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寰络方（诡觉赤域篇）》三赤乌

5、往事篇 鹭点西雍

　　星寰络方之诡觉赤域 往事篇鹭点西雍
　　第一章时间线的一年半前
　　一个晴朗的夜晚。
　　上官振鹭被前两天在路上遇到的异兽【灌灌】带到了这里。此时，他原本的世界已经如同一块被摔碎的玻璃般彻底崩坏，只有他一个人逃出生天。
　　这个世界的地理位置，地标名称，城市布局，闪烁的霓虹招牌与他故乡一模一样。上官振鹭感觉自己的经历这就像只是做了一场噩梦，而【灌灌】的出现和觉醒了的翼宿星图表明这并不是一场梦。
　　他们刚从城市群里穿梭，来到现在这个寂静无人的偏僻地方。
　　上官振鹭环视四周，四周荒无人烟，只有月光，成群的墓碑，以及幽暗树林里灰林鸮的啼叫陪伴着他们，上官振鹭吐槽着：“怎么把我带到这来了？阴森森的。”。
　　“城市系统追的紧，你又没有这个世界的身份，只有这里没有人烟，先凑合过一晚吧。“【灌灌】异兽图标悬浮在他旁边说着，“还有，多亏你给的翼宿能量，我检测到【羿】里面有疑似星宿能量源，估计有星宿战将。”
　　“其他星宿战将？”上官振鹭疑惑。
　　“对，好像来源于【羿】这个机构，我看看，”【灌灌】图标的白光忽闪忽闪着，“嚯！还是官方机构！我们过几天设法去城里看看吧。“
　　”行。“上官振鹭的声音平淡略显疲惫。
　　他在这片由大理石与数据铭牌构成的亡者之城里漫无目的地走着，棕色的发丝被风吹得微乱，他脸上惯有的笑容此刻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迷茫疲惫和挥之不去的漂泊感。他那双如同打翻敦煌调色盘般的五彩瞳孔，扫视着这片安息之地。
　　月光非常清亮，将墓碑的影子拉得斜长。
　　他的视线被不远处的一块墓碑牢牢吸住：
　　那块墓碑比其他的要崭新许多，黑色的大理石在月光下泛着冷硬的光泽。上面镶嵌着一块小小的全息相框，此刻正映射着一张令他非常熟悉的脸，棕发微卷，嘴角习惯性扬着，这不就是他自己吗？
　　相框下方的一行字体如同烧红的烙铁烫进他的视网膜：
　　【上官振鹭生于2291年9月5日 殁于2314年6月18日 】
　　寒意从骨髓深处炸开，瞬间冻结了四肢。儿时看过的那些灵异恐怖片里最离奇的桥段，此刻活生生地砸在他面前。荒谬与惊悚感瞬间从脑海里涌出。
　　”看什么呢？这么入迷？“【灌灌】察觉他的神情有异，也顺着上官振鹭目光的方向看去。他的视野在机体系统下更加清晰，”这是……你？“
　　【灌灌】回想到他方才想带上官振鹭去城市角落过夜，在城市的互联网上看到上官振鹭的名字以及[已注销]三个字，起初他以为是信息紊乱没有在意，因为这紊乱是暂时的。
　　而现在看到这一幕，他明白了那不是穿越空间后带来的短时紊乱，是实时存在的事实。
　　“谁的恶作剧？！这么缺德？！”惊悚顷刻，上官振鹭吐出了这一句话。
　　“这不像是恶作剧呀。“【灌灌】图标悬浮在墓碑跟前，打量着它。
　　突然间，上官振鹭感觉到那墓碑似乎有强烈的吸引力，驱使他往前。他颤抖地伸出手，触碰到那属于“自己”墓碑的冰冷表面。
　　信息洪流如同决堤的河流，狂暴地冲入他的脑海。它是属于这个世界的“上官振鹭”短暂一生中最刻骨铭心的记忆数据，以及死亡瞬间的剧痛：
　　他看到了这个世界的自己一样的在寻找那个嫁祸链，一样发现了AI‘数据幽灵‘，一样去追踪藏在城市数据海洋下的’数据幽灵‘的锚点位置，一样的找到了数据幽灵的位置，一样的前往节点主控室一探究竟；一样的路过那条轸念大道，一样的那条道上的巨型广告牌砸了下来……
　　只不过，自己在原来的世界里，在轸念大道上发现了【灌灌】图标，因而躲过了砸落的广告牌。
　　他感觉到前所未有的余悸和荒诞，竟然是因为这个节点，导致自己和这个世界的自己分成截然不同的结局…
　　接着，剧痛侵袭而来，他颤抖地扶着“自己”的墓碑：
　　上官振鹭感觉仿佛有万吨液压机从他的头顶轰然压下，砸碎他的颅骨，颈椎，脊椎、肋骨，四肢。全身每一寸骨骼的被碾碎感，内脏被挤爆的窒息感，所有感官被逐渐剥夺的无助感，意识即将消散的绝望感，再也见不到父母哥哥还有好友朱鹮的遗憾感……此刻充斥着他的大脑，全身的神经如同被绑在柱子上任人凌迟。
　　他正在经历这个世界自己的死亡，体验着“自己”被精准谋杀，充满痛苦与遗憾的死亡全过程。
　　要是自己在原本世界没有留意到【灌灌】，会不会也像现在这样死去……
　　他在着剧痛中还“看到“，这个世界的自己在死亡前，【东B119.84, W S24.07 】的坐标锚点还深深地烙印在视网膜中。
　　以及，在这个世界的自己彻底死后，他所记录的坐标被快速抹去，如同不曾存在过。
　　强烈的遗憾与不甘灌入在这剧痛之中。
　　他终于支撑不住倒在地上，双手死死地环抱住自己的头和胸口，膝盖用力顶向腹部，整个人缩成一团颤抖的球体。他没有哭出声，而眼泪止不住地往眼眶外流；身体因缺氧而剧烈颤抖，颈部和额角青筋暴起，直到极限才猛地爆发出一次深长而痛苦的倒吸气。
　　碑面铭刻的影像里，那个与他一模一样的棕发青年依旧微笑着。
　　“你怎么了？“【灌灌】图标看着他此时的状况，疑惑地接近他，他又看了看前面‘上官振鹭‘的墓碑，明白了这是锚点通感：“你的生理参数异常值爆表，这下不妙啊！坚持住！我来帮你！”
　　【灌灌】图标渐渐实体化，他准备展开那华丽的白色机械羽翼，为上官振鹭切断这锚点通感时，上官振鹭用尽力气拒绝了他：“…不用管我！”
　　【灌灌】如同被按下了暂停键般愣住，他看着地上正在承受剧烈痛苦的上官振鹭，充满疑惑：“真的不用吗？”
　　“…不用…”上官振鹭吃力地回应。
　　僵持的几秒宛如一个世纪，【灌灌】遵循了他的意思，展开的机体慢慢缩回图标状态，在他旁边悬浮着。
　　“好吧。”【灌灌】的声音轻了许多：“撑不住了再叫我，我随时在线哦。”【灌灌】飘到墓碑上，收敛了自己的光芒，默默地守着与这个世界的同位体链接的上官振鹭。

