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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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当前精神力超过机甲承受阈值，请及时将精神力控制在S级范围。”
“滴——当前精神力超过机甲承受阈值，请及时将精神力控制在S级范围。”
机甲内部，裴元身穿红白色的紧身作战服，缩在机甲内部，双手握着操纵杆，头戴与机甲相连的密闭头盔，从视窗向内望去，他的双眼微红，死死盯着远处的的敌人。
他的精神力如同电流，与机身紧密相连，可以清晰地看见机甲外部的景象，甚至能够自如地控制每个手指关节的运动，这便是高等级机甲的优势。
然而，这一优势带来的代价就是。驾驶员精神力与机甲的高度链接，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机甲师为了避免机甲驾驶员精神力在星际战争中遭受的损伤，设计出精神力脱离系统，在危险时刻，驾驶员可将精神力脱离，由内置智脑短暂操控，从而为驾驶员提供安全撤离的机会。
此时，裴元坐在狭窄的机舱当中，握着操纵杆的手微微颤抖。机舱控制台上展示着他如今与机甲相连的精神力等级，只见那串字母忽上忽下，时而冲上SS级，时而跌至D级。
机舱之中的警报声一刻不停，尖锐刺耳，警告这位年轻的驾驶员迅速选择更安全的方式，从驾驶舱中脱离。
他的神情高度紧绷，像是被绷紧的弦，隐隐刺痛。
汗水在作战服中堆积，他以精神力操纵着机甲向前飞去，又轻推操纵杆，将机甲肩上扛着的炮火指向远处的敌人。
显示屏上，红色的准心摇摇摆摆，但始终指着敌方机甲的心脏处，那是机甲的能源供给中心，也是机甲的弱点所在。在常规作战中，机甲的这一核心部位会以特殊金属进行保护。
炮弹在枪炮中酝酿的同时，裴元操作着机甲不断躲避着从对面发出的道道攻击，终于，蓄力条过三分之二，他默数着“三，二，一”，我在操作杆上的指节轻轻一按。
一道满蓄力的弹药瞬间打入机甲的心脏护甲之上，不断旋转，将其外壳凿出一个黑洞。
下一瞬，又是一炮精准地打入同一位置。
“滴——当前精神力超过机甲承受阈值，请及时将精神力控制在S级范围。”
相同的提示音再次响起，显示屏上的精神力不断上升，最终停在SSS级，裴元在机甲支撑不住解体前，眼疾手快地在操作台上按下几个按钮。
不过瞬间，精神力连接断开，头盔被几个机械臂抽离，裴元的黑发湿哒哒地贴着脸颊，舱内座椅倒下，连带着他的身躯一同躺倒。
而机甲外部“咔咔”作响，发生形变，变成一颗光滑的球体，在星河中行驶。
裴元终于松了口气，大口地喘息，喘息声在机舱内回荡。
“智脑已经接管S3机甲系统，自动返航程序已开启，请驾驶员时刻关注行驶路线。”
躺下时，裴元神经中的痛觉仍未消失，反而因为这骤然的放松，那种刺痛显得更为难忍。
他的眼睛睁大，仰望着这片星空，有遥远的星球，也有近在咫尺的太空垃圾。
他伸出手，抵在天窗上，仿佛这样便能触碰这片星河。
尽管虚假，依然瑰丽。
机舱平稳地在星河中畅游，他闭目养神，直至机舱与战舰对接，裴元重新回到战舰之中。
“裴元同学，恭喜你完成本次实训，持续市场两小时三十六分，智能分析报告将会载入你的实训手册之中，同时，本次实训记录会纳入你的期末考核成绩。”
“链接即将中断，请做好准备。”
三秒过后，裴元眼前一片昏黑，他摸索着按开一旁的按钮，淡然道；
“麻烦报告一下，这台机器的自动开灯功能似乎坏了。”
“收到，给您添麻烦了，洛神公司将会继续改进，致力于给您最完美的使用体验。”
他扭了一下位于座位一旁的强制出舱旋钮，舱门重新打开，外部新鲜的空气涌入，恍惚间，他的眼前一片炫光，周围的一切都变成了各色光斑碎片，视线中央是一个高大的身影。
他撑着舱体，向外踏出一步，那个身影也向他凑近。
他听见一声模糊的“裴元”，而后重重地向前倒下，被双手捞在怀中，彻底失去了意识。
*
“你是亲属？”
“……同学。”
“他这症状持续多久了你知道吗？”
“什么症状？”
