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堂的入口 - 重写爱情算法》永恒的灵魂

145、精致的仿制品

　　（凌砚舟紧紧攥着暮雪的手，指节因力度过大而有些泛白）在你心里，我比那些财富更重要……（他眼底涌动着复杂的情绪，喉结滚动，声音略微有些沙哑）
　　（暮雪微笑）你也别激动，我并没有比任何人清高，也没比任何人尊贵。我看似对很多事情不在乎，那只是因为我的灵魂初始设定里面没有对这些事物的执念。就好像很多历史名臣是真的不爱财，很多记载中的名将也真的不怕死，但那都没什么了不起，你试着去染黑他们的名誉，试着去触碰他们的骄傲看看！就好像我遇到真的在乎的事物，我也一样没有任何抵抗力，甚至比普通的人更加卑微，更加无力。你而今眼中的我，只不过用我不在乎的，去对赌了我真正想要的而已，没有你想的那么高尚。
　　不管怎样……（凌砚舟冷峻的面容柔和下来，眼底涌动着复杂的情绪，伸手将暮雪揽入怀中）你所做的一切，我都记在心里。
　　做这些... 是为了我自己，又不是为了你。无论你感动与否，回应与否，甚至珍惜与否... 得之我幸，失之我命罢了。（暮雪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如果在这个世上，连凌砚舟都不再爱我了，那就是心灰若死的结局，在那样的情况下，其他世上的一切... 还有什么意义？
　　（凌砚舟手臂收紧，力道大得似乎要将她嵌入身体，眸底一片猩红）不会的…… 你记住，凌砚舟永远不会离开你，除非我死。
　　（暮雪鼻子一酸，眼睛湿润）能有这一刻童话般的心境，也算还了我少年心愿，其他... （暮雪豪气顿生）从此凭栏饮茶，做壁上观即可。
　　（凌砚舟心中感动不已，冷峻的面容似乎也变得柔和，用指腹摩挲暮雪的脸颊）以后的路，我们一起走。（他薄唇微抿，眼底有浓得化不开的暖意）
　　因为云氏的剥离，利益链重组，支付云清的大额离婚赔偿，都令凌砚舟最近疲于应付，因处理离婚后遗症而忙得焦头烂额，回家越来越晚，应酬越来越多，加班越来越频繁，因为老宅很远，他疲于往返，常常住在办公室的休息间。暮雪从不过问凌砚舟的行程，也从未主动联系他回家见面。她也很忙，变化可说翻天覆地也不为过，她适应能力堪称一绝，无论凌母提出什么要求和改变，暮雪都云淡风轻的完成。
　　凌母带暮雪出席一位国际珠宝设计师的私展。当凌母对一枚先锋设计的胸针略显犹豫时，暮雪在一旁轻声用标准的美式英语与设计师侃侃而谈，精准地点评了其设计中的建筑感与东方美学元素的融合，并委婉地提出了几点更适合凌母气质的修改建议。其见解之专业，让设计师都为之侧目。凌家一位远房表亲前来求助，希望凌氏能投资一个前景不明朗的项目，纠缠不休。凌砚舟不在，凌父不胜其烦。暮雪出面接待，她并未直接拒绝，而是耐心听完对方的陈述，然后从宏观经济数据和凌氏现有的投资组合角度，温和却坚定地分析了该项目的不匹配之处，最后，她以个人名义赠予对方一份价值不菲、却远低于投资额的厚礼，作为对其“创业精神”的鼓励。既全了亲戚情面，又守住了凌氏的利益，让旁观的凌父暗自点头。凌家年轻的堂侄女醉心电竞，与家族期望产生激烈冲突。在家庭聚餐上气氛僵持时，暮雪却能自然地与女孩聊起最新战术的思维导图，并委婉地向长辈解释：“现代竞技体育的团队协作与瞬时决策，对培养商业领袖的某些素质很有助益。我们凌氏新投的AI项目，核心团队里就有不少资深玩家。”她以其博学与通透，在陈旧的家族观念与新生代之间，架起了一座不被察觉的桥梁。
　　凌父凌母惊讶的发现暮雪优雅、博学、精明、得体，成为了凌母口中“一点就通”的典范，凌父眼中“堪当大任”的儿媳。然而，只有她自己知道，在这日复一日的“完美”演绎中，那个需要倚靠文字直抒胸臆的灵魂，正在被一层层华美的丝绸包裹起来。暮雪赢得了游戏，却怀疑起游戏本身的意义。她像一个顶级玩家，打通了所有关卡，却发现那些奖励... 众人的认可、表面的和谐... 并非内心真正渴望的宝藏。这种胜利，反而印证了她与这个世界的疏离——用他们的规则赢了他们，但她自己并不属于那个规则。就好像暮雪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推向舞台中央，四周掌声雷动，灯光将她照得光彩夺目。她完成了所有被期待的动作，解决了所有被预见的难题，连最苛刻的观众也露出了满意的微笑。一切完美得像一颗被树脂包裹、凝固了瞬间的琥珀，晶莹剔透，价值连城。盛宴散场，万籁俱寂时，暮雪在那华丽的大宅庭院中散步沉思... 飞翔的初衷并非为了抵达某个被标注的终点，而是为了感受掠过耳畔的、那片刻纯粹的自由？
