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十六章 来自爷爷的提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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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王爷指着那乱码一样的数字和猩红的“待审查”状态，一脸“你摊上大事了”的表情：“看见没？功德太多，把生死簿的算法都干崩溃了！下面那帮负责审计的判官，头发都快薅秃了，也算不清你这笔账到底该换个什么级别的投胎套餐！是直接上天当个散仙？还是下辈子接着当超级富二代？或者……功德太满，爆了，直接原地复活？都有可能！得等算明白才行！”
杨逍听得是目瞪口呆，魂体如同被雷劈过，外焦里嫩！
他爹……因为他死了……悲痛欲绝……然后化悲痛为撒钱？撒出了个功德无量？！直接导致他投胎排队系统瘫痪？！
这他妈的……真是……太有钱了！太任性了！太……坑儿子了！
他现在宁愿他爹少捐点，赶紧让他投胎回去当个普通富二代算了！这功德算得他头皮发麻，万一真算出来个“原地复活”，结果肉身都火化了，那不是更惨？或者让他去当什么散仙，听着就无聊透顶！
“不是……阎王大人！这……这能不能商量一下？”杨逍都快哭了，“让我爹别捐了！行不行？或者……这功德算他头上，别算我这儿？我就想正常投个胎啊！”
阎王爷把眼一瞪：“胡闹！功德记录乃天地法则，岂是你说改就改的？送上门的功德还有往外推的道理？老老实实等着！等下面那帮家伙什么时候把新超算装好了，也许就能算明白了。在这之前……”阎王爷指了指旁边依旧懵懂的老头杨有财，“你先把你这远房爷爷领回去，好好伺候着，也算给你积点阴德，说不定还能加速计算过程。”
杨逍看着生死簿上那串乱码和猩红的“待审查”，又看了看旁边一脸“我是谁我在哪”的杨有财爷爷，感觉自己的鬼生一片灰暗。
别人死了排队等投胎，他死了，因为爹太有钱太能捐，导致生死簿死机，投胎无期？！
这他妈找谁说理去！
然而，就在这巨大的荒谬和绝望之中，杨逍的目光，再次死死盯住了那悬浮着的、散发着浩瀚气息的生死簿。
一个比偷“加班令”更加疯狂、更加作死的念头，如同地狱深处最妖异的彼岸花，在他心中猛然绽放！
生死簿……能修改吗？
要是……能偷偷给自己改个“立即投胎，目标：亚洲首富独生子”……
这个念头一出，就像跗骨之蛆，再也无法驱散！
阎王爷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嘿嘿一笑，露出一个极其恶劣的笑容，拍了拍腰间那块“加班令”：“小子，别瞎琢磨了！生死簿乃天地至宝，规则化身，除了后台自动结算功德，前台修改权限，整个地府就我和老崔有。老崔得按规矩来，我呢……”
他打了个哈欠，翘起的人字拖鞋尖晃呀晃：“……得看心情。而且，修改生死簿的业力反噬，嘿嘿，你小子这细皮嫩肉的，沾上一点就得去十八层锅炉房当万年燃料。所以，死了这条心，老老实实回去等着，顺便……把你爷爷领走！”
嗨……
杨逍把魂头一低，只好领着新出炉的“远房爷爷”杨有财，飘回他那比狗窝还寒碜的纸糊别墅。一路上，老头嘴里就没停过，絮絮叨叨，全是河西村的鸡零狗碎。
“俺家那老黄牛……开春该下崽了……”
“村头王寡妇家的灶台……该修了……”
“狗蛋上次考试……又不及格……屁股都被他爹打开花了……”
杨逍听得一个头两个大，还得嗯嗯啊啊地应付着，心里把那不靠谱的阎王爷骂了一百遍。这哪是领个爷爷回来，这是领了个移动的乡村广播站兼拖油瓶啊！
好不容易把那扇一戳一个洞的纸门“弄开”，把杨有财让进去。老头一进门，就瞪着那双迷茫的老眼，四下打量。
“这屋……咋这么亮堂？墙纸……金灿灿的？”老头伸手想去摸那糊得跟狗啃似的金箔墙纸。
