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重回首都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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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en的加入给战局注入了强势的生机，飞跃击杀的技术格外娴熟，实力亮眼。他在通讯中和对方炫耀自己方才的几个斩杀招数，就听到了通讯器中传来的一生怒骂。
“来了唠嗑就滚！”
费恩的灰熊机甲机身巨大，胜在力量碾压。只见费恩徒手拎着两个飞行器一甩而出，转身站在他们中间，三只动物机甲对比起来就颇有趣味。他也是周旋了几天，机甲能源和精神力都消耗得厉害。
Chen的出现扭转了局面，清剿了分散的星盗机甲。随即三人即刻前往支援防御塔。
防御塔此刻的局面混乱，双方交战比邻星的战力已经落了下风。蓝和秦云疲于应对来自高等级机甲的攻击，同时还要兼顾小型飞行器的袭扰。两人已经挂彩数日，更别提蓝的身体本就虚弱，连日的反击已经让他精疲力竭。
“放弃吧，精神力临界点的滋味可不好受。”
蓝的视野开始模糊，粘稠的疲惫感袭扰着他的神经，脊柱上的精神链接丝为了保证连接质量，释放出更多分枝，疼痛没有让他更清醒，更加煎熬。
“秦云，我准备抢夺星舰的控制权。”
目前的状况，速战速决确实是最好的解决办法。蓝的身体经不起太久的消耗，突袭就是最好的选择。
“莫娜正在回程的路上，我已经发了通讯，他们遇到了金沙星的Chen。”
“时机到了。”蓝拿出镇定剂扎进胳膊，这已经是最后一支了，只能赌一次突袭成功。
“无相，精神链接至最高等级，卸载备用能源，备用仓，弹药。如果连接失败，外骨骼模式切换。”
无相此刻是轻型飞行器的状态，蓝将速度拉满，灵活躲避，高速攀升，在巡防小队和秦云的重型火力掩护下逐渐接近主体星舰。随着时间的增加，消耗得能源更多，精神力的链接也逐渐变得艰难。
“告警！精神链接下降！”
蓝感觉到口中有腥甜的血液，双耳嗡鸣，恍惚间好像有通讯接进来，他却无暇顾及。他的双手发软颤抖，是镇定剂失效后的副作用，神经系统的短暂失灵。
无相的外壳消失，切换到外骨骼模式。骤然的下坠失重感，蓝的双眼迷蒙，逆光看到空中漂浮的飞行器，刺眼的日光灼烧着他不甚清晰的视野，呼啸的风声和硝烟味道让他难以呼吸。
“小兔崽子你玩命啊！”
蓝的后背抵上了一个坚硬的承托，他恍恍惚惚地站起来，费恩的巨熊在身后支撑他，通讯器还有人在说话，可他已经没有力气回应了。
“还有机会……我得再坚持一下……”
眼前有明亮的日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蓝眯着眼睛想看得更清楚一些。
“不行！你现在的状况不能硬撑了。让我们来吧。”
Chen也拱卫在他身边，朱雀展开的翎羽将他们妥当地护在安全区域。正当要把蓝放进修复舱，头上轰鸣飞过的一支队伍让他们着实吃惊。
“是阿波罗！”
通讯器中七嘴八舌的声音中，蓝敏锐地听到了这一句。
是赵习洲来了？
掠过的飞行器上印着联盟标志，他们携带的追踪武器齐齐释放，星盗一时间损失惨重，为首的星舰也做好了撤离的准备。
