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A怎么了？》复历春

12、Chapter 12

　　八点半，褚氏集团的大楼变得人声鼎沸，高低层电梯分别运输着不同职级的牛马，前往自己的生产线，进行日复一日的劳动。

　　褚卫作为领导者，只会比他的员工更加积极的工作。

　　贾珂拿着电脑走进褚卫的办公室，照例汇报今日行程时，褚卫桌上已经摆满了签好的文件。

　　褚卫听见贾珂进门的动静，头也不抬的说道：“你来的正好，将这些文件退回去，重做。”

　　“好的，老板。”

　　“让商务部和市场部的人，一个小时后到 2 号会议室开会。”

　　贾珂在手中平板上记下褚卫的要求，“我稍后就通知。”

　　他趁着间隙抬头打量褚卫，他手机连接的安全 APP 上显示，褚卫七点就来了办公室处理工作，桌上已经批阅好的文件旁边的咖啡杯上，还沾着黑色的咖啡污渍。

　　讲实话，他以前是真的挺羡慕褚卫的财务自由和身份便利。

　　自从成了褚卫的助理，一天当成两天过，睁眼就跟着褚卫连轴转，一点没有私人生活空间之后，他是一点都不羡慕了。

　　挣那么多钱，却没有时间次消费，也是一种悲哀。

　　他现在只要能正常时间下班回家，吃完饭躺在沙发上，他就会掏出手机在购物软件上，买一堆没用的玩意堆在家里，哪天工作不顺心的时候，回家就拆快递发泄一通。

　　他母亲每隔一段时间来帮他收拾房间，都会带一堆没用的破烂玩意回家。

　　“贾珂。”

　　褚卫冰冷的声音终于拉回这位特助的思绪。

　　“对不起，总裁。”

　　贾珂继续汇报行程，“十点和市场部以及运营部的人开会，商讨今年第二季度亚达的汽车贸易订单；下午两点约了封氏的老板打高尔夫，争取他们子品牌家居运输的事情；晚上七点是王氏总裁和他妻子，结婚三十五年的结婚纪念日，需要您出席。”

　　“另外，白医生前几天发消息叮嘱我，今天是您去做检查的日子，我已经将中午十一点到一点的时间空出来。”

　　“我知道了。”

　　褚卫起身往他办公桌对面走去，在那块十几米高的电子显示屏面前停住脚步，那是全球船舶 AIS 动态系统，上面密密麻麻显示着全球的船舶动态。

　　他在触控台上轻滑，放大海城航道的局部图，近百个绿点整齐排列在航道的两侧等待在南湾码头进港，不远处代表「光彦运输号」的集装箱船，正在以 20 节的速度往南湾码头驶来。

　　这艘船上装运的全部都是封氏旗下商场的进出口货品。

　　马上就是年中促销的节日，封氏商场今年大放血，各种优惠活动叠加，试图拉动公司的经济增长。

　　这批货物对封氏公司很重要，封氏甚至租用了褚氏三分之一的仓库，存放货物。

　　褚卫将码头的吞吐效率面板调出来，对比码头近一周的装卸作业率。

　　“通知码头运营部的人，让他们将备用的岸桥调过去，加快作业速度。”

　　“今天码头进港的货船比上周的多出三分之一，不必思考增加设备的费用，不要造成码头装卸的拥堵。”

　　“我知道了，我这就去通知。”

　　“去吧。”

　　褚卫等贾珂出去后，又回到办公桌后面，放大面前显示屏上的燃油价格曲线图，思考是否要趁现在锁定下周的油价。

　　他松开鼠标，将鼻梁上带着的防蓝光眼睛摘下来，轻揉眉心，第一次对习以为常的事情感到厌倦。

　　贾珂在会议前五分钟来总裁办公室请褚卫，“总裁，商务部和市场部的人已经在会议室等您了。”

　　“我知道了。”

　　褚卫在会议桌的首位上坐下来，言简意赅地说道：“说你们目前最主要的事情，其他没用的话省略。”

　　自从褚卫接管集团的全面事务以来，开会流程主打一个快速，直接说最主要的事情，解决完就散会，追求极致的效率，不搞那些虚头巴脑的东西。

　　员工们在他的手底下做事，是又爱又恨，庆幸自己有一个解决问题的老板，也时常怀疑自己是不是太笨，跟不上老板的思维和速度已经是常态。

　　两个部门说出自己目前的困难，褚卫给出解决的方向，今天的会议就到此为止。

　　贾珂原本预定了一个小时的会议时间，结果刚刚半个小时，两个部门的老大就带着自己的员工，信心满满的去解决遇到的难题。

　　解决完公司的事情，褚卫便直接出发去往白榆的医院，早点解决白榆也能早点吃饭。

　　褚卫到达白榆所在科室的时候，白榆有事情没在，护士长认识褚卫，就将他请进了白榆的办公室。

　　他关上门，在白榆的办公椅上坐下来，目光被他放在电脑桌上的相框吸引，照片上的人是他、白榆和林远。

　　这张是褚卫研究生毕业那年，他们去海岛上度假的时候拍下来的。

　　这座位于澳洲的海岛是褚家早些年买下来的，纯天然没有经过任何的开发。

　　三人乘坐直升机降落在小岛上，白天潜水、出海、垂钓，晚上就在沙滩上点篝火烧烤喝酒，度过了一周难得的假期。

　　当时三个加起来六七十岁的人，在沙滩上玩起了幼稚的猜拳游戏，赢的人可以往输的人身上埋沙子，最先被沙子掩埋的人要负责给大家做晚饭。

　　白榆和褚卫联手出千，林远成为那个倒霉蛋。

　　两个人压着被掩埋在沙子中的林远，听他说了许多好话，才将他从沙坑中挖出来。

　　照片就是那个时候拍的，林远裹着一身的沙子，三个人幼稚的对着镜头比耶。

　　白榆站在他和林远中间，头自然偏向他的方向。

　　褚卫那张照片放在褚家大宅的房间中，没想到白榆一直将这张照片带在身上。

　　褚卫将照片放回原位，窗外的阳光照在桌面上，能看到相框右侧的位置有明显的指印，像是经常被人触摸。

　　他靠回椅背上背对着门口，等待白榆。

　　半梦半醒间，褚卫听见几声微弱的敲门声，吱呀一声门被推开，接着一道裹挟着蜜桃气息的女士身影，出现在办公室中，“白医生，我给你准备了爱心午餐。”

