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恋艾斯特庄园》萧bang

31、第 31 章

　　早餐铺里蒸腾着热气，油条的香气混着豆浆的醇厚漫在空气里。黎享刚端着餐盘回来，把一碗甜豆浆推到夏柯面前，自己捧着咸口的喝得正香，夏柯的手机就“嗡嗡”震动起来。 屏幕上跳着“叶宋明”三个字，夏柯随手接起，声音还带着点宿醉后的沙哑：“喂？”
　　“柯啊，跟你说个事，”电话那头的声音有点嘈杂，叶宋明的大嗓门透过听筒传过来，“我国庆回不去北京了，这边项目拖期，得在杭州待到十月底，估计得下个月才能见了。”
　　夏柯“嗯”了一声，没太多意外：“知道了。”
　　“行，回头再聊，挂了啊。”
　　电话利落挂断，夏柯把手机往桌上一放，刚拿起油条咬了一口，手机又响了。这次屏幕上显示的是一串陌生的国际号码，黎享刚想问这是谁，就见夏柯的表情几不可察地绷紧了些，指尖顿了顿才接起。
　　“喂，妈。”
　　“夏柯，”电话那头的女声清冷又利落，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正是柯聂儿，“还有一周就国庆假期了吧？”
　　“嗯。”
　　“我这边在英国有场演出，假期你不用过来了，”柯聂儿的声音透过电流传来，依旧字字清晰，“没人盯着你，自己把琴练好，别松懈。十月份的那个比赛就在北京，我也知道，自觉点。”
　　话音刚落，不等夏柯回应，电话就被挂断了。
　　夏柯握着手机的手指紧了紧，又慢慢松开，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把咬了一半的油条放回盘子里，拿起豆浆喝了一口，像是刚才那通带着压迫感的电话从未打过。
　　黎享看得一脸咋舌，小声跟柏沛嘀咕：“他妈……气场也太强了吧？”
　　柏沛没说话，只是看着夏柯垂着的眼睫，指尖在温热的豆浆碗沿轻轻摩挲着。
　　他们两个人都想起来柏沛十八岁生日那天，夏柯在洛杉矶答应好了会到的，机票都定好了，到机场的时候正好被他妈妈抓到了，直接就被带回家了，就连他准备的那些礼物都是司机帮忙送到柏沛家里的。
　　陈叔说那年寒假里夏柯有一个比赛，非常重要，柯聂儿决不允许任何事干扰他。
　　夏柯的声音把柏沛拽回现实，他抬眼，正对上夏柯疑惑的目光。旁边的黎享也停了筷子，俩人头凑得不远，眼神都落在他脸上，带着点“你怎么突然发呆”的探究。
　　夏柯挑了挑眉，又扫了眼桌上几乎没怎么动的油条，拿起一根塞进柏沛手里：“怎么了？不吃？再看油条都凉透了。”
　　柏沛捏着那根还带着余温的油条，指尖微紧，刚才飘远的思绪瞬间收了回来。他低头咬了一口，含糊道：“没什么。”
　　黎享在旁边“啧”了一声，用胳膊肘撞了撞柏沛，眼神里明晃晃写着“关键时刻别掉链子”，嘴上却打哈哈：“没事没事，快吃快吃，油条凉了就不好吃了。”
　　夏柯没接话，只是看了柏沛一眼，见他确实开始吃东西，便收回目光，自己也拿起油条慢慢嚼着，没再追问。
　　早餐铺离公寓不远，三个人慢悠悠晃回去时，太阳刚爬到半空中。楼道里静悄悄的，夏柯用指纹解开门锁。
　　黎享换鞋时瞥了眼屋里的布局，又看柏沛熟门熟路地走到饮水机旁接水，甚至知道杯子放在哪个橱柜，忍不住打趣：“哎，我说，这房子该不会是你俩合租的吧？看你这熟稔劲儿，比在自己宿舍还自在吧。”
　　柏沛刚端起水杯的手顿了顿，指尖碰到杯壁的凉意，才低声解释：“不是，夏柯不住宿舍，他自己住这儿，离学校近。我在学校住宿舍，就……昨天在这儿待了一天。”
