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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   阴仄的鬼屋后台,空气中漂浮着常年积累的陈腐与刻意营造的恐怖气味混合体。曾珂刚进门,就撞见了员工们一双双闪烁着八卦精光的眼睛。那声招呼,带着明显的促狭笑意:

      “老板娘,那是谁啊?挺帅的嘛,男朋友?”一个年轻姑娘笑嘻嘻地问。

      “是啊是啊,”旁边立刻有人接茬,语气更加兴奋,“老板娘出个门就勾搭到了?快快快,展开说说!”

      “说什么说!”曾珂脸颊微烫,强压下心头刚刚翻涌上来的酸楚,板起脸赶人,“把我电动车充上,地扫扫,都没事干吗?一天天的,净琢磨些没用的!”

      好不容易斥散了那群好奇宝宝,她才得以回到自己那间小小的、勉强算得上清净的屋子。将门轻轻关上,外面的喧闹仿佛被滤掉了一部分,只余下沉闷的回响。背靠着冰凉的门板,她深吸一口气。这间鬼屋,表面上看是她的事业,实则更像一层精心包裹的伪装——地方够大,位置不扎眼,最关键的是,它不要租金。她也曾盘算过把这块地再租出去给人开厂,可在这萧条的经济寒风里,又有谁愿意砸下真金白银?

      视线落在角落那张略显陈旧的书桌上。桌上有一个小小的盒子,朴素得近乎不起眼。曾珂走过去,指尖带着细微的颤抖,拂过盒面上贴着的、早已泛黄的标签——上面是她奶奶的名字。仅仅是这个名字,就足以让她的视线迅速模糊,滚烫的泪珠毫无预警地砸落在桌面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湿痕。

      “奶奶……”她低低地唤了一声,声音哽咽得不成样子,“我好想你。你只告诉我,我注定要成为‘阴鬼差’……可你没教过我,该怎么去做一个阴鬼差啊……”

      压抑的啜泣在小小的房间里回旋了片刻。她用力抹去眼泪,像是下了某种决心,指尖终于探向那紧紧覆盖着盒口的封条。动作很慢,带着一种近乎仪式感的郑重。封条被轻轻剥开,露出下面黑黝黝的盒盖。

      掀开盖子,最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封叠得方方正正的信。墨蓝色的信封纸上,是奶奶熟悉的、略显潦草的笔迹。她将信小心翼翼地放在桌角,指尖触碰到盒子深处一个冰凉坚硬的小物件。掏出来一看,是一枚通体乌黑的指环,造型古朴简约,看不出任何材质的端倪。除此之外,盒底空空如也。

      “没了?”曾珂不敢置信地将盒子拿起,反复抖了抖,又借着窗外微弱的光线仔细检查盒内壁,“就……就这么点东西?”一股难言的失落混合着说不清的惶恐瞬间攫住了她。带着几分泄气,她将盒子放回原处,目光再次落回那封承载着所有答案的信封上。

      展开信纸,奶奶那殷切又充满无奈的声音,仿佛跨越时空在她耳边响起:

      小珂:

      你看到这封信,就说明奶奶已经走了……乖孙女,你过得还好吗?还记得你曾在我怀里,哭得撕心裂肺要找爸爸妈妈……那时候你才多大呀?小小的一个团子,惹人心疼。一转眼,我的小团子已经长成大姑娘了。奶奶看着你一天天长大、懂事、自立,心里是真替你骄傲啊!可再想想咱们家的情况……奶奶这心里啊,又像压了块大石头,总觉得对不住你。

      小珂,祖上传下来的规矩,祖命难违。有些事,明明知道会让你吃苦头,可奶奶……也不能不去做。“阴鬼差”这个担子,在咱曾家传了一代又一代,没人说得清源头,也没人知道为什么非得是咱们曾家。但祖宗定下了,就得守着这规矩,做阴鬼差的人,必须得姓“曾”!就因为这条规矩,你没随父姓,而是跟了奶奶的姓。