　　“你是谁？为什么在白医生的办公室？”

　　“这里不能随便进出，请你立刻出去。”

　　褚卫被这香腻的信息素味道熏得头疼，用侧脸和冰冷的余光回应她，“出去。”

　　“我是这里的医生，要出去也是你出去。你再不出去，我就喊保安了。”

　　褚卫的忍耐到达极限时，白榆结束上午的坐诊回到自己的办公室，面对目前的状况一头雾水。

　　他看着坐在他办公椅上的褚卫，语气不自觉软下来，“怎么过来也不提前说一声，我就早点回来了。”

　　“公司上午不忙，就提前过来了。”

　　随着白榆的靠近，褚卫闻到清冷的草木香气，清新怡人的薄荷香气混着消毒水冷冽的味道，顷刻间让他的头脑清澈通灵。

　　白榆的信息素，将他从刚才香腻的味道中解救出来。

　　褚卫眉心皱成一团纸的皮肤，渐渐舒展开。

　　白榆这才看向他身后的人，“赵彤彤，你不在大办公室整理病例，来我办公室干什么？”

　　赵彤彤面对白榆，早已没了之前的嚣张，“我看白医生最近食欲不好，特地准备了一些开胃的饭菜，想着送给你。”

　　“我不需要，做好你该做的事情，不要浪费不必要的心思在我身上。”

　　白榆冷着脸拒绝，“我有喜欢的人。”

　　“出去吧，我不想再看到这种事情发生。”

　　赵彤彤被自己的心上人无情拒绝，抱着她一大早准备的营养饭菜，流着眼泪离开。

　　白榆走回办公桌前，挤了几泵消毒液揉搓手心，在褚卫的身后站好，双手放在他的太阳穴上。

　　褚卫也只是在白榆靠上来的瞬间，短暂紧绷便消除警惕。

　　“放松，我给你按一按，会舒服很多。”

　　褚卫重新后仰着头靠在椅背上，享受着白榆的按摩，刚才被刺激产生的应激性头疼，得到缓解。

　　白榆观察着褚卫的表情，“力道还可以吧？”

　　“可以。”

　　五分钟后，褚卫握住白榆的手，“我现在好多了。”

　　“那跟我去处置室吧。”

　　将褚卫安置在椅子上，白榆低头给器械消毒，“衬衫的扣子解开几颗，把腺体露出来。”

　　褚卫按照白榆的指示行动。

　　白榆将检测器放在褚卫的腺体上，“释放你的信息素。”

　　下一秒，辛辣浓郁的陈年龙舌兰信息素味道盈满房间，检测器上的阈值灯开始变换颜色。

　　白榆等检测器上波动的数值，停留在稳定的区间后，他才将放在褚卫腺体上的贴片取下来。

　　“信息素浓度波动较大，最近休息不好吗？”

　　“还是身体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褚卫扣好衬衫上的贝母扣，说道：“感觉还好，跟平常没什么区别。”

　　“那抽点信息素做个检测。”

　　“听你的。”

　　白榆去存放弃疗器械的柜子中，取了一个最小号的注射器和针头，组装完毕后问道：“抽取信息素有点痛，受不住可以固定你的上半身。”

　　“不用，直接来就可以。”

　　白榆拆了一次性包装的消毒棉签，将褚卫的腺体消毒好，“放轻松，不要抗拒我，我会轻一些的。”

　　他轻轻抚摸褚卫的腺体，拿着注射器利落地扎进他的腺体，从中抽取几毫升的信息素液体。

　　白榆将抽出来的信息素液体放进低温冷冻箱中保存，又在褚卫的腺体上贴好止痛的绷带，“好了，8 个小时内不要沾水。”

　　他把用过的医疗垃圾扔进角落的垃圾箱，在转身时，褚卫已经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又变回那个沉稳的总裁。

　　“我送你出去。”

　　“不用，我认识路。”

　　褚卫一边整理手上的袖扣，一边往外面走去，“我给你订了饭，等会酒店的人会送过来，都是口味清淡的饭菜。”

　　“谢谢。”

　　“我们之间不用这样的。”

　　白榆将褚卫送到电梯口，就返回自己的办公室。

　　十分钟后，酒店的饭菜就送过来，都是白榆爱吃的饭菜。

　　白榆吃过饭后，拿着骗来的信息素，进了后面的研发室。

　　他在研发室待了一周的时间，利用褚卫的信息素合成了单向诱导剂。

　　白榆从机器上将这支淡蓝色的药剂取下来，液体沉淀在玻璃管中，连细小的气泡都没有。

　　桌面上还未来的及收拾的烧杯壁上，映照出白榆疲惫苍白的脸色，青黑的眼圈昭示着熬夜的痕迹。

　　他将这支密封的玻璃管，收进随身携带过来的小型冷藏箱，±2°的冰冷感从指尖传递到心口。

　　偌大的研发室只剩下他一个人，通风窗的气流声和着他鼓动的心跳声，创造出一种只有他自己明白的心境。

　　白榆的呼吸下意识屏住，他暗暗告诉自己，有些事情开始了就没有回头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