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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10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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槐安总觉得自己最近的运气相较曾经好了很多,这种体会最直接的表现就是这段时间遇到的事情都很顺利。
比如,父母得知她的决定后表示支持且并不过多干涉,再比如,想学做饭时基本没失败过,很顺利就能学会,以及,兼职忙不过来时总会会有人来帮她,遇到了很好的老板干完立马结工资,开学遇到了很热心的师姐帮她提行李,分到同一宿舍的舍友都很友好,就连他们的军训教官也很温柔。
经过了这两个月的时间,她已经快忘记那场长梦发生过什么了,梦嘛,淡忘再正常不过了。不过,自从她从那场梦中醒来,就再也没有不顺心的事儿找上她。一时间,槐安竟觉得自己被命运眷顾了。
同时,一股不现实的感觉漫上心头,她总感觉最近的一切都太过顺利,很不真实,就仿佛依旧置身梦境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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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学适应了两天后就要开始为期两周的军训了,明德医学院并没有给新生准备军训服,只通知他们穿舒适宽松的衣服进行军训。
槐安从初中到高中再到大学,一次军训服都没穿过。她每次军训前都盼着可以穿迷彩服,给军训点仪式感,但每次期盼都落空。
这样看来,自己也并非完全幸运的。之前那些不真实的感觉也消散了大半,她安心了许多。
班级群下通知要求军训第一天早上九点带着马扎在安排好的位置集合。槐安担心会迟到,提前半个小时就搬着小马扎去了本班的集合地点。
这段时间虽已入秋,却仍然很热。更不巧的是,中医学专业所有班级的军训地点刚好都在日头下,没有一点树荫。
九点一到,临时班长便点齐全班人数。
接下来,就到了i人最畏惧的自我介绍环节了。槐安也没想到,大学开学还要进行自我介绍,而且是军训时露天进行。一群人坐在操场上,轮到谁谁就要站起来走到人群前方面对人群进行自我介绍。
槐安从第一个人上前就开始紧张,这种事对她来说度秒如年,就像处刑一般。她根本无暇去听前面的人讲了什么,一心在心里默默打着草稿。
到槐安时,她硬着头皮起身走到班级前方。
每当面对人群时,槐安总感觉有无数双眼睛盯着自己,十分不自在。她虽然面对着本班所有人,但眼神并未放在任何一个人身上。讲完为自己准备的几句简单的自介后,她如获大赦般飞速走回自己的位置。
坐在下面的同学气氛倒是给的很足,每个人上场、下场时都会鼓掌,有时还会起哄的发出延长版“哦——”的声音。槐安从不跟着起哄,只是在人群里默默鼓掌。
自我介绍环节结束后,终于开始正式训练。
教官最先教授了最基础的站军姿,这项目槐安初中和高中都进行过,那时候几乎每天上午、下午都要站半个小时。
这次教官要求他们先站上四十分钟。日头正盛,地表温度越来越高,光是站在这里快要被烤熟了。
才刚站了二十分钟左右,槐安的脑袋就开始嗡嗡作响,两眼前发黑,有一种随时要晕过去的感觉。从前的军训任务她都能顺利完成,从没出现过今天的情况。
果不其然,下一秒她便失去了意识。
再睁开眼时,槐安面对的不是军训的操场也不是学校的医务室,而是泥胚的墙面、木头架构的茅草屋顶。
她环视四周,屋里火盆内点着的柴火正“噼啪”作响,屋外下着鹅毛大雪,细听还能捕捉到寒风在呼啸。冷风时不时通过窗缝渗透进来,激的槐安打了好几个个哆嗦。
这种体会也挺奇妙的,上一秒还烈日炎炎,下一秒就置身冰天雪地。
早已淡忘的上一次梦境的内容,现在也历历在目,就仿佛昨天她还在那个江南小院里一般。
有了上一次的经验,这次的她已经见怪不怪。
只是不知这次“梦”还在不在。
屋外的雪还在下,但有渐小的趋势。槐安打算先探索一下屋内,待到雪停了再出去看一看。
这个屋的墙面看着是用泥土混着干草堆起来的,上面有几道不算深的裂痕,也就勉强凑合着挡挡外面的寒风,至于能撑到几时……算了,不多想了,槐安更希望这屋能撑到永远。这么冷的天,她可不想没地方去。
这屋小到一眼就能望到边,一张双人床、一个火盆、一张木桌、两把椅子,屋内没有柜子,只有一个大木箱子来放衣物。
箱子里有一部分女款布衣,款式虽不怎么精细,但看起来很新,料子摸起来也很舒服。除却这些,也放了几件男款粗布衣服,料子与女衣比就差了很多,上面还打了不少补丁。
