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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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楠老爹回来的当天晚上，他媳妇文楠老妈就把分家的事情给说了一遍。文楠和她哥文涛睡在父母对面的一张小床上，文阳因为年龄小，文楠老妈怕冻到孩子就让他和老爹老妈睡一张床上，农村不必城里，不要说一个孩子和爹妈挤，就是三个四个孩子也能和父母挤一张床。
问文楠为啥那么清楚？因为文楠记忆里从她们家和爷爷奶奶分家后，文楠一直读到小学二年级时，都是和兄弟父母一家五口人挤在一张红木的双人床上。那个滋味啊，文楠现在想想都寒的一身鸡皮，更加坚定了要勤劳致富的想法。
文楠躺在床上黑灯瞎火就是睁着眼她爹妈也发现不了，现在农村穷，虽说都已经九一年了，可还是没通电，家家都是用煤油灯，晚上也也都是赶亮煮饭吃饭洗碗，节省煤油。
文楠老爹乍一听他媳妇说分家，不是很同意。大哥不在家，他这个二哥就如同大哥一般的照料着家里的一切，他知道自己媳妇早就想分家，犹犹豫豫的转移话题。
文楠老妈能不了解自己的丈夫什么想法？听文楠老爹犹豫的带过话头，火了，她要分家还不是为了自己的娃们，再说分家也不是她先提出来的。
“你一年到头在外面除了农忙之外都不在家，家里出的啥事你知道？先不说你娘，就说老三媳妇。打从老三媳妇进门起，就从来没有拿我当嫂子看待。大到地里的农活，小到这一家子洗衣做饭，她那样做了？要不是你娘在上面压着，我就一地主家的下人，还要给你们老文家生儿育女，还不如地主家的丫鬟呢。就是做饭她也尽是挑好的留给她自己的娃和男人，洗衣服也只洗她一家人的衣服。她家的娃是宝，活该咱家的娃就说贱命的草了。。。”房子小为怕被听到，还是压抑着情绪小声的说道，但说到后来在联想到这些年来受的委屈，忍不住呜咽的低泣。
“我这是为了啥？还不是为了咱们这个家，为了咱们的娃吗？既然老三媳妇提出分家，那么分了更好
，再说你爹不是已经赞同分家了吗。。。这次我可告诉你，这个家是分定了，你要是不想分家。。。。我就。。。我就带着三个娃回娘家去。。。咱们这个日子也甭过了，你就是不为我，为了娃好耶也好分。。”
对文楠老爹的那些所谓的顾虑，文楠感到自家老爹是自做多情了。他把这个家看的很重要，把兄弟父母看的很重要。可是父母虽不会害他，但父母都是为整个家着想，兄弟也未必把整个家和兄弟看的很重要。
“。。。。行了说啥呢，明天再说吧，能不分家就不分。”
“啥？啥叫能不分就不分，文老二我可告诉你，明天不论你爹说啥，你都不能给我说不分家。我你不为娃们考虑，我不能让娃们在这样被老三家的欺负。”
文楠真的想学内裤外穿的家伙一样，人家跳出来拯救世界，文楠没那个能力和毅力去拯救世界，她只想跳出来一手叉腰一手指着自己老爸来拯救自己家。听到老妈不觉提高的一量，文楠都想为老妈声援了，什么事啊。文楠不记得他们家和爷爷奶奶家什么时间分的家，但文楠记得她八岁时家里才买了一台黑白电视机，那时他们家好像才分家没多久，也是在他们分家后文楠才以八岁高龄读一年级，而后九岁又复读了一年一年级。
本身就已经属于上学较晚，又复读一年，耽误了多少宝贵的时间啊。文楠既然已经重新开始了自己的人生，那么就不能让它在一次的重复。挡在新的人生道路上的所有沟沟坎坎，文楠都要尽最大的努力给它铲平了。
