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雪为春［快穿］》燎川

51、双剑合璧

　　昆仑绝顶，祭坛塌陷后的第三日，世界静得可怕。

　　没有风，没有鸟鸣，连雪落的声音都被抽走。

　　天空像一面被捶碎的镜，裂缝纵横，却不再透出光，

　　只剩深不见底的黑。

　　江照立于断台边缘，玄衣染血，

　　手中握着半截龙鳞匕首，刃口缺了齿，

　　却仍闪着倔强的赤金。

　　谢行之在他身侧，银发披散，

　　左臂缠着绷带，绷带下龙血纹若隐若现，

　　像一条沉睡的赤龙。

　　两人面前，是最后的战场——

　　一座由纯粹数据与玄玉碎片垒成的高台，

　　台面浮刻“合璧”二字，

　　却在边缘不断剥落，

　　像被岁月啃噬的碑。

　　龙鳞匕首，原是北境龙裔脊骨所铸，

　　可斩万界枷锁；

　　龙血纹剑，则是谢行之以自身血脉凝成，

　　可破一切虚妄。

　　两剑本是一体，却在天道崩塌时各断其半。

　　此刻，

　　断匕与血纹在两人掌心微微震颤，

　　像久别重逢的心跳。

　　江照抬手，

　　匕首断口处渗出淡金光屑，

　　光屑在空中凝成一条极细的龙影，

　　龙影张口，

　　发出无声的咆哮。

　　谢行之摊开左手，

　　龙血纹顺掌纹浮现，

　　纹路延伸成一道虚幻剑锋，

　　剑锋薄如蝉翼，

　　却映出整个崩塌的天穹。

　　没有长老，没有祭词，

　　只有风从裂缝吹来，

　　带着世界尽头的寒意。

　　江照与谢行之对视一眼，

　　同时上前一步，

　　将断匕与血纹剑锋相对。

　　断口与剑锋相触的瞬间，

　　赤金与幽蓝交缠，

　　像两股逆流在心脏交汇。

　　光芒炸开，

　　却并不刺眼，

　　而是柔和的、温暖的，

　　像黎明第一缕光穿透长夜。

　　光芒中，

　　断匕与血纹缓缓融合，

　　龙影与血纹缠绕成一道完整的剑身——

　　剑脊是流动的龙鳞，

　　剑锋是跳动的血纹，

　　剑格是一朵盛开的玫瑰，

　　花心是两枚交叠的指纹。

　　合璧完成，

　　剑身轻颤，

　　发出一声极轻的“嗡——”。

　　声音传出的刹那，

　　昆仑山所有断裂的灵脉同时亮起，

　　像被重新接通的电路。

　　积雪开始融化，

　　汇成细小的溪流，

　　溪流在玄玉碎片间穿行，

　　发出清脆的“叮咚”，

　　像世界在轻轻呼吸。

　　天空的裂缝边缘，

　　渗出淡金色的光，

　　光顺着裂缝流淌，

　　像给破碎的镜面镀上一层金边。

　　乌云散去，

　　露出一线湛蓝，

　　像有人把黎明重新调回了出厂设置。

　　江照抬手，

　　合璧剑指向天空。

　　剑锋所过之处，

　　裂缝缓缓合拢，

　　像被无形的针线缝合。

　　谢行之旋身，

　　剑光划出一道圆弧，

　　圆弧所及，

　　塌陷的山脊重新隆起，

　　积雪化作新土，

　　草木在瞬间抽芽，

　　开出细小的白花。

　　一剑挥出，

　　风止，

　　雪融，

　　雷息。

　　再一剑收回，

　　云散，

　　日出，

　　世界归位。

　　剑光收敛，

　　合璧剑化作一道流光，

　　一分为二，

　　重新落入两人掌心。

　　江照手中仍是半截龙鳞匕首，

　　却不再残缺；

　　谢行之掌心的龙血纹依旧，

　　却多了一道淡金色的剑影，

　　像永不熄灭的火。

　　两人并肩而立，

　　脚下是重生的昆仑，

　　头顶是重启的苍穹。

　　谢行之轻声道：

　　“双剑合璧，

　　自此无界。”

　　江照把掌心覆上他的掌心，

　　声音被晨风吹散：

　　“自此，

　　我们便是新的界。”

　　合璧剑在晨光中微微发光，

　　像一颗永不坠落的星。

　　远处，

　　废土列车汽笛响起，

　　像一声迟到的告别。

　　江照与谢行之并肩走向列车，

　　脚下是重生的土地，

　　头顶是重启的天幕。

　　双剑合璧，

　　至此完成。

　　而新的纪元，

　　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