“精神力极其不稳定，会随着患者精神状态而变化……”一道冷峻的男声说道：“医学上称为精神力相位失调综合征。”
这是裴元清醒过后听到的第一段朦胧的对话。
恍惚间，他意识到自己也许正在医院，他睁开双眼，发现两个男子站在自己的床前，身形较高的那位男子还穿着黑色的作战服未曾脱下，而与他相对而站的那位，穿着一身白色外袍。
显而易见，这确实就是医院，面前两人分别是医生和那位他一天之内有三面之缘的男士——
“陆星云，”他窸窸窣窣地坐起身，将身上盖着的被子掀开，问道：“我怎么在这。”
两人的目光一并向他投来。
陆星云挑眉正要对他这句问话发表一番自己的见解，还未开口就被一旁的医生捷足先登。
“裴元先生？你是否了解自己目前的身体状况？”
“了解。”裴元言简意赅地表示配合。
“哦，你是否知道自己目前患有的精神力疾病？”
“了解。”
正是他刚刚所说的精神力相位失调，一种难以痊愈只能抑制的精神力疾病，也是导致他精神力状况不稳定的根源。
时隔数月，他仍然记得，入学测试那天，他被请到一间办公室中面谈，一位素未谋面的学校老师对着他优渥的实战与理论表现，面带遗憾，“抱歉，这位同学，虽然你目前的综合测试成绩与第一名不相伯仲甚至更胜一筹，但是你的精神力状态极其不稳定，因此，我们将以第二名的成绩将你录取，请问你是否有异议？”
与未来优秀的军官洽谈，是他作为招生老师的职责，也是他最为头疼的一份工作，毕竟这些天才总是最难缠的。
更别说这一届出了两位SSS级天赋的新生，一位是那个富家子弟，还有一位便是这个，从遥远的塞壬星赶来的勤奋而又具有天赋的学生。
那时的裴元坐在招生老师的对面，双手交握放于腿上，神色并无太大的波动，他并无任何要刁难眼前人的意图，他只是说道：
“那请问新生奖学金……”
招生老师攥着手中那份测试报告，抬头，仔仔细细地打量着这位名叫裴元的学生。
片刻后，他露出了今天第一份笑容，“裴元同学，这个你不用担心，我们会以新生第一的规格，将奖学金打入你先前提供的账户中。”
“好。”裴元站起身。
对面的招生老师也同时站了起来，伸出手，朝向裴元。
裴元疑惑地歪了歪头，又像他那般伸出手来，招生老师的手与他相握，笑道：“裴同学，开学后见，欢迎加入帝国的最高学府。”
他的思绪被隐含怒意的声音拉回现实。
“那你知道，你现在的状况不适宜参加长时间作战吗？”
他抬起头，沉默，并不打算直面医生的质问。
一旁的陆星云拍了拍医生的肩膀，又自然地从他手中将检验报告，安抚道：“医生，他这次只是没注意，下次我会看着的，您别动怒。”
好一副家属做派。
裴元和医生又一同偏头看向旁边那个似乎与这场诊治并无关系的人，裴元眼中带有些淡淡的疑惑，而医生眼中是一视同仁的迁怒。
“这个事情的严重性想必你也知道，”医生浅哼了一声，又说道：“你的药一会儿医疗机器人会送到病房内，下周再来复查。”
随着“砰”的声响，房门被关上，整间密闭的病房中只剩下这两个刚打过一架的学生。
陆星云从旁拉了张凳子，坐在了裴元身边，拿起医生原本要交给裴元的检查报告。
“精神力相位失调综合征……”他念着最顶上的那一行字，用余光看了眼裴元的脸色，并无阻挠他读下去之意。
“一种先天的基因疾病，无法主动克制精神力强度，长时间使用精神力会导致精神力相位极度不稳定，甚至超出自身精神力阈值……”他的声音顿住。
只因为他知道裴元的精神力天赋是SSS级，本就是天赋斐然，若是超过自身精神力阈值的情况下……他不敢想象。
他继续向下读道：“本次昏厥，经由精神力图谱检测，确认为患者过度使用精神力，导致精神力负荷远超大脑承受范围，诊断建议……”
“远离需要长时间使用精神力的职业。”
话音刚落下，这份诊断报告被一只手扯走。
“你出去吧，我需要休息。”那只手的主人神色冷酷，见他面色不虞，又磕磕绊绊地补充了一句，“刚才，谢谢你。”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 1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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