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十七章 拦路收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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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您真是我的福星！我的指路明灯！您比十个诸葛亮还厉害！”杨逍冲过去，恨不得抱着老头亲一口，“路走不通？对！原来的路是走不通！得绕道！得走新路！痴呆之路！失忆之路！”
杨有财爷爷被他弄得更加迷茫，讷讷道：“啊？走大路啊？大路是好走……就是得多花两文钱车脚钱……”
“花！必须花！以后您老人家的车脚钱，我全包了！”杨逍大手一挥，豪气干云，虽然他现在半个子儿都没有。
研发方向瞬间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从“隐形迷彩”转向“痴呆光波”或者说“失忆烟雾”！
材料清单需要彻底更新！荧光颜料和塑料钻石肯定不行了！需要的是什么？能够影响魂识、干扰记忆的东西！
杨逍的眼睛，如同饿狼一样，再次扫向他的破家，以及窗外广阔的阴间。
“痴情水鬼的苔藓”似乎有点用，那玩意儿带着强烈的执念和混乱情绪。
“孟婆汤的边角料”？去哪儿搞？去忘忧阁偷？
“三生石的石粉”？据说那石头能照见前世今生，信息量巨大，说不定能冲垮短期记忆？
“劣质香烛的烟雾”？闻多了确实上头，不知道对鬼魂有没有类似效果？
还有……眼前现成的——杨有财爷爷身上那挥之不去的“痴呆”气息？这玩意儿是不是最核心的原料？
杨逍看着一脸懵懂、又开始念叨老黄牛的爷爷，眼神变得无比火热。
“爷爷……”杨逍搓着手，露出一个自认为和蔼可亲的笑容，“您老人家……累不累？渴不渴？要不要……孙儿我帮您……梳理一下魂体？看看有没有啥……不舒服的地方？”
他准备开始“采集”样本了。
而遥远的冥王殿里，正在嗑瓜子的阎王爷突然打了个喷嚏，揉了揉鼻子，嘟囔道：“哪个刁鬼又在背后念叨本王？算了，继续嗑……嗯，好像忘了点啥事？啥事来着？哦，瓜子快嗑完了，让老崔再去阳间采购点……”
似乎，杨逍的新研究方向，还没成功，就已经隐隐显露出它可怕的潜力了……
他的鬼生，真的越来越“精彩”了。
第二天。
杨逍开着他那辆纸糊的柯尼塞格，虽然一如以往的掉了个轮子，但意念驱动，飙起来依旧风驰电掣，驶离了阴汤大酒店那片是非之地。副驾驶座上，放着那坨差点引发国际纠纷的“淤泥辟邪令牌”1.0失败品，散发着顽强的、复杂的气息。
“第一个材料，‘忘川河底的怨念淤泥’，算是到手了，虽然品质差点意思。”杨逍一边用意念稳住方向盘，一边琢磨着任务清单，“下一个……‘三生石畔的迷惘苔’？这玩意儿听着就玄乎，去哪儿搞？”
他尝试用意念连接阴间导航，脑子里刚闪过“三生石”三个字，纸糊的中控台上，一个用荧光笔画出来的屏幕居然幽幽亮了起来，显示出一条扭曲的、由发光蝌蚪文组成的路径，终点标着个模糊的石头图案。
“哟呵？这破车还有这功能？”杨逍乐了，“看来我爸烧的时候还是用了点心的，内置了高德阴间版？”
跟着导航，纸跑车噗噗噗地驶离了繁华的商业区域，朝着一条更加偏僻、雾气浓重的小路开去。周围的景色逐渐从光怪陆离的建筑变成了荒芜、扭曲的枯树林，地面坑坑洼洼，颠得杨逍的魂体都快散黄了。
“这什么破路！阴间交通局也不管管！”杨逍骂骂咧咧，努力避开一个大坑，纸车身发出令人牙酸的嘎吱声。
就在这时，前方雾气中，突然跳出两个身影！
一个瘦高个，穿着不合身的、打满补丁的古代衙役服，头戴一顶歪歪扭扭的纸帽，上面写着个模糊的“差”字。另一个矮胖子，同样衣衫褴褛，手里拿着个破锣，腰里别着个竹筒。
二鬼往路中间一站，瘦高个猛地一敲破锣！
“哐啷！”一声破响，吓得杨逍差点把意念方向盘掰下来。
“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瘦高个扯着嗓子喊道，声音尖利，但明显中气不足，还有点结巴。
矮胖子赶紧附和：“对！留…留下买路财！按…按规矩收费！”
杨逍定睛一看，乐了。这俩劫道的，魂体淡薄，修为看起来比他还不如，身上的衣服破得都快透明了，就这还敢学人收费？