杨逍吓得魂飞魄散，赶紧拦住：“别！爷爷！那是画的！一摸就掉！”
老头又看向客厅中央那辆歪着轮子的纸布加迪，眼睛一亮：“这拖拉机……造型挺别致啊！就是轮子咋还掉了一个？俺们村二狗子家的拖拉机，虽然破，轮子好歹是齐全的……”
杨逍：“……” 那是布加迪！布加迪！算了，跟一农村老头解释不清。
他忍着吐血的冲动，把老头引到那张一坐就塌陷的纸沙发前——他特意用几块捡来的破砖头垫了垫，勉强能维持个形状。
“爷爷，您以后就住这儿了。那边那间……呃，稍微宽敞点的纸盒子，是您的卧室。”杨逍指着角落里一个稍微大点的、画着窗户的纸箱说道。
老头倒是很满意，颤巍巍地坐下，拍了拍“沙发”：“中！中！比俺那土炕软和！就是有点硌屁股……”
安顿好老爷爷，杨逍长舒一口气，感觉比跟牛头马面打了一架还累。他飘到墙角，看着那坨糊在桌面上已经干涸发硬的“隐形淤泥”1.0，又看了看桌上那堆乱七八糟的材料，重整旗鼓。
投胎无期？那就先不想了！当务之急，是先搞定“加班令”，回去收拾那个小杂种！不然等他真投胎了，杨家都快被那小杂种败光了！
他重新投入研发大业，把那些荧光颜料、发霉浆糊、怨念淤泥、塑料钻石碎屑往一块新找来的、稍微平整点的破瓦片上招呼，嘴里念念有词：
“这次粘度得够……”
“怨念气息要浓而不散……”
“最好还能带点迷惑效果……”
“搞定之后，先去孽债道出口蹲点，试试效果……”
他正全神贯注地试图将一撮闪着磷光的、据说是从“痴情水鬼”身上刮下来的苔藓融入混合物时，旁边一直安静坐着、似乎在打盹的杨有财爷爷，突然慢悠悠地开口了，眼睛还闭着，像是在说梦话：“不对……不对……”
杨逍一愣，停下手里的动作：“爷爷？啥不对？哪不对？” 难道这老头生前是个隐藏的化学家？能看出他配方的问题？
杨有财爷爷依旧闭着眼，摇了摇头，语气无比肯定：“这路……走不通哩……”
杨逍心里咯噔一下！走不通？难道他这研发方向从根本上就错了？这老头真能看穿幽冥汤的防护机制？
他赶紧凑近，语气带着一丝急切和期待：“爷爷，您说清楚点，哪条路走不通？是这淤泥不对？还是颜料比例错了？还是说……压根就不该用瓦片当载体？”
杨有财爷爷缓缓睁开眼，浑浊的目光没有焦点，看向窗外阴间永恒灰蒙蒙的“天空”，伸出枯瘦的手指，颤巍巍地指向外面：
“俺是说……从河西村到镇上……走西头那条小路……近是近……但前几天暴雨……冲垮哩……桥断了……骡子车都过不去……得绕道走东头大路……不然……得掉沟里……”
杨逍：“？？？”
当他醒悟过来后，差点一口气没上来，魂体直接散架！
我靠！搞了半天是在说阳间河西村的路况？！这老头是犯痴呆吧？！人死了，这毛病还带进阴间里？
他气得想把这老头连同他那破纸沙发一起扔出去。但就在他准备爆发的那一刻，看着杨有财爷爷那一脸认真、完全沉浸在自家乡村路况分析中的表情，一个极其荒谬、却又如同闪电般刺眼的念头，猛地劈进了他的脑海！
痴呆！
这老头死了，到了阴间，居然还保持着老年痴呆的状态！
阴间的鬼魂……也会得老年痴呆？！
或者说，阳间的某些疾病或状态，会因为执念或某种未知规则，被带到阴间来？！
那……如果……
如果他能研发出一种东西，不是隐藏气息，而是直接让接触到它的鬼魂——比如阎王爷，或者牛头马面——暂时性地陷入这种“痴呆”状态呢？
不需要太久，几分钟，甚至几十秒就行！
让阎王爷忘了腰上挂着“加班令”！
让牛头马面忘了自己为啥要站在那儿！
让崔判官忘了他的平板电脑！
那岂不是……想偷啥偷啥？！为所欲为？！就算当场被抓住，对方一转脸忘了为啥抓他，不就没事了？
“天才！！！我真是个天才！！！”杨逍猛地跳起来，激动得在空中连翻了好几个跟头，吓得杨有财爷爷一哆嗦，茫然地看着他。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第十六章 来自爷爷的提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