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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5、这一次,就算掀翻整个地狱,我也要把你带回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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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躺了多久,办公室大门突然被推开,李特助旋风一样冲进来...他忘记了敲门)凌凌凌总...
(凌砚舟被声音惊得一颤)什么事……(迅速将婚戒攥进手心,抬头看向门口,强装镇定,声音沙哑,眸底却满是痛苦)
(李特助试图解释,但嘴唇蠕动了很久,才吸了一口气)我刚刚在老宅的秘密监听器中找到隐藏的录音...(张开手掌给凌砚舟看手中的MP3)有暮雪的声音...
(凌砚舟闻言瞳孔一缩)暮雪……(猛地从床上坐起,死死盯着李特助手中的MP3,呼吸急促)你说有暮雪的声音?快放!
(李特助打开MP3,听到暮雪叹气的声音)我来,就是为了给你们出气的,因为...
(凌云峰冷哼的声音)因为我会帮你们除去祸水,让隐患归零,让世界回归初始状态。
(一阵寂静后,凌雅茹的声音)你的话是什么意思?
(暮雪的声音)我会从这个世界上消失,永绝后患,这些糟心事因我而起,我愿负全责,以我的性命为祭,换取你们一个谅解砚舟的机会。
(凌雅茹的声音)听你刚刚的意思,砚舟已经厌弃了你,既然如此,你消失与否,又能对他有什么影响?
(暮雪叹气的声音)姑姑...凌砚舟与我结婚之时,没有婚前协议。我的消失,不仅会令凌砚舟从婚姻中解脱,还能完全不伤害到凌氏的运营和发展...要知道虽然光耀凌氏需要无数人的汗水和努力,但重创它只需要一纸婚约。
(凌云峰略带怒意的声音)你威胁我们?
(暮雪的声音)将死之人,其言也善。我只想尽一己之力,消弭我曾经造成的伤害...我带给你们的痛苦已经无可修复,但...人死灯灭,想求一个免责的机会,凌砚舟是被我蛊惑,一切恶事都是我垂帘听政所为,他虽是因女色所困,身不由己的烽火戏诸侯,但妖姬既已伏诛,江山还是不能乱的。眼下的小小失势,并不代表未来的一蹶不振。但如若凌氏因内乱甚至于改朝换代而大厦将倾,那这大厦里的老老小小,可全都要折进去了。
(凌雅茹的声音)好一招以退为进,置之死地而后生。我怎么知道,你不是在演戏?
(暮雪的声音)我会去跳海,尸骨无存,一了百了。你演一个我看看?
(凌云峰的声音)那为何事前要来找我们?这不是要将嫌疑转到我们身上吗?
(暮雪的声音)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没签婚前协议...我还处于被监视中,没你们的帮忙,我也就能往来于老宅,大宅和公司不被怀疑,去其他地方都可能连死都不能不被打扰。如果...你们帮我想法子顺利摆脱监视,我会留下亲笔遗书,坐实抑郁自杀的真相。如此,我也可以放心你们会把这个秘密烂在肚子里。让暮雪这个人,彻底成为过去。
(凌雅茹的声音)很好。在一切安排好之前,你需要暂时回大宅。
(凌砚舟双手捂住脸)这个傻瓜……为什么这么傻……(指缝间泪水不断滑落,心脏传来一阵绞痛,声音颤抖着,几近崩溃)
(李特助的声音颤抖)凌总,要不要立刻去老宅?(紧张的牙齿都在打战)问询姑姑和大伯?万一...她们知道更多...
(凌砚舟深吸一口气)去!(努力平复情绪,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立刻备车,还有,封锁消息,这件事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凌砚舟像一阵裹挟着冰雹的飓风,直冲老宅。他周身散发出的骇人戾气,让沿途的佣人纷纷避退,不敢直视。)
(书房的门被他一脚踹开,厚重的实木门板撞在墙上,发出巨响。凌云峰和凌雅茹惊得从座位上站起,脸上血色尽褪。)
(凌雅茹强作镇定)砚、砚舟?你怎么……
(凌砚舟的声音嘶哑)她在哪?(如同砂纸摩擦,他一步步逼近,猩红的眼睛死死锁住凌雅茹,那眼神几乎要将她生吞活剥)暮雪在哪?!
(凌云峰试图狡辩)她…她不是已经…
(凌砚舟猛地一挥手臂)闭嘴!(将桌上的棋局扫落在地,黑白棋子噼里啪啦散落一地,如同他此刻崩裂的理智)录音我听到了!最后一遍,她、在、哪?!
(李特助适时上前)凌先生,凌女士。(面容冷峻,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事到如今,隐瞒没有任何意义。凌总的手段,你们是清楚的。现在说出来,或许还能留一份体面。若等我们自己查出来……(他话未说尽,但其中的威胁让两人不寒而栗。)
(凌雅茹的心理防线最先崩溃。她见识过凌砚舟为暮雪疯狂的样子,如今的凌砚舟比那时更可怕,像一头完全失去枷锁的凶兽。)她……她没死!