　　“肯定不止一天，待了一天就摸得这么门儿清？”黎享挑眉，冲他挤了挤眼睛，声音压低了些，却故意让尾音飘得刚好能让人听见，“我看啊，这都快成你俩‘同居’的地方了。”
　　“同居”两个字咬得格外暧昧，柏沛的耳尖瞬间有点发烫，猛地转头去看夏柯——幸好他正在卧室换衣服换衣服，把外套挂在衣架上，像是完全没听见，这才让柏沛提着的心稍稍落了下去，却又莫名有点说不清的失落。
　　他瞪了黎享一眼，嘴型无声地说“闭嘴”。
　　黎享笑得更贼了，冲他比了个“OK”的手势，脸上明晃晃写着“我懂，我都懂”，那副看好戏的模样，差点没让柏沛把手里的水泼他脸上。
　　夏柯挂好衣服转过身，见这俩人一个瞪一个笑，表情古怪，随口问了句：“你们俩干嘛呢？”
　　“没干嘛！”黎享立刻收了笑，手忙脚乱地往沙发上凑，“我看看电视有没有好看的节目……”
　　柏沛也别过脸，假装去看窗外的风景，耳根的热度却还没退下去。夏柯没多想，只当这俩人又在闹别扭，摇摇头走到冰箱前翻找喝的，浑然不觉身后那道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又沉又烫。
　　夏柯从冰箱里拿出瓶冰水，拧开喝了一口，凉意顺着喉咙滑下去，总算驱散了些宿醉的闷感。
　　夏柯喝了口冰水，视线落在黎享身上，忽然开口：“对了，你学的石油炼化，刚才给我打电话的叶宋明，他家就是干这个的。”
　　黎享正抱着抱枕窝在沙发里，闻言愣了一下：“他家？做多大的啊？”
　　“洲际油联听过吗？”夏柯指尖搭在瓶身上，语气平淡，“就是他们家的，家族企业，在全球都算排得上号的。”
　　黎享眼睛瞬间瞪圆了，猛地坐直，“洲际油联？！”
　　“那个在中东都有油田的洲际油联？！”他挠了挠头，脸上是掩饰不住的惊喜，“你可以啊！我还以为你平时跟我抬杠都来不及，居然连我学什么专业都记着。””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没跟我开玩笑吧？”
　　“开这玩笑干嘛。”夏柯挑眉，“你要是想往这行发展，回头我跟叶宋明说一声，牵个线不难。以后找实习、跟着做项目，有这层关系肯定能省不少事。”
　　黎享这下是真激动了，从沙发上站起来在原地转了两圈，又凑到夏柯面前，一脸的不敢置信：“不是，你居然还记得我学什么专业？”笑得一脸灿烂，“这也太够意思了！洲际油联啊，多少学我们这行的挤破头想进去，你这简直是给我开了条快车道！”
　　夏柯没接他的调侃，只是淡淡道：“顺手的事，你要是需要就说一声。”
　　“需要！太需要了！”黎享忙不迭点头，又转向柏沛，兴奋地拍了他一把，“你听见没？洲际油联！”
　　柏沛看着黎享雀跃的样子，又瞥了眼夏柯平静的侧脸，嘴角几不可察地弯了弯。夏柯就是这样，看着冷淡，心里却装着事，谁的需求记在心上，不动声色就给办了。
　　黎享还没从“洲际油联”的震惊里缓过神，又被新的信息砸得有点懵，忍不住追问：“你不是搞艺术的吗？怎么还认识这种人物啊？”
　　夏柯正低头玩手机，闻言抬了抬眼皮：“叶宋明是我发小，从小在一个院儿长大的。”他顿了顿，补充道，“他爸叫叶崇洲，你总听过吧？”
　　“叶崇洲？！”黎享音量又拔高了些，差点把抱枕扔出去，“那可不只是听过！财经杂志封面常客啊，传说中的石油圈大佬！原来叶宋明是他儿子？这也太低调了吧！”
　　他念叨着，忽然一拍大腿，看向柏沛，语气带着点恍然大悟的兴奋：“哎对了！我记得柏沛之前跟我讲过，说叶宋明还跟你说……说柏沛喜欢你来着！”
　　这话一出，空气瞬间静了两秒。
