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我在冥界学贴膜》七月上旬

4、花灯会

　　　　像陈默这样的大户人家住的离城中心很近，张扬还没来得及好好看看身边的一面面青瓦白墙，朱门石砌。便被火急火燎的陈默拉进了人声鼎沸的集会。张扬还在巷尾的时候就感受到了这份来自千年前的烟火气。
　　出了巷口，映入眼帘的是一排排令人眼花缭乱，流光溢彩的灯笼。陈默将手举过头顶，指着前方好不热闹的集市说道:“怎么样？”语气颇有些得意和骄傲。
　　张扬此时并没有很想理他，因为眼前的景象让她很想去一探究竟，去融入进这人声鼎沸的千年画卷里。
　　“我想要买这个…这个…，还有这个花灯。”张扬指着眼前的桂花糕，身后的银簪不远处悬挂的一个画着淡淡水墨画的花灯向沉默说道。
　　陈默摊摊手，表示我凭什么要买给你的姿态。
　　“回头我烧给你，什么大房子，美女豪车都有。我现在没有钱，你给我买一个吧。”张扬嘟起嘴，做作地撒娇。
　　陈默要吐了。
　　“你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就给你买。”陈默狡黠一笑，说道。
　　“说。”张扬不耐烦地说道。
　　“你没看到那个灯笼的灯谜吗，只有解开灯谜，才能拿走那个灯笼。”
　　“你要让我解那个灯谜？”
　　“不是，我想让你拿走那个灯笼。”
　　“你在说什么？”张扬听得一头雾水。
　　“我们过去看看吧。”陈默说着走了过去。
　　“老板，这灯笼怎么卖？”陈默将手背到身后，开口问道。
　　“这灯笼不卖。”老板一边埋头整理那些大大小小还没挂起来的灯笼，一边毫无感情冷冷地说道。
　　“那你为什么还要挂起来？”张扬想也没想地问道。
　　老板抬起头，一双沧桑又平静的眼睛看向张扬，“这只灯笼在等它的有缘人。”
　　“有缘人，竟然是有缘人，电视剧诚不欺我，果然每一个神秘的物件都会有一个属于它的有缘人。”张扬在心里默默吐槽着。
　　“请问我们是有缘人吗？”陈默望着眼前这个老者的眼睛问道。
　　“你知道它的谜底是什么吗？”老者略微佝偻的背慢慢挺直，竟变成了一个年轻小伙子的样貌，他手中的灯笼像被风吹散，火焰吞噬了竹编的骨架。那个变异的老板突然将燃烧的灯笼扔向张扬。
　　张扬尖声叫着，躲避着那个恐怖的火球。
　　“畜牲，还不显行。”陈默见状厉声命令道。
　　可那老板仿佛没听到陈默的呵斥声一般，一边疯狂地丢着火球，一边不停地叫着“有缘人，有缘人。”
　　爬上张扬裙子的火舌被陈默拿扇子扑灭。张扬震惊地发现周围人似乎并没有发现她们现在的状况。人群依旧热闹和谐。孩童咿呀嬉闹，少女衣着俏丽，掩面轻笑。卖桂花糕的老嬷佝偻着背吆喝着。
　　难道这一切竟是幻像吗？张扬既惊恐，又疑惑。
　　这时陈默已将一道符咒贴到那喷火的灯笼上。火球渐渐熄灭。那个发疯的怪物也随灯灭形散。可那烧得面目全非的灯面上书写着的诗词依旧清晰隽永。
　　“月上柳梢头。”张扬弯腰读到。“下一句是，人约黄昏后嘛。”
　　话音刚落，周围的人群像被点穴了一般，一动不动得定住了。
　　张扬看到有几个漆黑的影子迅疾地从暗处划过。
　　还没等张扬反应过来，陈默早已冲了出去。它像一条飞鱼绕过人群，即将消失在灯火的尽头。
　　“哎，等等我。”张扬还没来得及喊完，陈默早已不见了踪影。
