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岭之花偏爱我》一个汉堡包

5、第五章

　　《她与她》节目组官宣嘉宾阵容的第三天，许南星站在摄影棚里，看着工作人员调试设备。陈雯从背后拍她的肩："紧张吗？这可是你第一次独立负责这么大制作的综艺。"

　　许南星转着手中的笔："紧张倒不至于，就是担心某些嘉宾之间..."她没说完，目光飘向贴在墙上的流程表，顾砚秋和白月微的名字被特意排在一起。

　　"放心，都是专业演员。"陈雯递给她一杯咖啡，"再说，观众要的不就是这种若即若离的暧昧感吗？"

　　许南星抿了口咖啡，苦涩在舌尖蔓延。她想起三天前顾砚秋那条引发轩然大波的微博，以及白月微出人意料的回应。娱乐圈的虚虚实实，她入行二年仍看不透。

　　"陈导，嘉宾们陆续到酒店了。"场务小跑过来报告，"跟拍摄像已经就位，随时可以开始突袭拍摄。"

　　陈雯看了眼手表，下午三点整。按照企划，今天下午是拍摄嘉宾们收拾行李的环节，明天才正式录制开场。"通知各组，按原计划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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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月微刚把最后一件衣服挂进衣柜，门铃就响了。她拢了拢头发，打开门看见两个扛着摄像机的男人和一个拿着话筒的女孩。

　　"白老师好！我们是《她与她》节目组的，来拍摄您收拾行李的过程！"女孩笑容灿烂，"现在可以开始吗？"

　　白月微愣了一下，随即露出职业微笑："当然可以，请进。"她侧身让工作人员进门，眼角余光瞥见走廊尽头另一个摄制组正走向某个房间——那个房间号她很熟悉，是顾砚秋的。

　　"白老师，您带了好多书啊！"女孩的声音把她拉回现实。摄像机正对着她摊开的行李箱，里面确实塞了五六本厚厚的书。

　　"嗯，习惯了随身带书。"白月微蹲下整理，"在英国养成的习惯。"

　　"这本是...《红玫瑰》的剧本？"女孩眼尖，指着箱子角落一个黑色笔记本。

　　白月微的手指微不可察地颤了一下："对，留作纪念的。"她迅速把那本子塞到一叠衣服下面，却没想到带出了夹在里面的一张照片——顾砚秋在《红玫瑰》杀青那天给她的签名照，背面写着"给最好的苏曼"。

　　弹幕瞬间爆炸：
　　[啊啊啊是顾砚秋的签名照！]
　　[白月微居然还留着！]
　　[这什么绝世虐恋剧情！]
　　[姐妹们快看白老师的耳朵红了！]

　　白月微强装镇定地捡起照片放回书中："我们开始正式收拾吧，明天要穿的衣服..."她转移话题的速度堪称教科书级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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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此同时，顾砚秋的房间。

　　"顾老师，您收拾行李真是太有条理了。"女主持人感叹道。镜头前的顾砚秋正将叠得整整齐齐的衣服放入行李箱，每个收纳袋都贴了标签。

　　"习惯了。"顾砚秋微笑，"拍戏经常换地方，养成了一小时就能收拾好全部行李的本事。"

　　"听说您和白月微老师很久没见了？"主持人突然问道。

　　顾砚秋手上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是啊，自从《红玫瑰》宣传期结束后就没见过了。"

　　"期待明天的重逢吗？"

　　顾砚秋抬起头，直视镜头，露出一个标准的营业式笑容："当然，能和所有老朋友重聚都很开心。"

　　弹幕又炸了：
　　[顾砚秋这个官方回答我给满分]
　　[她故意不提白月微名字！]
　　[姐妹们品，细品！]
　　[这俩人绝对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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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上午，录制棚内灯火通明。许南星站在监控器后，看着四祖嘉宾依次入场。

　　首先进场的是程黎和苏漾，《暗线》中的警匪对手。程黎一身干练西装，苏漾则穿着黑色连衣裙，两人礼貌地握手寒暄，看起来关系不错但明显不亲密。

　　接着是沈知意和宋微雨，《长歌》师徒。年长的沈知意温柔地挽着宋微雨的手臂，后者则显得有些害羞，不时低头微笑，倒真像一对师徒。

　　第三对是林疏月和周予微，她们在《春夜》里的对手戏反响很好，看起来关系很好，一进场就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最后，全场灯光暗了下来，一束追光打在入口处。