　　柏沛猛地抬头，脸“腾”地红了，眼神里全是错愕和慌乱，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狠狠瞪着黎享，心里把这个大漏勺骂了八百遍——这种事他怎么什么都往外说？！
　　黎享被他这反应吓了一跳，才后知后觉自己说漏了嘴，缩了缩脖子，试图装傻：“怎、怎么了？我说什么了？”
　　夏柯原本还带着点笑意的表情顿了顿，随即低低地笑了一声，目光落在柏沛紧绷的侧脸上，语气听不出什么异样，只淡淡开口：“他还跟你说这些呢？”
　　柏沛的耳根红得快要滴血，手指攥得发白，恨不得当场把黎享塞回他娘胎里重造。他张了张嘴，想解释点什么，却发现喉咙发紧，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能眼睁睁看着夏柯那双带着笑意的眼睛，心里乱成了一锅粥。
　　黎享见柏沛快炸了，赶紧打圆场：“嗨，都是瞎聊的……哈哈，是吧柏沛？”
　　柏沛没理他，只觉得脸上烧得厉害，尤其是在夏柯那似笑非笑的目光注视下，整个人都坐立难安。
　　夏柯却没再追问，只是收回目光，拿起手机继续看，嘴角那抹笑意却没散去，像是把这当成了个无伤大雅的玩笑。
　　夏柯指尖在手机屏幕上划了两下，漫不经心地开口，语气像是在说件再寻常不过的事：“叶宋明十月底才能从杭州回来，到时候我喊他出来聚聚，你正好请他吃顿饭，当面说声谢。”
　　他抬眼看向黎享，阳光透过纱窗落在他眼睫上，投下一小片浅影：“叶叔叔规矩多，教出来的人倒不端架子，就是嘴贫了点，你到时候别跟他较真。”
　　黎享连忙点头，搓着手笑：“放心我懂！嘴甜着呢！到时候一定把他哄得高高兴兴的。”
　　夏柯没接话，视线不经意扫过柏沛，见他还维持着刚才那副僵硬的坐姿，耳根红得快要渗出血来，嘴角弯了弯，又转回去对黎享说：“他这人没什么别的爱好，就喜欢琢磨点老茶，到时候选家清静的茶馆，比什么高级餐厅都管用。”
　　“得嘞，记下来了！”黎享掏出手机备忘录，认真敲着“老茶、清静茶馆”，边输边嘀咕，“没想到大佬的儿子爱好这么老干部……”
　　柏沛坐在旁边，听着夏柯熟门熟路地给黎享支招，连叶宋明的喜好都摸得清清楚楚，心里那点因“说漏嘴”而起的慌乱，慢慢被一种说不清的情绪取代。他知道夏柯对在意的人向来细心，只是这份细心落在别人身上时，他总会没来由地觉得刺眼。
　　“想什么呢？”夏柯忽然转头看他，目光里带着点揶揄，“脸还这么红。”
　　柏沛猛地回神，眼神躲闪了一下，硬邦邦地丢下句“没有”，抓起桌上的水杯猛灌了两口，冰凉的水顺着喉咙滑下去，却压不住那股从耳根烧到心口的热意。
　　黎享在旁边看得偷笑，嘴型无声地说：“活该。”
　　柏沛瞪他一眼，又被夏柯那似笑非笑的目光看得浑身不自在，只能别过脸去看窗外，心里把黎享和多嘴的叶宋明一起骂了个遍。
　　夏柯看着柏沛那副耳根通红、坐立难安的样子，终是没忍住，低低地笑出了声。阳光落在他弯起的眼尾，漾开点柔和的弧度：“跟你说个能让你开心的事，听不听？”
　　柏沛几乎是立刻抬起头，像只被顺毛的小狗，飞快地点了点头，眼底还带着点没掩饰住的期待。
　　“去厦门的机票，我订好了。”夏柯慢悠悠地说，指尖在手机上点了点，调出订单页面晃了晃。
　　柏沛的眼睛瞬间亮了，刚才还沉甸甸压在心头的那点窘迫和不自在，像是被瞬间吹散了，整个人都鲜活起来。他往前倾了倾身，声音里带着抑制不住的雀跃：“真的？什么时候的？”
　　“十月三号上午走，六号晚上回来，”夏柯看着他明显放松下来的样子，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些，“时间没问题吧？”
