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赛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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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2町目19号的客厅。乌丸莲一坐在餐桌前，面前摊开的账本让他的眉头越皱越紧。他数了又数钱包里的现金，最后无奈地叹了口气。
“只剩三万日元了……”他揉了揉太阳穴。
搬进新家才一周，房租八万、押金十六万、家具购置、日常开销，再加上波旁弄坏的各种电器赔偿……原本以为能撑四个月的资金，现在看来连一个月都危险。
“Master。”波旁端着她亲手泡的茶走过来——她不敢碰电热水壶，只能用煤气灶烧水，“根据我的计算，按照目前的消耗速度，我们的资金将在十三天后耗尽。”
她放下茶杯，低着头，语气里罕见地带着愧疚：“都是因为我……如果不是我破坏了那么多电器……”
“不是波旁的错。”莲一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头，“这是无法控制的体质，不是你的责任。”
“哈！”琴蕾从楼梯上走下来，刚做完晨间的栏杆破坏仪式，精神饱满，“金钱不过是人间的枷锁！真正的强者不会被这种世俗之物束缚！”
“就像被缚的普罗米修斯，即使被锁链困住，依然能将天火带给人间！”她张开双臂，仿佛就是被束缚的普罗米修斯本身。
“可是前辈，没有钱我们连饭都吃不起……”伏特加抱着空荡荡的冰箱门，里面只剩下半瓶牛奶和两个鸡蛋。
“我去打工！”伏特加突然握紧拳头，“我很强壮的！搬运、建筑、保安，什么都能做！”
莲一苦笑。昨天伏特加去便利店应聘，店长看到她的“不良少女”形象直接吓得报警。去建筑工地，工头以为她是来收保护费的□□。至于保安公司……
“小姐，我们这里不收未成年。”
“……”
此外，在这个世界，她们没有任何合法身份。
莲一站起身，目光变得坚定：“我想到一个地方，或许能发挥我的特长。”
“训练员的特长？”琴蕾眼睛一亮，“难道是……”
“东京赛马场。”莲一点头，“虽然不能正式工作，但我的‘观察眼’至少能看出一些别人看不到的东西。今天好像还是特别的日子……”
他拿出在便利店看到的报纸，头版赫然写着：“东京优骏（日本德比）今日开赛！”
琴蕾的身体微微一顿，握着茶杯的手停在半空。
“德比……”她轻声重复这个词，眼神变得复杂。
一小时后，四人乘上了前往府中市的电车。车厢里已经有不少去看赛马的人，兴奋地讨论着今天的比赛。
“能看到真正的赛马吗？”伏特加贴在车窗上，兴奋得像个孩子，“虽然没有赛马娘帅气，但普通的马应该也很酷吧！”
波旁拿着从图书馆借来的旅游指南，一本正经地念道：“东京赛马场，位于东京都府中市，建于1933年，可容纳22万3千观众，是日本最大的赛马场。跑道全长2083米，被认为是——”
“够了，波旁。”琴蕾打断她，这一路上她异常沉默，完全没有平时的中二发言。她靠在座位上，看着窗外飞逝的风景，不知在想什么。
莲一注意到了她的异常，但没有说什么。他知道，对于一个赛马娘来说，赛马场意味着什么。
电车到站，人群涌向赛马场。远远就能看到巨大的看台建筑，听到隐约的马嘶声和欢呼声。
当他们走到赛马场正门时，琴蕾突然停下了脚步。
她站在入口处，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这气息……”她闭上眼睛，声音有些颤抖，“泥土的芬芳、汗水的咸味、青草的清香，还有……梦想燃烧的味道。”
她睁开眼，眼神中混杂着怀念、渴望，还有一丝深深的哀伤。
“前辈？”伏特加担心地看着她。
“没什么。”琴蕾摇摇头，恢复了平时的语气，“走吧，让我们去征服这个凡人的竞技场！”
但莲一看到，她的左手紧紧握成拳，指甲几乎要陷进掌心。
进入赛马场后，莲一直接去了管理办公室，想要询问是否有工作机会。
“请问，这里需要练马师吗？”他礼貌地问接待员。
接待员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女性，上下打量了一下莲一：“您有日本中央竞马会的练马师执照吗？”
“执照？”
“是的，要成为正式的练马师，需要通过JRA的考试，还要有至少三年的相关经验证明。”
莲一的心沉了下去。在这个世界，他什么证明都没有。
“那……骑手呢？”他不死心地问。