　　"接下来让我们欢迎——《红玫瑰》的沈玫瑰与苏曼，顾砚秋与白月微！"主持人的声音通过音响传遍全场。

　　顾砚秋先一步走出，身着简约白色西装，气场强大。白月微随后，一袭红裙，美艳动人。两人在舞台中央站定，相隔约一米远。

　　"好久不见。"顾砚秋主动伸出手。

　　白月微握住她的手，时间比正常握手长了两秒："是啊，好久不见。"她的眼睛亮得惊人。

　　许南星敏锐地注意到，顾砚秋在握手结束后，手指不自觉地摩挲了一下掌心。

　　"请各位老师入座！"主持人引导嘉宾们走向中央的环形沙发。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顾砚秋和白月微被安排在了相邻的位置。

　　许南星从监控器里看到，当顾砚秋坐下时，白月微的视线一直追随着她，而当白月微整理裙摆时，顾砚秋的目光也在她侧脸停留了一秒才移开。

　　"好，我们《她与她》第一期正式开始！"主持人宣布道，"首先请各位老师分享一下，当初合作时印象最深刻的一场戏是什么？"

　　轮到顾砚秋和白月微时，顾砚秋先开口："对我来说是最后那场分别戏，苏曼看沈玫瑰的眼神..."她顿了顿，"白老师演得太真实了，那一刻我真的相信沈玫瑰是她爱过又恨过的人。"

　　白月微接过话筒："我印象最深的是点烟那场戏。"她声音轻柔，"剧本里本来没有那个设计，是砚秋临时加的。"她自然地用了亲昵称呼，"那缕烟隔在我们之间，就像角色之间无法跨越的鸿沟。"

　　顾砚秋微微颔首，表情平静，但许南星注意到她的手指在膝盖上轻轻敲击了两下——这是她紧张时的小动作，许南星在前期调研时从顾砚秋的助理那里得知的。

　　"接下来是我们的第一个环节——默契挑战！"主持人宣布，"每组嘉宾需要分别写下关于对方的五个问题的答案，看看彼此了解多少！"

　　工作人员分发题板和笔。许南星设计的题目包括"对方的生日"、"对方最讨厌的食物"、"对方最近在看的一本书"等基础问题，也有"对方最让你印象深刻的一个习惯"这样稍显私人的题目。

　　顾砚秋和白月微背对背写着答案。其他组有的在交头接耳，有的面露难色，只有她们俩安静地快速写着，几乎没有任何停顿。

　　"时间到！请亮题板！"

　　前四组的表现参差不齐，程黎和苏漾只对了两个答案，沈知意和宋微雨对了四个，林疏月和周予微只对了一个答案。轮到顾砚秋和白月微时，全场屏息。

　　"第一题，对方的生日。顾老师写的是3月16日，白老师写的是8月18日——完全正确！"
　　"第二题，对方最讨厌的食物。两人都写了'芹菜'——正确！"
　　"第三题，对方最近看的一本书。顾老师写的是《简爱》，白老师写的是《Jane Eyre》——其实是同一本书，但写的一个中文，一个英文，我们算正确！"
　　"第四题，对方的一个习惯。顾老师写的是'思考时会咬下唇'，白老师写的是'紧张时手指敲膝盖'——哇，这都注意到了！"
　　"最后一题，对方最喜欢的一句台词。顾老师写的是'你骗过了所有人，却骗不了自己的心'，白老师写的是'我本以为能骗过你，却没想到先骗过了自己'——天啊，都是《红玫瑰》里的台词，而且完全正确！"

　　全场掌声雷动。五题全对，这是目前为止最好的成绩。

　　白月微转头看向顾砚秋，眼中闪烁着惊喜和某种更深的情感。顾砚秋则继续保持着微笑。

　　"太厉害了！"主持人惊叹，"看来《红玫瑰》之后两位老师一直保持联系啊？"

　　"偶尔会聊聊天。"顾砚秋轻描淡写地回答。

　　白月微补充："砚秋很忙，我们联系不多。"她的声音很轻，但麦克风捕捉到了每一个字。

　　弹幕已经疯了：
　　[这叫联系不多？？]
　　[白月微那个眼神我死了]
　　[顾砚秋你心跳声我隔着屏幕都听到了]
　　[民政局我搬来了请你们立刻结婚]

　　录制间隙，许南星走到休息区，无意中听到一段对话。

　　"我以为你会拒绝这个节目。"是白月微的声音，从拐角处传来。

　　"为什么？这是个好机会。"顾砚秋的回答。

　　"因为我在这里。"

　　短暂的沉默后，顾砚秋说："工作是工作，白老师。我们都是专业人士。"

　　许南星识趣地退开，但最后一句话飘进她耳朵："...英国过得怎么样？"

　　回到监控器前，许南星看到陈雯正冲她挤眼睛："怎么样，我说什么来着？这化学反应绝了！"

　　许南星苦笑："太真了反而让人担心。"

　　"担心什么？观众就爱看这个！"陈雯翻着实时数据，"热搜已经上了三个，赞助商乐开花了。"

