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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 ...

  •   在遥远的公元 48238 年,地球的公转速度被恒星际潮汐所锁定,导致昼夜时长不再像过去那样随着季节而变化,而是固定在了旧历的 27 小时 13 分。
      经过漫长的岁月,人类对于“公元”这个词汇已经渐渐淡忘,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新的纪年方式——“星纪”。
      时光流转,来到了星纪 31907 年,地球上的城市格局早已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然而,在这颗星球上,有一个地方却依然保留着“城”的概念,那就是魔都。
      魔都,这座充满神秘色彩的城市,以其独特的魅力吸引着无数人的目光。在这里,霓虹与极光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幅绚丽多彩的画卷,仿佛永远不会熄灭。
      在这个时代,有一个名叫魔尊逸轩的人,他背负着三万七千年的记忆,经历了无数的沧桑变迁。如今,他决定放下过去的身份和名字,以一个全新的面貌出现在世人面前。
      他给自己取了一个新的名字——谢云奕,并成为了星阑娱乐集团的现任总裁。谢云奕手中掌握着半个银河的造梦机器,这让他成为了这个时代最具权势和财富的人物之一。
      与谢云奕一同存活下来的,还有当年那个回归的少年——沈照野。他们之间有着一段不为人知的故事,这段故事或许会在未来的某一天被揭开……
      这一世,他名为沈星深,表面上是谢云奕的“养子”,但实际上却是逸轩耗费半颗魔心所换来的骨血。
      星深如今的年纪,看起来大约只有 19 岁,然而他真实的寿命究竟有多长,却无人知晓。
      逸轩从未向他透露过前世的种种经历,只是让他在澄澈的阳光下无忧无虑地成长,如同凡人一般,吹蜡烛、考大学、甚至还能偷偷地谈一场恋爱。
      当星阑大厦顶层的停机坪上,最后一班观光艇缓缓降落时,谢云奕结束了他的全息会议,轻轻揉了揉眉心。
      “回家。”他低声说道,声音中透露出一丝疲惫。
      他很少使用“回”这个字,因为星阑大厦 713 层往上的所有空间都属于他的私人领域。然而,那个被星深称为“家”的地方,却位于旧城一条毫不起眼的悬轨下方。
      那是一栋带有小院的老式三层砖楼,爬山虎沿着磁浮轨道疯狂生长,仿佛想要将整个天幕都吞噬掉。今天是星深期末考试的日子,他穿着一身校服,外套随意地系在腰间,静静地站在楼下等待着。
      当少年看到父亲走过来时,他脸上立刻绽放出如旧历六月的风一般温暖的笑容,同时伸手接过父亲的西装外套,关切地问道:“今天没有通告吗?父亲你不工作吗?”
      “推掉了。”谢云奕微笑着回答,然后屈指轻轻弹去儿子发梢上的一片叶子,温柔地说,“今天我想陪你一起走走,我们好久没这样了。”沈星深点了点头。
      时间已经是夜晚 21:46,悬轨投射下来的灯光在地面上破碎成一地如银屑般的光影。父子俩肩并肩缓缓前行,他们的影子在灯光下被拉得一长一短。
      星深心情愉悦,嘴里随意地哼着一首新歌的副歌部分,那调子柔软得如同麦芽糖一般。谢云奕静静地听着,突然间,他的思绪被带回了三万年前的赤渊战场,那时的号角声也是如此悠长,却又冷冽得如同刀锋一般。
      走到第七盏路灯下时,一切都还显得那么平静。然而,就在一瞬间,变故突然发生了。
      一个青年与他们擦肩而过,带起了一阵轻柔的微风。这阵风虽然很微弱,但其中却蕴含着一种极其淡雅的焚檀气息,仿佛是从古老的魔宫中传来的,那是长年不灭的烛火所散发出的独特味道。
      就在这一刹那,谢云奕的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猛地烫了一下。他不禁低头看去,只见挂在衬衫里面的坠子,竟然突然亮了起来!
      这坠子是一枚黑曜石,其中心被封印着一缕幽蓝色的火焰,名为“归墟”。而现在,这缕火焰正在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归墟亮起,对于谢云奕来说,只意味着一件事情——沈星阑回来了。
      那么,沈星阑究竟是谁呢?