　　漫漫黑夜如同过了几个世纪。
　　天色微微亮之时，上官振鹭才缓缓起了身，他靠在“自己”的墓碑旁，抹去脸上的泪痕。
　　既然电子设备记录不了，那么就用纸张记录下来！
　　他从口袋里摸出一支防水笔和一本速写便签条。
　　笔尖在纸上摩擦发出沙沙的刺响，像用刀在金属上刻字，将那个终结了“自己”的‘幽灵‘源头锚点位置狠狠刻在便签本上。
　　然而，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他刚刚刻下的字迹开始迅速变淡变得模糊。几秒过后，便签条上只剩下几道模糊的水痕。那个致命的坐标此刻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将便签条撕下，快速将锚点位置记录在所有便签条下。在几秒钟的时间里，也渐渐淡化成模糊的水痕。
　　上官振鹭的瞳孔骤缩，寒意再次灌满全身。
　　锚点坐标的信息被强行抹除！那个谋杀“自己“的数据幽灵，它已经强大到能干涉物理层面的信息了吗？不对，上官振鹭透过翼宿星图，发现方才笔迹被抹除时，有不易察觉的异兽源闪过。
　　“嗯？有其他异兽的能量残留。“【灌灌】图标飘了过来，对他说到。
　　“怎么这么微弱？“上官振鹭不解道。
　　“我也没有遇到这种情况，而且我勘测到这股微弱的异兽能量来自多个异兽，就像是有人专门收集的那样。“【灌灌】的语气带着一丝困惑。
　　难道是那个数据幽灵？它还能收集异兽能量？看来它已经超越了人类认知的人工智能的范围了。
　　物理层面和数据层面的记录都行不通……
　　【羿】？这个机构他略有耳闻，是处理世界上所有异常事件的官方机构。他必须把目前所知道的信息送过去！
　　可是，怎么送呢？
　　他的思维高速运转：
　　用纸笔吗？笔迹会被识别，会像方才那样被瞬间抹掉。
　　在墓碑，地面或金属栏杆上刻下？任何物理载体上的信息残留，对那个掌控着城市基础数据流和物理监控网络的数据幽灵而言，同样都是等待清除的“错误代码”。
　　电子信号？更是没法传送，无论是公共通讯频道还是加密网络，只要信息以电磁形态存在，就必然在那数据幽灵的监听与抹杀范围之内，在信号发出的瞬间，被它操控的数据洪流瞬间抹除。
　　以“上官振鹭”的身份联系【羿】？那更加行不通，这个世界的上官振鹭已死，一个“死者”突然出现送情报，只会触发他们最高级别的警报，以及被那个数据幽灵发现。就算自己伪装成其他人去送情报，在传递信息的过程中一定会被它检测到，记录的坐标信息内容会被瞬间抹除，他就会被当成恶作剧的家伙驱赶出去。
　　难道另一个“自己”用生命换来的坐标，就无法传送过去吗？
　　不，一定还有别的办法。
　　“【灌灌】，它用‘收集’的微量异兽源来抹除信息，它抹除的范围是不是只能针对物理载体和网络数据？“上官振鹭想到了什么，向一旁的【灌灌】发问。
　　“嚯！”【灌灌】思索了一会，“你发现了重点！算是提醒我了。”
　　“我也纳闷，为什么数据幽灵能利用异兽源？虽然它没法完全使用啦。只要你发送的信息被它发现，在异兽源的加持下，百分百被抹除。”【灌灌】图标闪烁着白色的光芒。
　　“百分百抹除？”上官振鹭警惕道，看来这份情报是必须送到这个世界的星宿战将手上了，既然物理载体和电磁信号行不通，那么……
　　“弦乐呢？它能否抹除弦乐？“上官振鹭看了看坐标内容，如果把坐标信息编成曲子，或许可以，他现在只想确定乐曲是否会被抹除。
　　“弦乐？好问题！“【灌灌】知道他接下来要怎么做，声音略微高亢：”假设你的弦乐无法无法被它捕捉，无法被它转化为可存储可复制的电磁信号记录，那就没问题。“
　　“【羿】里面有星宿战将？”上官振鹭再次确认。
　　“疑似星宿能量，但我觉得八九不离十，你可以尝试！”【灌灌】说着。
　　“那就有办法了！“上官振鹭的眼里重新能焕发光彩，眼中渐渐浮现翼宿星图，“擐甲！”

