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男的新衣》土豆殿下

33、合伙人（1）

　　中场休息，我与他们二人眼神相交，小平看到我，先是意外，而后轻松的脸立刻绷起来，小常拉了拉他，然后自己过来找我。
　　“他以前也气性这么大？”在我的认知里他一直是性情温和的。
　　小常说：“为了帮你找试用者，他又托朋友又托同学的，可是姐你最后却是为了另外一个人，这不是把小平当舔狗嘛。”
　　原来在他们的观念里，我舔老板，借助了他们的力量，就四舍五入代表他们也成舔狗了，我指着桌上的零食和奶茶：“这不是来道歉了吗？”
　　“小齐，工作场地怎么会有闲杂人等？”小平的声音冷地让我仿佛置身冰天雪地，让我感到陌生，摆上官威了，看来他在公司的位置正当红，几个工作人员为难地看着我。
　　我指着自己问小常：“我成闲杂人等了吗？”
　　小常无奈。
　　那个叫小齐的为难地走过来，我也生气了，真是越活越倒退，买零食哄小朋友还要被赶走？
　　我拿了几样小常喜欢的塞给他，把奶茶分给几个眼熟的工作人员，我说：“我是替菲菲来慰劳大家。”
　　他们道谢后我就提着零食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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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照常周内写小说，周末做会销，电灯一闪一闪，我学着王晶晶的样子去调试，想到这姐弟俩对我的疏远就难过，自从离开 XX医院，许多曾经我以为铁桶一样的关系分崩离析，明明最艰难的时候他们都陪着我帮助我，现在为什么突然疏远我？
　　或许是我自作多情高估了我和他们的情分。
　　看来，我要学会建立心理准备，关系再亲密，再如何曾经帮过我对我友善的人，都有可能像二表姐那样断崖式离开我，我要学会接受和习惯。
　　我给方菲和穆然等人发去问候，亲生的家人都那样待我，我能指望谁对我不离不弃？
　　只能展现自己的友好和关心，并且提醒自己他们早晚与我失联的可能。
　　——
　　会销讲课结束，华姐叫我去办公室。
　　“胜男，我认真问你个事情。”
　　我端坐了身子，天呐，该不会是因为业绩下降要开了我吧，现在整个大环境都不好，不是我的问题呀。
　　华姐拿出我送她的漂亮瓶子，能看出已经用了大半：“你送我的这个治脱发的纯露，配方是你自己单独做的吗？”
　　“是。”
　　“我记得你说机器也是你自己买来自己加工的，对吗？”
　　“对的。”我不明白这种闲聊话题她为什么表现得一副一本正经的样子。
　　华姐说：“你这款纯露我用着效果很好，才两个星期，我数过地上掉的头发，数量从一百多根下降到六十多根。”
　　我诧异于她居然有闲心爬地上数头发掉几根，不是说很忙说操心到掉头发吗，不数头发应该能省出不少时间睡觉吧。
　　我说：“配方原型是我自己使用过多年的，为了做成纯露又耗了几个月，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
　　华姐思索了一会儿，说：“你有没有想过把这款纯露扩大规模生产？”
　　“我房间不大，放不下更多机器。”
　　华姐身体靠我近了些：“我的意思是，把它拿到工厂里生产，让它成为市面上的一款商品。”
　　我脑海里浮现出一片工厂的画面，场地、机器、工人，恐怕没个几百万下不来，只好惋惜道：“我没那么多钱，如果有本钱，让它商品化赚更多的钱，我肯定愿意。”说着，我感觉到什么，目光对上华姐。
　　她含笑：“姐给你投资怎么样？”
　　我内心的小人已经欢快地敲锣打鼓，生怕是自己的幻想：“真的吗 ？”
　　华姐分析道：“首先纯露的效果我亲身体验过，其次，现在有脱发困扰的人群体量巨大，二十来岁的学生有学习压力，三十来岁的内卷工作，四十来岁的中年危机，五十到八十九十的年纪大了也脱发，我对这个生意有信心。”
　　“有道理。”
　　华姐说：“你出配方我出钱，按照市场行规分股份，你觉得怎么样？”
　　我欣喜地点头。
　　“申请化妆品备案号我需要你——”
　　“化妆品？”我说：“以我的认知，我的这款纯露够资格申请特殊化妆品，也就是大家俗称的药妆资质。”
　　华姐说：“没错，不过申请特殊化妆品审批流程，时间周期、获批难度、金钱成本相比较普通化妆品都高出很多。”
　　我迟疑，也不舍。
　　华姐说：“毕竟在商言商，我要考虑成本，而且，你看现在市面上的化妆品，有些虽然没有打着药妆的旗号，但只要效果好，一样做成了爆款家喻户晓啊，我亲身用过，你这款纯露不需要药妆的旗号，凭借着效果一定可以大卖。”
　　我想想华姐举例的那些大牌，觉得她说的有道理：“好，我听你的。”
　　华姐露出“孺子可教也”的表情，接着说：“只是，申请普通化妆品备案，有些绝对性的治疗性的词语就不能用了，比如治疗脱发，要改成预防脱发、养发护发之类的词，当然，这个不用你操心，以后会由营销团队负责。”
　　“我明白。”从前看方菲带货，我听说过一些用词规则。
　　华姐笑如灿阳，朝我伸出手：“胜男小妹，以后咱们就是合伙人了哟。”
　　我激动地回握了她的手，那一瞬间，我感觉自己鸟枪换炮、头顶戴了冠冕，从前的“打工仔”现在一跃成为“合伙人”了。
　　我对纯露的效果很有信心，想必将来的销量一定会很好，现在我做会销老师只是改善了温饱，但成为合伙人后，只要纯露销量好，我的衣食住行都可以提升N个级别，说不定可以像华姐那样住豪宅开豪车，然后心无旁骛，不用担心缺钱地写小说。
　　随后，华姐打开抽屉，将一张房卡和一车钥匙交给我：“这是合伙人的待遇。”
　　我看着房卡上的名字，是本地上过热搜的F大平层：“我们还没签约呢。”
　　“这不是迟早的事情吗？难道，你有二心？”
　　我摆手：“当然不会。”
　　快乐的思潮一波一波席卷我的大脑。
　　我激动地给方菲拨过去电话，可惜是她的助理接的，说她在忙，问我需不需要转达，我想，这么大的喜事应该要亲口告诉她，便让助理转达她得空再给我回电话。
　　——
　　我去看了大平层，物业提供酒店式管家服务，我随时可以拎包入住，待管家介绍完房屋设施后，我激动地几乎想横躺在浴室里打滚，这个浴室比我整个出租房还大，华姐对我太好了。
　　晚上，我开始整理行李，迫不及待要搬进大平层。
　　我有些纠结，这三年多在这里过渡时买的一些零碎东西要不要一起搬走，索性先装进纸箱。
　　砰砰砰。
　　有人着急地敲门。
　　我打开房门，竟然是小平，他身上的酒气扑鼻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