      按老例儿,都是等到小辈满了二十四岁,得了传承、知道自己的使命后才开始的。可……你爸结婚晚,生你也晚……奶奶这把老骨头,实在撑不到看你二十四岁成人那天了。以前咱们曾家可是个大家族,枝繁叶茂。有经商致富的体面人,也有像奶奶这样,默默无闻做着阴鬼差的。大家各忙各的,也算热闹。可现在……奶奶一走,偌大的曾家,就只剩下你这么一个孩子,还有一个早年逃得没影、不知躲到哪里去的姑姑。她是指望不上的。今后曾家这一大堆事,怕是都要压到你一个人的肩膀上了。奶奶放心不下你,所以托付律师做了信托,好歹……能让我的小珂有片瓦遮头,不挨冻不受饿。

      还记得当初你爷爷,还有你爸爸,都拼命反对让你姓‘曾’……为什么呢?不就是怕你日后也走上这条路吗?可这规矩是老祖宗传下来的,奶奶活了这么大岁数,不敢破,也破不了啊……

      这‘阴鬼差’的由头,听说是咱们祖上不知哪一辈,遇到了行走人间的神仙,感念恩德,就定下了这份差事。至于为啥非要我们姓曾的来做?里头真正的缘由,早就淹没在尘土里,没人知道了。咱们唯一记住的职责,就是帮助那些心有不甘、徘徊世间的怨灵,了却心愿,让他们能顺顺利利去投胎转世。或许正因为祖辈代代积攒的这些阴德吧?曾家的生意也曾越做越大,富甲一方,从没为钱发过愁。只是……世道变了,到如今这光景……小珂,一想到你以后要面对的那些东西,奶奶这心口啊,就揪着疼……

      那个黑色的戒指,就是咱们曾家传承的信物。戴上它,你就能感知到四周飘散的‘灵气’和‘妖气’,帮你在茫茫人海里更快地发现那些需要帮助的游魂。戒指吸来的灵气,也能储存转化,用来温养‘魂鼎’,维持那些鬼魂的灵智不散……

      小珂,奶奶舍不得你……可终究是没办法再陪在你身边了。能留给你的东西实在不多。除了城外那片厂房,这枚戒指,还有就是祖辈攒下的一点积蓄。今后你的路怎么走?要不要继续接过‘阴鬼差’这担子?这……都由你自己决定吧。当初你爷爷、你爸那样反对,为这事,奶奶和你爷爷吵了不知多少回,嗓子都吵哑了。小珂啊,你要明白,无论我们谁反对谁坚持,归根结底,都是因为疼你爱你。奶奶虽然走了,可我这一缕幽魂,也会在天上,永远、永远地保佑我的大孙女,平平安安,顺顺利利。

      曾怀玲绝笔

      “奶奶……!”

      信纸上字里行间流淌的慈爱与忧虑,如同最锋利的细针,狠狠刺穿了曾珂强自筑起的堤防。奶奶那苍老却温暖的笑容无比清晰地浮现在眼前,与此刻孤身一人背负沉重秘密的冰冷现实形成残忍的对比。再也压抑不住,她伏在桌上放声痛哭起来,单薄的肩膀剧烈地抽动着,积蓄了太久的思念、委屈、迷茫和骤然降临的巨大压力,化作汹涌的泪水宣泄而出。

      门外的员工们隐约听到屋里的悲声,顿时面面相觑,压低声音交头接耳:

      “老板娘……这是……被刚搭上的帅哥甩了?”

      “哭得这么伤心……肯定是!”

      嗡嗡……嗡……

      一阵急促的手机震动打断了这压抑的悲鸣。曾珂泪眼朦胧地拿起手机,屏幕显示着“段天成”三个字。她猛地吸了几口气,胡乱地用袖口抹去脸上的泪痕,又深深呼吸了几次,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些,才按下了接听键。

      “喂,师妹,”段天成清爽的声音传来,“我给你找了个活儿,在一家杂志社做兼职写稿子,有兴趣没?”

      “段律师,谢谢……”她刚开口,浓重的鼻音便暴露无遗。

      电话那头立刻传来关切:“你怎么了?声音不对劲……是看了奶奶留下的东西,伤心了吗?”他的声音放得很柔,“别哭别哭,奶奶她老人家虽然走了,可肯定也舍不得看到你这么伤心的,对不对?”

