎感觉不到脉搏的跳动。他心中一慌,又轻轻晃动她的肩膀,试图唤醒她,但没有成功。于是他抬头看向加布里和卢卡,脸色比刚才被冻得发青时还要难看:“她昏过去了!脉搏很弱,几乎摸不到!”
听到他的话,加布里焦急地看向计时器和燃油指示表,心中飞快计算——从主动失压开始,已经过去了九分钟。
“九分钟……应该够了,那些东西……应该够了……” 他脑海中闪过门顶摄像头里那些被低温定格,如同恐怖冰雕般的景象,试图用这个念头说服自己,压下对对客舱的恐惧。
他按下通讯键,声音因寒冷和紧迫而有些变调:“伊莱普特中心,别联ICAR 141呼叫!客舱主动失压已持续九分钟,我们认为初步目标已达到。但机上出现人员昏迷,情况危急!我们必须立刻开始下降到高度一万,并解除限速!重复,请求立即下降到高度一万,并解除限速!”
伊莱普特中心空管的声音也充满了紧迫感:“别联ICAR 141,伊莱普特中心收到。许可你立即下降至高度一万尺,解除所有速度限制。林德空军基地已全面准备就绪,应急车辆及最高等级隔离单位已就位。请注意观察客舱情况,并严格遵循以下指令……” 空管员照着北方联合防空司令部紧急发来的处理指南,语速极快地复述着注意事项。
通话完毕,卢卡一边剧烈地发抖,一边提出了那个关键且令人不寒而栗的问题:“加布里……你说,下降后,客舱温度和气压回升……那些东西……会不会……” 他没有说完,但那双充满血丝的眼睛里流露出的恐惧,已经道明了一切。
“只有天知道了……只有天知道了……”加布里呢喃道。
飞机开始缓慢下降高度,随着外界气压的逐渐升高,驾驶舱内令人窒息的极寒也仿佛被注入了一丝微弱的暖流。虽然依旧冰冷,但那种仿佛要冻结灵魂的绝对低温正在缓缓退去。
观察员紧紧裹在克洛伊身上的外套似乎起了一点作用,加之环境改善,她发出了一声极其微弱的叹息,眼睫颤动,虽然依旧虚弱得无法说话,但总算恢复了意识,情况的好转让观察员和不时回望的卢卡稍稍松了口气。
然而他们没想到的是,这份短暂的慰藉即将被更大的恐惧所取代。
下降高度时,加布里和卢卡几乎是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死死锁定在门顶摄像头传回的小屏幕上。安全门下方地板上,那些曾经冻结的深褐色或暗红色血液,以及难以辨认的内脏组织,开始随着温度回升而融化。它们混合在一起,变成了一种更加诡异且难以形容的,如同腐败淤泥般的颜色和质地,缓缓地在地毯纤维间晕开。
更令人心悸的是那些“雕像”,它们体表那层冻结的霜花和冰晶正在消融,露出下面青灰死寂的皮肤,而那些附着在皮肤和衣物上的凝固血液也化开,使得它们整体看起来更加污秽狰狞,仿佛刚从血池地狱里打捞出来。
明明驾驶舱内的温度在回升,但看着屏幕上这幅融冰解冻后愈发清晰的地狱绘卷,加布里和卢卡却感觉比之前身处极寒时更冷了,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他们屏住呼吸,眼睛一眨不眨地观察着,生怕错过任何一丝微小的动静。
不过幸运的是,他们观察一阵后,那些东西仍然保持着僵硬的姿态,一动不动,如同真正的死物。
“呼……看来低温还是有效的……”卢卡几乎是长吁了一口气,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颤抖。
加布里紧绷的神经也稍微松弛了一瞬,他立刻抓住这个机会,再次联系伊莱普特中心:“伊莱普特中心,别联ICAR 141报告,客舱内异常病人活动似乎已被抑——”
他的话音未落!
屏幕上,一具距离安全门最近的,半个脑袋都瘪下去的“尸体”,它的右手手指极其轻微地痉挛般抽动了一下!
紧接着,就像按下了某个恐怖的开关键,过道里那些僵硬的身影,如同被同一根无形的线缆拉扯,开始同时活动起来!它们灰白色的眼球在融化的血污后面缓缓转动,空洞的视线仿佛穿透了屏幕,直直射向驾驶舱内的四人!
