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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上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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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齐望秋被认回齐家已经过去一周时间，在这周的末尾他总算见到了那位大忙人父亲。
如同齐望秋所推测那般，这位父亲对于他的存在并不关心，对齐鹤山而言多一个孩子无非是多了一张吃饭的嘴，谈不上欣喜也没有嫌恶。
原先平衡生意和亲戚两者就已经耗费了他所有心神，即使齐家做到如今无人可撼的地位，他也依旧亲力亲为没有一丝放权的想法。
至于公开齐望秋的身份，他并没有那样的打算，看在齐玉婉的面子上，他还是让齐望秋转到儿子们所在的学校里。
即便是在被许多纨绔子弟当做去国外读书跳板的高中里也引起了许多学生的注意。
毕竟谁会在距离高考不足一年的时间里转学，还是两次考试下来成绩包揽垫底之位的转校生，在这所要么看人脉金钱要么看成绩的高中里几点都不占的人可是第一次出现。
“我说兄弟再怎么有钱英语还是要学一下的吧？你这英语水平请实时翻译都不管用。”
观察齐望秋多天的棕发少年忍不住出了声。
虽然自己这位同桌刚转来就端着高冷范，只说了个自我介绍后就再也没见他和别人交流，但这成绩真的让滤镜碎了一地。
“我学英语了，只是学得不好。”齐望秋转过头进行了高中第一次与人友善交流的活动。
“那你去美英咋生活？”颜星不解地望着那双漂亮而清澈的双眼。
“我不去英美。”
“就你这成绩还去日韩？人家也是卷生卷死。”
齐望秋看着自己同桌从疑惑到震惊仿佛在说你小子不会是在扮猪吃老虎的表情淡淡一笑：“我就一咸鱼，留国内能考本科考本科，考不上读大专也行。”
这话说得太过理直气壮，反倒让颜星一时间无言。他沉默了两秒，忽视掉原先留着条缝的桌子，将胳膊肘一伸，几乎是脸贴脸的距离问道：“你父母不管你？”
“我有弟弟。”
齐望秋半敛着眼眸回答，顺便祈祷着同桌不要再有突如其来的关心，思考起午餐能吃什么。
一荤一素、两素一汤什么随随便便就要几十的套餐合理吗？还是得说不愧是富二代云集的学校吗？
好想吃鸡腿、鸡排、鸡锁骨……怎么说果然还是要找份兼职。
齐望秋入学后吃到的第一份教训就是食堂吃饭要用饭卡，即便是这类学校也不例外，全身上下穷得只剩下一张黑卡和五百块现金的他成功解锁入学第一天饿着肚子回家的成就，在餐桌上没吃几口饭又被弟弟们的白眼噎饱了。
周末找个时间把钱存银行后全部转到饭卡里好了，撑完这两个月再说吧。遵守着走一步看一步形式准则的齐望秋乐观地想着。
一旁的颜星不知想到了什么又低声询问道：“对了，你既然姓齐，是不是那个齐家的人？”
没错，我就是那个世界顶级家族的大少爷，钱多到下五代都花不完，你这种贫民好好听课别讲话了。
虽然齐望秋很想不顾一切这样说出声，但在百分百能预料到的悲惨后果之下，他选择了实话实话：“没错……我不是。”
原先听到前两个字燃起八卦之眼的颜星随后就被浇灭了火，努努嘴收回占据齐望秋桌子半边的胳膊肘：“也是，他本家的大少爷还在楼下高二班里头待着呢。”
“你要被爆出来是齐家哪个人的私生子指不定掀起多少腥风血雨。”颜星望着齐望秋的脸勾了勾嘴角：“不过要我说，你可比那个大少爷长得像少爷多了，从眼睛到下巴都长得像恰到好处。”
齐望秋沉默了一会，没有回答，对面见状许是觉得尴尬一直到下课都没再说话。
快到午休时间颜星实在是按捺不住轻轻拍了拍齐望秋的肩膀：“等会要不要和我一起吃饭，咱俩说了那么多话也算得上是朋友了吧？”
刚说完就见对方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你的名字？”
“颜星，话说我居然没说过吗？”颜星挠了挠头讪讪一笑：“为了庆祝我们两友谊第一天，等会午饭我请你吧。”
齐望秋也不客气，毕竟能省一天饭钱是一天，出了校门能使用黑卡的地方不是需要大笔交通费就是需要花大量时间，以他现在的身份不轻易使用才是最好的选择。
下课铃一响，颜星便急匆匆拉着齐望秋朝食堂奔去，刚跑出教学楼没几步，看着黑压压奔跑的人群只能气喘吁吁地叫停：“算了，我们还是走着过去吧，反正二楼人少。”
齐望秋倒是脸色不变，拉着颜星就往自己摸索出来的小道跑：“走这边。”
等到食堂看着还没过半的队伍颜星调整着呼吸，排向自己最熟悉的套餐，同时也不忘夸赞齐望秋：“兄弟，我还是第一次抢到这么早的位置，你的智力原来点在生活中了吗？”