“不能让他走！”
蓝向后撤一步，一跃而起，外骨骼的助力让他更轻盈地在空中弹跳，飞跃。日光明亮璀璨，他径直冲向星盗的中枢星舰。
“无相，抢夺控制权！”
蓝的周身开始萦绕蓝色的粒子，星舰的指示灯开始微微闪烁，舰体开始有些摇晃。四周的小型飞行器失去连接纷纷坠落。
大型星舰的中枢神经网络庞杂复杂，汗水湿透了他的衣裳，心跳也快到惊人，一下一下撞击着肋骨和胃袋，疼痛也海啸般袭来。
刀疤在控制室里全力阻止，也暗自心惊这个青年竟有如此强大的精神控制能力。随着部分的系统知识逐渐被抢夺控制，刀疤的精神力也在被蚕食和侵占，对方不肯退却一步的野蛮能力正在吞噬他。如同雪崩一般袭来的精神图景，以压倒性优势吞噬着，覆盖着刀疤的指令，随即改写，如同赤裸在茫茫雪原上，刀疤的神经在再被一寸寸阉割。
在蓝的精神控制面前，刀疤没有胜算。
正当他打算撤出，无意间的一条记忆晃过脑海。一片辽阔的蔚蓝火海，熊熊燃烧，逼退了妄图靠近的一切不轨之人。在这场烈火中，他看到了一双漆黑的瞳孔，逐渐靠近，双刀劈下……
“是他，真的是他。”
剧烈的精神刺激让刀疤身体剧痛，他连忙走到备用能源箱，启动了自毁系统。如果自毁，控制者的精神网也会同步受损，这是一个同归于尽的方式。而刀疤则悄悄从进入星舰备用的飞行器，准备逃跑。
阿波罗的周身泛着涟漪状的光泽，切换到类人状态，轻盈地浮在空中。从背后抽出了金色的箭矢，对准了星舰主体，快速准确地射穿了星舰的动能装置。一箭报废了一架星舰，碾压式为这场持久战画上了句号。
赵习洲在驾驶舱内看到瘦弱到苍白的青年，周身的蓝色粒子躁动不安，心知蓝快要到达临界点了，必须要快点阻止他。
阿波罗驶到了蓝的背后，温柔的巨人将蓝托在掌心。和庞大的S级机甲比起来，蓝如同一颗珍珠。赵习州释放精神力，逐渐进入到蓝的精神领域中。刚开始是一片柔雾缭绕，扑在脸上格外清爽，随着深入，他被眼前的世界震撼：空旷无垠，纯粹无暇，空气中的粒子晶莹闪烁。仰首望去水天一色，俯首能看到自己的倒影，恍若在湖面之上，又仿佛在雪原之间，从他的脚下泛起层层涟漪，扩散向远处。蓝色的粒子在飞速震动着，他能感觉到脚下的地面在开裂。雪崩般的蓝色的粒子拂过他的眉峰，如一片轻薄的利刃，却温柔地落在了他的眉间，如一阵薄雾。赵习州的精神力缓缓缠绕着蓝色的粒子，一缕缕日光托举住了一轮轮小小的月亮，在他的尝试下，精神图景也逐渐修复如初。
蓝觉得自己沉浸在暖意融融的日光海里，身体沉重，却又很放松，想要一直沉溺下去。赵习洲的精神力在他身体里流转，所到之处都是金灿灿的暖意。他引导着蓝回收精神图景。
意识放空，灵魂失重，蓝沉沉睡去了。
阿波罗将手里的人放进驾驶舱，转身一杆粒子长枪擦过一架飞行器的右舷，几乎要取人性命。
“不要让我再看到你。”
俊美的神祗怀中躺着负伤的人类，侧身看向正在逃逸的刀疤，攻破了对方的通讯系统，声音清晰地在驾驶舱内响起，随即屏幕上是端坐在驾驶舱内的赵习洲，联盟装束干练，脸庞冷峻，眉目含霜，金色的瞳孔犹如箭矢。怀中的人似乎感受到他的暴怒，皱着眉头轻微动作，赵习州揽住他，低头擦掉他脸上的脏污。
“总归会再见的，不只是你，还有他。”
刀疤落荒而逃，其他的星盗要么被擒，要么反抗被杀，这场难缠的战役终于是落下了帷幕。大家也开始收拾战场，照顾伤员，有条不紊开始恢复比邻星的生活。随着防御塔正常运行，通信恢复正常，比邻星已经恢复了安全状态。
