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白月光她总想撬我墙角》凡人而已

7、舔我指尖

　　唐氏集团周年庆的纪念册，铜版纸散发着高级油墨的清香。
　　苏沐霖指尖划过一页页企业发展的辉煌历程。
　　最终停在了一张被精心裱起来的插页上。
　　那是一封信。
　　纸张是泛黄的复古信纸，笔迹是少年人特有的、带着锋芒的青涩。
　　“致素雅：你是我永悬不落的月。”
　　轰鸣声在苏沐霖颅内炸开。
　　原著里，唐霓裳对林素雅最经典的告白，一字不差。
　　指尖的温度瞬间被抽空，一股寒意顺着脊椎向上攀爬。
　　【检测到宿主情绪剧烈波动……警告，目标文档存在加密层，无法扫描具体内容。】
　　系统的提示音都变得遥远而模糊。
　　她下意识地想将册子合上，身体却先一步做出反应。手肘撞翻了身侧画架上的调色盘，一瓶猩红色的水溶性颜料滚落，在地毯上泼洒开，触目惊心。

　　唐霓裳闻声从书房走出来，第一眼看到的不是地上的狼藉，而是苏沐霖惨白的脸。
　　她几步走过来，视线顺着苏沐霖僵硬的指尖，落在了那本摊开的纪念册上。
　　只看了一眼，唐霓裳就明白了。
　　她没有去碰那本册子，而是俯身，用一张纸巾蘸了蘸地上的红色颜料。
　　“还好，水溶性的，陈伯处理得了。”
　　她的语气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仿佛这只是一场微不足道的小意外。
　　随即，她拿出手机，拨通了助理的电话。
　　“通知公关部，五分钟后，在我的私人账号开一场直播。”
　　挂断电话，她拉起还愣在原地的苏沐霖。
　　“过来。”
　　唐霓裳将她带到自己的办公桌前，打开了直播设备。摄像头亮起的一瞬间，在线人数开始疯狂飙升。
　　“各位媒体朋友，以及关心唐氏的朋友们，晚上好。”
　　唐霓裳的声音透过麦克风传出去，清晰而沉稳。她将镜头对准了那本纪念册上的伪造情书。
　　“刚刚，这封所谓的‘情书’，通过某些渠道，出现在了我们公司内部的纪念册里。现在，我来给大家做个简单的笔迹鉴定。”
　　她从笔筒里抽出一支钢笔，在一张白纸上写下了一个“月”字。
　　“这是我现在的字。而十五岁的时候，”她顿了顿，笔尖在纸上轻轻一点，“我写‘月’字的最后一勾，用力过猛，能直接划破信纸。这是我当时的习惯，改了很久。”
　　她将镜头推近，对准了信纸上那个平滑无痕的“月”字。
　　“伪造者很用心，模仿了我的笔锋，却忽略了少年人的力度。”
　　直播间的弹幕瞬间炸开了。
　　唐霓裳没有理会，她的视线转向苏沐霖。
　　“沐霖，帮我拿一下放大镜。”
　　苏沐霖默默地从抽屉里拿出放大镜，递了过去。她的指尖，还沾着一小块刚才不小心蹭到的红色颜料，像一抹刺眼的伤痕。
　　唐霓裳接过放大镜，将它悬停在信件末尾的那个“霖”字上。
　　“最关键的证据。我写我太太的名字时，‘霖’字的收笔，会习惯性地上翘三十度左右。”
　　她将镜头对准放大镜下的字迹，那个“霖”字的收笔平直、克制。
　　“一个赝品，连模仿爱意都显得如此笨拙。”
　　说完，唐霓裳突然关掉了补光灯，握住了苏沐霖沾着颜料的手指。
　　苏沐霖本能地想抽回。
　　“别动，颜料对皮肤不好。”
　　唐霓裳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不容抗拒的温柔。
　　在昏暗的光线下，当着几十万观众的面，她低头，将苏沐霖那根染红的指尖含进了嘴里。
　　温热的舌尖卷过，将那点红色舔舐干净。
　　“我的月亮，”她抬起头，凑到苏沐霖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气音低语，“只会落在有你的夜空。”
　　苏沐霖的耳朵瞬间烧了起来，热度一路蔓延到锁骨，点燃了那枚玫瑰吻痕。
　　直播间的弹幕彻底疯了。

　　就在这时，唐霓裳的手机响了。是苏沐霖的母亲。
　　电话一接通，唐母欢快又带着炫耀的声音就传了出来。
　　“霓裳啊！我刚看到林家那丫头也在开直播，说你给她写过情书？笑死我了！”
　　“我立刻从储藏室给你空运了一样东西过去，你等着签收！绝对的绝杀！”
　　不到二十分钟，门铃响起。
　　一个印着“加急空运”的箱子被送了进来。
　　唐霓裳当着直播的镜头，打开了箱子。
　　里面，是一叠保存完好的高中作文本。
　　唐霓裳随手翻开一本，某一页的页边空白处，画着一个潦草的涂鸦。
　　一个少女版的小人，正拉着满弓，弓上的箭直直射向一颗画得歪歪扭扭的红心，红心里，写着一个大大的“霖”字。
　　“这支箭，”苏沐霖指着那个涂鸦，声音里带着一丝自己都没察觉的笑意，“当年好像射穿了三张纸。你的手，当时抖得有多厉害？”
　　唐霓裳的耳根泛起一层薄红。
　　“怕画歪了，被你笑话。”
　　她翻到另一页，那一整页，密密麻麻写的都是同一个字。
　　——霖。
　　唐霓裳将这一页展示给镜头。
　　“我母亲说的‘绝杀’来了。高二那年，语文老师说我写‘霖’字写得太缠绵，影响卷面整洁，罚我抄写一百遍。”
　　“至于林素雅小姐，”唐霓裳的语气带上了一丝冷意，“我母亲顺便也把她当年递给我的情书原件扫描发过来了。其中一句，她把‘挚爱’，写成了‘执受’。错别字太多，被我当成反面教材上交给了老师。”
　　【警告！林素雅直播间信号被强行切断！后台显示，她的账号因传播不实信息被永久封禁！】
　　系统激动的播报声响起。
　　就在唐霓裳准备结束直播时，一张泛黄的纸条从作业本的夹层里飘落。
　　苏沐霖弯腰捡起。
　　纸条上是唐霓裳年少时的笔迹，只有短短一行字。
　　“2003.6.17，沐沐摔伤那天的月光，有点冷。”
　　2003年。
　　那个被反复提及的年份。
　　苏沐霖的手指触碰到那行字迹的瞬间，腕上那块陈年的烫伤疤痕，忽然传来一阵隐秘的刺痛。
　　她猛地抽回了手。
　　与此同时，另一栋别墅里。
　　林素雅面色铁青地看着黑掉的屏幕，她抓起手机，拨通了一个加密号码。
　　电话接通，她的声音冰冷又疯狂。
　　“启动‘月光计划’！我要让她们，永远都忘不了2003年那场大火！”
　　她挂断电话，猛地拉开抽屉，里面，一份发黄的旧报纸头条，标题触目惊心。
　　《6·17画廊离奇火灾，天才少女重伤失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