      他是逸轩曾经亲手斩杀的心魔,也是逸轩在无尽轮回中唯一一次动过“爱”念的人。
      当年,沈星阑为了封印混沌,不得不亲手进入那深不见底的裂隙之中。他以自己的魔骨为枷锁,将自己远地镇压在那无尽的深渊之中。
      从那以后,世间便再无星阑的身影,只剩下逸轩胸口那枚再也不会亮起的坠子,见证着他们之间的过往。
      然而,就在今天,这枚坠子却突然亮了起来。谢云奕心中猛地一震,他毫不犹豫地骤然转身,目光急切地望向身后的长街。
      可是,长街之上空无一人,只有那阵轻风依旧在缓缓吹拂着。
      那青年早已没入灯火尽头,连个背影都未留。“父亲?”星深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下意识抓住他的手腕,“怎么了?”
      谢云奕缓缓地垂下眼眸,视线落在了儿子紧握着的小手上。他注意到儿子的指骨因为太过用力而微微泛白,仿佛承受着巨大的压力。
      这一细节让谢云奕心中一紧,他突然意识到自己的掌心早已被汗水湿透。那黏腻的感觉让他有些不适,但更令他震惊的是,他竟然完全没有察觉到自己的紧张。
      沉默片刻后,谢云奕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没事。”
      他将坠子塞回衬衫深处,金属链贴着皮肤,烫得惊心动魄。
      “回家吧。
      小院里的槐树不知何时已经开花了,那浓郁的香气仿佛能将人淹没。星深洗完澡后,湿漉漉的头发还在滴着水,他就像一只欢快的小鹿一般,急匆匆地跑到厨房,对着正在忙碌的谢云奕喊道:“夜宵我想吃酒酿圆子!”
      谢云奕听到声音,缓缓转过身来,他身上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衫,袖子被随意地挽起,露出一截线条流畅的小臂,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正优雅地握着一只勺子,从碗里舀起一勺桂花糖。
      那勺桂花糖在灯光的映照下,宛如一颗金色的星星,缓缓地落入滚开的水中,瞬间融化开来,仿佛坠进了银河一般。
      “父亲,你今天有点不对劲哦。”星深倚在门框上,一双大眼睛滴溜溜地转着,声音低低地说道。
      谢云奕没有回头,只是将炉火调小了一些,然后才不紧不慢地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你刚才回头看我的时候,眼睛里有光,就好像……就好像你终于等到了谁一样。”星深的声音越来越低,似乎有些不确定自己的判断。
      少年顿了顿,声音忽然发紧,“可那人不是我,对吗?”锅里的圆子浮浮沉沉,像许多年前赤渊上空的流火。
      谢云奕沉默良久,才道:“只是一个旧人。”
      “旧到……比我更早?”
      “嗯。”
      “那我呢,父亲?”星深的声音仿佛被砂纸打磨过一般,带着些许沙哑和颤抖,“我在你心里,究竟算什么?”
      终于,谢云奕缓缓转过身来,他的目光落在星深身上,却像穿过了他,看向了遥远的地方。
      星深的眼眶微微发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但他却倔强地不肯眨眼,生怕一眨眼,眼泪就会像决堤的洪水一般奔涌而出。
      就在那一瞬间,谢云奕的眼前突然浮现出三万年前的画面。那时的星阑,也是这样看着他,嘴角挂着一抹似有似无的笑容,轻声说道:
      “逸轩,你可知道,魔也是会疼的啊。”
      谢云奕的手不自觉地抬了起来,他的指尖轻轻落在星深的眼尾,仿佛是在触摸一片脆弱的花瓣,又像是在拂去隔世的积雪。
      “你是我用半身骨血换来的今生啊。”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仿佛是在对着星深,又仿佛是在对着三万年前的星阑诉说。
      星深吸了吸鼻子,努力不让眼泪流下来,“我没有跟他比,我只是……我只是害怕你会离开我。”
      谢云奕无奈地叹了口气,他伸出手臂,将星深紧紧地揽进怀中。
      星深的个子已经比谢云奕还要高一些,但他却像个孩子一样,习惯性地把下巴搁在谢云奕的肩膀上,仿佛只有这样,他才能感受到一丝安心。
      “我不会走的。”谢云奕轻声说道,他的下巴轻轻摩挲着星深的头发,“除非……除非他真的要回来。”
      最后这句话,谢云奕并没有说出口,它像一句古老的咒语,被深深地埋藏在他的心底。
      魔都旧城,凌晨四点零七分。
      雨停了,悬轨下的霓虹像被水稀释的颜料,一层层淌进街口的排水沟。谢云奕撑一把黑伞,伞骨是用整片陨铁磨的,重得能把普通人的手腕压折。伞沿滴下来的却不是水,而是一粒粒细小的蓝火,落地即熄——那是归墟的余烬。他停在一家废弃的唱片店前。
      店招的 LED 只剩最后一格电,闪出半句旧歌词:
      ——If I die before I wake...