“它们动了……它们又动了!天哪!”加布里对着无线电失声惊呼,声音里充满了无法置信的惊恐。
“别联ICAR 141,保持镇定!报告你们的具体情况!”空管的声音也瞬间拔高。
此时,飞机已经飞临新塔州首府布隆内尔以北,人烟相对稀少的横障山山区上空。下方是连绵且覆盖着皑皑白雪的山岭,这里是放掉多余燃油为迫降做准备的理想区域。
虽然时间紧迫,但放油这个过程是绝对不能跳过的,否则降落时如果发生了什么意外,飞机上这大几十吨航空燃油能造成一次小型的火山爆发,落点八百米内能燃烧的东西都会变成灰烬,爆炸还可能把飞机里这些鬼东西的残肢断臂抛出几公里外,到时候可就……
“那些病人在失压后还活着!我们……我们在横障山上空!必须开始放油了!”加布里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报告道。
几乎就在他说话的同时,身后传来了克洛伊痛苦而虚弱的哀嚎声,之前的低温缺氧对她身体造成的损害正在显现,剧烈的头痛和身体的极度不适让她无法自控。
“坚持住,克洛伊!坚持住!我们很快就能降落了!到时候会有医生……会有很多医生来帮你!”加布里头也不回地喊道,试图用语言给予她支撑,也支撑自己。
飞机在横障山上空开始减速,并且下降到离地1000尺的高度。
加布里全神贯注地操作着飞机:“空速选择160节,襟翼形态2,放油阀门预位。”
随着飞机减速完成,加布里随即打开了放油阀门,机翼两端喷出浓密的白色雾化航空煤油带,如同为这架死亡航班披上了不祥的纱幔。
盘旋了几圈,多余的燃油已经释放完毕,只剩下16吨用于安全着陆的量,加布里才关闭放油阀门,操纵飞机改出盘旋,朝着布隆内尔正南方的预定路线飞去,准备进入最后的进近程序。
然而,希望的光芒总是很短暂。
克洛伊的情况再次急转直下,刚刚恢复的意识似乎耗尽了她的力气,她头一歪,再次陷入昏迷,呼吸变得极其微弱。观察员焦急地呼唤着她的名字,卢卡也忍不住频频回头查看。
就在这时——
“咚!”
一声沉闷的撞击声,毫无预兆地从安全门外传来!
“咚!咚!”
紧接着是第二下,第三下!
不再是之前无意识的推挤,而是带着明确目的性的、凶狠的撞击,门板随之发出不堪重负的震颤!
三人大为惊骇,猛地看向屏幕——只见门外,那些复苏的活死人,仿佛瞬间接收到了统一的指令,不再是漫无目的地摇晃,而是汇聚到了安全门前,用头、用肩膀、用身体,疯狂地撞击着这最后的屏障!它们灰白的眼中没有任何理智,只有对门内鲜活生命的纯粹渴望和暴戾!
“伊莱普特中心!它们……它们在撞门!很多!很多!”加布里的声音带着绝望的嘶哑。
可是,为什么?安全门的隔音性能明明还在,按理说那些东西绝对无法听到他们讲话,那又是什么刺激或者说吸引了他们?
加布里完全想不到答案。
为了防止安全门再出问题,卢卡解开了肩带离开驾驶位,和观察员一起用背部死死顶着。
那巨大的撞门声仿佛惊吓到了在地上躺着的克洛伊,她意识模糊地伸出右手,试图寻求安慰。
幸运的是,那无法解释的合力撞击终于开始减弱了,卢卡得以蹲下身,但依旧用背顶着安全门,紧紧握住了克洛伊的手,仿佛想借此传递一些力量和温暖,也安抚自己几乎跳出胸腔的心脏。
就在他握住那只冰冷的手时,目光无意间扫过她的食指指根——那里,有一个极其微小且已经不再流血的破口,像是被什么细小的东西划伤或咬伤,周围泛着一种不正常的青灰色。
这伤口在她纤长洁白的指节上,就像玉石的瑕疵,卢卡有些心疼地抚摸着。
另一边,加布里通过目视发现飞机已经飞临米洛湖的水域上空。这是横障山脉里滕峰附近的一个湖泊,此时已经解冻的湖面如同一块巨大而未经雕琢的蓝宝石,静谧地镶嵌在雪峰与墨绿色的冷杉林环抱之中,
这美景让加布里松了一口气,而且屏幕上外面的活死人也慢慢停止了活动,估计待会卢卡就可以回到驾驶位,接下就是来两人一起完成最后的进近程序,降落到林德空军基地,剩下的事,就让那些军官头疼吧,反正他是受够了。
“嘿,卢卡……”加布里叫了一声。
卢卡也知道该回去了,于是准备放开克洛伊的手站起来。
就在这时,异变陡生!
原本昏迷的克洛伊猛地睁开了双眼!但那双眼眸不再是熟悉的蓝色,而是覆盖着一层浑浊且毫无生气的灰白!
她以一种非人的力量挣脱了卢卡的手,随后扯下氧气面罩,紧接着在卢卡惊骇欲绝的目光中掐住了他的肩膀,头部如同出击的毒蛇般猛地向前一探,张开嘴巴狠狠咬合!
