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染因果》回忆里的雪

3、第二章：雪山觉醒

　　1. 云栖不染

　　“这是......哪里？”林启喃喃自语，呼出的白气在晨光中凝结成霜。他环顾四周，皑皑白雪覆盖的群山在朝阳下泛着淡淡的金辉，与梦中景象如出一辙。

　　忽然，风中传来一声似有若无的轻唤：“兰因......”

　　林启猛地转身，只见莲台上流转的幽蓝光芒如水波般荡漾，像是在回应着什么。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尖刚触及那抹流光，眼前的景象便如画卷般铺展开来——

　　他看到天地初开时的辉煌盛景：神明乘龙御风，妖魔踏火而行。而后天道轮转，人类崛起，神魔相继陨落。魔王伽罗不甘消亡，欲屠尽人间，终被众神镇压，只剩一缕残魂坠入轮回。
　　画面一转，混沌莲台绽放，云栖不染与兰因自光华中苏醒。
　　他看到兰因被潜渊箭贯穿心口，看到云栖不染拼尽最后一丝神力将玉牌推向垂死的兰因，自己却被黑暗吞噬。

　　林启的心口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的疼痛，像是有人用冰锥刺入他的胸腔。梦中的女子——那个让他魂牵梦萦却又始终看不清面容的身影，此刻终于有了名字。
　　“云栖......不染......”他轻声念出这个名字，声音轻得如同雪落，却在胸腔里激起一阵灼热。
　　他低头按住心口，感受着那里不规则的跳动。“这是......兰因的心脏？所以我才会......”
　　莲台的光芒微微闪烁，像是在回应他的疑问。林启深吸一口气，冰冷的空气刺得肺部生疼：“我要怎样才能......救她？”

　　2. 觉醒之路

　　一缕流光自莲台分离，如引路萤火般将他带到一座淡金色的小屋前。帝休木特有的清香萦绕鼻尖，林启推门而入，指尖抚过屋内陈设时，陌生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兰因在此修炼的日日夜夜。他盘腿坐下，体内沉睡的力量开始苏醒，如春风化雪般流经四肢百骸。

　　离开木屋，流光将他引至一面巨大的冰壁前。三百道深浅不一的剑痕纵横交错，每一道都凝着凛冽的剑意。林启的心脏突然剧烈跳动起来，耳中嗡鸣作响。他不由自主地抬手，指尖划过那些痕迹。日升月落，不知过了多少昼夜，当他终于将三百道剑意融会贯通时，冰壁上的剑痕同时亮起微光。恍惚间，他看到兰因的虚影转身，唇边带着释然的笑意，无声地说：“拜托你了......”

　　3. 镜湖幻影

　　流光不停，引着他翻过一道陡峭的雪坡。当林启拨开眼前垂落的冰凌时，呼吸骤然停滞——镜湖就这样突兀地闯入视线，正是他梦中到过的地方。湖面如镜，倒映着雪山与苍穹，而湖心的白衣女子背对着他，指尖绽出一朵晶莹的莲花。恍惚间，他仿佛看到兰因站在湖边，与自己身影重叠。
　　“云栖不染。”两人异口同声。
　　兰因的声音如霜雪般清冷，却藏着化不开的爱恋；而林启的呼唤则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像是怕惊碎一场易醒的梦。

　　就在记忆中的云栖不染即将回头的刹那，幻象戛然而止。林启怅然若失，不知是该遗憾没能看清她的面容，还是庆幸不必透过兰因的记忆与她“相见”。

　　4. 含霜与誓言

　　流光消散，林启感受着体内流转的力量，与记忆中兰因的威能相比，不过十之一二。想到被困的云栖不染，他第一次萌生了“若我就是兰因该多好”的念头。

　　这个念头如钥匙般转动了他心口的锁。镜湖水面骤然结冰，伴随着清脆的碎裂声，一柄通体晶莹的长剑破冰而出，剑锋带起的冰棱在空中化作凤凰展翅，羽翼间洒落点点寒星。

　　“含霜剑......”林启脱口而出。长剑悬停在他面前，剑鸣与心跳共鸣。他握住剑柄的刹那，澎湃的力量奔涌而出，忍不住挥剑向天。剑气纵横，竟已有了兰因五成的威势。

　　剑穗轻拂胸前的玉牌，莲纹微微闪烁。林启的指尖抚过剑身，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你也在......想她吗？”
　　含霜剑发出一声清越的鸣响，如泣如诉。林启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目光已是一片坚定：“我们......去带她回家。”

　　回到莲台前，林启发现它的光芒正在消散。最后一道流光划过他的心口，五个模糊的方位在意识中亮起——那是兰因心脏碎片的所在。

　　将牌贴身收好，含霜剑悬在身旁。林启最后望了一眼这座唤醒他的雪山。风雪中，他的身影渐行渐远，朝着第一个碎片的方向坚定前行。
　　“云栖不染......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