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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帷幔,公主的画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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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小声点!等会把我老公叫来了!你就见不到我啦!你想不想........”
“我想我想!我真的很想你公主!我每天都看着你的照片睡觉呢!”穹说着捂住了嘴,鬼鬼祟祟道,“公主,他在哪儿呢?”
“星期日?你问他干什么?怎么,原来你想见的人是他不成?”砂金蹙眉瞥去。
穹愁眉苦脸地直挥双手:“谁想见他了!我是担心这个外人打扰我们!我好不容易才能见你一面,公主不要挂我的电话!”
“你真会挑时间打电话,这都大半夜了。”
砂金转身把手机放在床头柜上靠着瓷杯竖起,然后掀开了被子一角半跪半趴地在床上挪了几下。
穹可以看见砂金因弯腰而袒露的领口,白嫩的胸脯若隐若现,他忍不住坐直了身体,砂金那又细又柔的腰要是再往下塌一点,甚至连肚子都可以瞧见。
他听见砂金轻语:“今晚匹诺康尼的月色很美,只可惜我要准备睡觉咯。”
砂金将拢在两侧的纱帘解下,那暗淡的光更显朦胧,整个镜头都雾蒙蒙的一片,偶有微风拂过吹得那绣在半透明纱绸上的淡紫色花朵随之飘扬。
他的公主,如此漂亮又矜贵的公主,如同枕在一朵云间又或一片花海。穹只觉自己眼睛都要盯得失焦了,哪哪都这么美,哪哪都想看个透。
穹甚至没出息地耸了耸鼻尖,竟生出仿佛嗅到对方体香的错觉。
砂金偏过头用那双艳光荡漾的瞳孔轻瞥他一眼,在床上缓慢又缱绻地挪动那单薄的身子,当真像一只飞不出纱网的蝶。
砂金靠近了床边,他的皮肤太过素白,如同一道光束占据屏幕。
穹止不住地往下咽唾沫,心中无数次感谢自己花大价钱买的高端手机就是不一样,连对方大腿里侧那蓝紫血管都看得清晰,这么淡这么浅。
砂金大腿上那轻轻荡着的一层软肉摸上去肯定温润冰凉,穹的五指用力摩挲,五脏六腑有蚁虫爬过似的瘙痒。
“我最近换了一款新的香薰,挺不错的,安神助眠,清心静气。”砂金调整好躺着的姿势,把手机拿过来放在腿上。
“公主,你半夜还是常常惊醒吗?”
“偶尔。”砂金伸出手指在屏幕上勾勒,柔声笑道,“这香还真是管用呢,我睡得可沉了,别人做什么都不知道。”
做什么......都不知道......
穹胡乱眨着眼睛,避开了与砂金对视的目光,又是挠脸又是扣头的,一会扯了扯衣领,一会又拽了拽裤子,很忙但不知道在忙什么。
“你刚刚在干嘛?”
“没干什么呀。”
“你是在看我吗?”
“当然!我给你打电话不看你看谁?”
“你是在看着我咽口水吗?”
穹瞪大眼睛,嘴张开又闭上,脸烫得要把脑子烧坏似的,好几分钟过去了,才支吾道:“我真的很想你,公主。”
“不准想。”
砂金侧着身子紧裹被子,把手机放在枕头边靠着,穹看见他闭上了眼,这么乖巧温顺,像一只酣眠的狐狸。
“为什么?”穹有些着急,恨不得穿过屏幕去碰他。
“因为我已经嫁人,有老公了,你不准想。”砂金娇气地轻哼一声。
“就因为这个?凭什么不准我想!”
穹对砂金的回答感到悲恨,悲伤总是被他不公平的对待,又憎恨星期日把自己的老婆独占。
砂金忽然睁开眼,注视着穹,说道:“我知道你想我的时候在做什么。”
穹一下子就止住了话音,愣愣盯着砂金,不知该怎么说。心脏却越跳越快,比自己的呼吸都还快,砰砰砰,砰砰砰,心跳声占据了他的整个脑海。
“你现在也在做。”砂金说出来的这一刻,语调是这么软柔又温和,水雾花浪般的带着一股湿腻腻的闷香。
他应该停下动作,为了不让公主更讨厌自己的恶俗与下流,至少装也应该装得悔悟,去哀求公主的原谅。
可他没办法,他控制不了自己的手指、自己的想法,他没有任何的自制力可以去抵抗名为砂金的诱惑。
“我都是别人的妻子了,你想我,也能兴奋吗?”砂金问得情真意切,盈盈一双眼,澄明又透亮,懵懂无辜地盯着他。
穹的嗓子哑得厉害,声音沉闷:“我们不被他发现不就好了,就跟以前一样,明明.....明明是我先认识你的。”
“噢!你要当我的情人呀!”
砂金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穹分神往他身后一看,猜测是不是要露出狐狸尾巴了。
“我不是你的情人!我是你老公!不都说老公是最爱妻子的人吗?”