      尾音卡在电流里,像谁断在喉咙的叹息。门没锁,门轴发出“咔哒”一声,像被岁月咬碎。
      谢云奕缓缓踏入店内,陈旧的木地板在他脚下发出“嘎吱”的声响。店内弥漫着一股潮湿腐朽的气息,唱片架东倒西歪,上面的唱片大多已残破不堪。
      突然,一道幽蓝色的光芒从店的深处亮起,谢云奕警惕地握紧了手中的伞。那光芒越来越盛,一个身影逐渐从光芒中显现出来,竟然是沈星阑。他的模样与记忆中别无二致,只是周身散发着一种神秘而强大的气息。
      “别来无恙,逸轩。”玄默嘴角勾起一抹浅笑,声音低沉悦耳。
      谢云奕深吸一口气,强装镇定道:“你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玄默向前走了两步,目光落在谢云奕胸口的坠子上,“我此次归来,是为了了结当年的事。”
      谢云奕握紧了拳头,心中五味杂陈,不知是该喜还是该忧。就在这时,店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星深的声音传来:“父亲!”
      星深像一阵风一样冲进店里,他的心跳得厉害,仿佛要跳出嗓子眼儿。当他的目光落在玄武身上时,他的眼神瞬间变得警惕起来,就像一只受惊的兔子。
      他毫不犹豫地挡在谢云奕身前,用自己瘦弱的身体护住父亲,同时大声喊道:“你是谁?你想对我父亲做什么!”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恐惧和愤怒,让人不禁为他捏了一把汗。
      玄默静静地看着眼前的少年,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这个少年让他想起了曾经的自己,同样的年轻、同样的充满朝气,但又似乎有着一些不同。
      “你便是星深?”玄武终于开口,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
      谢云奕见状,连忙拍了拍星深的肩膀,示意他不要冲动。他轻声说道:“星深,他是玄默,是我的朋友,也与你母亲是朋友。”
      星深的眉头紧紧皱起,他显然对这个解释并不满意。他死死地盯着沈星阑,仿佛要把他看穿一般,“不管你是谁,别想伤害我父亲!”他的语气坚定而决绝,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玄默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容,“放心,我不会伤害他。”他的声音很温和,让人感觉不到丝毫的敌意。
      玄默的目光在星深身上上下打量着,似乎在评估着这个少年的实力和性格。过了一会儿,他才缓缓说道:“你不必紧张,我与你父亲有旧,此番回来,是有重要之事相商。”
      谢云奕走上前,站在星深身旁,他的脸上带着一丝无奈。他看着星深,轻声说道:“星深,退下吧,我与他谈谈。”
      星深虽然心中有些不甘,但他还是听从了父亲的话,慢慢地退到了一旁。然而,他的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过玄默,仿佛只要玄默有任何异动,他就会立刻冲上去保护父亲。
      “找到朱雀投胎转世了!”玄武的声音突然传来,仿佛一道惊雷在谢云奕的耳边炸响。
      “什么?真的吗?”谢云奕的声音中充满了难以置信,他瞪大了眼睛,紧紧地盯着玄武,似乎想要从他的脸上找到一丝玩笑的痕迹。
      然而,玄默的表情却异常严肃,他缓缓地点了点头,说道:“是真的,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说完,玄默转身离去,留下谢云奕一个人站在原地,心中久久不能平静。
      “父亲,沈星阑是谁?”就在这时,一个稚嫩的声音在谢云奕的耳边响起。他回过神来,看着眼前的星深,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你母亲,他终于回来了。”谢云奕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
      “母亲?”星深显然对这感到十分惊讶,他的小嘴微微张开,一脸疑惑地看着谢云奕,心中暗自思忖着,母亲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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