莫娜摸摸脸颊上的脏污，还是个孩子的她经此一役，也有了几分成熟的气质。红色的长裙换成了干练的长裤长靴，头发也高高束起。
“赵上将，谢谢您来支援，蓝秘书可以交给我们照顾了。”
莫娜恭敬有礼，仰首看着高大的阿波罗，等待着他的回答。其余人也都纷纷侧目，好奇打量着联盟最高等级的机甲。
“重伤在比邻星难以治疗，我带他回首都星，顺便出席下个月的授勋典礼。”
每一句话都不容反驳，莫娜本想争取，被Chen和秦云压住了肩膀。
“小姑娘，看清状况。那两位怕是熟得很。”
Chen眯着眼睛，带着笑，打量着这位帝国之刃。
“上将，金沙星的损失怎么算啊。还请将秘书尽快还回，我们也好算算账。”
阿波罗甚至都没有听完他这句话，就切换了飞行器模式。等他们反应过来，早就已经驶出了比邻星空域。
“上将，前往中央医院？”通讯器中莱斯副官尝试着问。毕竟他也觉得把对方秘书直接掳回，啊不，带回首都星挺冒犯的。
“回半山公馆，请格蕾丝去公馆吧。”
赵习州看着身边蜷缩成一团，满是脏污和伤痕的身体，揽着他的手臂收紧。
半山公馆是赵家的老宅，也是赵家三代人昌盛的证据。半山公馆作为首都星为数不多不在市区屏障内的首脑居住地，同时也是赵家避世哲学的验证。
一路畅通，机甲换成车辆，蓝都没有任何反应，和平日机敏的他不一样，此时的他更像是一只大型的玩偶娃娃。到达半山公馆，赵习州抱着蓝走进大门，就看到正厅的外祖父泡好了茶水，桌上三只茶杯已然摆好。
这是早有消息得知了他带人回来。
老爷子看着他怀里的蓝，垂眸饮了一口香茗，正厅只有煮开沸水的气泡破裂声。
“楼上医疗仓准备好了。”
“多谢。”
赵习州抱着蓝上楼，内务官迎上来要接手，赵习州避开了他们伸出的手，径直走进了屋子，脚步匆忙。各位内务官也顾不得对这位新奇的客人好奇，主人的态度证明了这位客人的尊贵身份，他们开始有条不紊地准备衣物和生活用品。
“等等，还要麻烦你们帮他清洗。他身上有伤，注意不要感染。现在还在昏迷状态，动作轻一些，小心一些。清洗后，送到医疗仓中。多谢。”
内务官应下，赵习州也退出房间去正厅等待。祖父没有多问什么，和往常一样问了问他最近的动向。可赵习州忽略了，自己的眼睛不时就会向楼上扫两眼，分明是对蓝很关切。
“他和当年倒是一点没变，我都已经这么老了。”长长的一口叹息，老者也想到了当年初见蓝的时候。那时候的蓝单纯，阳光，和普通的少年没什么区别，和他的女儿女婿每天读书，侍弄花草，日子也是惬意。而再后来见到的蓝，眼神中没有了笑意，忧郁而苍白，让人无端想起院子里面快要落的花。
“这次授勋，他是要提名联盟的经济部长吧。”
“习州，你明白自己要做什么。”
赵习州不说话，静静听着。他知道自己对蓝是有些偏爱，欣赏他的强大，欣赏他的百折不挠，欣赏他的自由意志和纯粹的政治主张。也许就像教官欣赏出挑的学生，像将军认可优秀的士兵。
“祖父，不要误解，我欣赏他。有他的助力，赵家在军方的改革也会平稳顺利很多。”
“如此，甚好。”
眼前的空茶杯被填满，金黄的茶汤中倒映着赵习州的眼眸，他不是很明白祖父为什么如此忧虑。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重回首都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