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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相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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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九禾转头看向云彩,这才看清她的容貌,只是一眼,她确定这就是她的云彩。
云彩的五官像极了楚闻昭 ,五官英气但恰到好处,再加上一双藏着少女灵气的杏眼,是一个标致的美人儿。
“你好,云彩,我可以抱一下你吗?”程九禾声音有些颤抖的说。
云彩脸上露出不解的表情,但还是抱住了程九禾。
程九禾紧紧的抱住云彩,她心中沉重的石头终于落下。不敢想象,如果她没有出现的砸了刀疤男。
如果云彩没有逃出来,那群山匪会对她们做什么,要卖到哪里去。程九禾无比庆幸,幸好这次母亲比危险先到来。
云彩心里并不排斥这个拥抱,可能是她救了她和春意一命,她对眼前之人有种想要亲近的冲动。
对于时间纬度的不同,在此时,程九禾有了无比切实的感知,小树苗已经长成了大树,小小的还不会说话的小人,如今个子都比她高了。
“女兄?”
程九禾擦去眼角的泪,从云彩身上离开,向云彩表达歉意,
“抱歉,我劫后余生太激动了,沒控制不住,没有吓到你吧?”
三个人待了一段时间,确定没有人之后才开始继续下山,中途遇到了官兵,这才知道有姑娘逃下山之后报了官,告诉他们山匪落脚点 。
有些山匪提前得到了消息,让他们跑掉了,但据说是抓到了匪首。
下山后,官兵将他们带到一处休息的地方,知府要亲自审此案,她们得过几日才能走。
她们三人被安排在一间屋子里,程九禾见二人有话要说,便说要去烧水,让三人沐浴用。
等程九禾走后,云彩很郑重的告诉春意,让她回上京去。
“娘子,你就是杀了春意,春意也不会走的。”
“春意生是娘子的人,死是娘子的鬼,春意不会离开娘子半步的。”
……
在外面偷听的程九禾,在心中感慨,这丫头还挺忠心的。
程九禾在院里找柴火时,想到系统说的关键剧情节点,抓住过路的侍女忙问这里是何地。
“回姑娘,这里是云城府衙旁边的客院”侍女回完话着急手上的活,匆匆的走了。
没想到,兜兜转转,居然又回到了云城。
“不过这里离都城十万八千里,云彩是怎么到这里来的,且不说坐马车得多久,就算是走水路也得半月有余。”
“书中没有明确说云彩是什么时候失踪的,所以说云彩不是失踪,而是在千里之外的云城被山匪杀人灭迹了。”
楚闻昭就是这样做父亲的,连保护好云彩都做不到。程九禾心里盘算着如何跟楚闻昭算旧账。
但是目前的大麻烦是烧水
“咳…咳…咳…咳…”
太久没烧过水了,烟快把程九禾呛死了。
“咳…咳…咳”
云彩听到动静出来,来到柴房就看到程九禾的满脸灰的狼狈样子。
程九禾看到云彩来了连忙说,“你怎么来了,怎么不和你阿妹多说些话?别熏到你了。”
“咳…咳…咳…咳…咳”
“我来吧”云彩仔细的挑选柴火,程九禾注意到云彩动作很是熟练。
“你经常干这些吗?”
云彩神情有些落寞,她与赵立明二人素来不受宫规约束,带着孙易清还有崔史二人胡闹。
在皇家猎场,策马奔腾,在马上狩猎,好个逍遥自在。
狩到的猎物让人处理了,四人亲自烤着吃,美名曰:君子自强。
“我与友人素来爱在野外烤一些吃食,自是会的。”
“女兄你快写歇息去,我来就可以。”
如果按这个世界的时间来说,林禾应该快四十岁了。
但是女儿一直叫自己姐姐这件事情,听起来就觉得很绝望了。还是先叫姨吧。
“云彩不用叫的这么生分,要是不嫌弃叫我林姨就好。”
“林姨?”云彩有些吃惊。
系统给林禾穿过来的时候身体年龄才27岁,再加上现代人本来就显得年轻。云彩震惊也是能理解的,毕竟在云彩看来,林禾应该跟她表姐是差不多大的。
思虑一番,程九禾为自己杜撰了一个身世。
“我名林九禾,愿是富商之妻,容貌自是花重金包养,丈夫独爱容貌姣好女子,我不及年轻姑娘们容貌昳丽,迟迟未有孩儿,夫家,弃之如敝履,我亦身无长处,拿着那吊绳,本想着寻一处无人的地方,就此了断。”
“没想到山匪竟和我挑一处地方,如今也不知该去往何处。”情到深处,还拿着帕子给自己擦一下泪。
云彩没想到林姨身世竟如此凄苦,无论如何,她也救了自己和春意的性命,“林姨,你可愿跟我和春意一起走?”
程九禾原本想着不动声色的跟着她们,在其身后保护。如今事情超出预期,能陪在云彩旁边,程九禾自是心甘情愿的。
“自是愿意的。不知离开云城,我们要去那里。”
云彩告诉程九禾,要去西和县,那里战事吃紧,她和春意要去探亲,探亲完回来时,再接上程九禾。
“你这孩子,我留在你们身边,我也能照顾你们,衣食起居都方便些,你林姨也是好歹也是砸死过山匪的人,林姨还能贪生怕死不成。”
看云彩还有忧心,程九禾握住她的手说:“放心吧,我自有分寸的。”
“你和春意怎的会落入山匪之手啊”
云彩开始跟林禾讲路上是如何遇到骗子,骗子欺骗马夫说有比官道更近的地方,马夫为了多挣些银两,走的小路,没想到是陷阱。
“那马夫呢?”