　　许南星没有回答。她想起前期调研时顾砚秋经纪人那句意味深长的警告："砚秋不喜欢私人感情被过度消费，请把握好分寸。"

　　而白月微的经纪人则说："月微很专业，会配合节目效果，但请别太过分。"

　　专业。这个词在娱乐圈就像一层薄纱，掩盖了多少真实的情感。

　　下午的录制是户外游戏环节。四组嘉宾需要完成一系列挑战，考验默契与配合。顾砚秋和白月微依然表现出色，但许南星注意到，每当有肢体接触时，顾砚秋都会明显地僵硬一瞬，而白月微则会不自然地加快语速。

　　游戏结束后，陈雯召集主创团队开会。

　　"明天是'室友日'，按照计划，四组嘉宾要两两组合住节目组准备的房子。"许南星翻着流程表，"原定是顾砚秋白月微一组，程黎苏漾一组，沈知意宋微雨一组，林疏月周予微一组。"

　　"有问题吗？"陈雯问。

　　许南星犹豫了一下："考虑到今天观察到的...微妙氛围，要不要调整一下？让顾砚秋和林疏月一组？"

　　"你疯了吗？"陈雯瞪大眼睛，"观众最期待的就是顾白同住！收视保障啊！"

　　其他工作人员也纷纷表示反对。许南星叹了口气："好吧，按原计划。但通知跟拍摄像，晚上十点后停止拍摄，给嘉宾私人空间。"

　　散会后，许南星的手机响了。是顾砚秋的助理："许导，砚秋想约您喝杯咖啡，方便吗？"

　　半小时后，酒店咖啡厅。顾砚秋已经摘了麦克风，穿着简单的白T恤和牛仔裤，比镜头前看起来更年轻。

　　"许导，关于明天的安排。"顾砚秋开门见山，"我希望不要有太多刻意的CP向内容。"

　　许南星搅动着咖啡："顾老师，这是个探讨女性关系的节目，我们不会刻意制造粉红泡泡。"

　　顾砚秋看着她，眼神锐利："但今天的问题设计明显有导向性。"

　　"观众喜欢看这些。"许南星实话实说，"而且您和白老师的默契是真实的，不是吗？"

　　顾砚秋沉默片刻："我们曾经是朋友，仅此而已。"

　　"那为什么同意来这个节目？"许南星忍不住问。

　　顾砚秋的嘴角微微上扬："因为这是个好机会，就像我说的。"她站起身，"我只是希望保持专业，不过度消费私人关系。相信许导能把握好分寸。"

　　看着顾砚秋离开的背影，许南星若有所思。

　　许南星端起咖啡抿了一口，苦涩在舌尖蔓延。她打开手机，翻看今天拍摄的素材——顾砚秋和白月微在镜头前的互动，确实有种旁人难以插足的默契。

　　回到房间，她拨通了制片人的电话："陈导，关于明天的拍摄方案，我想调整一下。"

　　"怎么了？今天的效果不是挺好的吗？网上讨论度已经起来了。"制片人的声音透着兴奋。

　　许南星走到窗前，夜色中的城市灯火璀璨："顾砚秋刚才找我谈了，她不想过度消费和白月微的关系。"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南星，我们做节目的最清楚，观众想看什么。她们俩的往事就是最大的卖点。"

　　"但如果当事人抗拒，强扭的瓜不甜。"许南星揉了揉太阳穴，"我们可以换个方式，更自然地呈现她们的专业互动。"

　　挂断电话后，许南星重新修改台本直到深夜。第二天清晨，她顶着黑眼圈来到片场，发现顾砚秋已经在了，正在和白月微低声交谈。

　　白月微看到许南星，笑着走过来："许导，听说你改了方案？"她眨眨眼，"其实不用太顾虑，我理解节目需要效果。"

　　许南星有些意外，看向顾砚秋。顾砚秋微微皱眉，但没说什么。

　　拍摄开始后，许南星采取了更隐晦的方式：让两人共同完成一个设计任务，通过专业互动自然流露彼此的了解。当白月微顺手接过顾砚秋需要的工具，当顾砚秋不动声色地补上白月微遗漏的细节，镜头捕捉到的真实互动反而比刻意的安排更有感染力。

　　中场休息时，顾砚秋走到监视器后："谢谢。"

　　许南星笑了笑："应该的。其实观众真正想看的，是你们之间这种无需言语的默契。"

　　顾砚秋望向远处正在补妆的白月微，眼神复杂："十年了，有些习惯确实改不掉。"

　　"十年？"许南星惊讶道。

　　"嗯。"顾砚秋随即转移话题，"下午的拍摄我会配合的。"

　　看着顾砚秋离开的背影，许南星突然明白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