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校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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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学时，沈乐乐突然提出要单独走回家。
可平时的她，就算拿把刀架在脖子上，也要拽着个人同行，热闹得像只停不下来的小……不对，是暴力麻雀。
这不对劲啊。是不是出什么事了？许砚、沈望舒和苏阳哪能放心，对视一眼后，默契地跟了上去，脚步放得极轻，像三只偷瞄的猫。
走到一个岔路口，平时沈乐乐总会往左拐的方向，站着几个人——算不上一群，也就四五个，穿着松垮的校服，歪歪扭扭地靠在墙上，眼神不怀好意地瞟着来往的人。
现在更不对劲了。
沈望舒三人悄悄躲在拐角，只探出半个脑袋盯着那边，周身的气场瞬间冷了下来。那眼神，像是在说：要是敢动沈乐乐一根手指头，就把你们打成肉泥。
（沈乐乐：我没那么弱鸡。。。）
明明是下班高峰期，这路口却异常冷清，偶尔有几个行人路过，瞥见这边的阵仗，也都低着头匆匆走开，谁也不想惹麻烦。
再看沈乐乐那边。
一个男生拦在她面前，脸上满是痘印，嘴里叼着根烟，烟雾缭绕中，过长的刘海几乎遮住眼睛，却挡不住眼底那股凶神恶煞的劲儿。
哎，小姑娘，我们老大找你有事儿。”男生开口，脸上努力挤出点柔和的表情，可配上那眼神，怎么看都透着股不怀好意。
沈乐乐狐疑地盯着他，眉峰挑得老高：“你想干嘛？”
“我想干嘛？你去问我老大呗，他知道~”男生的语气拖拖拉拉，带着种说不出的诡异，听得人心里发毛。
沈乐乐眉头拧成了疙瘩，一脸嫌恶地上下打量他：“狗血短剧看多了吧？神经病。”
那男生没说话，只是给旁边上下同伴使了个眼色。那三人会意，骂骂咧咧地往远处走了。
沈乐乐看着他们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心里暗骂：一群傻逼玩意儿，还想跟我斗？垃圾！
“小姑娘，你别废话了，”男生勾了勾嘴角，露出点不怀好意的笑，“又不会把你怎么样。要么在这儿等着呗~他马上就来。要是不想等……”他故意顿了顿，“我们可就要用点暴力了~”
沈乐乐听得只想反胃，模仿着他的语气，拖长了调子：“不行啊，我得走了~”眼神里的挑衅几乎要溢出来。
话音刚落，旁边突然冲出来两个人，一左一右想架住她的胳膊。沈乐乐早有预料，身子一侧，抬脚就踹在左边那人的肚子上，同时手肘向后一顶，正中右边那人的胸口。
“嗷！”两声痛呼，那两人踉跄着后退，而先前跟她说话的男生，不知啥时候溜没影了。
接下来，就是沈乐乐单方面的“碾压”时间。
A FEW MOMENTS LATER
沈乐乐斜靠在墙上，拍了拍手上的灰，看着倒在地上哼哼唧唧的两人，心里那叫一个痛快：好久没活动筋骨了，这手感还真不错。
她轻嗤一声，骂了句：“两坨垃圾~”
而在另一头，原本打算偷袭沈望舒他们的另外几人，被许砚提前察觉。可终究慢了一步，混乱中，苏阳的脚不知被谁绊了一下，重重崴了一下，疼得她倒吸一口凉气，脸色都白了。许砚和沈望舒反应快，倒是没有受伤。
“老大~您要的沈乐乐在这儿~”不远处传来一道献殷勤的声音，正是刚才溜走的那个带头男生（简称B），他身后还跟着个男生。
想来，这就是他们口中的“老大”了。
“老大”穿一件纯深蓝色连帽卫衣，下半身是条宽松的白色工装裤，身形挺拔，单论长相，竟和沈望舒不相上下。手腕上戴着条手链，坠着个拇指盖大小的金属块，在夕阳下泛着冷光。他戴着副墨镜，遮住了大半张脸，薄唇轻启，就说了俩字，B就乖乖跟在他身后，大气都不敢喘。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那人看见她后走路有点颤巍巍的，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艰难，却又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
“老大”在离沈乐乐三米远的地方停下，站定，缓缓摘下墨镜。
露出的那张脸，让沈乐乐瞳孔骤缩。
“纪淮？！”她的声音里带着疑问，却更像是笃定。
沈乐乐挑了挑眉，眼神瞬间变得危险，像只被惹毛的猫。
“嗯。”纪淮轻轻应了一声，原本装出来的趾高气昂瞬间垮了，不敢直视沈乐乐，脸上的笑容也僵住了，透着点心虚。
“纪淮，”沈乐乐几步冲上去，一把揪住他的耳朵，力道不小，“你长本事了啊！惹事惹到我头上来了？老子当年教你的，都当放屁了？活该你以前被霸凌！”