      这份温柔的关切,反而让她眼眶又是一热。她赶紧稳住声音:“谢谢段律师……工作的事,我还需要考虑一下,想好了马上给你答复,可以吗?”

      “当然可以。不过你尽量快点定哈,”段天成提醒道,“这也是我托老同学才联系到的机会,我怕太晚回复的话,人家那边随时可能有变动,名额就飞了。”

      “嗯,我明白了,明天……最迟明天一定给你答复。真的谢谢你,段师兄。”

      “跟我还用这么客气啊?啧……你……”他顿了顿,语气是真诚的担忧,“真的还好吗?听声音感觉……不太好。”

      “我还好吗?我真的好吗?”曾珂握着手机,指尖冰凉,无声地在心里问着自己。巨大的责任如同冰冷的磐石猝然压在肩上,而自己对此却一无所知,茫然无措。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又怎么“好”得起来?

      “我还……还好,”她竭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轻快些,“就是突然看到奶奶留下的东西,有点……有点触景生情了。抱歉啊师兄,让你担心了。”

      “人没事就好。下午我也正好没什么急事要处理,”段天成似乎松了口气,提议道,“要不我掉头回来?就在你那儿附近转转,陪你聊会儿天,散散心?”

      “不用不用!”曾珂几乎是立刻拒绝,“真的很麻烦你了……怎么好意思再浪费你的时间?”她骨子里就是这种性子,能自己扛的事情,绝不轻易去麻烦别人。就连一直徘徊在她身边的鬼魂王茜,迟迟不肯去转世轮回,也是因为实在看不得她这副明明很孤单、却总是不愿求助的模样。

      “瞧你说的!咱们一个学校出来的校友,说这些多见外?”段天成在电话那头爽朗地笑着,“说不定将来你事业腾达了,我还得靠你罩着,请你让我当个法律顾问呢!”

      法律顾问?曾珂的思绪瞬间被这个提议拉跑,脑中出现一幅荒诞画面:她的鬼屋把某个胆小如鼠的客人吓到心脏病突发住院……然后和家属对簿公堂?“噗嗤……”这荒诞的画面竟让她强撑的嘴角漏出一丝自嘲般的苦笑。她实在想不出,她那一个月营业额只有区区几万块的鬼屋小本经营,有什么资格需要请一位正经的法律顾问——更别提段天成这样的正经大律师了。

      “到时候段律师都成了名满东江的大律师了,我这点儿生意,哪里请得起呀。”她顺着话头打了个哈哈。

      “哈哈,没关系!师兄给你打骨折!就这么说定了啊!”段天成笑道,“行了,出来吧,我也没开多远,就在附近路口。”

      “嗯……谢谢师兄。”

      挂了电话,曾珂对着小镜子,用最快的速度收拾了一下自己红肿的眼睛和脸上的泪痕。镜子里的女孩脸色苍白,眼神深处藏着难以驱散的疲惫和脆弱。她深吸一口气,拉开房门。

      段天成的车果然停在门口不远。而他本人则斜倚着车身,看到曾珂出来,立刻露出温和的笑容朝她招了招手。

      “段律师,真是……太麻烦你了。”曾珂走近,再次表达歉意。

      “都说了别客气嘛,今天刚好有空。”段天成拉开车门,眼神在她脸上停留了一瞬,确认情绪稳定了些,才指了指鬼屋门口那些假装忙碌实则偷偷张望的员工们,“是在这儿聊聊?还是……我开车带你去兜兜风?透透气也好。”

      门口那几道闪烁着“我就静静看着你们”般眼神的视线实在太有穿透力了。曾珂几乎是毫不犹豫地矮身坐进了副驾:“转转吧。”

      身后隐约传来员工们的八卦低语:

      “老板娘这是……又和好了?”