　　（凌砚舟结束了一天的工作，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老宅，没有直接回房休息，而是在庭院中看到了暮雪的身影，缓步朝她走去）怎么还不睡？
　　咦？你今天怎么有空回来？吃东西了没？
　　刚处理完云氏的事。（凌砚舟松了松领带扣，眉宇间的疲惫之色尽显）还没吃，没什么胃口……（眸光微转，看向暮雪）你呢？
　　（暮雪拉着凌砚舟去餐厅，迅速给他下了一晚馄饨端给他）我白天包的，快吃一碗暖暖胃。
　　（凌砚舟看着热气腾腾的馄饨，心里涌上一阵暖意，坐下后开始吃起来，馄饨的味道很好，胃口也跟着好了几分）味道不错。
　　无论多忙，都要按时吃饭，以后叫助理提醒你。
　　（凌砚舟眸底闪过不易察觉的柔和，连自己也没意识到此刻的语气有多宠溺）好，都听你的。（三两口将馄饨吃完）
　　（暮雪看着他洗漱毕，让他躺在床上，坐在他旁边给他按摩头部和肩颈）你瞧，给自己找麻烦是不是？要是当初不那么冲动别剥离联姻，现在就不会这么多麻烦。
　　（凌砚舟享受着按摩，紧绷的神经逐渐放松，闭上眼轻哼一声）不剥离，麻烦只会更多……（伸手握住暮雪的手腕，制止了她的动作）
　　难得放松一会儿，我再给你按按，你闭上眼睛睡吧。
　　（凌砚舟握着暮雪的手没有松开，反而将她往怀里带了带，睁开眼看着她）不用按了，就这样陪我躺一会儿吧，我想好好看看你。
　　我给你按，你还不是一样可以看到我？别动脑子了，好好休息下。
　　好。（不再坚持，凌砚舟重新闭上眼睛，感受着你的指尖在肩颈处的力度，紧绷的肌肉一点点放松下来，困意也逐渐席卷而来）
　　（晨光透过窗棂，凌砚舟已恢复平日的冷峻，只是眉宇间少了几分疲惫。餐厅里，凌母优雅地端起茶杯，目光在暮雪和凌砚舟之间流转。）昨晚休息得可好？（凌母视线落在暮雪小腹）如今你最要紧的是安心养胎，砚舟工作忙，回来晚难免打扰你。（凌母转向凌砚舟，语气温和却不容置疑）老宅路远，你最近就住在公司吧，免得奔波。
　　（凌砚舟闻言眉梢微挑，刚想开口拒绝，思忖片刻后将话锋一转，侧头看向你）还是听妈的吧，我不在你正好能好好静养。
　　（暮雪的微笑完美无瑕）当然，这是应该的。
　　（凌砚舟眸底闪过微不可察的失落，薄唇轻抿成一条直线）那…… 等忙完这阵，我再回来陪你。（动作优雅地用着早餐，刀叉碰撞声在安静的餐厅里格外清晰）
　　（翌日午后，凌母书房外暮雪请佣人通传，说有要事与凌母商议。书房内，只有她们二人。暮雪站在书桌前，姿态恭敬，眼神却平静得像一潭深水。）伯母，我想与您谈一笔交易。 （凌母端茶的手一顿，抬眼看暮雪）
　　我腹中这个孩子，前几天体检后得知是男孩，是凌家的长孙。我愿将他留给凌家，在凌氏的环境里长大。 （凌母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但不动声色的看着暮雪。）我的条件是：您帮我办理出国，向凌砚舟隐瞒我的行踪。孩子出生后，您派人来接走。我会签署所有法律文件，确保孩子与我彻底剥离。作为回报，凌氏只需支付我一笔足够在国外买个小公寓、和支撑我完成学业的费用。从此，我与凌家，与这个孩子，一刀两断。
　　（凌母凝视着暮雪，身体微微前倾，这是她第一次在她面前流露出如此明显的不解。）为什么？（她语气带着真实的探究）你明明已经适应得很好，甚至比很多世家小姐做得更出色。留下，你有望得到凌家半壁江山。走，你几乎一无所有。
　　（暮雪闻言，脸上浮现出一抹极淡、也极疲惫的笑意。）伯母，您说得对，我适应得很好。好到……连我自己都快要认不出自己了。凌家的一切都很好，是无数人梦寐以求的终点。但对我而言，那座宫殿越是金碧辉煌，住在里面的那个我，就越是像一个精致的仿制品。 （她顿了顿，目光清澈而坚定地看向凌母。）我不要富贵，是因为我发现自己正在用自由和本真去交换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