　　“他，真的会捉妖吗？”
　　张扬现在慌极了，虽然眼前的这些人都不能动了，可暗影怪物可是能动的，说不准从哪里冒出来给她一刀怎么办。
　　她现在十分想让自己醒过来，就当是一场梦。可是就算她拿头撞墙也还是醒不了。
　　尝试了几次后，她终于认命了，她决定躲起来，但是又不能太隐蔽，如果陈默那个笨蛋找不到她怎么办，她岂不是要永远困在这个邪门的幻境里。
　　张扬顺手抓了一把老太太摊子上的酥糖，然后贴着街市旁店铺的墙面向前游走。
　　她一边祈祷着不要遇到怪物，一边拼命竖起耳朵注意着轻微的声响。突然，张扬竟然听到了从远方飘荡而来的歌声。
　　虽然不知道那歌声来自人还是妖，好奇心使她很想过去一探究竟。说不定，从那儿还能找到陈默。
　　张扬战战兢兢地站在一个华丽精美，灯火通明的阁楼前。“花鼓楼”，她望着阁楼上方的牌匾自言自语地说道。不知为什么，从靠近这座楼开始，她就有一种熟悉的感觉。所以鼓起勇气走了进去。
　　进去后，才发现之前自己想多了，因为根本没有人理她，大家都在看舞台中央一个蒙面的舞姬跳舞。
　　那舞姬婀娜的身姿与流光溢彩的大厅相互映衬，令每一个来到这里的人，都禁不住驻足欣赏。
　　张扬也不例外，她挤到人群的前面，想寻找陈默的身影。
　　功夫不负有心人，张扬终于在人群中看到了陈默的身影。
　　可是陈默的身姿看起来很奇怪，就像一只木偶被强行拖拽着毫无生气的身体。
　　张扬越看越奇怪，却不敢轻举妄动。
　　那舞姬身形曼妙，艳丽的绫罗绸缎衬得她的肌肤更加光滑雪白，腰间的铃铛随着轻盈的舞姿发出悦耳空灵的声音。
　　张扬看不清她的脸，不知是那舞姬刻意为之，还是她的潜意识作祟，这画面就像是一个怎么也无法看清人脸的梦境，她感到头痛欲裂，思维像一团浆糊纠缠不清。
　　张扬痛苦地闭上眼睛，却在下一秒猛得惊醒，她看到陈默在无尽的深渊里下坠。跟他一起下坠的，还有无数燃烧的灯笼。
　　“陈默”张扬大喊出声。
　　周围人像没听到这刺耳的声音一样，继续痴迷着台上翩翩起舞的少女。
　　只有那个像木偶一样的陈默似乎听到了她的呼唤，僵硬地扭着头向她的方向看过来。
　　下一秒，他出现在了张扬的面前。
　　“啊”
　　张扬被突如其来的冲击吓得踉跄后退。
　　此时，她已经发现眼前的人并不是陈默。它甚至算不上是人，而是一个被操纵的木偶。
　　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勇气，张扬大声对着这个面无表情的怪物大喊道:“陈默在哪儿？”
　　那木偶突然笑起来，可咧开的嘴里黑洞洞的，什么都没有。这样一张脸使张扬的汗毛都立起来了。
　　“陈默”她大声喊着。可是除了眼前这个就要吃掉她的怪物，一切如常。诡异的氛围里歌舞升平，人们红光满面，神采奕奕。
　　张扬断定陈默一定在这里，从那些燃烧的灯笼来看，他是被困到了什么地方。
　　一个燃烧的灯笼里。
　　没错，这个念头像一道惊雷使她瞬间清醒。而眼前龇牙咧嘴的木偶那惊悚的笑容在张扬看来更像是声嘶力竭地求救。
　　在那黑洞洞的口腔把她吞噬的前一秒，她下意识地撑住那木偶的嘴，那黑洞里似乎有一个声音，使她疯狂地想去一探究竟。
　　那木偶发出“咯吱咯吱”刺耳的声音。张扬疯了一样撕扯着那张嘴。身体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沿着她的静脉游走冲撞，血液在沸腾，张扬看到“陈默”的头颅被自己掰开，它的脸燃烧了起来。
