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天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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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当空照，花儿对我笑～”
白岚亭一边在酒吧前台给客人泡泡面，一边哼歌。
这是他唱歌无数，唯一一首能不跑调的歌。
“小哥，能不能帮忙看一下我的电脑。”
白岚亭把泡面的盖子一盖，跑了过来。
“来了。”
跟着那人一起去他的电脑前面。
杨建之前教过一次，白岚亭学东西异常的快，很快就会了。
现在做这些工作也是轻车熟路。
白岚亭感觉自己看到了回家的曙光。
“能修好吗？”眼前的人带着帽子看不清楚五官，三伏天穿的衣服也不薄。
口罩里的声音闷闷的，头上还贴了一个粉粉嫩嫩的退烧贴。
说话的时候气息有点发虚，看起来发烧的度数不低。
“没什么事。”
电脑黑屏卡bug，白岚亭伸手把电脑关机。
打算强制重启一下。
顺带白岚亭偷摸斜视，观察旁边单手撑着桌子、萎靡不振的人。
这人看起来年龄不大，比自己大不了多少岁应该也就刚成年。
个子还挺矮的。
白岚亭低头用眼神比划几下，目测比自己矮个十厘米左右。
自己还是个短发细软塌，绝对没有头发虚加身高的因素。
眼前人还可能更矮。
也就一米六几的样子，看样子就是每天熬夜不好好喝牛奶，所以长不高的样子。
每天坚持一瓶牛奶的白岚亭深刻地点点头。
转念又注意到。
这人都发烧还来网吧玩，而且还是包宿，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网瘾少年？
虽然自己那个乡下也有不少这种说法和叫法，但是只有镇里才有网吧。
他还是头一次见真的网瘾少年。
也就爱打游戏，看起来和普通人没啥区别。
得出结论的白岚亭回过目光，继续专注于电脑。
过了几秒钟，电脑闪出开机画面。
白岚亭一点头：“好了，哥们你继续吧。”
电脑显示出来一个简洁的界面，刚准备走的白岚亭被吸引回去。
界面只有一只小猫和一堆飘在空中的蛋糕。
从来没看过有人来网吧包宿，就是为了玩这么简单游戏。
白岚亭好奇地指着屏幕。
“哥们，这是什么？”
习九戚从站在电脑旁边起，就一直在发呆。
明明打过针了，脸上的热度还是不减，感觉已经要烧迷糊了。
头痛脑热的习九戚感觉浑身不舒服。
特别是因为偷偷溜出来，不小心摔了一跤被磕碰到的右手。
骨头里都渗透出细微的钝痛。
习九戚微不可查地皱眉。
“哥们？”
半天得不到回应，白岚亭在人面前晃了晃手。
看不清楚人的五官，白岚亭也不确定对方是不是睁着眼的。
一双手突然挨的这么近，习九戚吓得回神。
“不好意思，你说什么？”
白岚亭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我说哥们你这什么游戏？”
低声咳嗽两声，习九戚言简意赅。
“一个测手速的。”
屏幕左上角，上面的白色方框里有几个圆滚滚的数字，显示着历史最高是398APM。
对于这种东西，第一次见到的人大多都会有想要尝试的心理。
白岚亭也不免想试试，征求眼前“网瘾少年”的同意。
“这个东西我可以试试吗？”
正在昏昏沉沉想睡觉，习九戚坐回椅子上，撑着脑袋缓一缓。
“随你便，要开始点一下就好了，跳的话点鼠标。”
白岚亭听完习九戚的指示，半蹲在电脑前面，点了一下那个看起来不太聪明的开始键。
看习九戚不太舒服，也没再打扰他，自己开始玩起来。
“谢了，哥们。”
“嗯。”
“杨哥，来帮忙的那小孩呢？”
路任一是清新网吧的常客，刚才叫人的时候半天没等到，就去前台看看有没有人。
到了前台也没发现人。
念在对方还是个初中生，网吧也本来就是是非之地，路任一吓得立马来找杨建。
现在是晚上七八点，杨建刚刚睡“午觉”醒来，头发乱糟糟地脑子也不清醒。
“他不在前台吗？”
“不在啊。”
陆任一刚说完，网吧的一个角落就传来一阵惊呼。
不但如此，还有一群不论年龄的人围在一起，都在看一个座位。
路任一眯着眼。
他仔细一看，中间被围着的，好像就是刚才自己找的那个前台小弟。
而且一脸兴致勃勃在疯狂点击鼠标。
他不是打工的吗？怎么在那里玩上了？
杨建也同时看到了坐在椅子上死盯着屏幕的白岚亭。
“那个是不是那小孩？”
路任一搭上杨建的肩膀，说话的时候摸了摸下巴。
那小孩看起来手速很快啊。
“是吧……”杨建有些疑惑，“但是他坐在那里干嘛？”
反正网吧少一个前台也没什么大问题，杨建打了个哈欠。
转了个一百八十度往回，准备继续去睡觉。
“随便吧。”
一拍杨建的肩膀，路任一迈步往前走。
“走，去看看。”
“啊？”
被迫跟着一起走的杨建还没反应过来，懒散地跟着路任一。
从白岚亭玩这款不知道什么名字看起来有点弱智的游戏开始，围观的人数就一直在增加。
最初的几局比较正常，普通人也可以轻松过关，看起来像是3499小游戏里，给小孩玩的普通游戏。
直到到了第五关。
连跳出来几个提示问“你真的要玩这一局吗？”，点了不知道几个确定，白岚亭到最后完全没有耐心。