这屋里除了她,应当还有另一个男人在住。单从衣服这点可以推测,这个男人对“她”大概是很好的。
屋子中央的火盆上吊着一个小铁壶,槐安走到铁壶前打开壶盖闻了闻,里面煮的应当是茶水。她拿起旁边已经磕了好几个豁口的粗陶碗,给自己倒了碗茶水喝。
槐安原本以为这样的环境下即使有茶,定也不是什么好茶。她虽不会品茶,但能偿出来但这茶水并无奇怪的味道,甚至可以说是味道不错。
一碗茶水入肚,给她驱散了些寒气。
这泥胚小屋内的摆设虽然看起来陈旧,但都一尘不染,摆放也很整齐。槐安猜想,屋主人应当是个很会过活的。
屋外的雪差不多停了,槐安套上床上的袄子准备出门。
临走前她看了眼屋里还燃着的火盆,没人在家她担心有安全隐患,想了想还是灭了火盆里的火。
推开屋门,即使她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还是没抗住被冷风灌了一身,槐安紧了紧身上的衣服,踏出屋门。
这是一个由木篱笆围起来的小院子,除去她刚刚在的主屋,旁边还有一间小屋以及一个小棚子,等会可以去探索一下。
往近处看,能看到院子外面零零散散的分布着几个差不多的泥胚茅草顶的小屋,那些或许是她的邻居。
往远处看,四周都是是白茫茫的、一座接着一座的山,这应当是个小山村。
槐安踩了踩院子里的雪,约么着也就两厘米厚,院子边缘堆着几个雪包包,旁边的墙上竖了把铁铲和一个大扫把。院子里的雪应当常有人打扫。
她拿起铁铲将雪铲到雪包上,又用扫把扫干净那些没铲干净的雪。清理完院子,好算是出了些汗,没有那么冷了。
她打算去小屋和小棚子里看看。
左边小屋子是个厨房,里面有一口大锅,角落里堆着很多柴火。
右边的棚子比较矮小,得弯着腰才能进去。槐安拉开简易的门,走进去才发觉这棚子里面居然养了三只鸡,一直窝在草堆里也不叫,见她进来都盯着她看。她之前没见过活着的鸡,没想到这么冷的天,它们竟还能活着。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这里本就是梦境,可以不按常理出牌。
因为上个梦境她出了院门便坍塌了,她也明白了那时候梦一直不让她出院门的缘由。
这次不太确定是否和上次一样,她试探着推开院门,往外迈了一小步。
过了几秒后并无事发生,看来这次没有院墙的限制了。
槐安踏着雪往外走了一小段路。
邻居家一个婶婶刚好也在院子里扫雪,见她过来,叫住了她。“姑娘啊,你这回怎么一个人出来了?你的那个哥哥昨天便去了后山打猎,还没回来吗?”
看来这次她身边有个“哥哥”,她把院子里里外外看了个遍,一直没见着他,看起来他确实还没回来。
想了想原主和这位婶婶是邻居,应当不能选择忽视她,槐安便模棱两可地答道:“嗯,他还没回来。”
谁知这个婶婶听到她的回答,一脸惊讶相,槐安有点慌了,不会被发现自己并不是原来的那个“她”了吧。
好在婶婶接着便解了她的疑惑,“害,你别误会,之前你很少出门,就算出门也只躲在你哥哥身后,一言不发的,邻里几个还以为你不会说话。”
原来是因为这个,对方看起来并未起疑。但槐安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才不露馅,只笑笑没再说话。
婶婶见状以为她是太过腼腆,不爱说话,接着说道:“你叫我许婶就行。对了,咱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听起来自己的“哥哥”也没告诉邻里她叫什么,上场梦境里自己和原主重名,这次应当也一样,她若是随意编个名字更不好糊弄,干脆报自己真名。
“许婶,叫我槐安吧。”
日后那位哥哥回来若是得知名字不一样,那便只能和许婶解释这是自己的小字吧。
“天也不早了,你哥还没回来,今晚来我家吃饭吧。”许婶见她一个人,也不知道小姑娘能不能照顾好自己。这兄妹俩两年前才搬来这穷山恶水的地方,也许是因为家里出了什么大变故。如今姑娘家不再和从前一般怕生,愿意和她说上几句话,干脆就多照顾着她一点。
因为天一直阴沉沉的,槐安一直无法推测时间,如今听许婶一说,才发觉天色已经渐暗了。但即使在梦境中,她还是不好意思麻烦邻里,所以还是婉拒了,“不麻烦您了许婶,我自己回家做就好。”
许婶听后也明白,姑娘家的脸皮薄,不好意思麻烦别人,“这有什么麻烦的,大家都是邻居。你哥哥平时打猎多打回来的猎物也都会分给大家伙,大家伙感激你们兄妹还来不及呢,你不用跟我客气。婶婶平时一个人住也挺孤单的,你就当留下来陪我说说话。”
槐安听许婶这样说也不好再拒绝,便就此应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