　　“没问题！太没问题了！”柏沛激动得差点从沙发上站起来，心里那股劲儿涌上来，差点让他脱口而出“想再亲你一次”，幸好理智及时拽住了他，才没让这荒唐的念头变成行动。他深吸一口气，连忙接话，“那酒店我来订吧？订个能看海的海景房，晚上能听着浪声睡觉的那种。”
　　夏柯没意见，只是点了点头：“行，你看着办。”
　　旁边的黎享看得一脸“果然如此”的表情，啧啧两声，故意拉长了语调：“哎——某些人刚才还跟霜打了的茄子似的，这会儿就跟充了电似的，这变脸速度，不去学川剧可惜了。”
　　柏沛现在心情正好，也懒得跟他斗嘴，只横了他一眼，眼底却藏不住笑意。夏柯瞥了他俩一眼，没说话，低头继续摆弄手机，只是指尖划过屏幕时，动作似乎轻快了些。
　　夏柯打了个哈欠，揉了揉太阳穴：“我再去补个午觉，困得厉害。”说完便转身进了卧室，轻轻带上了门。
　　客厅里瞬间安静下来，黎享凑到柏沛身边，用胳膊肘碰了碰他：“你家柯柯挺嗜睡啊，这都快中午了还补觉。”
　　柏沛正低头在手机上划着厦门海边的民宿，屏幕上全是碧海蓝天的照片，闻言头也没抬，手指继续滑动：“你懂什么，睡觉好，睡觉能变聪明。”语气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维护。“还有，柯柯是你能喊的？”
　　黎享探头过去，看着他收藏的几个民宿页面，忍不住皱眉：“不是，你这找的什么啊？要么就是两个独立房间隔老远，要么就是普通标间，多没意思。”他一把抢过柏沛的手机，“拿来吧你，让黎哥给你参谋参谋，保证靠谱。”
　　柏沛没反抗，就看着他手指飞快地在屏幕上点着，嘴里还念念有词：“找民宿得找这种，你看这个——”他把手机递回去，屏幕上是个设计感十足的海边小屋，“一个大房间，上下两层loft，楼下客厅带个大落地窗，直接能看到海，外面还有个小泳池。这样你俩不用尴尬用一张床，但又在一个屋子里，晚上聊聊天喝喝酒多方便，不比那些冷冰冰的酒店强多了？”
　　柏沛的目光落在图片里那个洒满阳光的落地窗上，喉结轻轻动了动。黎享说得没错，这样的空间既不会显得刻意，又能保持一种微妙的亲近感，确实比普通酒店合适。
　　“怎么样，黎哥这眼光还行吧？”黎享挑眉，一脸“快夸我”的表情。
　　柏沛没说话，指尖在那个民宿的预订按钮上悬停了几秒，最终点了订房。他抬眼瞥了黎享一眼，语气淡淡的：“还行，没白长眼睛。”
　　“嘿，你这人……”黎享刚想怼回去，就见柏沛已经低头开始研究民宿，只好悻悻地闭了嘴，心里却乐开了花——看来这趟厦门之行，有好戏看了。
　　黎享见卧室门没再开过，凑近柏沛，声音压得更低了，带着点严肃：“哎，跟你说正事，你这次去厦门，有表白的打算吗？”
　　柏沛滑动屏幕的手指顿了顿，没吭声。
　　“你别装听不见啊，”黎享用胳膊肘顶了顶他，“人家夏柯主动约的你，机票都给你订好了，出钱又出力的，这份心还不够明显？”
　　他看着柏沛紧绷的侧脸，继续劝：“上次叶宋明都这么和夏柯说了，这次又是单独出游，天时地利人和都占了，你再不说，等他那股热乎劲过了，或者被别人截胡了，有你后悔的时候。”
　　柏沛的指尖无意识地抠着手机壳边缘，民宿页面上的碧海蓝天明明很治愈，他却觉得心里堵得慌。表白？他不是没想过，甚至想过无数次场景，但每次话到嘴边，都被夏柯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堵了回去。
　　“我……”他张了张嘴，声音有点涩，“我不知道他是不是那个意思。”
　　“我的天，”黎享简直想敲开他的脑袋看看里面装的什么，“这些还不够？你是不是傻？”