      “啧啧,现在的年轻人啊,分分合合,看不懂看不懂……”

      车子平稳地驶离了鬼屋区域,开上一条相对僻静的乡道。段天成试图活跃气氛:“我记得前面不远有个小公园,环境挺幽静的,旁边还有片废弃的老别墅区,要不要……”

      “不去那里!”话没说完,就被曾珂猛地打断。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带着明显的惊惧,身体也下意识地绷紧了。这激烈的反应把段天成结结实实吓了一跳,握着方向盘的手都紧了一下。

      “怎么了这是?”他赶紧放缓车速,疑惑地看向她忽然变得苍白的侧脸,“不去就不去吧。没关系。那……我们去城里?找家咖啡馆或者餐厅坐坐?”他想着换个更敞亮热闹的地方也许能让她放松点。

      “城里?你这来回一趟油费也……”曾珂习惯性地开始计算对方的“损失”。

      段天成哭笑不得地指指仪表盘:“师妹!我这开的是电动车啊!哪来的油费?电耗都算不到几块钱!别想这些。”

      “……行吧。”曾珂确实也感觉到胃里空空,之前的伤心又消耗了太多心力。

      最终,在曾珂的坚持下(地点),又在段天成的坚持下(餐厅档次),两人在城乡结合部找到了一家看起来颇为高档的大型商场,走进了一家主打日式风格的刺身店。柔和的灯光,考究的装潢,与旁边喧闹的快餐店形成了鲜明对比。

      “来这儿,”段天成拉开椅子,显得很体贴,“我想着你们女孩子都喜欢保持身材,讲究饮食精致些,怕长胖,所以吃这个——刺身清淡,卡路里低,多吃点也不怕。”

      “谁说我不想吃肉的?!我从来没说过啊……”曾珂内心的小人在悲鸣抗议,她的胃此刻无比渴望一碗热腾腾、油汪汪的红烧肉盖饭。但在段天成笃定的目光下,她只能僵硬地点点头,把抗议咽回肚子里:“段律师你定就好。”

      两人刚在靠窗的位置坐下,点完餐,还没说上两句话,旁边就响起了一个熟悉得让曾珂头皮发麻的声音,带着一种玩世不恭的腔调:

      “哟~这不是我们的小珂珂么?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居然肯进城了?”

      曾珂身体瞬间绷紧,循声望去,果然是苏景程那家伙!他一手插在西装裤口袋里,一手随意拎着件风衣,脸上挂着那副仿佛万事尽在掌握、又带着几分看戏兴味的笑容。这家伙平时不是只活动在市中心那些高档区域吗?怎么会出现在这个郊区商场?东江市一千多万人,缘分就这么“巧”?巧得让她毛骨悚然!

      “苏景程?你怎么在这里?”她皱紧眉头,语气里是毫不掩饰的警惕。

      “怎么?”苏景程挑了挑眉,笑容加深了几分,“这片儿商场被你家段律师包圆了?别人不能来消费?没听说啊。”

      “师妹,这是……?”段天成早已站起身,俊朗的面容瞬间冷了下来。眼前这个油嘴滑舌、衣着考究但气息轻浮的男人,给他带来了前所未有的、如同领地受到侵犯般的威胁感。特别是看到曾珂那副不想搭理、甚至带着点嫌恶的表情,他立刻跨前一步,挡在曾珂身前半步的位置,出声询问,语气带着明显的疏离和警告。

      “一个……非常讨厌的人。”曾珂咬牙切齿地低声回答。

      “讨厌我?”苏景程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笑话,嗤笑一声,故意凑近曾珂,盯着她清秀的脸,“讨厌我每个月还得像模像样地给公司账户打几十万块‘顾问费’?讨厌还三天两头找我……帮你查那些见不得光的小秘密?”

      “苏景程!”曾珂的脸唰地一下涨红了,气得胸口起伏,“我一年也找不了你几次!”

      “哦?”苏景程拖长了调子,眼神充满戏谑,“那今天早上刚找我的不算?要我给你回忆回忆我们早上在办公室里谈了什么?还有,”他好整以暇地看了看腕上那块闪亮的手表,“大后天,也就是三天后……约好了来找我的事,也忘了?这么快就对我不讨厌了?”