　　变身指令一出，四周响起激昂磅礴的变身乐曲，其中还环绕着蛇的声音。上官振鹭的身躯立刻被分解成粒子，接着又快速重组。
　　重组完毕，乐曲消散，一句带着机械音的上古汉语念白响起：
　　【形解销化，星宿铸甲，辰星正寰，四象镇方 】
　　念白结束。
　　上官振鹭的人类形态已然消失，此刻他变成了一个胸甲前为机械朱雀瓦当甲板，甲板内包裹红橙黄青渐变能量仓，能量仓里映着白色的翼宿星图，背包两侧由弦与机械蛇首与蛇骨的机械羽翼的红色既像战将型又像乐师型的机甲战将—朱雀.翼宿。
　　上官振鹭【翼火蛇】的目镜闪烁着红-橙-黄-青渐变的流光，武器系统【翼宿琵琶】渐渐显现。
　　他将那串烙印在灵魂深处的坐标数字以及隐含着的空间深层信息一一转化为现代乐曲体系，接着转化为指法，用翼宿琵琶拨弦，一道无形的却蕴含着恐怖能量的震动以他为核心，骤然爆发：
　　空间深度则作为为音色的厚薄；
　　数字作为简谱音阶 [例1=Do，2=Re…]；
　　分隔符作为短促的休止或滑音，被他用伏（对应休止），推，挽，纵，起，拖（对应不同滑音）的指法演奏。
　　上官振鹭【翼火蛇】的十根机械指以极致的速度和精度疯狂拨动。
　　这段弦乐并非物理声波，它是纯粹作用于空间“弦”层面的能量震动。
　　曲成。
　　上官振鹭【翼火蛇】将它的频率波段调制在只有星宿战将能接收的频段。
　　数据幽灵，我已经记住你的锚点源头了！你给我带来的痛楚我也记住了，给我等着！无论你藏在何方，你有何能耐，我会把你挖出来！