沉寂在自己思绪中的，文楠也没听明天自家爹妈商量的结果就去见周先生去了。第二天一早文楠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上午九点多。父母也是起的起，文涛和文阳也不知野哪去了。文文醒了后，在床上躺着愣了几分钟，才嘟着嘴不甚开心的起来穿衣服。
没有重生前，晚上睡觉不是汽车鸣笛声，就是某些机器的杂乱声。可是在现在，晚上狗叫声都少有，真是空气清新，睡眠安静啊，就是没有电脑网线来上网。
文楠穿好衣服，出了西屋。摸了摸饿扁的肚子，想去厨房看看有没有剩馒头，文楠可不认为厨房里会有煎好的鸡蛋和小米粥。这年头小半天吃块剩馒头搞不好都会被骂，还没进厨房就瞧见一家子人都挤在堂屋里。
爷爷奶奶坐在后堂的两张唯一的两张靠背绿油漆椅子，三婶挺着个肚子坐在右边的一张长登上，老公孩子颇有保镖的架势，文楠的堂姐堂妹个守着一边，三叔站在她身后。另一边自家老妈搂着老哥和老弟坐在一张矮凳上，老爸蹲在门口低着头不知想啥。
文楠一见这阵势，登时兴奋的连肚子饿也忘记了，又怕打扰了现在客厅里的气氛。跟螃蟹一样，横着小心轻声的横着蹭进了原本就显得有些拥挤的堂屋。她虽然人小肉圆，但是才进屋就被某些人发现了，并拿出来说事了。
“这个家不分难道要我家的娃饿死不成？说句不中听的话，二哥家的胖丫肥的跟什么似的，我们家的俩丫头一个比一个瘦。要在这样下去，我家的俩娃早晚都饿死，再说了我肚子里这个也快出来了。”
文楠此时表情囧到不能再囧，她胖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打从文楠记事起到重生那天，就没有瘦过，虽然不至于怕人说她肥，但此时被拿出来说事还真不是滋味。心里纳闷咋自己一身的肥膘竟然是因为别人被饿的结果呢？郁闷的看了眼一脸得意的三婶，最终文楠更加觉得女人的思维真是海底针，怀孕的女人是海底针里的定海神针。
“她三婶，你这话说得还真是不中听。我们家胖丫胖点怎么了？打我们胖丫开始吃饭时，就不挑食，只要给吃的都能吃。你们家的俩娃瘦难道是我们饿的吗？专□□食，又挑食的厉害能长膘吗？再说我就丫基本就是在她姥姥家里长大，就是吃也没吃到你家的。”
文楠老妈说完还是不解气，这些年受到的鸟气就好像是一只无暇的碗被敲了个豁口，所有能溢出来的苦水一次性全爆发了。
“你们家两个丫头，那次煮个鸡蛋吃的少了？自己做过的啥事自己心里有数，别自己的事硬扯到别人家身上。”
文楠老妈声色俱佳的指责完弟媳后，狠狠的用眼神剜了一眼自家蹲门口闷不吭声的男人。眼泪跟什么似地委屈的直流。扭头对着坐主位的二老委屈道：
“爹我们家那口子不赞成分家，我也认为都是一家人，就是自己的牙齿不也会咬到嘴唇吗，一家人小吵小闹也没事大事。。。但是你们两老可是知道，我们家胖丫打小就是在她姥姥家长大。我们到不要紧，关键是这么大点的孩子招谁惹谁了？她婶子这话要是传出去，一个村的会怎么看我们家。竟然老三一家一定要分家，那我们也就不勉强了，自己苦点累点没啥，不能让自己的娃也跟着吃排头。我家的娃岁数相差不大，打小胖丫没在我身边看着心里就内疚，不能让大人的事情在连累她，虽说现在她年龄小，但传出去也不好。今个就把话说死了，这个家即使老三一家不分了我也要分。可怜的娃啊。。。”
文楠愣愣的看着她老妈哭诉，直到她老妈把她也拉进怀里，搂着文楠兄妹三个哭才回过神来。回过神后，文楠直接扯着嗓子狂吼的趴到老弟文阳的小肩膀上，还可怜见的直抽。
“妈啊，我要回姥姥家。呜呜。。。。这不是我家，在姥姥家小舅舅会捉鱼给我吃。昨天我看到三婶煮饭，偷偷的给月姐和小梅了。。。呜呜。。。现在还说我吃家里的好东西了。。姥姥我受委屈了，姥爷快来接丫丫回去吧，这不是我家啊，爷爷和奶奶说我在这里是赔本货，养在姥姥家更是赔本货，呜呜。。。我要在姥姥家做赔本货。。。姥姥啊。。姥爷啊。。舅舅啊。。。丫丫被人欺负了，你们也不来接丫丫回去。。。呜呜。。。。”