(脱口而出,声音因恐惧而尖利)那天……我没让她真跳海!我只是……只是想留个后手,万一……万一你查到什么,她还能当个人质……
(凌砚舟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又骤然松开,带来一阵眩晕般的狂喜和更深的恐惧。没死!他的暮雪没死!)说下去!(他低吼,每一个字都带着冰碴。)
(凌云峰颓然接口)我……我们把她关起来了……(在凌砚舟那杀人般的目光下,他不敢再有丝毫隐瞒)就在……就在海边那栋白色8号别墅……地下酒窖改的……暗室里。我们伪造了她跳海的现场,想着……或许以后还能用她来牵制你……
(轰——!的一声,凌砚舟脑中最后一丝理智彻底绷断。)
(牵制?他们竟然敢把他的暮雪当作筹码关押起来!他想象着她被关在暗无天日的地下室,该有多么恐惧和绝望……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他!因为他被催眠,因为他伤害了她!)
(巨大的悔恨和失而复得的狂喜交织成一股毁灭性的力量,几乎要将他撕裂。他猛地转身,甚至没再看那两人一眼,如同离弦之箭冲向门外,只留下一句如同从地狱传来的、冰冷彻骨的命令)李锐!带上所有人,去海边别墅!立刻!马上!
(李特助立即回应)是!凌总!
(汽车如同发狂的野兽,在夜色中咆哮着冲向海岸线。凌砚舟紧紧攥着那枚婚戒,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他望着窗外飞速倒退的夜景,眼中燃烧着熊熊烈焰。暮雪,等我。这一次,就算掀翻整个地狱,我也要把你带回来。)
(车子还未停稳,凌砚舟便冲下车,直奔别墅地下室)暮雪!暮雪你在哪?(声音带着些许颤抖,生怕晚一秒钟就会失去她)
(凌砚舟像一头失控的野兽,撞开别墅大门,沿途掀翻两个试图阻拦的看守。他循着本能冲向最隐蔽的角落,顺手抄起旁边的椅子撞击厚重的木门。指挥手下控制了看守后,从那人裤兜里拿出了酒窖钥匙后赶到的李特助...)
(灯光从门缝挤进去,照亮了角落里蜷缩的身影。暮雪抱着自己的膝盖,好像被主人打骂过后的小动物一样蜷缩在小室一角。凌砚舟心不由得一颤,忙上前几步,暮雪一脸茫然,脸上尚余泪痕,被突如其来的光线刺得眯起眼。她整个人瘦脱了形,脸色苍白,手腕上清晰可见凸起的骨节。曾经灵动的眼眸此刻一片麻木的死寂,空气中弥漫着酸腐的气息。当她的目光终于聚焦在逆光而立的那个身影时,空洞的瞳孔几不可察地颤动了一下。)
(凌砚舟的呼吸骤然停止。十天。
他不敢想象这二百多个小时里,她是如何在这个散发着霉味的水泥盒子里,忍着孕吐和心碎,一点点熬过来的。)
(凌砚舟几乎是跪着扑过去的)暮雪……(声音破碎得不成调。他想抱她,又怕碰碎了她,颤抖的手悬在半空,最终只是轻轻拂开她脸上被冷汗黏住的发丝。
碰到她冰凉的皮肤时,凌砚舟的眼泪终于砸了下来。滚烫的泪滴落在暮雪手背上,让她轻轻瑟缩了一下。)
(凌砚舟哽咽着)对……不起……(一遍遍重复这三个苍白无力的字眼,将额头抵在她冰凉的膝头,宽阔的肩膀剧烈地颤抖着)我来晚了……我来晚了……
(此刻,什么商业帝国,什么家族恩怨,全都在她微弱的呼吸面前化为齑粉。他只想把她从这片绝望里捞出来,捂在胸口,用余生所有的温度去暖她。暮雪怔怔地看着这个在她面前崩溃的男人,看着他猩红的眼底那片滔天的悔恨和痛苦,干裂的嘴唇动了动)
凌砚舟...不是说不要我了吗?
(凌砚舟双臂微颤着将暮雪紧紧搂进怀中)不会,(仿佛要将她嵌入身体)再也不会了……是我混蛋,我被催眠了……
(暮雪无语)那怎么保证以后不会再被催眠?后门已经被叩开了,以后不是随便进?
(凌砚舟大掌抚过暮雪的脸颊)我会找到那个催眠师,(眸底的阴翳令人心惊)让他再也不能对我催眠……相信我,好吗?
凌砚舟...你对我的态度就像过山车一样...我晕车...实在受不了这刺激了...
(凌砚舟心脏传来一阵绞痛)是我不好……(薄唇微抿,将暮雪打横抱起,步伐坚定地往外走去)先跟我离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