“之前你跟这么多人不清不楚,我可一句话都没抱怨过!我还这么贴心又细致的帮你隐瞒呢!”
“我知道都是因为我一直在外面忙碌,总是没能有时间陪公主,是我不好,我没有照顾好公主,是我的不对!”
“我每次都很珍惜跟公主相处的机会!你不是.....也说舒服来着吗?”
“所以说呀!星期日可以做到吗?他不能吧!他还让你有所顾虑,他根本没有我爱你的万分之一!”
“这样比较,还是我对你最好了,是吧是吧!公主,我才是最爱你的人等于我是你的老公!”
砂金扑哧一声笑出来,终于明白为什么鼎鼎大名的「真理医生」在跟对方的辩论赛上没有赢了,穹这做派实在独树一帜。
灰发少年似乎将砂金的笑声作为奖赏,突然心生一股诡异的勇气跟莫名的显摆劲,蹦下床去翻箱倒柜的把各种箱子盒子放在床上,挨个展示给砂金看。
“公主,这些可不比那家伙送你的东西差!都是很珍贵的!你瞧,我也给你买了钻戒!等我回来,都给你!”
穹捧着那枚钻戒讲得可专业可详细了,他乱七八糟的一会儿拿着一串绿宝石项链讲,一会拿着一块腕表讲,听得砂金都有点想打盹了。
这收破烂的小子倒是有心了,展示的这些东西品相的确不错,想来那些异国的盟友也是帮了他不少忙。
“我有钱的!我不是什么穷小子,我养的起你!”
穹嘀咕了会儿,又说到砂金不愿跟自己登上列车,还说什么他的房间都打扫整理好了,布置得可漂亮了,跟故事书里公主的寝居一样华丽。
“我才不稀罕你那点钱呢!你哄得我开心,我就满意了!”砂金懒洋洋地说道。
“公主老婆,可以.....就是,还像之前那样给我看一看吗?”穹见砂金好像不是在生气的样子,便大着胆子问道。
“你要看什么呀,英勇的开拓者。”砂金凑近,用鼻尖蹭了蹭屏幕。
穹那边的光线猛地就暗了下来,窸窣一阵响,他竟趴在被子里,说话的水汽沾满了屏幕:“看看你的小孩。”
砂金刚把被子拽下去,摸到衣角,正纳闷怎么忽然又要看了,就听见对方说:“下面。”
“我看看你小孩出生的地方。”
他连连被对方逗乐,穹被撩拨得心猿意马,认为砂金的笑声比什么乐曲都动听。
砂金把被子扯上去盖住了头,整个人都缩在被子里面。
匹诺康尼的夜还是如此静谧,外面的走廊静悄悄、屋内的床铺也静悄悄,只是偶尔可以听见几声笑音跟黏腻的水声。
星期日回到卧室的时候已是凌晨一点左右,他站在床边,撩开轻飘的床幔,看见砂金裹着被子只露出半张小脸,睡得正香。
只是砂金蹙眉不展,脸色潮红,看上去像是又在发烧似的。
星期日心中一紧,连忙坐下,伸手去探砂金的额头,好在没有异常,只是摸到了一手的薄汗。
医生对他说,砂金整个孕期都禁不起再那样高烧一次了,这次都是踩在边缘线硬是用了各种特制药才保下了大人小孩都没事。
星期日心有余悸地缓缓喘了一口气,他想也许是砂金把自己给捂热了,便小心翼翼地把被子掖到砂金下巴去,将砂金的整张脸都给露出来。
他拉开遮住的一层绸纱,又走到窗边把窗帘闭拢了些。
星期日坐回床边凝视砂金的睡颜,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砂金翻了个身背对着他,后背露出一大截。
他把被子盖好,手按在砂金躺过的地方,闷闷泛着热气,润濡的潮意依附指尖,星期日摩挲双指,像是在擦干某种细润的水液。
星期日轻轻抚摸着砂金的发丝,随便一瞥,瞧见放在香插旁的手机亮了一下。
他静静看了砂金片刻,将床头柜上的手机拿了过来,把屏幕按亮更是突出了那上面的水渍。
星期日皱眉紧盯这分布不均的水渍,眼珠在手机跟砂金身上来回扫量。
他的手从头发移到肩膀,握住的力气越来越重,就在立刻要准备把砂金摇醒的一瞬间,硬生生地按捺住了,将手松开。
他看见锁屏上显示穹发来一条消息:还是这么漂亮。
星期日的眉头皱得更深了,凝目看了那行字许久,才将手机放回桌上。
他俯身隔着被子搂了下砂金,亲吻砂金的额头,随后离开了房间。
星期日刚走,砂金就睁开了眼,紧绷的身体立刻就放松了,他捂着胸口抚平不畅的呼吸,缓了一会,才把手机拿过来打开跟穹的聊天框。
砂金放进被子里按下拍照键,然后把照片发了过去,又发了一个爱心的图案就没了,接着将手机随便丢在床边,裹紧被子这才安然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