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惑法则》小石檀悸

14、《剜骨缠[仙侠]终章》心魔为牢

　　#### **（1）**

　　暴雨连下三日，谢无尘的断腕伤口开始溃烂。

　　沈宴坐在床边，慢条斯理地给道尊换药。纱布揭开时，腐肉混合着灵药的气味在殿内弥漫——和三百年前那个药引死前的味道一模一样。

　　"道尊连伤口都要学他？"沈宴指尖用力按在溃烂处，"当年师兄也是右手先烂掉的吧？"

　　谢无尘闷哼一声，冷汗顺着下颌滴落："...你记得？"

　　"记得什么？"沈宴歪头，露出天真又残忍的笑容，"记得您为了救棺中人，放任师兄烂死在寒潭？"

　　他忽然俯身，舔去道尊唇角的血渍："还是记得...您剜他药骨时，他哭着喊师尊饶命？"

　　殿外惊雷炸响，照得沈宴眉眼如妖。

　　---

　　#### **（2）**

　　谢无尘开始闭关压制心魔。

　　沈宴"好心"地守在洞府外，每日按时送来掺着自己血的药膳。

　　"宿主，目标道心污染已达72%。"系统监测着数据，"再刺激会彻底入魔。"

　　"要的就是他入魔。"沈宴把玩着一枚留影石，里面记录着谢无尘梦呓时喊的"阿宴"——

　　既像在唤棺中人，又像在唤他。

　　第四日清晨，沈宴故意划破手腕，让血滴在送去的灵果上。当谢无尘咬破那颗沾血的果子时，整个洞府突然剧烈震动！

　　"道尊走火入魔了！"

　　弟子们的惊呼声中，沈宴第一个冲进洞府——

　　正好看见入魔的谢无尘捏碎本命剑，赤红双眼盯着自己断腕："不够...还不够..."

　　沈宴缓步上前："师尊在找什么？"

　　这个称呼让谢无尘浑身一震。三百年来，只有两个人会这样唤他...

　　"阿宴..."道尊染血的手抚上他脸颊，"本座...分不清了..."

　　---

　　#### **（3）**

　　沈宴被入魔的道尊掳进了寒潭禁地。

　　水晶棺前，谢无尘用断腕抵着他后心："救他。"

　　"怎么救？"沈宴轻笑，"用我的药骨？还是..."

　　他忽然转身，抓着道尊的断腕按在自己心口："用这颗...您亲自调教出来的心？"

　　谢无尘的瞳孔剧烈收缩。掌下的心跳平稳有力，和棺中少年逐渐复苏的心跳渐渐同步...

　　"宿主！检测到异常能量波动！"

　　沈宴在神识里勾起嘴角：果然，棺中人在吸收他的气息复苏。

　　"师尊。"他忽然软下声音，像当年那个药引一样仰头，"如果我和师兄...只能活一个..."

　　冰棺突然发出"咔"的轻响。

　　---

　　#### **（4）**

　　林霜带人闯进禁地时，看到了永生难忘的一幕——

　　沈宴被谢无尘掐着脖子按在冰棺上，而棺中少年的手指...正在微微颤动！

　　"师尊！住手！"林霜一剑劈向冰棺，"那根本不是师兄！是..."

　　剑光被魔气弹开的瞬间，所有人都看清了——

　　棺中少年的面容正在变化，最终变成沈宴的模样！

　　"替身蛊。"沈宴咳着血轻笑，"道尊养了三百年的...是我的替身啊。"

　　谢无尘如遭雷击。

　　当年他亲手将药引的魂魄封入冰棺，却不知何时被调包成了替身蛊...

　　"宿主！目标道心崩溃！"

　　沈宴挣开钳制，抚摸着道尊惨白的脸："现在您分清了么？"

　　"三百年前死的那个..."

　　"从来就只有我。"

　　---

　　#### **（5）**

　　九霄仙宗的晨钟响起时，沈宴站在染血的台阶上。

　　身后大殿里，谢无尘抱着那具化为替身蛊的冰棺，一夜白头。

　　"任务完成度100%。"系统汇报，"目标已彻底崩溃。"

　　沈宴把玩着从谢无尘发间取下的药草绳——这根用来束缚替身蛊的绳索，最终捆住了道尊自己。

　　"走吧。"他随手将草绳扔进山涧，"下个世界。"

　　山风呼啸，隐约传来心魔洞府中的嘶吼：

　　"阿宴...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