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前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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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来了正式开学的第一个休息日。
一大早舒姨就去了公司，沈母在厨房收拾碗筷，瓷碗碰撞的轻响漫过客厅。沈望舒半倚在沙发上，身形颀长，眼神却有些放空，像落在窗台上的那束晨光，明明亮着，却没什么焦点。
“小筱，我待会儿出去一趟啊。”沈母解下围裙，擦着手从厨房走出来。
“别——叫——我——小！筱！”沈望舒的腮帮子微微鼓了一下，气呼呼地望向沈母，尾音里带着点没散去的少年气。
“好啦好啦，不叫了。”沈母被他逗笑，走过去揉了揉他的头发。
沈望舒一听到这个小名就炸毛，这事要追溯到他还没出生那会儿。那时沈母就常和舒姨凑在一起，对着她圆滚滚的肚子畅想。
“舒言，你说这宝宝叫什么名字好呢？”沈母抚摸着孕肚，歪头看坐在旁边织毛衣的舒姨。
“如果是女孩子，叫肖筱辞怎么样？”舒姨放下毛线针，眼睛亮晶晶的。
“好听是好听，”沈母撇了撇嘴，“但不想跟他那倒霉爹一个姓。”每次提到沈望舒的父亲，她的白眼都能翻到天灵盖。
“那就叫沈筱辞呗~”舒姨拍了下手。
……
“是个男孩。”产房外，沈母平静地对赶来的舒姨说。
“是个男的？！”舒姨愣了一下，不知是惊喜还是遗憾，摆了摆手，“算了，反正都一样。”
“那叫啥呀？”沈母追问。
“沈望舒！”舒姨脱口而出，扬着脑袋等夸奖，“怎么样，不错吧？”
“是不错，”沈母朝她竖了个大拇指，随即反应过来，“你……”这名字拆开，沈望舒，望舒——她瞪着舒姨，“你故意的吧？”
“哎呀，他小名就叫小筱呗~”舒姨拉着她的手晃了晃，耍赖似的，“多好听。”
“好吧好吧。”沈母被她磨得没办法。
……
“妈，你说要出去？”沈望舒从沙发上直起身，看了一眼正在梳妆台前抹护肤品的沈母。
“嗯。”沈母对着镜子点头。
“噢。”他应了一声，又懒洋洋地靠了回去。
“小……呃，沈望舒，舒姨回来的话，你告诉她我去买鹦鹉了啊。”沈母对着镜子补口红，声音漫不经心地飘过来。
“行。”沈望舒下意识应着，又多问了句，“去买什么？”
“虎皮。”
“买那玩意儿干嘛？”他的思绪还飘在别处，声音有点含糊。
沈母转过头，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盯着他：“之前那只不是死了吗？”
“你去吧，再见。”沈望舒敷衍地挥了挥手，其实根本没听清她在说什么。
门“咔哒”一声关上，沈望舒这才如释重负般躺平在沙发上。一米八三的大个子窝在一米五左右的沙发里，显得有些局促，一截小腿搭在沙发边缘，脚踝随着心跳轻轻晃着，像悬在半空的钟摆。
“要疯了，许砚这几天到底在做什么呀——”他对着天花板喃喃自语，声音轻得像叹息。
（以下是沈望舒翻涌的心事：）
从周二开学那天起，他就没消停过。
（许砚一句接一句的撩拨，像撒在心上的火星，明明灭灭，偏又在他心跳加速时转身就走，留下他一个人愣在原地。）
啊啊啊！我要炸了！
他真的是许砚吗？
是那个小时候总抢他零食、跟他打架，却会在下雨天把伞塞给他自己跑回家的许砚吗？
还是……另一个披着相同外壳的人？
可偏偏是这个许砚，总能让他猝不及防地红了脸，让他在课堂上走神时，脑子里闪过的全是他凑过来的笑脸。
这算什么？故意逗他玩吗？
不行，我要冷静、冷静……
可胸腔里那鼓噪的心跳，怎么压都压不住。
沈望舒的面色看着平静，心里早已波涛汹涌。他双手插进头发里，用力抓了抓，指节泛白，像是要把那些纷乱的念头一并扯出来。
不行，必须问清楚他到底想干嘛！
他抓起手机，点开微信。
【沈少】：在？
几乎是秒回。
【x，y】：不在。
【沈少】：不在就死一边去。
【x，y】：找朕干甚。
【沈少】：好好说话！
【x，y】：我不！
【沈少】：我讲正事儿！
【x，y】：当面说不行吗？
【沈少】：等到周一？那你滚吧！
【x，y】：现在不能？
【沈少】：？啥？
【x，y】：开门。
与此同时，门外传来“笃笃”的敲门声，不重，却像敲在沈望舒的心尖上。
【沈少】：我不在家！
【x，y】：那××小区12栋独栋别墅第一层，客厅里躺在沙发上边打字边皱眉，黑发白肤戴银色边框眼镜，穿白色T恤和黑色短裤的男生是谁？
【x，y】：他现在转头看我了哦。
【x，y】：【图片】
【x，y】：【图片】
照片里，他自己皱着眉转头的样子被拍得清清楚楚，背景正是他家客厅的落地窗。
【沈少】：…………
“艹！”沈望舒低骂一声，认命地起身走到门前，将门拉开一条缝隙，脑袋探出去，故意板着脸，恶狠狠地说：“妈妈告诉我，不能给陌生人开门。”
“噗嗤——”许砚没忍住笑出声，阳光落在他眼里，漾着细碎的光，“那你看我像陌生人吗？”
他朝沈望舒勾了勾食指，示意他再靠近点。
“干……干嘛。”沈望舒警惕地往后缩了缩脑袋，像只受惊的小鹿，眼底却藏着点自己都没察觉的期待。
下一秒，一只温热的大手穿过门缝伸进来，轻轻揉了揉他的头发。指腹带着阳光晒过的温度，拂过发丝时，像羽毛扫过心尖。
“啊——”沈望舒的声音不高不低，带着点被惊扰的软糯，尾音里又裹着点没散开的颗粒感，像含了颗没化的糖。
好乖。
许砚脑子里刚蹦出这个词，就被他自己按了下去，嘴角却忍不住扬得更高。
“你有病吧？！”沈望舒气得想咬人，脸颊却不受控制地发烫，猛地往前一冲想推开他的手——
结果脚下没站稳，整个人踉跄着撞进了许砚怀里。
胸膛相贴的瞬间，两人都顿住了。许砚下意识伸手扶住他的腰，掌心传来的温度烫得惊人。沈望舒的鼻尖抵在他的锁骨处，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皂角香，心跳像被按了快进键，“咚咚”地撞着耳膜，乱得像要跳出来。
空气里，仿佛有什么东西悄悄变了质，甜得发腻。
……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前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