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十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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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天荒到地老的距离究竟有多远，是不是真的需要以死来句读，才能海枯石烂至死不渝？
——题记
从中国到荷兰，从近在咫尺到天涯两端。
青宸离开以后，桑妍的生活还是简单的进行着。每天的舞蹈教习，朝九晚五的工作。桑小青不时的淘气粘人，外加夜深人静的时候，心底涌动的情绪勾起的对青宸的思念。
等待，是启程的幸福。
“欢迎重回战场。”银狐墨黑如漆的长发在广场中随着微扬的晨风飞扬，脸颊上凌厉的线条紧绷，挂起的笑容却还是那般自然地镶嵌在面庞之上，没有丝毫的不协调。
青宸抿唇不语。
来到荷兰之初，青宸便和银狐谈妥，送青迷回加拿大。
“先送青迷回加拿大。既然我已经来了，她在这儿与否没有任何区别。这一点，你应该了解。”
银狐的确是了解青宸的作风的。他做出的决定如同誓言，不会更改，不会毁约。银狐相信，只是，青迷在，有着不同的意义。
“行动开始，我就送她离开。”不是不相信你，顾忌越多，对你而言越好。
青宸一笑带过，银狐的信义他信得过。
青宸出现在青迷面前的时候，青迷激动中有些失控。她紧紧拽着青宸的袖口说，“哥，我们可以走了吗？你有没有怎么样？”
青迷有自己的判断力，她知道这不同寻常的一切意味着什么。多年以前的蛛丝马迹，以及而今面前的困缚，都清楚地告诉她这些意味着鲜血和牺牲。
纵然年少，却已与轻狂无关。
“青迷，明天你就回加拿大去。剩下的事情我以后再和你解释。”青宸手臂拢住青迷因为情绪波动而略微颤抖的双肩，安抚她的情绪。
青迷没有歇斯底里地质问为什么，也没有追问他没有同行的原因。
“哥，你会安全回来的。对不对？”已经冷静下来的声音，依然带着几分柔弱。
“嗯，我会回去的。”青宸的眸光中满是坚定。
青迷会等他，桑妍也在等他。他必须回去。
“听他们的安排，明天回加拿大。这里的一切，不要让第三个人知道。”
青迷认真的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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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派人在外围接应你，只要你能那里出来，剩下的一切都交给我来处理。我不是商人，不会唯利是图。只不过蛇蝎心肠而已。”银狐独自轻笑，有些戏谑的说，“如果你出不来，那么收尸就不在我的善心之内。”
“我知道你的底线在哪里，所以，我没有也不会动那个女人。只是，如果你和这个世界的联系断不掉，那么你应该知道，那些你的故人，想必会对她很感兴趣。”银狐坦言。
所以，从一开始，他便没有选择。
青宸抿唇不语。如果如果真的发生，即使交待后事怕也是白费，这也不符他的作风。
杀人，是交易，也是他们存在的生存法则之一。
银狐自嘲的笑笑，多愁善感什么时候与她这个“女魔头”有了联系。
行动前夜，不速之客上门。青宸看到室内闪烁的红光，便知来者何人。
“有活怎么也不招呼我一声？怎么说我也跟你的名字勾搭了那么长时间，何必这么无情呢！”杜宁远翘着二郎腿，靠在青宸藏身之处的沙发上，勾唇邪魅的一笑。
青宸冷漠以对，没有理会他的贫嘴。
“什么时候开始行动？”杜宁远接着追问。
青宸转身和他对视，眼睛在诉说，“我跟你很熟吗？”
杜宁远撇撇嘴，不以为然。
“我说你都老胳膊老腿的了，经不起折腾，这半年又缺乏锻炼，出去岂不是丢人现眼？”
听着杜宁远的话，青宸终于开口。“比起丢人现眼来，你比我更有资本，不是吗？门在左边，想从阳台或者窗户出去也可以，我没有任何意见。”
杜宁远放下翘起的腿，沉声说，“你明白我的意思。这一次，我去。”
无数次接近桑妍，都看到她在青宸面前柔若春风的模样，渗出丝丝香甜。他明白，她找到了幸福，虽然与他无关。
听到银狐找到青宸出山的消息，杜宁远即刻启程赶来，这一次冒险，不仅是某一条生命，还牵扯到桑妍的幸福。
“你比银狐怎样？”青宸一问，杜宁远便知他的意思。
银狐行事的果决毒辣他不能比，她的技巧也胜他几筹。杜宁远自问没有出手的实力，却不能袖手旁观。
“你有没有想过桑妍的感受？”
青宸面色突变，射向杜宁远的目光变得阴沉狠厉。
“她不会知道。那是以后的事情。”
“如果你死了呢？”杜宁远不依不饶的追问。
“那就拜托你，别让她知道。”
那一夜，杜宁远走的时候，留给青宸这样一句话。
“你最好活着，要不然我一定把她抢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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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深，海边豪宅中却是衣香鬓影，光影幢幢。
