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雪为春［快穿］》燎川

52、诛仙阵反杀

　　合璧之后第三日，昆仑北麓的诛仙台忽然乌云四合。

　　乌云不是水汽，而是千万道剑意凝成的实体，

　　每一缕都闪着幽蓝的雷光，

　　像被抽出的天劫。

　　台基由黑曜石铺就，

　　石面浮刻上古诛仙阵图，

　　此刻阵纹亮得刺目，

　　仿佛整片山脉都在脉动。

　　风从阵心涌出，

　　带着铁锈与血的腥甜。

　　江照立于阵眼，玄衣猎猎，

　　手中合璧长剑斜指地面，

　　剑脊龙鳞微张，

　　吞吐赤金雷火。

　　谢行之一袭素白，

　　龙血纹在颈侧蜿蜒成符，

　　像一条随时会破皮而出的赤龙。

　　两人背对背，

　　被四道剑柱包围——

　　诛、戮、陷、绝，

　　四柱通体由玄雷凝成，

　　柱心悬着四柄古剑，

　　剑尖对准他们的心脏。

　　午时一刻，

　　乌云深处传来一声钟磬，

　　似神谕，又似丧钟。

　　四剑同时震颤，

　　剑音交叠，

　　化作肉眼可见的波纹，

　　所过之处，山石崩裂，

　　积雪化为齑粉。

　　江照横剑于胸，

　　剑锋激起一圈赤金光盾，

　　挡住第一波剑音；

　　谢行之抬手，

　　龙血纹化作血雾，

　　将第二波剑音折射向天穹。

　　然而阵法并非单靠剑音。

　　阵纹开始旋转，

　　黑曜石地面浮起万千雷符，

　　像黑色潮水涌向两人脚踝。

　　雷符贴靴即炸，

　　电光蛇行，

　　瞬间烧穿衣摆。

　　江照低喝，

　　剑尖挑地，

　　龙鳞剑气横扫，

　　将雷符尽数斩碎；

　　谢行之并指为剑，

　　血纹凝成一线，

　　在空中划出繁复符纹，

　　符纹所至，

　　雷符纷纷化作血雾消散。

　　剑音与雷符只是前奏。

　　四剑忽然拔地而起，

　　悬于半空，

　　剑身迅速膨胀，

　　化作四尊百丈雷剑巨人。

　　巨人面目模糊，

　　唯有一双雷瞳，

　　透出冰冷杀意。

　　第一尊巨人抬手，

　　雷剑直劈，

　　剑未至，

　　剑压已令地面塌陷三尺。

　　江照旋身迎剑，

　　合璧长剑与雷剑相击，

　　爆出震耳欲聋的金铁交鸣。

　　赤金剑芒与幽蓝雷火交缠，

　　像两条巨龙撕咬。

　　谢行之趁隙掠至巨人膝侧，

　　掌心血纹化作赤红光刃，

　　一刀斩断巨足。

　　雷剑巨人轰然倾倒，

　　砸碎半边山脊，

　　雷火四溅，

　　却被赤龙血纹吞噬。

　　第二尊巨人接踵而至，

　　剑势更猛，

　　一剑划出半月雷弧，

　　封锁所有退路。

　　谢行之不退反进，

　　以身为饵，

　　引雷弧近身，

　　龙血纹骤然张开，

　　化作血雾漩涡，

　　将雷弧尽数吸纳。

　　血雾瞬间凝固，

　　凝成一枚雷火血晶，

　　谢行之反手一掷，

　　血晶贯入巨人胸口，

　　轰然炸裂。

　　雷火与血纹交织，

　　巨人崩解成漫天雷屑，

　　像一场逆向的流星雨。

　　剩余两尊巨人似乎被激怒，

　　同时举剑，

　　剑尖相对，

　　雷光交织成一道巨大剑网，

　　自上而下罩向两人。

　　剑网所过，

　　空间被割裂，

　　留下漆黑裂痕。

　　裂痕中，

　　透出森冷剑意，

　　仿佛连神魂都能斩碎。

　　江照深吸一口气，

　　将合璧长剑高举过顶。

　　剑身龙鳞尽数张开，

　　每一片鳞都亮起一枚赤金符纹，

　　符纹汇聚成一条光之巨龙。

　　巨龙昂首，

　　迎向剑网，

　　鳞甲与雷网相撞，

　　爆出连绵不绝的雷火。

　　谢行之一手按在江照背心，

　　龙血纹顺臂流入剑身，

　　为光龙再添一层血色鳞甲。

　　雷网被硬生生撕开一道缺口，

　　两人趁隙跃出，

　　落在剑网之外。

　　最后一尊巨人尚未收势，

　　江照已反身一剑，

　　剑光如匹练，

　　直取巨人眉心。

　　剑锋未至，

　　血纹先至，

　　化作万千赤金丝线，

　　瞬间缠住巨人四肢。

　　巨人怒吼，

　　雷剑横扫，

　　却被赤金丝线生生勒断。

　　断剑坠地，

　　雷火被赤金吞噬，

　　巨人轰然崩散，

　　化作漫天雷光。

　　雷光未散，

　　谢行之已掠至阵心，

　　指尖轻触黑曜石地面。

　　龙血纹顺阵纹蔓延，

　　瞬间覆盖整座诛仙阵。

　　阵纹发出尖锐哀鸣，

　　像被抽干生命的巨兽。

　　江照高举合璧长剑，

　　剑尖直指苍穹，

　　赤金剑芒冲霄而起，

　　贯穿乌云。

　　乌云被剑芒撕裂，

　　露出一线澄澈蓝天，

　　阳光洒落，

　　照在雷火未熄的阵心，

　　像给废墟镀上一层金色。

　　诛仙阵发出最后一声哀鸣，

　　四根剑柱同时崩裂，

　　化作漫天雷屑。

　　雷屑在空中凝成一朵巨大玫瑰，

　　花心是两道交叠的剑影。

　　玫瑰盛放一瞬，

　　随即凋零，

　　花瓣化作光雨，

　　洒向昆仑山脊。

　　积雪被光雨触及，

　　瞬间融化，

　　汇成条条溪流，

　　沿山脊奔涌而下，

　　像为世界奏响新生的序曲。

　　雷火散尽，

　　江照与谢行之一身血污，

　　却并肩而立。

　　合璧长剑在晨光中微微发光，

　　像一颗永不坠落的星。

　　脚下，

　　诛仙阵的残骸被溪流冲刷，

　　渐渐露出新的土壤。

　　远处，

　　废土列车汽笛响起，

　　像一声迟到的告别。

　　江照把剑插在阵心，

　　声音低而稳：

　　“诛仙阵反杀，

　　至此完成。”

　　谢行之把掌心覆上剑柄，

　　声音被晨风吹散：

　　“而新的剑，

　　才刚刚开始。”

　　诛仙阵反杀，

　　至此落幕。

　　而人间与仙途的边界，

　　才刚刚开始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