　　接着，墓园上的所有字迹开始蠕动异变。
　　它们似乎感应到了上官振鹭传递了它们不可告人的信息。
　　“它们来了。”【灌灌】提醒到。
　　“那就让它们来！”上官振鹭【翼火蛇】机械左臂拖着翼宿琵琶，机械右手按在弦上，迎战正在凝聚而来的伪汉字群。

　　与此同时，城市另一端。
　　【羿】，一间布满无数悬浮光屏、数据流如同瀑布般倾泻而下的监控主控室内。彩鹮正靠在她那张线条冷硬的合金座椅上，玫红色的眼眸快速扫过数十块屏幕，分析着城市各个角落的能量读数。她姿态看似放松，实则如同绷紧的弓弦，时刻感知着这座城市最细微的危险涟漪。
　　【捕获到星宿弦乐，来源—翼宿 】
　　星宿系统在她脑海里提示这一段信息。
　　“弦乐？星宿能量？翼宿？” 她玫红色的瞳孔瞬间收缩如针尖，她将那段弦乐接收并播放。
　　这段弦音尖锐急促，破碎，如同濒死的哀鸣，又蕴含着精确逻辑。它无视了所有物理屏障和电子监控，直接在她的灵魂深处、在她的燕形印记上轰然炸响！
　　彩鹮的脸色在极短时间内变得煞白，很快又恢复了冷峻。这段弦乐并非普通乐曲，它携带
　　着信息！那个翼宿战将，他要给自己提示什么？
　　彩鹮立刻将这段弦乐在星宿系统中进行解码，得到了一个坐标。她眼中的危宿星图正剧烈闪耀。
　　坐标？莫非是那个数据幽灵？！
　　在弦乐戛然而止的瞬间，光芒也骤然熄灭。
　　彩鹮的手指深深按在了平板上，她脸上的淡漠几乎要维持不住。
　　她勘察到，信息的源头已经消失，而那道储存在星宿系统里的弦乐坐标的信息，她已经知晓。
　　她玫红色的眼眸扫过监控室内一切如常的光屏，扫过那些毫无所觉的下属。
　　坐标，已钉入她的脑海。
　　危机，已突破预想的维度。
　　狩猎正式开始。
　　“箜篌引，查这个坐标点。”她调动权限，将弦乐坐标输入【羿】的系统，用植入了对抗系统的人工智能‘箜篌引“调出城市基础地图。
　　【收到，目标搜索中】
　　“其他人员，随我一起前往这个坐标点，收取‘幽灵‘。“
　　“收到。“
　　彩鹮的目光钉向了弦乐坐标所指的城市深处，一如往常，仿佛刚才的所见所闻从未发生。