毒枭盛会，因分赃不均而流血内讧。如此狗血的设定，却是最好的机会。
走廊尽头的卧室内肌乳相融，活色生香的一幕正在上演。已过丰茂之年的垂老男子，眼眸深不见底。身下的女子却是初绽之荷，娇净纯嫩。
黑衣人到达的时候，卧室内男子正挂着诡异的笑容对着捆缚床间的少女。少女的身躯已然千疮百孔，鲜血从四肢百骸汩汩而出。
黑衣人看着面前人间地狱的一幕，在男子灵敏感应到第三者存在的瞬间开枪。男子射出的子弹穿透玻璃，直抵黑衣人的咽喉，千钧一发之际黑衣人闪躲间，只是擦破手臂，高速离去之际刮出一道血痕。
射向男子的那一颗子弹却在男子略微迟钝的反映下正中他的身躯。只是他的微闪还是给自己留下了生机。
电光火石之间，黑衣人果断开出第二枪，赶在男子启动遇刺系统之前，正中他的胸口。黑衣人微微吐气，准备撤离。床上的女子却在此时发出微弱的呼救声，“Help！”
黑衣人身形一顿，对上少女满眼含泪的面容。只此一顿，却是无可挽回的改变了自己的处境。
***
桑妍踏上异国这片土地的那天，阳光依旧温热。她微微抬手遮眼，看着面前一马平川的辽阔花田。
这么美丽的地方，为什么会与罪恶有关？
青迷带着憔悴的面容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她就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他离开之前告诉她去找青迷，现在青迷就在她的面前，而他却不知所踪。
“桑妍姐，你爱我哥吗？”青迷的声音里已经带着哽咽。
她回到加拿大以后，一直在等青宸的消息。一天一天的流逝，他却依然杳无踪影。青迷无法联系得到银狐，甚至杜宁远也不在她的世界里。她能想到的所有与青宸的过去有关的一切，只剩一个确定的人，桑妍。
桑妍清浅一笑，没有回答，只是温和的说，“我一直在等他呢！”
青迷把发生在刑天狐团的一切都告诉了桑妍，连同那些她不够清楚，却有些了然的关于哥哥的过去。她知道这不该是由她来说明的过往，却找不到那个该来解释的人。
线索只剩下那个青迷在桑妍家见过一面的杜宁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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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没有很久，桑妍就等来了杜宁远的消息。
“你确定那个人是他了吗？”
那个从小到大她无数次幻想过的良人，她曾无数次在他耳边念及。
“我遇到了他，那就是了。”虽然他还没来得及坦白他的过去，虽然她还没来得及说一句我爱你。
“他还活着。”杜宁远的话，让桑妍忐忑的心落了地，眉宇间担忧的神色却有增无减。
“我们去找他，好不好？”桑妍这样对青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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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田里的烂漫难以一言盖之，桑妍呼吸着这里的空气，等待着自己将要接受的结局。
“那天晚上，任务成功，却因为他的一瞬犹疑而失去了撤退的时机。如果不是在外接应的银狐倾刑天狐团之力，现在他可能就没有胸脯间的起伏了。”
她曾无数次想过，现在的他变成了怎样一副模样。真正见到的这一刻，还是难以控制情绪。她的弱水一瓢，化成眼泪纷飞，在他的窗前滴落。
杜宁远和青迷退了出去，桑妍伸出手握着青宸苍白冰冷的掌心。
这个世界，与她熟知的一切太过不同。
“等不来你，我亲自来找会不会有些不矜持？”桑妍唇角微弯，自言自语起来。
“我有没有说过，其实你不可爱，却总装可爱，装无辜。可我爱占你便宜，听你叫我姐姐。我有没有说过，让你叫我桑桑，那是我保留的最特别的名字，只留给一个人。”
“我有没有说过，其实你长得还不错，即使现在这样静静躺着，也一样好看。我有没有说过，我爱你。”
桑妍贴上青宸的脸颊，那里依旧冰凉一片。
“我爱你。”
这一声耳边细语，是我最初和最后的爱情印记。
“桑桑，”无力的声音响起，桑妍身形瞬间僵住。
“桑桑，”还是那个她熟悉的声音。
桑妍略微起身，床上的男子脸色苍白却温和的笑着。
“他们有没有告诉你，我只是在睡觉，不是昏迷。”青宸唇边的弧度更大，桑妍的脸瞬间嫣红。
“让你担心了，对不起。”
桑妍倾身抱着他，“我允许你这最后一次，下不为例。”
“我要变成柔弱书生了，你会不会不要我了？”青宸说的是实话，新的重创加上从前的旧伤损害了他的健康，可能会大不如前。
“你乖一点，姐姐我就勉强包养了你。”
这一生，我的未来只愿与你共度。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第十七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