　　“张扬，张扬，醒醒，醒醒。”一个青涩温和又难掩焦急的声音传入张扬的耳朵。
　　她闷哼一声，下意识揉揉脑袋。
　　“这是，在哪儿啊。”此时她已经分不清现实和梦境了。
　　“你终于醒了。”眼前的人长舒一口气。
　　“陈，陈默？”张扬不确定地叫出他的名字，浑身血液在那一瞬间凝固，害怕他下一秒就要张开那黑洞般的大嘴。
　　“是我。”陈默满脸歉意地看着张扬，“对不起，是我低估了环境的凶险，差点儿连累你。”
　　此时张扬还没有从那个恐怖的梦境中回过神来，脱口而出:“我刚才在梦境里看到了一个和你长得一样的木偶。”
　　“那不是梦境。”陈默皱着眉头说道，“是幻境，人为制造的幻境，我也被困到里面了。”
　　“啊？”张扬不可思议地瞪大了双眼，“你是说，刚才我看到的真的是你？我看到了你在燃烧的灯笼里下坠。”
　　“是，是我的意识，那个“花鼓楼”是幻境入口，进入幻境的人意识便被囚禁到了灯笼里，在幻境中化为一具被操控的木偶。而舞台中央那个不停旋转的舞姬，便是幻境的操控者。”
　　“那为什么我没事？”
　　“你的意识也受到了干扰，只不过，你的体质有些特殊，并未完全被她控制。”
　　“有些特殊？”张扬有些惊讶地说道。
　　陈默犹豫了一下，将身子挪了挪。
　　张扬才意识到自己此时正躺在陈默身上，确切地说，怀里。
　　“啊。”她下意识挣脱，比看到幻境里那个木偶陈默还震惊。
　　陈默无语地扶额，“你……”
　　“额……我不喜欢别人碰我……”张扬有些着急地说道。
　　“你别误会，你刚才晕倒了，我不想让你躺在地上，所以才……我可不是趁人之危。”陈默也有些结巴地解释到。
　　“好了，我们现在在哪儿？”张扬很想把这一趴跳过去。
　　“还在幻境里。”陈默平静地说道。
　　“什么？”张扬不可思议地惊叫出声。
　　“是的，我们还没有出去。在没有找到‘幻眼’之前是出不去的。”陈默说着站起身。
　　“幻眼？那是什么？”从进入这个令人眼花缭乱的梦境张扬就一直头昏脑胀，此时更是听得云里雾里。
　　“就是这个幻境的支撑点，幻术师制造这个幻境的出发点。只有毁了‘幻眼’，才能破了这个幻境。”
　　张扬仰头哀嚎：“话说我不是在梦境里吗？为什么又进入了幻境？我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醒来？”
　　陈默此时也顾不上吐槽了，显然眼前的情况还是很棘手。“走吧，去前面看看。”他冷冷地说道。
　　“哦。”张扬觉察出情势的危急，识时务地拍拍身上的土追上了陈默。
　　“这......我们怎么又回来了？”眼前这座灯火通明的花鼓楼依旧热闹非凡，这个在肃杀的夜晚笙歌营业的烟花柳巷之地似乎在决绝地等待着什么。
　　“那个舞姬就在里面，关键的线索很大可能就在她身边。”陈默的手默默地捻了捻衣袖。
　　“可是我们再次被控制了怎么办？”张扬有些着急，上次幸好有惊无险，她可不想贸然进去送死。
　　“我有一个办法，不过需要你的帮助。”陈默看她的眼神有些奇怪。
　　“......你想干什么？”张扬更加不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