　　墓园
　　异变陡生。
　　墓园的所有文字异变成活动的伪汉字群，向上官振鹭【翼火蛇】的机身袭去。
　　“什么东西？”上官振鹭【翼火蛇】看着这些诡异的字体，立刻拨弦，将前排袭击的伪汉字群清扫干净。
　　接着，伪汉字群渐渐凝聚组合，形成了一只主机体为淡褐色，黑金色大腿与胫甲部分类似鎏金铜盖弓帽器件组合成的机械腿，机械羽翼上带着黑色云鸟纹，红色联珠新月纹立体结构颈甲能量环的鹌鹑型机械鸟，那是【栎】。
　　【栎】展开颈部的赤色能量环，联珠结构围绕着新月结构不断旋转，释放携带数据修复风暴，而风暴过后，周围空间的数据都变成她的赤色。
　　赤色的数据化为无数精密的刀刃，上官振鹭【翼火蛇】无论如何躲避，如何用演奏弦乐，都无法破除它们，他在整个方絮空间宛如待切的标本。
　　接着，【栎】展开机械羽翼和机械尾羽，无数的黑色云鸟纹从她的羽翼中迸出，欲将上官振鹭【翼火蛇】一点点消除。上官振鹭【翼火蛇】琵琶音律与【栎】的黑色云鸟群产生纠缠，双排弦震颤出杀伐之音，音浪裹挟着燎原的徵火钉入【栎】的机体缝隙，在【栎】的机体核心标上了翼宿星图。
　　【栎】立即修复自身，很快就将机体上的裂缝以及伤口重构。
　　上官振鹭【翼火蛇】扯断三根能量音弦，它们分别化作了三股角调，羽调和宫调的弦场，阻断【栎】造成的猩红数据流。
　　【栎】继续将数据化为精密的刀刃，上官振鹭【翼火蛇】突然将音调转变，宫商角徵羽调不断流转化为不同效果的弦刃，劈向【栎】。
　　【栎】释放更多的黑色云鸟纹能量体扭曲上官振鹭【翼火蛇】所在的空间时，上官振鹭【翼火蛇】指腹抹过琴弦，当第一个哑音在揉压技法下挤出时，【栎】的平衡系统突然紊乱。他继续用不同指法弹奏变化的五声调式音律，【栎】应接不暇，重构裂痕的速度变慢。
　　而上官振鹭【翼火蛇】已经锁定了她的异兽核心。指法疯狂加速，更多弦刃似狂风般不断刮向【栎】，她用机械羽翼防护自身，黑色的云鸟纹在她的机体周围不断流转，如同一道屏障。
　　而此时【栎】的防御已经没用了，上官振鹭【翼火蛇】将音律化为一条五色的展翅的能量体机械蛇，通过翼宿星图的标记，无视了【栎】的防御，直击她的核心。
　　翼宿二十二星划过【栎】的机体后，【栎】被压缩成异兽图标。
　　上官振鹭【翼火蛇】将【栎】的异兽图标放入星宿系统中。

　　墓园上的字体回归正常，一切回归秩序。
　　上官振鹭卸甲后，他看了一眼这个世界的自己的墓碑，内心平静了下来。
　　这个世界的‘我’，坐标我已帮你送达，接下来，【羿】会帮你处诀那该死的数据幽灵。
　　“往城市去吗？“【灌灌】问道。
　　“走吧。“上官振鹭转过身，没有回头。
　　就在这时——一道强烈的空间扭曲漩涡凭空出现。
　　“空间涡流？小心！“【灌灌】说着。
　　“什么？“上官振鹭警惕起来，”是异兽干的吗？“
　　“没错。“一个凛冽磁性的男声传了过来，上官振鹭看着对方，是一只机械绿孔雀虚影。他想要擐甲，【孔雀】眼疾手快，机械尾翎一扫，将他和【灌灌】推到了空间涡流之中。
　　“已故之人，不该再次出现在这里。“【孔雀】的声音回荡在扭曲的空间涡流之中。

　　“稳住！“【灌灌】展开机体，最大功率释放自身力场，空间涡流逐渐稳定。
　　上官振鹭看到，眼前的城市流光溢彩，曲面构成融合园林布局的城镇，各种悬浮全息广告球陆续飘过，人们服饰潮流前卫，带着各种微型设备在身上，他们大部分打开了虚拟屏幕，搜索或购买什么东西，对他的到来没有察觉。
　　“这是哪里？“上官振鹭看着陌生的城市问道。
　　“我看看，“【灌灌】检索这个世界的信息，三十秒后回答：” 与赤域的重合度为0%，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是61号宇宙--地球--神炎国的文化大城之一临江仙。根据神炎的事件记录，这个世界脑机技术已被广泛应用，所用民众的身份都记录在脑机中，没有身份的‘黑户’也会被抓住，他们的机器人抓人速度非常快，所以你得躲好了；临江仙中部有个【羿】机构，他们也是处理异常事件的部门，里面的成员都是星宿战将，【重明】，我的老友他在那里。你找他，让他给你一个合法身份。“
　　“那我还能回到赤域吗？“上官振鹭问着。
　　“只要找到时空涡流即可，不过我不清楚在哪。“【灌灌】的异兽图标慢慢黯淡。
　　“你怎么了？“上官振鹭留意到他的变化。
　　“我的能量已经消耗完了，即将进入休眠，“【灌灌】低声说道，接着给他发送一个地址，”这是【重明】老友给的安全地点，你先到那里去吧，他会找人来接应你。“
　　“谢了。“上官振鹭将逐渐黯淡的【灌灌】异兽图标收回星宿系统中，向着目标地点走去。不该再次出现？不，总有一天，自己一定会再回到赤域，将他们全部一网打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