吼完后，文楠心里还琢磨着要不要真的滴几滴眼泪，说真的文楠前世就很少哭，眼泪堪比鳄鱼泪了，要说哭还真的难为了文楠。文文正在琢磨眼泪的事情，屋外大门口的木门就碰的一声巨响，接着就是中气十足的怒吼声。
“好啊，我外孙女才回来几天就被这样欺负。文老头，你娘的熊我家在穷也没说闺女是赔本货，在你们老文家受鸟气不说，连我外孙女也一并的欺负。真当老子是好惹的，我现在就领我闺女和外甥女走，我说我今天怎么一大早起床眼皮就跳，你们老文家门头太高，俺们命贱高攀不起了。丫丫，乖别哭了，姥爷带你回去，以后再也不回这个狗屁家受这个鸟气。”
文楠也忘了哭了，目瞪口呆的看着院里气势汹汹一米六多的身高，穿着粗布棉衣，此时一手叉腰眼冒凶火的姥爷。
此时的姥爷是文楠记忆里最年轻的形象，文楠记得小时候姥爷经常隔三差五的就到她们家，大多数是去看看文楠老妈，等文楠出生没多久就一直在姥爷家养着，回家上学后，姥爷更是去她们家更勤快，每年暑假寒假刚考完试，第二天她姥爷肯定会来接她。等文楠读了初中后几个舅舅都结婚了，文楠也不愿意去姥姥家惹闲，她姥爷也因为年龄大了很少去她们家。
姥爷和姥姥的晚年可谓一点都不幸，三个儿子没有愿意照看，文楠老妈一个出嫁的闺女也不能越过兄弟照顾老人，这样不仅会招三个兄弟记恨，也会被人骂。
文楠也也不用想怎么才能掉眼泪了，看到她姥爷后，虽说眼泪没有掉下来，但眼圈已经红了，眼泪也在眼圈打转。配上白嫩的小包子样，别提让人多心疼了。老爷子那个心疼呦，文楠兄妹三个，老爷子最疼看着长大有乖巧的文楠，再加上他本身也就文楠老妈这一个女儿。
“。。丫丫，别哭。姥爷这就带你回家去，闺女，收拾你的衣服，爹带你和丫丫回家，看把我把我闺女和外孙女给欺负的。”
众人脸上缤纷呈现各种颜色，文楠老爹也顾不得家里分不分家了。一脸谄媚的对老爷子笑着招呼，老爷子在不消气，自己媳妇闺女绝对跟着走人。别看老爷子平时不咋吭声，一脸和气。脾气火爆着呢，她没少听他媳妇说老爷子的光荣事迹。
“爹，看你说的。这都是误会，根本就没影的事，别站在院里啊，快进来歇歇脚，走这么远的路，肯定累坏了。”
可惜文楠老爹为了讨好，搬给正在气头上的老爷子的凳子，被老爷子一脚给踹开了。坐在主位的文老头和老太也赶紧起身，尴尬的笑着招呼。在这两位心里即使门头别文楠姥爷家门头高，也不能失了表面的关系。这要是真的传出去，他们文家可就要丢大脸了，被亲家公当面逮到背后说的坏话，这还了得。
这厢还没平息，又一个声音疑惑担忧的传来了。
“胖丫，怎么了这是？大老远的就听到你哭，跟二叔说说谁欺负你了？二叔给你报仇去，多大的事啊，让一个孩子哭天抢地的叫屈。”
文文还没从见到年轻一点的姥爷回过神，眼睛红红，抽着小鼻子缓冲想要流浪的眼泪。但在文立正眼泪就是，文楠可怜兮兮从她老妈怀里露个头看自己，满脸委屈像只红眼睛的小兔子。看的人心里那个疼啊。
“胖丫，咋了这是？咋哭成这样了，二嫂这是咋回事啊？”
“小胖妞，你嚎嚎个啥呢？在俺家里就听到你哭声了，这是谁欺负你了？前天你不还巴巴的跟我吵呢吗？”
得了，文楠直接把脸埋到老妈软软的怀里，翻了个卫生眼。心里暗悔早知道就不故意吼那么大声了，招来了姥爷，连二叔文立正和他妹子文燕也被招来了。文立正现在不是应该在集会上做生意吗？咋都来蹭热闹呢？这下她的老脸也丢的大方了，以后文燕有的说事了。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 4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