他停下车，降下车窗，探出半个脑袋，吊儿郎当地问：“哟，收费？收什么费？这破路是你们修的？还是这屁雾是你们放的？”
瘦高个一看杨逍这“豪车”，还有这嚣张的态度，顿时有点虚，但还是硬着头皮说：“这…这段路归我们兄弟俩罩着！所…所有过往的鬼魂，都得交…交养护费！一人…一冥币！”
矮胖子补充：“纸…纸钱也行！要…要天地银行发行的！别…别拿杂牌子糊弄鬼！”
杨逍差点笑出声。一冥币？这物价真是阴间良心价啊！但他摸了摸身上，别说冥币了，连张纸钱都没有——他爹烧的那些玩意儿，不是变别墅就是变车了，零花钱？不存在的。
“没钱。”杨逍很光棍地一摊手，“你看我像带钱的样子吗？” 他指了指自己只穿着CK内裤和半截破西裤的造型。
瘦高个和矮胖子对视一眼，显然没料到这开“豪车”的主儿这么穷酸与抠。瘦高个犹豫了一下，指了指车：“那…那你这车看着挺值钱…留…留下个车轮子抵债也行！”
杨逍回头看了看那个唯一还粘着的纸糊车轮，嘴角抽搐。这玩意儿要是给了他们？这车还能开么？
他眼珠一转，计上心来。脸上瞬间堆起愁苦的表情，叹了口气：“两位鬼差大哥，实不相瞒，小弟我不是不想给，是真没办法啊！你们知道我是谁吗？”
两鬼差茫然摇头。
“我乃阳间杨氏集团太子爷，杨逍！”
两鬼差依旧茫然，显然没听说过阳间富豪榜。
杨逍继续忽悠：“唉，说来话长！我英年早逝，又恰逢金融危机，危机到好几个超级富豪都跳楼了，下来之后，我那狠心的爹，就知道烧些华而不实的纸别墅纸跑车！你看这车！”他用力拍了拍纸车门，拍得金箔哗哗掉，“中看不中用！连个轮子都挂不稳！他是一分钱冥币都没给我烧啊！我现在是穷得叮当响，连条完整的裤子都没有！比两位大哥还惨呐！”
他声情并茂，甚至努力挤出了两滴虚无的眼泪：“我这趟出来，就是想去三生石那边，看看能不能扒点苔藓回来换点零花钱，补补胎！两位大哥行行好，放我过去吧！等我发了财，一定十倍……不，百倍奉还过路费！”
瘦高个和矮胖子被杨逍这番哭穷表演搞得一愣一愣的，看看他那惨不忍睹的座驾和衣着，再看看他“真挚”的眼神，居然信了七、八分。
两鬼交头接耳嘀咕了几句。
矮胖子小声说：“大哥…好像…比我们还惨…”
瘦高个点点头：“看着是挺惨…车轮子都要掉了…”
最终，瘦高个清了清嗓子，故作大方地一挥手：“唉，算了算了！看你也挺不容易的！过去吧！不过说好了啊！发财了记得回来还钱！十倍！”
“一定一定！多谢两位大哥！好人…好鬼一生平安！”杨逍心中窃喜，连忙道谢，一踩意念油门，纸车噗噗噗地冒着“怨气”，颠簸着驶过了关卡。
后视镜里，还能看到那俩穷鬼差在挥手告别，隐约传来矮胖子的声音：“大哥…他…他好像没留联系方式…”
瘦高个：“…靠！忘了这茬了！”
杨逍吹了声口哨，看来这二鬼文化程度不高，好糊弄，心情愉悦极了。
第一个关卡，顺利通过！
根据导航，又飘了不知多久，周围的雾气渐渐变成了一种淡淡的、带着粉色光晕的迷蒙状态。空气中也开始弥漫起一股奇异的味道，像是陈年的书本、潮湿的苔藓和某种淡淡的忧伤情绪混合在一起。
前方，一块巨大无比、表面光滑如镜、却散发着柔和白光的巨石，矗立在迷雾之中。巨石周围，地面上、石缝里，生长着一种极其细密的、闪烁着微光的银绿色苔藓。
“三生石！迷惘苔！”杨逍眼睛一亮，终于到了！
他停好车，拿出一个早就准备好的、从纸别墅墙上抠下来的玉如意造型的纸盒子，准备开始采集。
这迷惘苔看起来平平无奇，但据说沾染了三生石窥探前世今生的力量，带着一种令人恍惚的气息。
杨逍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想去抠一点下来。
就在他的手指即将碰到苔藓的瞬间，异变陡生！
四周粉色的迷雾剧烈翻滚，伴随着窸窸窣窣的、如同无数人低声呓语的声音！紧接着，十几个半透明的、形态扭曲的鬼影从雾中猛地扑了出来！
这些鬼影穿着不同时代的衣服，有的古装，有的近代，甚至还有两个穿着皱巴巴的西装！他们的共同点是眼神空洞，表情迷茫，嘴里不断喃喃重复着：
“我是谁…我上一世是谁…”
“我好像忘了很重要的事…”
“我的钱藏在哪儿了…”
“我老婆的老相好到底叫什么…”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第十七章 拦路收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