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救世恋爱两手抓》置身事内

7、任命

　　杜莺冰冷的目光扫过36队四人，不容置疑地命令道：“36队，你们跟我来。”说完便转身走向那座最大的废弃厂房。

　　季毕生沉默跟上，夏知洲保持着一贯的笑容，顾言柏松开白羽的手但示意他跟上，白羽则低着头紧跟在季毕生身后。

　　厂房内部空旷破败，高耸的穹顶布满了锈迹和蛛网，巨大的机械残骸如同史前巨兽的骨架沉默矗立。空气中弥漫着铁锈味、陈年油污和阴冷的潮气。杜莺的军靴在满是碎屑的水泥地上发出清晰而孤寂的回响。

　　她停在深处一扇相对完好的厚重铁门前，叩击两下后直接推开门。门轴发出“吱呀”的呻吟。

　　房间不大，陈设简陋：老旧书桌、几把不结实的椅子、锈迹斑斑的文件柜。唯一的光源来自窗户，夕阳的昏黄光线透过不干净的玻璃，给房间蒙上暧昧却冰冷的暖色调。

　　窗边坐着一个人，背对门口，身形高大挺拔。他叼着烟，猩红的火点在昏暗中明灭，正漫不经地看着楼下操场。听到开门声，他缓缓转身。

　　当他的面容完全暴露在光线下时，连季毕生也不由瞳孔微缩。左半边脸尚且完好，能看出硬朗英俊的轮廓；但右半边脸，从额角到下颌，却被大片狰狞可怖的烧伤疤痕覆盖，如同扭曲蠕动的粉红色蜈蚣，使得右眼眼皮有些外翻。完好的左眼和受伤的右眼同时看向四人，目光锐利如鹰，令人不寒而栗。

　　他的目光最终落在杜莺身上，眼神微妙地柔和下来：“去见过母亲了吗？”声音低沉沙哑，语气却出乎意料的温和，与狰狞外貌形成诡异反差。

　　“还没有。”杜莺公事公办地回答。

　　他点头，按灭烟蒂，随意挥手：“把小朋友留我这儿，你先去吧。”

　　杜莺毫不迟疑地点头：“是。”转身退出房间，脚步声迅速远去。

　　房间陷入短暂沉默。杜鸣鹜目光回到四人身上，忽然咧嘴一笑，牵动右脸伤疤，显得有些骇人：“小朋友们，你们好啊！我是‘废土’基地总指挥，姓杜。”他指指自己的脸，“是你们杜队的哥哥。怎么样，我们兄妹俩长得还挺像吧？”他撑着脑袋，好整以暇地看着四人，独眼和伤眼同时闪烁着探究的光芒。

　　顾言柏习以为常般微微颔首，低下头再次自然握住白羽的手摩挲。白羽脸瞬间通红，身体僵硬，几次试图抽手都被更紧握住，只能僵硬地低头承受注视。

　　夏知洲笑容无缝切换得更灿烂，自然接话：“杜总指挥您好！久仰大名！今日一见果然气势非凡！杜队英姿飒爽，您更是深不可测，兄妹二人皆是基地栋梁，令人敬佩！”

　　杜鸣鹜似乎被逗乐，哈哈一笑：“夏家小子？嘴巴挺甜。不错，年轻人就该活泼点好！”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看似融洽聊起来，气氛表面“和谐”。

　　突然，杜鸣鹜话锋一转！笑容退去，换上冰冷严肃，锐利独眼扫过四人：“小朋友们，玩闹时间结束。听好了，下次兽潮，就在半个月后。你们，要做好准备。”这句话如同冰锥刺破虚假暖意。

　　季毕生心中警铃大作。“兽潮”二字带着血腥气息扑面而来。

　　他直觉这提前告诉他们绝非好事，更能感受到杜鸣鹜语气中虚伪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恶意。他刚要开口询问——

　　“砰！”铁门被猛地推开，杜莺去而复返，站在门口冷声道：“鹜队，人我带走了。”

　　杜鸣鹜瞬间恢复那副略带玩味的表情：“阿莺，要叫哥哥。”

　　“好的，鹜队。”杜莺毫不动摇。

　　杜莺转身就走，四人默不作声跟上。白羽想礼貌鞠躬告别，被顾言柏拉着手脚步匆忙带离。最后一眼，只看到杜鸣鹜笑着挥手，伤疤在昏光下更显诡异。

　　到达楼下，几个新兵已跑完三十圈瘫坐喘气，七队仍在拼命奔跑。杜莺对众人冷声道：“各位小菜鸡，以后你们所有人都归36队管，有事向他们汇报。”说完径直离开，不管身后反应。

　　新兵们渐渐围拢过来，白羽瑟缩着躲到季毕生身后。季毕生警惕地伸出手挡在白羽身前。

　　然而，预料中的质疑并未出现。取而代之的是此起彼伏的赞叹：“你好厉害啊！”“教教我呗！”……季毕生愣住，一时不知如何回应。

　　夏知洲本想上前，被顾言柏拉住示意不要动，视线死死盯着季毕生。

　　季毕生深吸一口气，迅速适应。总指挥的本能回归，他沉声下令：“全体都有，解散吃饭！”

　　新兵们欢呼雀跃：“谢谢季队！季队威武！”季毕生嘴角无意识微微上扬。

　　他落后于奔向食堂的众人，看着他们欢呼背影，恍惚想起曾经也有这样一群人与他一起在异兽爪下挣得生机。

　　楼上窗边，杜莺站在杜鸣鹜身旁，看着下面撒欢的新兵。“你还真是善良啊！明明嘴上那么狠，却还是要给他们铺路。”

　　杜莺不语，在杜鸣鹜又要低头点烟时一把夺过。“你今天已经超量了。”

　　“好妹妹再来一根，最后一个，我保证。”

　　杜莺将烟揣进兜里，无视央求。天边夕阳如火，映红杜鸣鹜侧脸，一如那天。杜莺看着他火红下的笑脸，心头一悸，毫不犹豫转身离开。

　　杜鸣鹜等她消失，从桌格摸出烟点燃深吸，失笑：“要收打火机才有用啊！”烟雾缭绕中，他半边脸隐在阴影里，看不清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