鼠标被用力戳出嗒的一声，最后一个“确定”点下去。
界面跳转，终于进去第五关。
稀稀拉拉的小蛋糕变成无数个铺满屏幕，每个中间空隙几乎没有。
游戏像素大字提示：漏吃掉一个就会被淘汰噢～
死鱼眼小猫猫头依旧是站在最左边，对话泡泡里显示着像素的“快开始吧！”。
白岚亭到没有对突增的游戏难度惊讶，反而带点新手的迷之自信，感到有趣。
“终于有点意思了。”
游戏点击一下迅速开始，小猫也以比之前快了两倍的速度前进。
手指在鼠标上动出残影，白岚亭面不改色的动着手指。
屏幕上的小猫也把所有蛋糕一个不落吃掉。
从第五局开始，虽然白岚亭毫无察觉，但是他身边的人变得开始有点多了。
“不是，这个手速真的是人吗？”
“这小子是职业选手吗？”
“没看过他啊，应该不是吧。”
“果然高手在民间这句话永远受用。”
周围嘈杂的声音也没有影响到白岚亭，甚至他仍然没有察觉聚集的人群。
从第五关过关斩将，一直到了第十关。
白岚亭反而觉得有点无聊。
“这个游戏没什么意思。”
往上看一眼原本这个号的最高手速，和自己现在的速度只差一步之遥。
白岚亭决定，先打破对方记录再说。
还没开始第十一关，白岚亭措不及防，被杨建一巴掌拍在自己肩上。
手一抖，差点开始第十一关。
“我去。”
凭借反应力，白岚亭紧急撤回一个手指，差一点就痛失良机。
“小子，手速这么快？”
拍人的杨建在旁边看了白岚亭第十关的整个游戏过程。
不禁有些震惊于，这个看起来只是嚣张的小子，竟然有这么强的天赋。
“你自己私下里练过这个吗？”
白岚亭点开第十一关，一边过关一边心不在焉地回复。
“杨哥，你能不能不要突然拍我，吓我一跳。”
杨建不满意他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再次问道。
“别扯那些，你到底练过没有？”
一心二用也完全保持在稳定的手速。
到了后面手指有点酸，白岚亭还是临门一脚打破了历史最高记录。
刚好高一个点。
完成目标的白岚亭心情极好，回答杨建的问题。
“没有。”
“那你还真是个天才啊。”
一旁静静观赏的路任一开口。
从自己的裤子口袋里，拿出来一张名片。
名片似乎有些年头了，尖角处有点折角，纸张整体泛黄。
“要不要来我这打游戏？”
路任一从休闲运动款的地摊货里，拿出来一张名片的动作有点违和。
但是周围人没有人在意这个举动。
毕竟在场的大部分人都知道路任一是干什么的。
杨建神色晦暗地看了一眼路任一，眼神里带着无声的拒绝。
路任一没有注意到他，内心纠结的杨建犹豫半晌，还是没有开口。
被问到的正主白岚亭，手没有停下来接过名片。
连一丝余光都没分给路任一，只问了一个自己比较在乎的问题。
“能很快赚到很多钱吗？”
“那没什么问题。”
看白岚亭关注的就只有钱，不满于他不接自己名片的路任一放心的笑起来。
他还以为这个年纪的小孩，都会关心什么荣誉、奖章一类的。
结果白岚亭居然只在乎能不能赚钱。
不过这样更好，能给人安心做事。
“那我考虑……”
脑子里只关心赚钱，听到赚钱多，白岚亭随即空出左手打算接过名片。
一双看起来如羊脂玉一样的手迅速横插入中间。
速度再快，白岚亭也用余光看到，宽大的卫衣袖子底下，白纱布一层层缠绕着手臂。
手上有一些汗珠，应该是痛得冒冷汗了。
白岚亭不动声色看了两秒就移开目光。
痛觉加上疲倦感，习九戚意外在椅子上陷入浅度睡眠。
醒来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挤到最外面，眼前还是一群人。
艰难地挤进最里面，就是看到不良大叔拐卖未成年打假赛。
对手臂上痛感已经完全麻木，习九戚用了一点力想把名片揉成一团。
结果却是无效。
动作微不可查地停滞。
对于自己的手，习九戚早就知道是什么情况，也正因如此直观的感受，让他对自己的职业生涯产生了始料不及的迷茫。
即使心绪杂乱，动作调整过来的习九戚还是面色如常。
把名片塞进自己的卫衣口袋，整体动作看起来毫不拖泥带水。
出场动作如同小说里的一样。
白岚亭看了全程，心里也只有一句话。
好酷，好装逼。
“哥们，你别带坏小孩打假赛啊。”
声音过于沙哑，粗粝地像是棱角分明的石头撞在一起。
说完这句话，习九戚清了清嗓子，可惜没有效果。
“打什么假赛？”
路任一见惯了这种即使出现逞英雄的人，现在完全可以不动如山地装傻。
“哦，你说不是就不是吧。”
人群让开一条路，习九戚把手搭在把自己的椅子把手上，椅子顺势被拉回来。
“这位网管小弟，让一下吧。”
习九戚示意白岚亭给往旁边靠一点。
“啊，好的。”
原本还想继续的白岚亭可惜地收回手，往旁边退了一步。
习九戚打算退出界面，目光看到屏幕上的最新记录，心思微动。
“你这个手速不错啊，不考虑进攻职业吗？”
刚刚驱散人群，打算回归本职工作的白岚亭脚步一顿，转头看着习九戚。
“能赚钱吗？”
登录Trial的手一顿，习九戚撑着脑袋，像是在思考要怎么回答。
“看成绩。”
最后得出来的结论只有三个字。
白岚亭连思考都没有，听到后立刻做出回答。
“那我不去。”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天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