“我就当你是在夸我了，额外给我加个鸡排和煎蛋。”
“那包的。”
拿完饭，趁对方帮忙拿筷子的功夫齐望秋迅速在角落找了个清静位置，椅子还没坐热乎就和陌生面孔对上视线随即一群人就气势汹汹地围了上来。
为首的男生面露不善，指尖敲了敲桌子：“同学，这儿有人了。”说着，指了指周围空荡荡的座位：“这里、这里，也都有人了。”
原本嘈杂的喧嚣声渐渐安静下来，用餐的学生们在低头扒饭之余不忘用眼神扫射这里。齐望秋盯着对方那张写满挑衅的脸，内心有一万句槽点最后只是微笑着吐出一句：“付钱给我，我立马走。”
看到齐望秋脸上的笑容，为首的男生一愣，显然没料到会得到这样的回应，良好的职业操守制止了他伸手扫码的行为，语气一沉威胁道：“你知道我是谁吗？”
“校霸？”齐望秋把眼前找茬的人和自己看过的电视剧人物对上号，随即疑惑地反问道：“那你要对我做什么吗？”
明景煜看着那双无辜的双眼下意识老实地回答起来：“让你没地方吃饭，让你感到耻辱。”
话一出口他就立马摇了摇头。不对，我怎么和他说这个了。他清了清嗓子，试图补救：“总之，你现在走还来得及。”
看着不为所动的齐望秋他眉头紧锁，还没来得及继续说什么就听到熟悉的嗓音大喊着：“你们干嘛呢，杵在这？都让让。”
拿完筷子的颜星一回头就看见自己和好兄弟的位置旁围了一圈人，穿过人群就看见自己的老熟人站在兄弟对面。
读不懂气氛的他语气轻快地拍了拍明景煜的肩膀：“景煜？你也搁这吃饭来了？我还以为你只吃保姆做的营养餐呢。”
说着将筷子递给齐望秋，转身环视一圈站着的几个小弟模样的学生：“你们几个之前不是说宁愿饿死也不吃食堂二楼的饭？现在搁这干嘛？”
认出颜星身份的那几人你看我我看你，有些迟疑地散开。
“你们认识？”齐望秋夹着煎蛋顺嘴问道，以此来验证自己心中的猜测。
“隔壁邻居，一起长大的。”颜星耸了耸肩，顺势将明景煜按在旁边的空座上，“你要吃什么，我给你打一份，当做是大少爷第一次吃食堂的奖励。”
明景煜摇了摇头，不知从哪掏出精致的餐具和饭盒：“我带饭了。”
齐望秋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明景煜打开的便当，筷子在空中顿了顿，随即又夹起一块自己心爱的鸡排。
西兰花、南瓜、番茄、水煮鸡肉，该说不愧是富人的专属餐吗？难怪脾气这么暴躁。
一旁的颜星也是第一次和明景煜在学校吃午饭，看到菜品后默默将自己的菜盘挪远了些：“景煜，你中午就吃这些？”你确定家里人没忽悠你？
出于礼貌颜星还是把后半句话咽了下去。
听不出话中含义的明景煜老实地回答道：“母亲说过，在学校不比在家，来学校要学会吃苦。”
这样说着眼神却死死粘在齐望秋正送往嘴边的鸡排上，在家里人管控下已经许久未碰过油炸食品的他再次被勾起了馋意。
被快要凝聚成实体的视线盯得有些发烫的齐望秋停下原先动作，瞟了眼满脸写着想吃两个字的明景煜，夹着鸡排到他眼前晃了晃：“想吃？”
“不想。”明景煜猛地低下头插起西兰花就往嘴里塞，脆爽、耐嚼，这就是绿色系鸡排，只是味道有些寡淡而已。
明景煜一脸苦大仇深咀嚼着西兰花，对面的齐望秋倒是在这时候显得大方起来，把碟子里的鸡排往前一递：“告诉我谁指使你过来堵我的，剩下没碰过的都给你。”
一旁埋头苦吃的颜星这才抬起头来，嘴里嚼着肉丸含糊地说着：“什么？你咋是来找茬的呢？再怎样也不能趁别人吃饭的时候干吧？”
明景煜没有理会，默默插起鸡排往嘴里塞，酥脆的外衣搭配上鲜嫩多汁的鸡肉让被迫维护减肥成果一直被家人管控的他差点留下感动的泪水，身后仿佛出现洁白的翅膀一般。
齐望秋摇了摇脑袋，抛开脑海里不知何人播放起来的奇怪音效，等待着明景煜开口。
明景煜过了一遍记忆中的场景，同样穿着校服的对面最好区分年级的地方就在于胸口，高二是靛蓝校徽而高三则是殷红。
虽然是完全不认识的学弟，但看着对方在即便步入秋天也依旧高温天气下穿着西装外套凹着线条楚楚可怜地望着自己的份上明景煜还是答应了下来，当然这也是他成为校霸后接的第一笔单子，所以还不够熟练。
将原委一一透露出的明景煜这样狡辩道。
“得了吧你那什么校霸名声还不是看你长得凶拿来的，要让他们知道你只是一个因为减肥吃不饱就哭的小屁孩指不定怎么欺负你。”
颜星在旁边拆起台来，论交情他还算是了解明家人的，即使是早期的事也能从记忆的犄角旮旯里找出来。
齐望秋思考了一会看着细嚼慢咽的明景煜询问道：“他有没有给你报酬。”
明景煜一愣，咽下口中的食物下意识舔了舔嘴唇：“没有。”
回答完就感受到对方眼神中的鄙夷，不，比起鄙夷应该是另一种情绪，就像妈妈看到自己又在偷吃零食一样。
“算了。”
齐望秋收回自己恨铁不成钢的眼神，轻描淡写抛下两个字留给两位大少爷琢磨，自己把碗筷收拾好，回教室迎接最恼人的数学课。