      “你……”曾珂被他堵得语塞,只觉得一股火气直冲天灵盖,偏偏又反驳不了。

      “这位苏先生!”段天成再也无法容忍苏景程这般咄咄逼人、纠缠不休的态度,他本就温文尔雅的脸上罩上了一层寒霜,声音也沉了下来,带着律师特有的威慑力,“如果没什么事的话,请你立刻离开,不要打扰我和我的女朋友用餐!否则,我有理由怀疑你在进行骚扰行为,不介意立刻报警处理。”

      “女——朋——友——?”苏景程的目光慢悠悠地扫过段天成紧绷的侧脸,最终定格在曾珂身上,尾音拖得又长又缓,满是玩味的探究。然后,他夸张地撇了撇嘴,用一种让段天成恨不得上去给他一拳的轻蔑口气道:

      “哟,原来我们小珂珂有主儿了?啧……这眼光嘛……”他上下打量着段天成,毫不掩饰地摇了摇头,发出清晰的、代表遗憾的“啧啧”声,话锋却猛地一转,带着极致的讥讽,“嗐,不过我也放心了。放心什么?放心没人跟你抢呗!谁会对一个干瘦的柴火妞感兴趣啊?长得再好看也是个摆设,白送我我也不要!”

      这几句恶毒的话如同冰锥,瞬间刺得段天成和曾珂同时脸色铁青,怒火腾然而起。苏景程却像是完成了某种恶趣味表演,完全无视两人几乎要喷火的眼神,潇洒地打了个响指,在转身离开的同时,头也不回地甩下一句轻飘飘、却如同炸雷般在曾珂耳边轰响的话:

      “不过嘛,小珂珂,记住咱们的约会——大后天,别忘了来找我。”他顿了顿,脚步未停,却清晰地补上了致命的一句,“记得,带上你的宝贝‘戒指’。”

      “慢走!,不送”曾珂头也不抬的回了句,然后瞬间浑身冷汗冒了出来,戒指?他怎么知道我有个戒指?我也没戴啊?他怎么知道的?他还知道什么?然后惊恐的抬起头看向苏景程。

      “发现问题了?”苏景程还是不紧不慢的语气“你来找我,自然什么都知道了。”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

      “段律师,刚才。。。你也看到了。。。”曾珂很抱歉的看着段天成。

      “我明白的,挡箭牌嘛,哈哈哈,没事,吃饭吧。”说着就低下了头,眼中的遗憾一闪而过。

      两人东拉西扯的吃完了这顿饭,曾珂抢着付了账,又看着扣款信息陷入了深深的悔恨,拒绝了段天成看电影的建议,两人直接往鬼屋驶去。

      “师妹,他刚说让你戴上戒指,什么戒指啊?”

      段天成忍不住了,问出了心中的疑惑,希望不是他想的那样。

      “就是我奶奶留下的遗物,是一个戒指。”

      “他怎么知道的?”

      “我没有跟他说过,今天上午先见了他下午才见你,按理说他不可能知道戒指的事。”

      “这人是干什么的?”了解一下竞争对手总没错。

      “私家侦探。”

      “你找私家侦探干什么?”

      “抱歉啊,这是私事,不太方便说。”虽然曾珂

      “行吧,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小秘密,我理解。那到时候要我陪你一起见他吗?”

      “不用麻烦了,谢谢段律师。对了,那个工作你帮我回绝掉吧,我这里还有些事情没完。”

      曾珂在鬼屋下了车,道别后就走向自己的房间,因为她没回来,员工一个都不敢下班,看着她平安无事出现才迎了上来。

      “老板娘,这是。。。男朋友?”

      “挺帅的嘛,开的车也不错,老板娘眼光好啊。”

      “老板娘也很美的好不好,不化妆都这么好看了。”

      曾珂挤出一点笑容,看着大家说道。

      “不是男朋友,只是以前大学的师兄,正好今天碰上了,没事啦,辛苦你们还要等我,都下班吧,路上注意安全。”

      段天成开车回去的路上,打了个电话。

      “喂,是我,方便帮我查个人吗?没有身份证号,没有名字,只有一张照片。”

      照片是段天成偷偷拍的,可他总是觉得那个男人知道自己拍了照,因为照完后那男人不但看向自己,还似笑非笑的点了点头。

      “我知道这样不好查,要不然请你帮忙呢?放心吧,请你吃饭。行,尽快啊,谢谢了。”

      挂了电话,长呼一口气。

      “管你是什么牛鬼蛇神,缠着师妹就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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