“被擒住就杀了,那些匪徒只要女子,而且他们不知何时给我们下的软筋散,他们将我们关了五日,最后一天软筋散被用光了,没有用在我们身上,可能是官兵查的紧,他们只顾防官兵了。”
林禾摸了摸云彩的头说:“林姨陪着你呢,一切都会过去的。”
……
三日后,官府差役上门传唤。
公堂之上,程九禾不动声色地打量着。正中央端坐的应是李知府,旁边那位身着赤色官服的年轻男子,五官周正,眉宇间透着一股正气,程九禾识得,这是州牧衣制。被匪徒绑架的女子中,也有几位候在堂下。
“抬上来!”话音刚落,惊堂木“啪”地拍下。
刀疤男和几名女子的尸体被抬上公堂,几日过去尸体已经不成样子。
“这些人,你们可认得?”李知府的声音在堂上回荡。
“认得!”
“就是他们绑了我们”
姑娘们指控的声音此起彼伏”
“安静!”惊堂木再次落下,压下了所有声响。李知府目光扫过,落在刀疤男的尸体上,“那他,为何而死?”
堂上寂静无声。姑娘们刚从险境脱身,害怕说错话惹上牢狱之灾。
春意深吸一口气,上前一步:“请大人明鉴,这歹徒试图□□小女子,我为反抗才将他反杀。”
“可有证据?”
春意抬起手,前日挣脱的伤痕。
“你用何物伤的他?”
春意还未开口,程九禾中气十足的声音响彻公堂:“是我拿砖头砸的。”
她抬眼看向李知府,带着质问的语气:“大人,您不先审问这些伤害姑娘们的匪徒,反倒在这些姑娘们面前摆起威风。这一具具尸体,还有她们身上的伤痕,哪一样不是证据!”
李知府脸色一沉,冷笑一声,惊堂木重重拍下:“你是何人?竟敢扰乱公堂!你可知这是何罪!”
“民女林九禾,见过知府大人。”程九禾不卑不亢地拱手,“民女甘愿领罚,但求大人们能给这些惨死的姑娘一个公道,给百姓一个交代。”
李知府在云城向来说一不二,何曾被人这般顶撞?若不是宋州牧在场,他早已命人将林禾拖下去打三十大板。此刻只能强压怒火:“本官自有定夺。将抓住的匪首和山匪带上来!”
匪首和几个匪徒被押上堂时,程九禾玩味的表情被堂侧的宋远之将林禾的反应尽收眼底。
那些山匪被压上来时一脸不服,冲着李知府吐口水,嘴上骂骂咧咧,看到幸存下来的人后,嘴里说的话更是恶心至极。
“狗官,我到了阴曹地府都会记得你们!”
“此等败类,留着也是祸害!拉下去,秋后问斩!”李知府似乎懒得再听,直接拍板。
“大人请等一下!”
一直沉默的云彩突然开口。
“我从未见过这些人你。”
“我与阿妹被绑那日,见过山匪相貌,在被困时,也从未听过这几人的声音。”
李知府表情阴冷,“你的意思是说官府抓错了人?你可想好了,污蔑官府可是重罪”
“谁敢!”春意立刻张开双臂,将云彩护在身后,至少是涉及到云彩的事情,春意一定护在前面。
“李知府,怎么判得这样着急?本官还没听够呢。”宋远之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他看向云彩,“你,继续说。”
云彩没有丝毫怯懦,依旧不卑不亢地回话:“民女与阿妹被绑那日,曾见过三个匪徒的模样,他们个个壮如熊虎,肤色黝黑,一看便知是长年被烈日暴晒的样子。后来我们虽被蒙了眼,但除了那三人,还有脸上带刀疤的匪徒,单听声音也能判断出,匪徒约莫有六人左右,从未听过堂上这几人的声音!”
那冒充匪首的人一听,顿时急了,挣扎着嘶吼:“小丫头片子,你敢瞧不起老子?信不信老子砍了你!”
李知府依旧脸不红心不跳的辩驳,强作镇定道:“宋大人,这女子怕是受了惊吓,有些神志不清。官府办案向来严谨,怎可能抓错人呢?”
“哦?”宋远之拖长了语调,意味深长地应了一声。
李知府转向云彩等人,厉声质问:“你们说他们不是匪徒,那真正的匪徒是什么样子?你们倒是说出来样子,让本官瞧瞧!”
见无人应声,李知府脸上露出几分得意:“大人您看,他们连匪徒的样子都说不出来,所言岂能轻信?”
“知府大人,民女知道匪首和几个匪徒的模样。”程九禾突然插了一句,打破了堂上的僵局。
“你有何证据?”李知府死死盯着程九禾。
“民女有过目不忘的本事,恰巧还会些画技。”
程九禾迎上他的目光,不紧不慢地说。
“十日之内,民女便能将匪徒的模样绘出来。”
她心里暗暗发笑,这狗官还真以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没瞧见他那位年轻的上司正一脸“吃瓜”地看着吗?这般拙劣的演技,怕是早就被看穿了。
“不过民女有一请求,还望大人应允。”
“说。”宋远之还真是惜字如金。
“那伙匪徒若是得知民女要揭发他们,定然会来取民女和家人的性命。求大人为民女和家人寻一处安全的地方暂避。”
“你想去哪里?”宋远之何等精明,瞬间便明白了林禾的用意。
“宋大人,民女和亲眷可否在大人府上小住几日?”
林禾这话一出,满堂皆惊。
李知府有些坐不住了,厉声喝道:“大胆!竟敢冲撞大人!”
宋远之冷冷地扫了李知府一眼。
“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