“骑手需要竞马学校的毕业证书，而且有严格的体重要求。”接待员看了看莲一的身材，“您似乎不太符合。”
“助理工作呢？喂马、清理马厩之类的？”
“也需要相关经验证明，而且我们的职位都已经满了。”接待员有些不耐烦，“先生，如果您真的对赛马感兴趣，不如去买马票试试？很多人靠这个赚了不少钱呢。”
她指了指另一边长长的投注队伍：“今天是德比日，奖池特别高。”
莲一沉默地看着那些疯狂的赌徒，摇了摇头：“不，谢谢。我们不靠赌博维生。”
走出办公室，伏特加气呼呼地说：“什么嘛！明明训练员是最厉害的！在我们的世界，您可是培养出了无败二冠的波旁前辈和完成MC路线的Gin前辈！”
“伏特加。”琴蕾制止她，“这个世界有这个世界的规则。”
她看向莲一，眼神坚定：“训练员做得对。命运的恩赐不能强求，要靠自己的力量去争取。依赖赌博得来的钱，是对命运的亵渎。”
波旁补充道：“从概率学角度，赌博的期望收益是负数。长期来看，必然亏损。”
“可是，我们现在真的需要钱……”莲一叹了口气。
就在这时，广播响起：“各位观众，第三场比赛即将开始，请前往观赛区。”
“既然来了，至少看看比赛吧。”莲一说道，“门票钱不能浪费。”
他们找了个普通观众席的位置坐下。赛道上，参赛的马匹正在做赛前展示，骑手们穿着鲜艳的服装，在阳光下格外耀眼。
“哇……”伏特加看得眼睛发亮，“虽然没有赛马娘漂亮，但还是好壮观！”
琴蕾没有说话，她的目光紧紧锁定在那些奔跑的身影上，眼神中有着说不出的复杂情绪。
第三场比赛即将开始，起跑闸门前，八匹赛马正在做最后的准备。莲一旁边坐着一个五十多岁的大叔，正对着手里的马票念念有词。
“豪将军，豪将军一定要赢啊！”大叔紧张地搓着手，“我可是押了十万日元啊！老婆知道要杀了我的！”
莲一的观察眼不自觉地启动了。在他的视界中，每匹马的身体状态都化作了清晰的数据——速度、力量、耐力，乃至心率、肌肉疲劳度、关节负荷、甚至是微小的呼吸变化。
“豪将军么……”莲一皱起眉头。在观察眼的视角下，这匹被看好的黑马左后腿有明显的异常，“左后跟腱有陈旧性损伤，虽然表面看不出来，但高强度奔跑下会在最后400米失速。”
大叔听到他的自言自语，转过头：“小哥，你说什么？豪将军会失速？开什么玩笑！它可是今天的大热门，赔率只有2.3！”
“相信我。”莲一指向另一匹不起眼的栗色马，“7号，暗影舞者，虽然赔率高达15.7，但它的状态最好。心率平稳，肌肉充分放松，最重要的是……”
他眯起眼睛：“它在故意隐藏实力。你看它的呼吸频率，明明很轻松，却装作很累的样子。”
“你在胡说什么……”大叔半信半疑，但看莲一说得如此肯定，咬了咬牙，“算了，死马当活马医！”
他跑去投注窗口，追加了两万日元买暗影舞者。
发令枪响，八匹赛马如离弦之箭冲出闸门。豪将军一开始就占据领先位置，优势明显。观众席上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声。
“豪将军！豪将军！”
“就是这样，保持领先！”
但莲一看得很清楚——豪将军的步频已经开始紊乱，左后腿的负担越来越重。而暗影舞者一直保持在第四位，不紧不慢，像是在等待什么。
进入最后直道，豪将军的速度明显下降，后面的马匹开始逼近。
“不！豪将军怎么了！”大叔旁边的人惊呼。
就在这时，暗影舞者突然发力。它像一道闪电从外道超越，连续超过三匹马，在最后50米反超豪将军，以一个马身的优势冲过终点线！
“赢了！真的赢了！”大叔激动得跳起来，“15.7倍啊！我赚了三十万！小哥，你是神吗！”
周围的人都被吸引过来。
“这个年轻人刚才准确预测了比赛结果！”
“他说豪将军有旧伤，果然失速了！”
“太神奇了，他是怎么看出来的？”
消息迅速在观众席传开。很快，越来越多的人围过来，想要听莲一的“预测”。
“下一场呢？下一场你看好哪匹马？”
“大哥，带带我！我也想赢钱！”
“这是什么特异功能吗？”
就在人群越来越多时，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让一让。”
人群自动分开，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走了过来。他有着一头黑色的中短发，身穿价值不菲的休闲装，但给人一种漫不经心的感觉。最引人注目的是他嘴角那道细小的疤痕，为英俊的面容增添了几分危险的气息。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赛马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