　　柏沛深吸一口气，把手机按灭扣在桌上，掌心贴着凉凉的屏幕，心里却乱得很：“我怕……怕说了连朋友都做不成。”
　　“做不成朋友怎么了？”黎享反问，“难道你只想跟他做朋友？”
　　这话像根针，轻轻刺破了柏沛一直不敢面对的心思。他当然不想，从来都不想。
　　黎享见他动摇，放缓了语气：“你就当给自己一个交代，也给人家一个准话。成了，皆大欢喜；不成，你也死心，总比现在这样悬着强。”
　　柏沛没说话，只是望着茶几上那瓶没喝完的矿泉水，眼神沉沉的。
　　黎享的话像颗石子，在柏沛心里荡开的涟漪久久没停。他沉默了好一会儿，指尖在手机壳上磨出细微的声响，最后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猛地抬起头。
　　眼底那点犹豫和忐忑被一种破釜沉舟的坚定取代，他看向黎享，重重地点了点头，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带着点视死如归的决绝：“表白，必须表白。”
　　黎享反倒愣了一下，没料到他转变这么快，随即脸上绽开笑：“这才对嘛！早该这样了！”他拍了拍柏沛的肩膀，力道不轻，“到时候拿出点魄力来，别跟个小姑娘似的扭捏，听见没？”
　　柏沛“嗯”了一声，心里那团乱麻像是被瞬间理出了个头绪。是啊，再犹豫下去也不是办法，夏柯都走出这么远了，他总不能一直站在原地。就算结果不如人意，至少试过了，不后悔。
　　他重新拿起手机，点开那个loft民宿的页面，目光落在落地窗和海景的图片上，深吸一口气。厦门的海，应该会见证点什么吧。
　　黎享看着他这副样子，心里的石头也算落了地，嘿嘿笑了两声，没再打扰他，只在心里默默盘算着——等这俩人成了，他可得好好敲一顿大餐。
　　黎享见柏沛是真下了决心，脸上的笑意更深了，凑过去压低声音：“那你可得好好琢磨琢磨怎么表白，别傻乎乎地上去就说‘我喜欢你’，干巴巴的谁听着都没感觉。重要的是过程，是形式——我瞅着你家柯柯那性子，看着冷淡，其实估计挺吃仪式感那一套的，你懂我意思吧？”
　　他拍了拍胸脯，一脸仗义：“看在夏柯帮我牵线叶家的份上，哥这次就舍命陪君子，帮你参谋参谋。从场景布置到说话语气，有不懂的随时发信息问我，保证给你出靠谱主意。”
　　柏沛抬眼看他，眼底难得带了点认真的请教意味：“仪式感……具体怎么弄？”
　　“这你就别问了，先自己琢磨着，”黎享卖了个关子，又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陡然正经起来，“总之啊，革命尚未成功，柏沛同志仍需努力。争取这次厦门之行，一举拿下他，别再让我跟着着急了！”
　　柏沛没说话，只是指尖在手机屏幕上轻轻点了点，目光落在那片碧海蓝天上，心里默默记下了“仪式感”这三个字。夏柯弹钢琴时专注的样子、整理乐谱时一丝不苟的神态，好像确实透着点对细节和氛围的讲究。
　　黎享见他听进去了，满意地站起身：“行了，我也去睡会了，你俩下午不也去上课吗，别忘了喊他起床。你放学回来，我给你好好上上课。”
　　他走到客房门口，又回头冲柏沛比了个加油的手势：“记住了，细节决定成败，千万别掉链子！”
　　柏沛“嗯”了一声，看着黎享关上门，客厅里重新安静下来。他拿起手机，屏幕上还是那个海景民宿的页面，指尖悬在屏幕上，心里已经开始悄悄勾勒起厦门那几天的画面——或许，真的能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