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族续写》诡异的爱神

13、甜蜜童话

　　清晨的阳光带着海雾的湿润，悄悄爬上窗台。绘梨衣是被窗外海鸥的叫声吵醒的，她睁开眼，看见路明非还睡得很沉，眉头却微微蹙着，像是在做什么不安稳的梦。她伸出指尖，轻轻抚平他眉间的褶皱，动作轻得像触碰易碎的玻璃。
　　他的睫毛很长，在眼睑下投出浅浅的阴影，鼻尖随着呼吸轻轻动着，嘴角还带着点没褪尽的笑意——大概是梦到了什么好事。绘梨衣忍不住凑近了些，鼻尖几乎要碰到他的脸颊，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海盐味，那是昨天在海边疯玩了一下午留下的味道，混着阳光晒过的气息，让人莫名安心。
　　她悄悄爬下床，从行李箱里翻出件新的速写本——这是昨天在镇上书店买的，封面是浅蓝色的，印着片小小的海浪。她坐在窗边的书桌前，借着晨光开始画画，画的是熟睡的路明非，他的眉头已经舒展开了，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些，她在他头顶画了只盘旋的海鸥，翅膀上沾着颗小小的草莓，那是他最喜欢的味道。
　　“在画什么？”路明非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忽然从身后传来。绘梨衣吓了一跳，手里的画笔“啪嗒”掉在桌上，她转过身，看见他正靠在门框上，眼里带着笑意看着她，头发乱糟糟的，像只刚睡醒的大猫。
　　“没、没什么。”她有点慌乱地想合上速写本，却被他伸手按住了。路明非拿起速写本，看着上面的画，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深：“画得挺像啊，就是这海鸥怎么还叼着草莓？”
　　绘梨衣的脸瞬间红了，她伸手去抢，却被他顺势拉进怀里。他的怀抱很暖，带着阳光和海盐的味道，她把脸埋在他胸口，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忽然觉得刚才的慌乱都变成了甜甜的暖意。
　　“好了不逗你了。”路明非揉了揉她的头发，把速写本还给她，“今天想去哪？我听说镇上有个渔港，早上能看到渔船归港，说不定能买到刚打捞上来的海鲜。”
　　绘梨衣立刻抬起头，眼睛亮得像星星，用力点头。她还没见过渔船归港的样子，想象着满船的鱼虾在晨光里闪闪发亮，就觉得很有趣。
　　收拾好出门时，海雾已经散了，阳光把沙滩照得金灿灿的。他们沿着海岸线往渔港走，脚下的沙子软软的，偶尔能踩到被海浪冲上来的贝壳。绘梨衣走得很慢，时不时蹲下身捡起漂亮的贝壳，放进随身携带的小布袋里，像在收集散落的星光。
　　“你看这个！”她忽然举起块贝壳，那贝壳是淡紫色的，边缘像波浪一样卷曲，里面的纹路像幅小小的星空图。路明非凑过去看，忍不住赞叹：“真好看，像你画的星星。”
　　绘梨衣的脸颊又红了，她把贝壳放进布袋里，然后拉起他的手，加快了脚步，像是在掩饰自己的害羞。路明非笑着任由她拉着，感觉她的指尖微凉，却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量。
　　渔港比他们想象的更热闹。十几艘渔船正陆续靠岸，渔民们扛着沉甸甸的渔网，网里的鱼虾蹦跳着，溅起细碎的水花。空气中弥漫着鱼腥味和海水的咸湿，却一点不觉得难闻，反而充满了生活的气息。
　　绘梨衣站在码头边，眼睛瞪得圆圆的，看着渔民们把一筐筐的海鲜搬上岸，有银光闪闪的带鱼，有张着大钳子的螃蟹，还有五颜六色的贝壳类海鲜。她的手指在速写本上飞快地舞动，很快就画下了艘满载而归的渔船，渔民们的脸上都带着丰收的笑容，连海浪都画得格外欢快。
　　“想吃什么？”路明非指着旁边的海鲜摊，“今天让你尝尝刚上岸的海味。”