“沈……沈哥，对……对不起，”纪淮疼得龇牙咧嘴，一边摆手一边结巴，“我本来不是来找你的，真的，真的……”
“不找我？”沈乐乐手上加了点劲，“找个比我好欺负的？”她明明比纪淮矮小半个头，此刻的气势却压得对方抬不起头。
“没……没有，真的没有！”纪淮急忙摇头，耳朵被揪得通红。
“嗯？”沈乐乐挑眉，手上又用了点力。
“怎……怎么了？你打了他们，就不可以再打我了嗷……”纪淮越说声音越小，缩着脑袋，像只被雨淋湿的狗狗，用一种近乎哀求的眼神看着沈乐乐，可怜兮兮的。
“不打你？”沈乐乐简直要被气笑了，这是她当年那个拽得二五八万的小跟班吗？
“那你先停一下！”纪淮急忙喊道，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有屁就放！”
“免！死！金！牌！”纪淮慌忙把手腕上的手链摘下来，把那个拇指大小的金属块举到沈乐乐面前，眼里闪着光。
沈乐乐看着他那副傻样，又看了看那条磨得发亮的手链，嘴角忍不住软了下来：“都啥时候的事儿了……还带着呢。”
“我还记得！”
纪淮抢着回答，声音里带着点小得意，“我还记得你说过，带着这个，你就不会打我……”
“行，就你记得清楚。”沈乐乐终于松了手，揉了揉他被揪红的耳朵，眼底的厉色淡了，“对了，你不是应该出国了吗？”
“是啊，可……可是我英语太差了……”纪淮挠了挠头，有点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沈乐乐扶额，是真的无语。
“你活该。”她想起当年和纪淮做同桌，教他英语时，这家伙背单词能背睡着，怎么就没发现他这么“聪明”呢。
“所以……？”沈乐乐挑眉。
“所以我下个月1号再走。”纪淮小声说。
“哦……”
“那……给你个任务。”沈乐乐突然说。
“好嘞！沈哥你说！”纪淮瞬间精神了，腰板都挺直了。
沈乐乐抬手指了指旁边缩着脖子的B：“你去把他收拾一下。”
纪淮转头看向B，刚才那点怂样瞬间消失，眼神里闪着杀气。B和他对视一眼，吓得咽了口唾沫，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完了。
……
沈乐乐没再管那边的“家暴现场”，转身去找沈望舒他们。她从一开始就知道这三人跟着，现在该汇合了。
“哟，怎么样啊~跟了我一路，刺激不？”沈乐乐靠在墙角，看着他们仨，语气里带着点戏谑。
“刚过来的三个人被我们打跑了。”沈望舒平静地叙述，眼神却瞟向苏阳。
“哦~然后呢？”沈乐乐左边的嘴角勾起，似乎挺有兴趣听后续。
“然……然后苏阳的脚不知道被谁弄到了，扭了。”沈望舒垂下眼，说完又急忙补充，“应该没大碍，还能走，只是不建议多走动……”
等他再抬头看沈乐乐时，她脸上的笑容早就没了。其实从听到“苏阳受伤”这几个字起，她的表情就冷了下来。
“你们两个男的，连一个女生都保护不了，是废物吗？”沈乐乐说着，推开沈望舒，径直走向扶着苏阳的许砚。可在对上苏阳视线的那一刻，她眼里的烦躁瞬间化成了温柔的水，只剩下微微蹙起的眉毛，满是担忧。
“现在先回家。”
“好。”三人异口同声。
于是四个人，许砚和沈望舒一人拎着一个书包，跟在后面。沈乐乐则公主抱着苏阳，往苏阳家的方向走——其实不远，也就十几分钟的路。
“脚踝还疼吗？”沈乐乐低头，盯着苏阳的眼睛，声音放得很轻。
“我重吗？”苏阳没有回答，反而仰起脸问，眼里闪着点狡黠的光。
“你很轻，”沈乐乐笑了笑，随即又皱起眉，脸上就差写“担忧”俩字，“但你回家怎么跟爸妈说啊……”
“我自有办法，你别担心。”苏阳伸手，轻轻捏了捏她的脸颊。
“嘿！沈乐乐，要不我来抱她吧，你不累吗？”许砚在后面喊了一声，觉得沈乐乐抱着人走挺费劲。
沈乐乐头也没回，丢了句：“她难道不要前途了吗？”
“啊？什么脑回路？”许砚一脸懵逼，完全没懂。
沈望舒直接一巴掌呼在他脑门上，毫不客气：“玩了这么多年，啥也不是，傻逼东西。”
回想刚才的事。
“你说你给女生的安全感那么弱，能讨到女朋友吗？”沈乐乐又补了句嘲讽，声音清亮。
“你不是说我是'GAY'吗？”许砚不服气地嘟囔。
“哦？你承认了？”沈乐乐挑眉，“就算你是GAY，反正你给你以后伴侣的安全感，还没迪迦奥特曼多。”
“……”许砚被堵得没话说。
苏阳的手环在沈乐乐脖子上，靠在她怀里，捂着嘴，笑得眼睛都弯了。
夕阳熔金，温柔地洒在四个少年身上，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空气中飘着淡淡的青草香，混着少年们的笑声，甜得像颗刚剥开的糖。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校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