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行舟》清蘅芜

2、性取向暴露

　　军训后的补课被一场举报搅碎。隔壁高中学生的匿名信像一粒火星，点燃了尚市教育系统的神经，几所高校仓促按下暂停键

　　我在家消磨掉5天散漫光阴，直到开学日刺破窗帘的阳光将人拽回现实。

　　社恐是透明的茧。作业本上未干的墨迹是独白，枕头凹陷处是安全区，唯有和杨洋的对话像偶然漏进茧里的光。

　　体育课成了每周的微型刑场——两个班的女生被囫囵拼凑，我和杨洋、郑晗结成尴尬的三角同盟。言絮则和邹迅组成二人组。

　　体育馆台阶被晒得发烫，树荫下的蚂蚁爬过运动鞋边沿，蝉鸣声里，对话碎得像撒落的跳跳糖。

　　“你们平时喜欢干什么啊”*郑晗的声音被跑道蒸腾的热浪扭曲。

　　“看小说和番剧。” 杨洋的指甲在可乐罐上刮出细痕。

　　“我看双女主小说。”* 我的回答被风吹得很轻。

　　话题转移到了耽美小说上，果然还是耽美更受欢迎点。

　　当她们讨论《默读》的剧情时，我盯着树影在地面爬行的轨迹，突然希望自己是一株含羞草。

　　青春是场即兴演出，而社恐患者永远在背未完的台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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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406宿舍的夜是秘密的温室。

　　杨洋的台灯在墙面投出摇晃的剪影：“我和你们说，季沉她说喜欢百合小说。”

　　言絮的梳子卡在发梢：“该不会是女同吧?”

　　六个女孩的呼吸在黑暗里交织，最终发酵成某种暧昧的共识：“直女装姬啦——”

　　少女们的夜话是温柔的绞刑架，吊死所有未成形的秘密。*

　　另一边的我浑然不知这一切，还在和我的朋友打游戏。

　　次日食堂的番茄蛋汤浮着金色油花。杨洋突然凑近笑眯眯，睫毛在阳光下像振翅的蝶。

　　“我和你说个瓜——言絮的白月光”

　　“是女生？”* 我戳破鱼丸，汤汁溅在袖口形成浅褐色印记。

　　“藕断丝连呢。” 她眨眨眼，刚开的可乐发出哗啦声响。

　　阳光太耀眼，我皱眉走着路，脱口而出。

　　“其实我也是”

　　杨洋的惊呼惊起一群麻雀：“第三个女同！我们宿舍这是捅了百合窝吗？”

　　“第三个?我们宿舍?”

　　“对啊，郑晗和言絮都是。”

　　“哦~”

　　“言絮和她白月光真闹变扭呢，据说准备断舍离呢。郑晗和三楼的那个女生还在暧昧期，所以她不和我们一起吃饭，都是陪暧昧对象去了”

　　我一副我都懂的表情，也没再多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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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始终保持着老干部式的规律作息，安安分分地完成学业，日子过得平淡而充实。

　　某个阳光慵懒的午后体育课，我正和杨洋她们在操场闲聊，忽然瞥见言絮和邹迅鬼鬼祟祟地凑过来——这两人一撅屁股我就知道要放什么屁，当即警惕地退后半步。

　　"你是H嘛？"

　　言絮突然劈头盖脸砸来这个问题，我顿时从耳根红到脖颈，支支吾吾说着"不知道"。

　　后续的记忆就像被曝光的胶片般模糊不清，只记得女同的身份就此彻底暴露。

　　这是我和言絮的正式第一句话，但这样的出场我能记她一辈子。

　　说来也怪，原本我最看不惯言絮那副德行。

　　她总用古怪的眼神打量人，后来杨洋一语道破："她看谁都像在瓜田里挑西瓜。"

　　至于她身边那个邹迅更是夸张，整天咋咋呼呼没个正形，还总摆出猥琐大叔的做派。

　　不过相处久了倒发现，体育课上我们五人小团体插科打诨时，她们那些怪癖反而成了调味剂。

　　特别是邹迅的"抽烟"表演：这货会叼着纸卷的假烟蹲在宿舍，摆出沧桑老烟枪的架势猛嘬一口，然后对着空气吐出根本不存在的烟圈。

　　其实邹迅更喜欢黏着我玩，言絮倒像是被硬拽来的。

　　每天午饭时间，她们总会准时出现在食堂找我，起初觉得别扭，后来竟也成了习惯。偶尔，我甚至会偷偷期待言絮的身影——直到某天发现她原本就有固定的饭搭子，难怪时而缺席。

　　明白这点后，我便不再奢望她专程赶来，可她偏偏又总会出现，带着那副似笑非笑的瓜农表情。

　　或许，我对她的感情，就是从这种若即若离的拉扯里，悄悄变了质。我毫无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