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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后日谈(1) ...

  •   【01】

      月色之下,微风轻柔。

      “我依旧不知道我对你的喜欢中有多少属于爱情,清凝。”

      “但是,我想,它一定是存在的。”

      “这三百多年来,我太害怕了,我每时每刻都在恐惧着你的离开——这种恐惧让我意识到,我无法承受自己真正失去你之后的情感与后果——因为哪怕只是想象这件事发生的可能,我的心便已然失控。”

      “生命长也好,短也罢。朝菌晦朔,哪怕是神也无法预知未来——而世上的意外却有那么那么的多。”

      “而你,清凝,世界上只有一个你,而我也只有一个你......我不愿后悔,更不愿错过你。”

      “我喜欢你,清凝。”

      “所以,我想问你,你还......”

      “我愿意。”

      老君讶然地瞪大了眼睛。

      清凝轻瞥了眼他腾得变红的耳垂,轻笑,歪了歪头,发丝滚落在肩头:“师父,我还是很喜欢你。”

      “......哪怕过去三百年。”

      【02】

      “哦。”

      一觉睡醒、捧着风息送的来自人类发明的“神器”手机,我沉默地听完了其中传来的属于姐姐那感情充沛且一字不落的情景再现。

      并不知道自己其实听到了堪称会馆成立以来最大八卦的最详细版的我只是干巴巴问:“所以,姐姐,我是有姐夫了吗?”

      “嘶——算是?”

      没想到我第一句话会是这个,电话那头的清凝摸着下巴,心中倒也不算意外,斟酌道,“我答应了师父我俩会以永远在一起为目标,第一步先谈个恋爱,所以我和他目前是纯洁的男女朋友的关系......喊姐夫好像有点早了吧......哎?不对。小白,你可以喊师父姐夫哎——这不是刚好解决了你不知道喊师父什么的问题了嘛!”

      这倒是。

      我捋了捋先前因为姐姐说战斗将近、焦虑下没找她修剪的长发,手指绕了圈发尾,在阳光下呈现出灿金的色彩。

      之前都是在心里悄悄喊老君是姐姐的师父,或者直接直呼大名,但这明显在面对面的现实中不太符合社交规则。

      姐姐的师父大人——太长了,整整七个字,我不是很想次次都喊。

      老君大人——最正常的称呼,但老君说无需那般生分。也是,毕竟姐姐喜欢他来着——现在还要加上他也喜欢姐姐,两人还在一起了。

      既然是家人,那确实需要一个别的称呼。

      “好吧。”我接受了,决定下次实践试试,“我知道了。”

      “听起来他很喜欢你,实力也好——祝福你和他谈恋爱开心快乐,姐姐。”

      “嘻嘻~,谢谢小白~!”

      【03】

      当天正午。

      某为了讨论拥有连那伽都觊觎的特殊能力的我的安置培养方案的秘密会议上。

      我跟在风息身后进了屋。

      对上大多并不熟悉的面孔,我有些紧张。

      扫视全场已经开了一上午会议的前辈们,自认是小辈的我决定摒弃在北域时对“上司”横眉冷对翻白眼的陋习,讲文明懂礼貌,便选择了除风息外自己最熟的那位作为练习。

      我面无表情挥挥手,对他打招呼:“中午好,姐夫。”

      老君脸上慈爱的笑一僵,捧茶杯的手猛地一抖:“!”

      拼尽全力无法抵抗。

      一想到在场有谁、顿觉人生无望的老君放下茶杯无力掩面,试图遮住自己瞬间就红透了的脸。

      明王冷笑:“哼!”

      雨笛微笑:“咳。”

      无限垂头:“嗯......”

      哪吒大笑:“嚯!就一个晚上?动作够快啊你!”

      西木子扇子遮脸,只露出了笑弯了的眼:“哎哟?”

      风息对有恩的老君态度良好,此时同情不已,又心虚自家孩子闯祸。他没有去看老君给他再增加负担,而是捞过满脸无辜的我,揽着人去位置坐下。

      我咽下还没说完的那句“吃了吗你”,乖乖跟着风息落座。

      “!!!”

      “哈?什么姐夫?”

      只有昨晚真的一醉方休睡死过去、还一大早被拉来讨论后续处理、奖赏与惩罚的玄离在状况外。

      醉酒且听了几个小时的复杂会议,他的脑子还处在未响应的状态。

      直到最后的这个会议开了大半,他才恍若从梦中惊醒,终于反应过来了我的姐姐和所谓的姐夫到底是谁和是怎么一回事。

      “清凝!老君!你们两个!!!”

      【04】

      老君被玄离扯着,眨眼间消失在了现场。

      人不见时,我嘴里还塞满了被风息投喂的糕点,迷茫地眨眨眼:“唔?”

      怎么走了?

      会不开了吗?

      导致这个局面的罪魁祸首反倒是无知无觉,看够了热闹的哪吒大笑离场。

      明王难得被逗笑,已经讨论出了个好结果的她此刻心情正好,轻轻挑了挑我的下巴:“日后见,朔白,到时候就麻烦你了。”

      我咽下了口中的食物,乖巧回应:“好的,明王大人。”

      她揉了揉我的头,消失在了原地。

      西木子凑近我,吐气如兰:“小白小姐,可不要忘了你答应我的哦~。”

      我看着他昳丽的面容:“欠西木子长老你一次,我记得。”

      “都说了喊我西木子就好,别那么生分嘛~,都是朋友——我可是有预感,我和小白小姐,以后的交情不浅哦——至于今天,我就先告辞啦。”

      他笑眯眯地走掉了。

      雨笛馆长最为沉稳,只是又往我手中添了些被他喊做见面礼、实际上全是高阶法宝的小玩意,又冲无限和风息点点头,然后便离开了。

      风息牵着我的手走向无限:“无限,那就先拜托你了。”

      “当然。”

      无限浅笑,冲我伸出手:“可以叫你小白吗?”

      我将手放到他的手心:“当然。”

      -
      -

      【后日谈的后日谈】

      会议后的某晚。

      终于听说此事的清凝半趴在我身上,搂着我的脖子,满脸期待:“再讲一遍再讲一遍好不好!大家都是什么反应!求你啦小白——”

      已经复述了十三遍、只差咽气的我浑身卸力的仰头躺尸:“......这已经是我第十二次再讲一遍了,姐姐。”

      我感觉我的好记性似乎不该记住这种东西。

      “这次真的是最后一遍!我发誓!”

      “小白小白!求你啦小白!”

      “......好吧......真的最后一遍?”

      “嗯嗯嗯!”

      “......我跟着风息进去,想着要讲礼貌和缓和气氛,就对他说‘中午好,姐夫’......”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绝望:“......”

      “欸。”

      -
      -
      【迟来的道歉】

      对不起啊,姐夫。

      希望你一切安好。

      (目移)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后日谈(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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