“噗嗤——!”
“啊——!”
带着浓重铁锈味的温热液体猛地喷溅而出,染红了仪表盘,染花了观察员惊恐的脸。卢卡喉咙处传来一阵难以言喻的、撕裂般的剧痛,他徒劳地用手捂住脖颈,却无法阻止生命随着鲜血狂涌而飞速流逝。他瞪着难以置信的眼睛,看着眼前那张熟悉又陌生的、狰狞扭曲的脸,身体软软地向后倒去。
“不——!”观察员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尖叫。
加布里被这突如其来的惨剧惊呆了,大脑一片空白。
观察员率先反应过来,嘶声力竭地吼道:“机长!专心驾驶!”
于是加布里流着眼泪转回头,不再细想眼前的惨剧,因为他知道如果处理不好的话,这种惨剧很可能会蔓延到地面。
接着,观察员猛地扑向已经完成尸变,正低吼着试图站起来的克洛伊。两人在狭小的驾驶舱内瞬间扭打在一起,观察员凭借着一股狠劲和体重,勉强将对方压制在舱门附近的角落,但过程极其艰难,每一次躲避那胡乱撕咬的嘴巴都险象环生。
好在他穿的衣服是长袖,也还算厚,要不然早就被咬到了,也就没有机会苦苦支撑。
然而,令人绝望的事情再次发生。
其实加布里和观察员不是没有想到这个可能性,但因为超过了心理的承受范围,而被选择性地忽略了,同时暗暗祈祷它不会发生——
被咬穿喉咙的卢卡终究摆脱了死亡的沉寂,身体在地上剧烈地抽搐了几下,随即以一种极其不自然的的姿态,猛地从地上站了起来!他的脖颈处还血肉模糊,双眼同样化为灰白,发出低沉的嗬嗬声,加入了攻击观察员的围猎。
本就勉强支撑的观察员,面对两只丧尸的前后夹击,终于无法周全。一只冰冷的手抓住了他的手臂,下一刻,剧痛从手臂传来——曾经的副机长卢卡,一口咬在了他的小臂上,牙牙齿深深刺入肌肉!
观察员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奋力挣脱,但绝望已经如同冰水般浇透了他的全身。
他回头与加布里对视一眼,加布里来不及分辨对方的情绪,就看见观察员再次挡住了即将冲过来的卢卡和克洛伊。
哪怕是再迟钝的人,现在都应该知道这种咬伤意味着什么。
加布里目睹了一切,心胆俱裂,但这时候他甚至来不及感到绝望了,因为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他一把抓起无线电,用尽全身力气嘶吼,声音因为恐惧和悲痛而彻底变形:“伊莱普特中心!别联ICAR 141最终报告!驾驶舱失守!重复,驾驶舱失守!我们无法降落在林德!重复,无法降落!我将在里滕峰区域寻找撞击点!尽量让飞机彻底毁灭!请立即……立即派遣军队处理后续的现场!绝不能……让这些东西扩散……”
他不再理会耳麦里传来的焦急询问和呼叫,反而猛地扯下了耳机,双手死死握住操纵杆,眼中闪过一丝决绝的疯狂,用力向前推动操纵杆,并且把油门推到最大,这使得庞大的客机带着俯冲的态势,朝着不远处那座最为陡峭、岩石裸露的里滕峰山体撞去!
这陡然的转向带来了三四秒的失重,让他有一瞬间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但意识很快又被残酷的现实拉回,眼神恢复清明。
他,要将所有的恐怖和绝望,连同这架飞机一起,在这人迹罕至的雪山深处彻底埋葬!
然而,就在飞机改变姿态,发出刺耳呼啸声向下俯冲时,完成了尸变的观察员也放弃了生前的抵抗,转而加入狩猎的行列。三只丧尸,带着对鲜血的无尽渴望,齐齐扑向了驾驶座上最后的新鲜血肉——加布里!
最先冲过来的竟然是克洛伊,加布里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便被她巨大的力量从驾驶座上扑倒。失控的操纵杆被身体压着,猛地偏向一边……
于是设想中的决绝撞击并未发生。
机头在离陡峭山壁仅有咫尺之遥的地方险险擦过,机体因为剧烈的失控转向而发出令人牙酸的金属扭曲声。
失去了有效的操控,这架承载了数百个活死人和最终恐怖的银色巨鸟,不再冲向山峰,而是如同断了线的风筝,带着倾斜而不稳定的姿态,划过一道绝望的弧线,朝着下方那片浩渺的米洛湖,一头栽了下去……
无间,即阿鼻地狱,入之者受苦无间断,故称无间。
还有最后一章,尸落卷就彻底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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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无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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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