　　绘梨衣的目光落在摊前的小章鱼上，那些小家伙被放在清水里，触手还在轻轻晃动，像在打招呼。她抬起头看路明非，眼睛里满是期待，像在说“想吃这个”。
　　路明非笑着买了几只小章鱼，又买了些新鲜的扇贝和海螺。摊主是个憨厚的大叔，看他们是外地来的，还额外送了他们一袋海虹，说煮着吃最鲜了。
　　回去的路上，绘梨衣一直小心翼翼地提着装章鱼的袋子，时不时低头看看，嘴角弯着浅浅的弧度。路明非看着她的样子，忽然觉得，幸福其实很简单，就是能和喜欢的人一起，在清晨的渔港买一袋新鲜的海鲜，走在洒满阳光的沙滩上，听着海浪的声音。
　　中午的午饭很丰盛。路明非把章鱼切成小块，用沸水焯过，拌上蒜末和辣椒油，做成了凉拌章鱼，口感Q弹，带着点微辣；扇贝和海螺则直接上锅蒸，出锅时撒上点葱花，鲜得人舌尖发颤；海虹煮了满满一锅，汤白味鲜，喝一口浑身都暖烘烘的。
　　绘梨衣小口小口地吃着，眼睛里满是满足。她特别喜欢那道凉拌章鱼，吃了几口就忍不住竖起大拇指，然后夹起一块递到路明非嘴边，眼神里带着点小炫耀，像在说“你看我选的多好吃”。
　　路明非张嘴咬住，感觉章鱼的Q弹和调料的香辣在舌尖蔓延，确实美味。他看着绘梨衣吃得一脸开心的样子，忽然觉得，这比任何山珍海味都要好吃，因为里面有家的味道。
　　下午他们没有出门，就在小屋里休息。外面下起了小雨，淅淅沥沥的，打在窗户上，发出沙沙的声响。绘梨衣靠在窗边看书，是本关于海洋生物的绘本，里面有各种各样的海洋生物插画，她看得格外认真，时不时用指尖轻轻点着书上的插画，像是在和那些海洋生物打招呼。
　　路明非坐在旁边的沙发上，翻看着她的速写本。从他们离开城市开始，到海边的第一个清晨，再到渔港的热闹景象，每一页都记录着他们的生活，画里的色彩越来越明亮，线条也越来越流畅，能感觉到她的心情越来越开朗。
　　翻到最后一页时，他愣住了。那是幅他们俩的画像，背景是他们住的小木屋，窗外是金色的沙滩和蓝色的大海。画里的他牵着她的手，两人都笑得格外灿烂，头顶上飘着朵大大的云，云里藏着颗草莓味的糖果，正往下掉着小小的爱心。
　　画像的旁边写着一行小字，是用拼音写的：“wo men yi qi”，后面画了个大大的爱心，用红色的彩铅涂得满满的。
　　路明非的心脏忽然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软软的，酸酸的，眼眶有点发热。他放下速写本，走过去，从身后轻轻抱住了绘梨衣。
　　“绘梨衣，”他轻声说，下巴抵在她的发顶，“有你真好。”
　　绘梨衣在他怀里点点头，放下手里的绘本，转过身抱住他的腰，把脸埋在他的胸口，像只找到了温暖港湾的小猫。窗外的雨声淅淅沥沥，屋里却温暖而安静，只有彼此的呼吸声和心跳声，交织成一首温柔的歌。
　　雨停的时候，夕阳已经染红了半边天。他们走到屋外，看见彩虹挂在海平面上，像座七彩的桥，连接着天空和大海。绘梨衣兴奋地拉着路明非的手跑向沙滩，在彩虹下转圈，裙摆飞扬，像只快乐的蝴蝶。
　　路明非站在原地看着她，觉得此刻的她比彩虹还要耀眼。他忽然想起北欧神话里的雾之海，传说那里充满了迷茫和未知，可他现在觉得，只要身边有她，无论前方是雾之海还是暴风雨，他都能勇敢地走下去，因为她就是他的光，是他的彩虹，是他所有的温暖和希望。
　　绘梨衣跑累了，回到他身边，脸颊红红的，呼吸有点急促。她从口袋里掏出颗草莓糖，剥开糖纸塞进他嘴里，然后踮起脚尖，在他脸颊上轻轻亲了一下，像雨后的露珠落在花瓣上，温柔而甜蜜。
　　“路明非，”她轻声说，眼睛里映着彩虹的光，“永远。”
　　路明非握紧她的手，用力点头：“永远。”
　　永远一起看海，永远一起捡贝壳，永远一起分享一颗草莓糖，永远一起，把这平凡的日子，过成最甜蜜的童话。
　　夕阳渐渐沉入海平面，彩虹也慢慢消失了，但空气中依旧弥漫着甜甜的味道，那是属于他们的，关于爱和永远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